第八章 二小姐的名號真是個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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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瓊月不想再理會鄧征了,繼續問道:
    “可檸檸,這隻能說明憐兒不是上吊自殺的,又如何能證明人沒有死?”
    “畢竟剛才太醫都說救不回來!”
    她將這個問題拋出,眾人的視線再次落在了鄧攸檸身上,等著她說話。
    “不管她是怎麽自殺的,總之,我有辦法能把她救活。”
    鄧攸檸氣定神閑的語氣讓韓瓊月心中不解。
    據她所知,鄧攸檸根本不會醫術。
    “鄧攸檸,你會醫術嗎?人命關天,你可千萬不要胡來啊!”
    顧氏死守著鄧雪憐,絲毫不敢讓鄧攸檸靠近。
    “我看你就是想害憐兒,讓她死得不能再徹底,你這個毒婦!”
    “爹、祖母,別信她!”
    鄧毅現在看著鄧攸檸,眼珠裏像是有兩團火在燃燒一般。
    鄧攸檸冷笑一聲。
    “不信算了,那你們準備後事吧!”
    她雙手一攤,也不想再多管閑事了。
    韓瓊月好奇問道:“檸檸,你有幾分把握?”
    鄧攸檸胸有成竹道:“十分!”
    眾人聞言,再次震驚。
    跟閻王爺搶人也這麽有自信,看來這小丫頭真有點本事。
    “可你根本……”
    韓瓊月話還沒說完,鄧攸檸知道她想說自己不懂醫,打斷了。
    “祖母放心,之前穀裏的師兄們也有過類似症狀,我看別人診治過,現學現賣。”
    鄧攸檸調皮地笑了笑。
    不是韓瓊月不信鄧攸檸,隻是此事畢竟涉及人命。
    若是治得好,她將是整個國公府的恩人。
    若是治不好,隻怕是自己這睚眥必報的兒子、兒媳、孫子都不會放過她,追到天涯海角也得讓她償命。
    自己也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住一世啊!
    鄧征還有些半信半疑,不敢讓鄧攸檸動手治療。
    鄧毅此時卻顧不得其他。
    他最不想讓憐兒妹妹離開他,既然鄧攸檸說有辦法能治,就讓她死馬當活馬醫吧。
    若是治不好,大不了自己過後在找她問罪。
    顧氏也難以接受寶貝女兒的離開。
    “檸,檸檸,就當母親求你了,你一定要盡全力救你姐姐。”
    “這些年你不在我們身邊,都是你姐姐在替你盡孝,這個家,不能沒有她!”
    話不過幾句,顧氏又開始哭了起來。
    鄧攸檸聽著這些諷刺的話,真是覺得好笑。
    這種親情,她上輩子竟然為之付出了生命?
    果然,不管她做什麽,在這個家裏,她始終隻是個罪人。
    不如一個外人、仆人,更不如一個打秋風的窮酸親戚。
    鎮國公府二小姐的名號,她感覺,真是個諷刺!
    “別廢話了,你既然能救,快點吧。”
    鄧毅心急得不行。
    若憐兒真死了,他活在這世上也沒什麽意思了。
    其他人看向鄧攸檸的眼神,跟鄧毅一樣,都希望她能快點救下鄧雪憐。
    “攸檸,隻要你能救下憐兒,你要什麽父親都給你。”鄧征祈求道。
    “檸檸,若憐兒被你救活,母親以後定會帶著你憐兒姐姐,一起對疼你、愛你。”顧氏道。
    鄧攸檸對他們的話隻有冷笑。
    隻要鄧雪憐能複活,鄧征會把鄧雪憐想要的一切都給她。
    隻要鄧雪憐能複活,顧氏也會更加疼她、愛她,對鄧雪憐如心肝似寶貝。
    而她鄧攸檸,怕是轉頭就能忘得一幹二淨。
    若是前世的她,的確奢求這些所謂的情親。
    但因此而死過一次的她,對此卻毫無波瀾。
    “我知道你們還是不相信我能醫好她。”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她饒有玩意地看著一屋子人。
    現在剛回京,她無權無勢,很難做些什麽,就連吃穿用度花的都是祖母的錢。
    她必須要讓自己快速成長起來。
    擁有可以跟他們抗衡的力量。
    首先就要經濟獨立,不能掣肘於人。
    “如果人救活了,你們給我一千兩銀子,就當診金……”
    話還沒說完,鄧毅怒指著她的鼻子,反問道:
    “一千兩,我任職六品都尉,一年的俸祿都沒有一千兩。”
    鄧征和顧氏也覺得一千兩白銀,太多了些。
    官員的俸祿本就不高,很多官員都是靠著私產才日子富裕奢靡的。
    但鎮國公府不同。
    他們家什麽都沒有,日不付出時,靠的都是顧氏的嫁妝。
    韓瓊月到是有自己的私產,但她不傻,從不讓鄧家人過問,也不會拿出來給他們用。
    如果有人惦記,她就會說那是她的棺材本。
    所以沒人知道她手裏到底有多少。
    “讓我把話說完你們再動怒。”
    鄧攸檸到是毫無波瀾。
    “如果我無法把人救活,一命抵一命,我自殺陪她!”
    她這話一出,鄧毅可開心多了,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
    鄧征和顧氏沒說什麽,一臉旁觀。
    韓瓊月卻心急地拉過鄧攸檸,讓她莫要胡鬧。
    但,對上鄧攸檸那雙一切盡在掌握般的眸子,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孫女,讓她放手去博。
    就算輸了,隻要有自己在,她就不信誰真能讓她自殺。
    賭約定下,鄧攸檸讓丫鬟拿來針。
    府裏沒有專用的銀針,隻能用繡花針代替。
    纖細的玉手捏著針,在火燭上烤了烤。
    龜息丸顧名思義,不服解藥,一直都會處於假死狀態。
    但五感未消。
    痛覺、聽覺、饑餓感都還存在。
    鄧攸檸是習武之人,雖不懂醫術,但認識穴位,她知道什麽地方最疼。
    她就不信鄧雪憐能忍住這疼痛!
    找準了位置,她毫不留情地紮了一針。
    但鄧雪憐卻絲毫反應都沒有。
    鄧攸檸冷笑,還有幾分忍耐能力。
    她又找到了另一個穴位,這個穴位刺下去,可比剛才那個要疼幾倍。
    果不其然,這針下去,鄧雪憐忍不住了,眉頭皺了皺。
    眼珠子都快掉在鄧雪憐身上的鄧毅,自然看得真切。
    “妹妹有反應了!”
    他高興得像個吃了糖的孩子。
    鄧征、顧氏兩人也是一樣,眉頭都有所舒展了。
    鄧攸檸又連紮幾針。
    鄧雪憐雖然有反應,可就是不醒。
    鄧攸檸雖玩得不亦樂乎,但看鄧雪憐一直不醒,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純心借機報仇。
    畢竟這麽下三爛的手段,她可不屑用。
    看來,不服解藥是醒不了的。
    她收了針,帶著極強壓迫感的眼神撇向玉蓮。
    “好了,戲演得差不多了,玉蓮,把解藥給你們小姐服下吧。”
    眾人:???
    玉蓮:!!!
    鄧雪憐演的這出戲,一定需要人配合才行。
    玉蓮作為她的貼身丫鬟,是不二人選。
    “到底怎麽回事?”
    鄧征已經懵了。
    “鄧攸檸,你自己治不好難道要冤枉玉蓮下毒嗎?”
    鄧毅還算有些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