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拜了人生中第一個師父，塗樺高興得都要蹦起來了。
    在現代的時候因為她的體質問題，沒人願意收她做徒弟，她當然看出來了楊聖蔡想收她做徒弟，可他的眼睛卻在問到她的異能時暗淡下來，顯然並不願意收個空間係的徒弟。
    但她萬萬沒想到，臨下課，他卻想通了。
    這是第一個哪怕有阻礙也想收她做徒弟的師父。
    她真的特別特別高興。
    女孩腳步輕快，嘴裏還哼著土味歌，在前麵三步一走兩步一跳，一縷縷柔順的發絲隨著跳躍飛揚，仿佛春天隨風歡快舞動的柳條。
    林啟東被她感染，眉頭舒展，也扯了扯嘴角，“有那麽得意?“
    “當然。“塗樺回過頭，笑容燦爛，頭頂是變異香樟樹巨大茂密的樹枝，光透過樹葉縫隙一閃一閃地略過她的麵頰。
    微風吹過，香樟果清涼而略顯辛辣的香味，伴隨著她張揚的聲音對著林啟東迎麵撲來。
    “叫你一聲聲廢物的叫我，結果怎麽著?我這廢物可得到了大名鼎鼎的楊氏太極拳掌門人楊聖蔡楊老先生的青睞。“
    明明隻當她的麵說過一次，居然記得那麽清楚，林啟東難得不掃興，“行，我承認，你不是廢物。“
    她確實有過人之處。
    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毒舌不毒舌了。
    塗樺站定，笑眯眯地看著他，“你今天是不是忘塗口紅了?“
    她的視線有些灼熱，林啟東舔了舔唇，“什麽口紅?我沒塗過口紅。“
    “會毒死人的口紅啊。“塗樺指著他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從來不舔嘴巴是怕被自己的嘴毒死呢。“
    聽她笑得如此得意，林啟東嘴角微微抽搐，“......“
    果然不該給這小人好臉。
    他雙手抱胸，慢悠悠道:“笑吧，你很快就會笑不出來了，楊老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嚴厲，你以為拜他為師，就能在他手下討得了好?“
    “你不咒我會死啊?“塗樺嘴角瞬間耷拉下來，她還沒考慮到這個層麵的事情，“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可是他親手收的徒弟。“
    “親手收的徒弟才會更嚴格，如果你滿足不了他的期待，讓他怎麽拿得出手?“
    塗樺直接道:“那我肯定能滿足啊。“
    林啟東:“哪裏來的自信?就憑今天這一節課?“
    “樺樺，要不推了吧?練武很累的，真的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
    1701沒有在看甄嬛傳，自從塗樺答應拜師後，它沉默了許久，在想要不要攔著她去，理性認為她不該在這裏有羈絆，否則到時候肯定推三阻四不願意走，可感性又不願意讓她失望。
    或許真不該再看甄嬛傳，它覺得它越來越像人類了，優柔寡斷的。
    真不知道塗樺從哪裏來的自信，照理說她前十八年的人生可謂是頗受打擊，應該自卑才對。
    “自信當然是自己給的啊。“
    正是因為塗樺對自己很了解，對自己要做的事情很了解，知道什麽是自己努力一點就能夠得上的，什麽是自己怎麽努力也夠不上的，她才有這個自信。
    就像於鯤昊，她知道自己怎麽努力也得不到，索性就放棄了。
    就像學太極，她知道自己稍微努努力或許就能學好，索性就放手去幹。
    “我不會放棄的，我會養好身體，會學好太極，也會...抽空拯救一點點世界。“
    做一件事情就像做手工，材料放在那裏，就等著你去做，不動手就望而卻步的話，那還能做成什麽事呢?
    所以起碼先做一點點，哪怕是個雛形也好。
    “都還沒開始，想那麽多幹什麽，先吃飯。“
    塗樺中午特意來食堂“探查敵情“，看看這裏的食物到底有多難吃，做好市場調研，才好放手去幹。
    等塗樺和林啟東終於走到了學校食堂，這裏卻是門可羅雀。
    異能者學校少說也有三百多人，食堂裏隻有十幾個人在坐著吃飯，證明現在確實是飯點，而桑珂和胡藍就在這幾個人裏。
    那倆小孩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碗裏的菜，注意到門口的他們，紛紛招了招手。
    “正好，采訪一下你們，你們覺得這飯菜怎麽樣?好吃嗎?“
    甚至沒等塗樺說完，兩個小孩就齊齊搖了搖頭。
    胡藍:“不好吃。“
    桑珂則比較直接，“難吃，特別難吃。“
    塗樺往餐盤上瞅了一眼，有素三鮮，豆腐，包菜，“看著賣相不錯啊。“
    桑珂補充道:“其實主要就是特別鹹。“
    塗樺不理解，她還以為是做得爛，結果是做得鹹，這不是很好控製的事嗎，“為什麽要做那麽鹹?這不是浪費糧食嗎?“
    “怕有人賴著不走唄。“
    林啟東坐下來，他看她外甥女吃這玩意兒倒是一點心疼勁都沒有，反正錢已經給過了，怎麽支配是她的事，餓不死就行。
    塗樺更疑惑了，“賴著不走?“
    “要是異能者學校真那麽好，食堂飯菜免費好吃，每個月還有補貼領，你會願意從這裏畢業，出去做那些危險的任務?更何況這些飯菜隻是鹹，又吃不死人，隻是吃起來麻煩一點，真想吃的自然會願意來吃。“
    林啟東下巴抬了抬，示意道:“比如這倆，不就來吃了。“
    塗樺轉過頭，問道:“你們既然覺得難吃為什麽要吃?“
    桑珂和胡藍兩人異口同聲答道:“沒錢。“
    異能者學校每月都會發放補貼，3顆中等晶核加米麵糧油，胡藍的都給他母親了。
    除去補貼，林啟東其實每月還給了桑珂零花錢，她的錢是自己大手大腳花沒的。
    食堂免費吃飯，菜雖然鹹，但泡一泡水，慢慢嚼也能下咽，能保證生活困難的學生吃得飽飯，又能避免生活優越的學生來薅羊毛。
    而且朱雀基地某些地方靠海，鹽是可以足量供應的。
    塗樺又問道:“那怎麽食堂就你們幾個人?其他人都有錢?“
    “他們都有親戚給送飯，還有自己做飯的。“林啟東目光瞟來，桑珂補充了一句，“我家裏人都忙，沒空給我送。“
    而她繼承了她家的家族基因一進廚房就炸鍋。
    胡藍緊接著重複道:“我也是。“
    他家庭困難，少一個人吃飯，多一份錢。
    異能者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學生不可隨意進出，但允許家人在門口遞飯菜。
    “不能點外賣?“塗樺知道有外賣。
    桑珂點了點頭，“可以，我的錢就是吃外賣吃沒的。“
    末日後最重要的兩樣東西，糧食和晶核。
    晶核還能通過抓變異獸什麽的獲取，糧食可就隻能從政府或者草木係異能者那裏買了，而且這是末日，愛點外賣的肯定是少數，味道要好，調料要多，所以自然很貴，吃外賣吃個一餐兩餐還好，一直吃，錢包就吃不消了。
    她嘴巴饞，又經常請小弟吃飯，吃著吃著就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