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聽到聲音，塗樺轉過頭，看到於鯤昊逆光站在門口，她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終於不用再按摩了，簡直是淩遲般的體驗。
    隻是還沒等她說什麽。
    身旁的人就被一拳砸到了地上，那一拳速度極快極重，仿佛流星下落。
    “你竟敢欺負她？”
    於鯤昊拽住林啟東的領口，目眥盡裂。
    他滿心以為回來後能看到一個開開心心的她，可當她回過頭，卻是淚眼朦朧，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再結合林啟東這樣的姿勢，他怎麽會不明白這是在幹什麽？
    林啟東嘴角滲血，臉上拳印紅腫，明知道於鯤昊想多了，底氣卻莫名其妙有些不足，一時竟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沒有……”
    林啟東猶豫的神色更加深了於鯤昊心中的想法，他眼眸森然，劇烈的怒火在胸膛橫衝直撞。
    他不想聽廢話，暴烈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被打了兩拳，林啟東不得不還手，他伸手格擋，劇烈的痛感使得頭上青筋凸起，道，“你冷靜點……”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惜話沒說完，臉上又挨了一拳。
    由於上次的警告，雙方都默契地沒有用起異能，而是你一拳我一擋近身肉搏起來。
    見林啟東被狠狠地揍了一下，塗樺本來覺得揍得好，揍得妙，剛剛好抵了他帶給自己的疼痛。
    但接下來於鯤昊的下手狠戾卻超脫了她的想象。
    不會打出事吧。
    她趕忙從靠墊上艱難地爬起來，腰腿軟塌塌的，已經痛得不像樣。
    “哥，他沒欺負我。”
    於鯤昊舉起的拳頭在空中一停，指節捏得泛白。
    手腕一轉，房內瞬時卷起強風。
    林啟東身體懸空，沒緩過神就翻滾著吹出了門外。
    輕飄飄的一句“滾”。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林啟東被甩出去，撞到牆上，扶著牆根站起來，胸口脊背悶痛。
    他將嘴角處的血絲抹去，看了一眼緊閉的門。
    整個房子瞬間隻剩下塗樺和於鯤昊兩個人。
    “你和他，是怎麽回事？”
    塗樺臉上還有殘餘的淚珠，於鯤昊怒氣褪去，麵色陰沉，“為什麽哭？”
    “他剛剛幫我按摩。”塗樺伸手抹了一下臉，“疼哭的。”
    於鯤昊微微一頓，攥緊的拳頭霎時鬆開，“……”
    跟想象中的劇情完全不一樣。
    塗樺把旁邊的兩個沙發抱枕拿過來，胸前抱著抱枕，下巴靠在抱枕上，葡萄粒一樣的眼瞳一轉不轉地盯著他看，乖得不像話。
    她自顧自道：“哥，你都不知道他下手多重，我的腰到現在還疼著呢，誰知道他是不是蓄意報複，你打他一頓也好。”
    於鯤昊歎了一口氣，走上前，眉頭依然緊皺，將她散落在前麵的長發梳到後背，問：
    “他為什麽要給你按摩？”
    “我這幾天拜了師父，就是太極拳那個楊聖蔡師父，還是親傳的，厲害吧？然後他說我下肢力量和平衡力不足，就讓我蹲馬步，跳蛙跳。”
    塗樺揉了一下酸痛的大腿，抱怨道：
    “做完之後我的腰腿特別酸，林啟東就說可以幫我按摩，有好處，誰知道現在直接從酸變成疼了。”
    於鯤昊眼眸一暗，所以是林啟東主動提的。
    這樣看，他確實沒打錯人。
    “藥酒揉開。”於鯤昊把藥酒倒在手上，搓了搓，將手搓熱，“好得會快點。”
    塗樺伸出手，試圖把藥酒拿過來，“哥，我自己來吧。”
    藥酒收回去，於鯤昊抬眸睨了一眼。
    “林啟東能按，我不能按？”
    塗樺臉頰微紅，“不是……”
    是怕他對自己太溫柔，自己把持不住。
    褲腿撩起來，小腿有些紅腫，可見林啟東下手不輕。
    於鯤昊皺了皺眉，溫熱的手按上去，動作輕緩有力，“按摩有好處，但他一個男人，不該給你按。”
    修長的大手沾了藥酒，氣味刺鼻，擦得小腿發燙，卻不是很疼，於鯤昊果然比林啟東那個莽人溫柔多了。
    “沒辦法。”對林啟東，塗樺倒是沒想到什麽男女之別，理所當然道：“也沒有別人了啊，互幫互助不是很正常嘛。”
    互幫互助自然正常，但林啟東向來孤傲，從來不是個愛互幫互助的人。
    於鯤昊沒有說正不正常，隻道，“下次不要找別人，找我就行。”
    他雖然不會按摩，但可以學。
    “可你又不是一直都在。”
    “……那就找魏予七。”
    “七七最近都很忙，我已經連續兩天沒見她了。”
    於鯤昊沉默片刻，“我以後，盡量申請提早回來。”
    幾天沒看住，就有人覬覦她，差點把她偷了。
    “你是說，林啟東每次都抱你？”
    從養雞大樓出來，於鯤昊背著塗樺，左手拎著一隻雞，右手拎著一袋子大雞蛋，像極了歌詞裏回娘家的媳婦。
    塗樺這幾天進步很快，日均淨化量已經能達到一千隻，病雞所剩無幾，下下次估計就要轉到養鴨大樓去了。
    看到越來越多活蹦亂跳的雞，養雞大樓的工作人員欣喜若狂，說什麽也要把雞塞給他們。
    剛好塗樺也想喝雞湯了，新鮮的好一些，就收了起來。
    塗樺摟住於鯤昊的脖子，“對啊，他怕我在背上滑下去。”
    於鯤昊：“……”什麽狗屁借口，其實就是他自己想抱她，還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於鯤昊此時十分後悔自己剛剛怎麽沒多打幾拳。
    “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不會滑下去，應該用不了幾天就能正常走路了。”
    這兩天的訓練卓有成效，塗樺的體能明顯提升了許多，不會像以前那麽虛弱了，可見林啟東說的還挺對。
    於鯤昊冷聲道：“以後和他少接觸。”
    以林啟東的工作量，應該也接觸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