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苗疆聖子的白月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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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時握緊傘柄,毫不猶豫地向上而去。
青灰色的磚瓦下,雨水順著斜坡快速下滑。
宋月華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毫無血絲,周身衣衫髒汙淩亂,帶著大大小小剮蹭的痕跡。
她脖子上仍掛著照相機,隻是鏡片已經全部碎裂。
此刻她渾身濕漉漉的,肌膚冰涼,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聖子,這應該是來旅遊的客人吧?”
小小少年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被聖子拎回來的昏迷不醒的人。
“阿天。”
淡漠的、毫無感情的嗓音響起,讓阿天刷地收了手。
男人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冷聲吩咐,“把人交給酉台,讓他處理。”
“是。”
阿天大聲應和,立馬披上雨衣向外跑,將地上的雨水踩的飛濺開來。
半山腰上,陸寧時看著一處綠色青苔有人踩過的痕跡,走近仔細觀察。
阿天與她擦肩而過,離她十幾米遠後驟然停下腳步。
他轉身小跑著過來,大聲提醒:“喂,山外的姑娘,這裏不允許外人進的,你最好趕快下山離開這裏。”
“抱歉,我一位朋友失蹤了,我想著她可能拍照太入迷,不小心上山來了,所以才未經允許前來”
“拍照?”
阿天語氣古怪地問:“你朋友是女孩子嗎?”
“對,她”
陸寧時靈光一閃,立馬追問:“你見過?”
“她有什麽特征?”
“她頭發是黃卷發,身高一米六七,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額頭上有一粒上火長出來的痘,帶著一台照相機,今天穿的是淺藍碎花長裙。”
具體的形容讓阿天放鬆了警惕。
他鬆了口氣,緩緩道:“她失足跌落森林,被聖撿回來,如今正在家中。”
一些事不是外人能知曉的,阿天將聖子二字默默咽了回去。
陸寧時沒注意他的停頓,連忙著急地問:“你家在哪兒?方便帶我過去嗎?”
“你先跟我來,能不能進去得看他允不允許。”
“好,麻煩你了。”
陸寧時走了大約十幾分鍾,跟著人來到山中最深處的一家庭院。
“你在外麵等著”,阿天扭頭說了句,小跑著留給她一匆匆背影。
“聖子,我回來了。”
男人聽到動靜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人呢?”
“我沒去族長家。”
在男人皺眉時,他加快語速解釋:“我在路上遇到了山外的姑娘,她在找她朋友,就是你救回來的那位,我就把人帶過來了。”
“她現在在門外,你能讓她進來嗎?”阿天說完,試探地小聲問了句。
男人沉默了瞬,緩緩啟唇:“下不為例。”
“欸,多謝聖子!”
阿天立馬高興地竄了出去。
他打開門,扒著木門露出一個腦袋,抬著頭朝陸寧時道:“你可以進來了。”
“你跟緊我,等會兒眼神不要亂瞟,不能亂動裏麵的東西,最重要的一點,不準看裏麵的人,更不準與他搭話,聽明白了嗎?”
“明白。”
陸寧時嚴格執行對方的提醒,雙眸微垂,隻盯著眼前的路,絕不多瞄一眼。
阿天餘光瞥了她一眼,暗自點了點頭。
不錯,是個能聽懂人話的。
他自主主張帶人前來的憂慮悄悄減了幾分。
“到了,你朋友就在裏麵。”
陸寧時輕微抬眸,在看到地上的人後連忙跨門而入,“月月。”
一屏之隔的後方,半碗茶水打濕了袖口。
陸寧時喊了聲,見她雙眼緊閉,動作短暫的停留了一秒,仿若無意地碰了下她的手腕。
她微鬆了口氣,朝小少年道謝:“謝謝你救了我朋友。”
“不用謝我,是你怎麽出來了?”
阿天兩隻圓眼一瞪,震驚地看著大步走出來的人。
聖子沒有留給他一個眼神,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陸寧時身上。
“你叫什麽?”他聲線異常柔和地問。
阿天瞪著他的背影,嘴巴慢慢張開變大。
聖子他老人家不會中蠱了吧?
陸寧時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和疑惑,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叫陸宜薇,今天多謝你救了我朋友。”
“我是酉龍,漢語名為楊承川。”
“哦,你、你好。”
陸寧時幹巴巴地打了個招呼,眼睛慢慢瞥向一旁的阿天,用眼神詢問,對方主動搭話的應該沒問題吧?
可惜阿天正處於魂飛天外中,無法給予她回複。
陸寧時:……
這是隻管前奏,不管售後啊?
“那個能容許我在這打個電話嗎?我有幾個朋友還在找人。”
“你隨意。”
楊承川後退一步,給予她更多的空間。
陸寧時感激的一笑,“多謝。”
她走到旁邊,給唐安去了個電話。
陸寧時麵向窗外說話間,總感覺背後有股灼熱到燙人的視線。
她匆匆解釋了下,告訴對方她找到宋月華了,唐安怕她一個病號忙不過來,急切追問地址,陸寧時沉默了瞬,隻說她們不久就會回去。
陸寧時不傻,前有小孩的提醒,再加上此處的地理位置,還有剛才那個眼神詭譎的男人,她現在站的地方,一定是真正苗人的私人領域。
唐安她們大大咧咧的,來了此處不一定是好事。
陸寧時眼瞼下斂,收起手機後朝男人淺笑了下,正欲開口,卻被對方截了胡。
“雨水過大,行走在路上不安全。”
陸寧時到了嘴邊的話默默憋了回去,恭敬地問:“您的意思是”
“可以在這住一晚。”
楊承川恢複之前的神態,語氣淡然中又帶著一絲誠懇,“家中有治療你朋友的傷藥,如果你現在轉移,她病情會加重。”
陸寧時看著地上的朋友,沉默的無話可說。
這待人的行為舉止,與他口中所說,極其的
她深思了瞬,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那就是——言不符實。
楊承川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下。
他抿了抿唇,鎮定地解釋:“之前家中隻有我一人,男女有別,她的傷我不方便處理。”
話落,發覺無法解釋讓她躺在地上的原因,又不動聲色地補了一句,“我隻有一張床和被褥,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