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善爭鬥的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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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以孚的雙手不斷地對那鼠妖進行撕扯,被靈虛指勁加強的手指如同一個個鐵爪,將那鼠妖給抓得皮開肉綻。
    有一說一,那麽雄壯一漢子居然打架的時候拿爪子撓人,這畫麵看起來還是有些違和的。
    不過趙以孚一點也不介意,他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獨特的感覺中。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壬水八式來驅動、操控自身體內的氣血!
    所以說,他此時暴躁的狀態,完全是因為壬水八式對血氣湧動的加持才能達到。
    也是正常人的身體再強可血管總是鍛煉不到的,但趙以孚此時是以控水之能來操控血液而減少了血液對血管壁的衝擊、壓力,這就使得他此時的狀態可以維持下來了。
    當然能夠做到這一步也是他情急之下的應變。
    他方才中了那香甜的毒霧隻欲昏睡,無論如何喚醒自己的身體都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如此,他幹脆以體內的真氣運轉壬水八式的術式,而後強行推動體內血液加速運轉起來。
    就這麽成了。
    而武者旺盛的氣血,在受到妖邪青睞的同時本身也具備極強的破法功效……尤其是趙以孚這樣的‘純陽’武者。
    不過那鼠妖終究是成精多年的妖怪了,它眼看被趙以孚騎著打,立刻怪叫一聲整個身體就好像漏氣了一樣的縮了下去。
    趙以孚愕然,生怕有詐連忙退了開來。
    就見那鼠妖在一陣腥臭的濃煙中非快縮了下去,隻剩下一張皮留在地上。
    趙以孚第一反應是去看梁中直,然後歉然地說:“學生莽撞了……”
    梁中直麵無表情地搖搖頭。
    他倒不是怪趙以孚,畢竟換他上最多就是將這老鼠束縛住帶回去發落,實際上卻根本打不掉這妖孽的血皮。
    說起來趙以孚這也算是破了鼠妖的妖力。
    隻是梁中直還沉浸在一種‘教出了個武夫’的奇怪挫敗情緒中。
    他淡淡地點頭道:“你已經破了它的妖法,現在應當是金蟬脫殼之計,我們再好好找找,切勿讓這鼠妖給跑了。”
    趙以孚已經學會了閱讀理解,意思是:老夫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
    一次行動,梁大儒的神聖光環一下子就在趙以孚心裏退去了不少。
    他發現梁中直道法修為應該是很高的,但應敵手段應該真沒啥。
    就其展現的幾門手藝,赫然還是趙以孚已經學會的。
    趙以孚嚴重懷疑,梁中直之所以學潑墨術、壬水八式還有靈虛指勁,完全是為了在他麵前裝杯。
    實際上梁中直可能根本沒好好研究過這些方麵的手段……
    趙以孚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一個修行門派怎麽能不研究這些呢?
    除非……
    嗯,除非在丹青門的這些大佬們眼中這些術法之類的手段是完全不必要的。
    趙以孚有些不理解這是一種什麽心態,反正現在是還不理解的。
    不過現在自然不是扯這些的時候,他看了看地上隻剩下一張老鼠皮的鼠妖問:“先生……這,該怎麽找?”
    梁中直說:“它應當是以本體原形逃竄了。”
    趙以孚無言,也就是說他們得在這個島上找一隻老鼠?
    “喵!!”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頗為高昂的貓叫聲。
    趙以孚立刻反應過來。
    “依依!”
    他立刻就衝了過去,也不管在原地那還在散發靈光的寶物。
    跑到水邊的灘塗上,結果他看到了令他感到頗為無語又有意思的一幕。
    一隻老鼠拚命地想要往水裏衝,可是小黑貓依依一喵當關,那老鼠無論往哪邊跑,依依都能追上去一巴掌將之給拍回去。
    小黑貓三個月大,看起來還頗為稚嫩。
    而那老鼠有差不多小臂大,已經是隻非常大的老鼠了。
    可是這大老鼠看起來虛得很,被小貓咪一巴掌就拍個趔趄,然後又是幾巴掌給拍回去。
    氣惱極了,大老鼠想要衝上去把貓咪給咬死……可是貓咪多靈活啊,每次都能在間不容發的瞬間一下彈開,讓老鼠咬個空。
    而這時老鼠又想要往水裏衝,可偏偏依依又殺回來了……
    一巴掌拍在了大老鼠的腦殼上,讓它懵懵的愣了一下,隨後又是連續幾下將之給撓了回去。
    那敏捷靈動的身姿,看起來簡直是將那老鼠給玩弄於股掌之間。
    嗯,看起來就是在玩兒。
    趙以孚走上前去,眼看那大老鼠都被依依的小爪子給拍得懵懵的,看準機會一腳踩了上去,將之給踩得‘吱吱’直叫。
    不過這老鼠很頑強,好像還踩不死?
    趙以孚心頭一動,也不嫌棄髒了,反正先前他已經和這老鼠對打過。
    於是彎腰伸手,將老鼠給捏在了手裏。
    下一刻,那鶴爪擒拿手全力施展,將這老鼠給分筋錯骨,每一根骨頭都給拆了開來。
    再將之丟到地麵時它已經是一團爛泥,根本動彈不得。
    做完這一切之後,梁中直才從後麵追上來。
    他看了看那渾身骨頭都被拆碎的老鼠,滿意地點點頭說:“還好有你,不然……”
    趙以孚以為他要說‘不然事情就麻煩了’雲雲。
    可是沒想到梁中直說:“……不然我就不得不用出正方寶硯來砸這妖孽了。”
    趙以孚愣了一下,原來梁大儒是有手段的啊?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梁中直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說:“這鼠妖身上髒得很,我那寶硯隨我日久,平時都伴我寫字作畫,怎能沾染這等醃臢物?”
    趙以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忽然明白為何丹青門的人大多戰鬥力低下了……自己不學鬥法之技不說,還矯情,特矯情。
    不過想想自己剛剛捏了老鼠的全身,也的確是有些膈應。
    他連忙來到岸邊蹲在那裏開始洗手。
    結果沒想到依依也是三條腿一跳一跳地來到了趙以孚的身邊,拿剛才那隻拍老鼠腦殼的爪子小心翼翼地伸進了水裏衝洗。
    不過看它的表情,那一副嫌棄的樣子真是再明顯不過了,顯然是覺得這般清洗恐怕還不夠。
    趙以孚便伸手過去道:“來,我給你洗。”
    依依立刻歡呼一下跳到了趙以孚的麵前,然後伸出了手掌。
    趙以孚則是單手托起了一捧水,這水竟然並未從他掌心指尖漏出,而是慢慢地旋轉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依依的小爪子放進去,立刻就被漩渦包裹了,然後被洗得幹幹淨淨。
    梁中直見狀也是莞爾,他拿出一個口袋,對準了那被破了妖力又渾身被拆骨的鼠妖張開口袋,那鼠妖就被吸了進去。
    可以見得梁大儒前來收妖其實準備了不少手段的,隻可惜不善爭鬥的大儒總是不能在正確的時機將東西拿出來用。
    他收好了鼠妖,這才對趙以孚說:“來,看看這鼠妖整出這一番血祭是為了什麽吧。”
    到了檢視戰利品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