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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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江禦風麵色冷淡,“醫院裏有精神科,你可以去看看。”
    薑景辰被噎住了,神色極為誠懇,“就是做一個dna,很快的。不會耽誤您多少時間。”
    江禦風微抬下頜,矜貴地吐出兩個字,“有病。”
    說罷,沒在理會他,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薑景辰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
    這是自己的親爹,親的!
    爸爸罵兒子很正常啊。
    爸爸這個時候不接受他就更正常了。
    畢竟誰也很難接受一個和自己一樣大的少年喊自己“爸”,甚至說自己是從未來穿來的嘛。
    調節好自己的情緒,薑景辰再次走到江禦風身邊,臉上的笑意更加真誠。
    “爸爸,”他剛張嘴,江禦風涼薄的視線掃過來。
    薑景辰不為所動,這個時候的父親還很稚嫩,遠遠不到未來僅僅是站在那裏,便讓人心生畏懼的存在。
    他連那時的父親都不怎麽懼怕更不必說現在的父親了。
    “我隻是在提供一個最簡單的方案。”
    江禦風涼涼開口,“想認祖歸宗,直接去找江文鑫或者找老爺子,你要是能逼著老爺子認你…”
    狹長的狐狸眼輕描淡寫地掃過他,唇角帶著幾分挑逗。
    薑景辰住了嘴。
    得,他這姥爺和爺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媽媽以為他是姥爺的私生子,爸爸以為他是爺爺的私生子。
    正麵途徑不行,得另找辦法了。
    父子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薑止終於緩解好了情緒,準備帶兒子回家。
    “媽!”薑景辰一眼便看到她了,向來冷冽疏離的狐狸眸帶著滿滿的笑,若湖麵解凍,如清風拂過。
    幾乎是衝到她麵前。
    江禦風也隨之跟著他站起來,聽到他的聲音,抬頭去看,狐狸眼眯了眯,嗓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薑、止。”
    “喲,我們年級第一怎麽來醫院了?”薑止張口就是嘲諷的話兒,“出門被車撞了還是被花盆砸了,又或是有人實在看不慣你,套著麻袋被揍了頓?”
    江禦風冷笑,上前了幾步,他和薑景辰差不多高,比及一米七八的薑止在身高上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你被堵了,可不代表我和你一樣人緣不好。”
    兩人的針鋒相對,空氣中似有火花迸濺
    站著中間的薑景辰瑟瑟發抖。
    他爸媽不是恩愛非常,從校園到婚紗嗎?
    他爸可是當了十幾年的鰥夫!
    現在這局麵怎麽看怎麽都不對啊!
    “媽,您…”薑景辰拽了拽薑止的衣袖,又看向江禦風。
    “你叫她什麽?”江禦風瞥向他,嗓音冷沉得像在海鮮市場殺了十年的魚。
    “爸,這是我媽,也就是您日後的老婆。”薑景辰本來也不是怕江禦風的性子,更不用說還有薑止在了。
    “你說什麽?!”兩人異口同聲。
    “他是你爸(媽)?!”
    “兩位還是一如既往的默契。”薑景辰下意識開口。
    薑止狠狠地剜了薑止一眼,“誰和這狗東西有默契?我怎麽可能和他結婚?!還生下你!”
    “嗬,”江禦風也毫不留情,“和這瘋婆子結婚,我是得了失心瘋嗎?”
    “爸…您…”
    薑景辰默默轉頭看向他爹,他爹是瘋了嗎?
    怎麽敢這麽和他媽說話?
    而且!她媽怎麽可能這麽說他爹?!
    江禦風聲音愈發冷,掃向薑景辰,這般一看,他的側顏確實像極了她,“別亂認爹。”話是對他說的,眼睛卻盯著薑止。
    薑景辰果斷向後退了幾步。
    這與他自幼聽到的絕美校園到婚紗的愛情故事不一樣啊。
    薑止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三人對峙成鼎立之勢。
    牧弛拆了石膏,還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回來,“江哥我好了,咱走吧?”
    “我草!薑止!你怎麽在這兒?!”牧弛嚇得差點兒扔了拐杖,蹦到江禦風懷中!
    薑止懶得理江狗的身邊的另一條狗,“還不回家?”
    “啊?回什麽家?”牧弛更是一臉懵,他知道江哥和薑止家在同一棟樓,還是上下樓層。
    但是薑止和江哥可是出了名的死對頭啊,什麽時候關係好到可以約著一起回家了?
    “來了!”薑景辰連忙跟上,從小的禮節教養讓他不忘與站在原地的兩人道別,“爸,馳叔叔,我先和我媽回家了!”
    不遠處還能聽到薑止低聲的嗬斥聲,“別亂叫!”
    牧馳站在原地,僵硬如石化
    “石膏拆完了,你自己成石膏娃娃了?”江禦風臉上的沒有什麽表情
    牧馳連連搖頭,“江哥,剛才是我耳朵聾了還是怎麽了?”
    “我怎麽聽見那小子管薑止叫媽呢?”
    “他剛才不是喊你爸嗎?”
    “等等!”牧馳梳理關係:
    喊江哥爸,叫薑止媽。
    就說明他是江哥和薑止的兒子?!
    牧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江禦風,“江哥!你們兩個!!”
    那眼神,頗似在看拋夫棄子的渣男!
    “你這腦洞不去寫小說當編劇真的白瞎了。”江禦風強忍下自己想一拳把這人打飛的欲望。
    牧馳不明白,這不就是這麽個理嗎?
    “不是,哥你等等我啊,我這剛拆了石膏啊!”牧馳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後。
    一路上薑止走得飛快,她後麵的薑景辰差點兒沒跟上。
    薑止做了無數個深呼吸,控製自己的情緒,
    這是自己未來的親兒子,做過dna檢測的!
    不行!
    薑止扯過薑景辰往一旁的小樹林裏拉,把人摁在樹幹上,強壓下所有的情緒,臉上努力擺出笑容,“你剛才叫誰‘爸’?”
    對上薑止那笑得比發火還滲人的臉,薑景辰實話實說,“我爸爸叫江禦風,就是剛才那位啊。”
    “他現在應該就住在樓上,我是穿越來的,沒有身份證,算是黑戶。找我爸是最簡單的。”
    在燕京,誰不知道江家的權勢?
    現在情況確實有些複雜,可他們兩個既然日後能生下他,必然是有變故的。
    他也沒必要去助攻,順其自然就好。
    不如趁著現在多和媽媽在一起。
    “所以,我以後和他結婚了?生孩子了?還很恩愛?”薑止發出靈魂三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