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我有特殊的修橋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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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要想直通澄城,白水,需要途經洛水。
    這往年能撐起二十丈的河麵,如今縮成了三丈寬的泥溝子。
    河心歪著半截桅杆,船板早被饑民拆去當柴燒,剩下個朽木架子支棱在幹泥中。
    "若是豐水年,湍流能衝翻漕船的石崖,當年漕船過老鷹嘴可是要交三文鹽稅。"
    最近村子的老者,跟在白黎身後。
    "這洛水從地縫裏鑽出來,流經蒲城,河麵甚至能並排走三條運鹽的艑子船。"
    “老人家,您是說,這裏以前是有很多鹽商過往?” 白黎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眼神裏滿是回憶:“沒錯啊,想當年,這洛水可熱鬧得很呐,鹽商那叫一個多,運鹽的船隻一艘接著一艘,從下遊帶著滿船的鹽,又從上遊帶著銀子回來。
    那些個蒲城來的鹽商,個個財大氣粗,穿著綾羅綢緞,帶著成群的夥計。”
    他指向東南,那裏沉在草地淤泥裏的半截鹽袋上,"蒲城陳記"的紅漆還鮮亮著。
    那橫在泥縫裏的三寸長釘,釘頭還套著半截麻繩,繩結樣式,是漕幫慣用的九曲連環扣。
    “可自從大旱來了,這一切都變咯。”
    老者還記得,自己幾月前走過這龜裂河床,碎土塊簌簌掉進裂縫裏。
    “哎,起初,洛水的水還隻是慢慢變少,可後來,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隻剩條幹巴巴的泥溝子。”
    “沒了水,漕船根本走不了,鹽商們自然也就沒了。”
    自從這河水幹了,這幾年,來往的艑子船是越來越少,這洛水的幹涸,影響的可不隻是往來的商賈。
    少了商人,村落的生計也愈發艱難。
    一場大旱,把這一切都毀了。
    直到幾月前,才有了轉機。
    硬土變軟,枯死的草根抽出嫩芽,河內出現了不少半米長的大魚,若不是那下移了不知多少的河床,哪還能看出半點大旱的痕跡。
    而這一切,都因這眼前之人。
    白黎踢了踢半埋在草地裏的桅杆。
    兩日前探查的斥候來報,說河道最窄處不過五步,正卡在澄城與白水縣中間那段老鷹嘴。
    "白公子,橋樁還在。"魏石走到河床東頭。
    五根黢黑的木樁子半埋在土裏,正是之前留下的渡口殘跡。
    最粗那根樁子裂了縫,裂縫裏還塞著幹癟的螞蟥,旱得蜷成黑豆大小。
    白黎踩著草地過去,正對著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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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樁雖已破敗,但作為位置參考,已經足夠了。
    “白公子,”王徴收了拂塵,從懷中拿出圖紙,雙手遞向白黎:“這是貧信徒繪製的橋梁設計圖!請公子過目。”
    到了黎城,看見了如此多奇異機械,尤其是那紅石,從小就癡迷於機械的他,哪還能把持住。
    當即決定,留在此地。
    至於自己原本的官職,已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甚至想著,等侍疾結束,回去後便告老還鄉,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熱愛的機械,以及當下的事務中。
    順便給問問有沒有關於白仙君的古籍。
    自己再多信一個教。
    他心中暗自思量,新來此地,急需做出些業績來站穩腳跟。
    而且王徴還要想求子,但他總不能什麽都不幹,直接就問。
    為了能在白仙君麵前展現能力,也為了心中所求,他連夜趕製了這份圖紙 。
    白黎接過圖紙,展開,目光掃過上麵複雜線條和密密麻麻的標注。
    怎麽說呢,很用心。
    就算是個外行人,也能看出其中的造詣。
    要知道,現在想要在大河修橋,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洛水很寬,平日裏想要修橋難度極大,如今河水幹涸這個契機,按照圖紙上的設計,說不得還真能建成堅固的大橋。
    日後洛水恢複通航,也不會影響船隻通行。
    隻是可惜了,自己用不上。
    “有心了,”白黎歎了口氣,圖紙遞還了回去:“但這圖紙雖精妙,於我而言確實用不上。”
    無需多言,白黎拿出石頭,蹲下,背對著洛水,準備開始跳搭。
    這便是白黎此行的目地。
    受力構件?
    橋墩橋拱?
    這些,他需要考慮???
    有橋麵,就夠了。
    一直跳搭,直到距離渡口八米,白黎蹲下往後退,一直往洛水河的另一麵搭建。
    大旱結束後,河水會再次充盈,到時不僅要重新修橋,而且還要把舊橋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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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免日後遇上麻煩。
    水下挖掘非常麻煩,而tnt在水中,沒有傷害,更是連泥土都炸不開。
    除非在tnt爆炸前,在其上方放上沙子。
    效果就會變得和陸地上麵一樣。
    兩岸的渡口,距離百米,石頭一塊接一塊地橫跨在洛水之上,中間沒有任何支撐的橋墩。
    “這,不會塌嗎?”
    “從力學來講,這麽長的跨度,沒有橋墩支撐,根本無法分散重力。
    就算是杠杆,力臂過長,沒有足夠的支點來提供反作用力,這石橋所承受的壓力會超過它自身的承受極限。”
    “應該會塌的吧?”王徴喃喃自語,下意識地抬起手,比劃著石橋的長度跨度。
    啪嗒。
    王徵沉浸在思考中,滿心糾結,肩膀被輕拍了一下,打斷了他的思緒。
    宋應星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
    “停下吧,我們格物不了的。”
    自那紅石出現,白公子說這紅石之學,凡人也可掌握,他便耗費了數日時間,想要搞清楚為何那永動機不會停下。
    發現根本格物不出來,最終還不是逼著自己放棄。
    宋應星知道,對於他們這類人而言,很容易鑽進死胡同,越陷越深,最後把自己困在其中。
    而這個過程,也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白公子本身還有他的造物,並非我們憑借現有的認知方法就能弄明白的。”
    一旁的湯若望,作為一個虔誠的上帝信徒,如今臉上已是見怪不怪的神情,帶著過來人的沉穩。
    他拿著十字架,說道:“在這世間,總有一些超乎我們認知的力量存在。白公子所展現的,是被上帝所允許的奇跡。
    我們隻需懷著敬畏之心去看待,不必執著於用現有的知識去解釋。”
    王徵的困惑並未消散,但神色緩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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