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皇室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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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壽王府世子的腿疾漸愈,龍顏大悅,在朝臣眼裏,皇帝又多對他器重了幾分。
大臣們烏泱泱跪下朝拜,徐渡幡得了應允,站在其中,鶴立雞群。
他對上皇帝的目光,那裏頭滿是對他的欣慰和關愛。
徐渡幡不得不承認,自他冊封世子,得了參政的權力之後,這個皇叔一直對他讚譽有加。這份皇恩來得不清不楚,他隻當是借了父王的光。
徐尉撩袍跪下,垂首時麵容猙獰,他隻恨不能徐渡幡摔死在殿外。
這份皇室秘辛,他是從母後那處得知的。
彼時先皇還在世,壽王大婚,新婚之夜,洞房花燭,父皇本是同母後一同前去赴宴,酒至半酣卻沒了蹤影。
母後一路尋,卻發現自己的丈夫進了新嫁娘的屋子,真正的新郎官卻躺在別屋,深眠不醒。
紅燭搖曳,人影晃動,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們給壽王下了迷情藥,夢裏他與妻子共赴雲雨,醒來時虛實難辨,誤以為洞房已成,是自己強迫了她。
往後三月,壽王妃誓死不讓他碰,鬧得人盡皆知。再後來,便有了徐渡幡。
那把匕首是壽王贈予她的定情之物,新婚之夜壽王親自將她懸於床沿,意為辟邪除祟,新婚夜後不翼而飛,卻是被如今的皇帝帶回去珍藏於匣中。
他的母後對這個男人早已失望,隻想讓自己的兒子順利承襲皇位,故讓人偷出,以此為刀,讓壽王殺了這個孽子。
但一個殘廢是不可能繼承大統的,父皇一直在等,等他的腿痊愈,屆時一紙空文,篡改是非因果又有何難。
徐尉冷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唇角牽起一個陰毒的笑。
他該慶幸,徐渡幡腿未好全,便急著出來拋頭露麵了。
待他扔了那竹杖,才是真的沒有轉圜之地。
如今,他還有一棋子尚存。
父皇對那個女人的恩寵滔天,連兒子都隻喜歡她生的。
簡直荒謬。
徐尉收回視線,隨著太監一聲高吟,眾人跪拜退朝。
徐渡幡雖撐著竹杖,卻身姿挺拔,顯露出一種內斂而深厚的氣勢,旁人不敢靠近。
天子先行下朝,卻立在城樓上看著徐渡幡的背影許久。
他的眉眼像極了他母親,銳氣,淩厲,但內斂沉靜,像一塊已然打磨好的璞玉。
每每看見這張臉,他總是晃神,驚覺她已離世十年。
從前壽王為了娶她不惜與父王鬧翻,他為了皇位,卻隻能一語不發。
如今,彌補不了梵兒的,他便會彌補在這個孩子身上。
……
春寒料峭,東風解凍。
徐渡幡上完朝回來時,宋斬秋正坐在廊下,腦袋靠著廊柱輕眠。
她最近睡得很多,徐渡幡對她的身體很是緊張,派醫師來為她搭過許多次脈,但都沒有異樣。
且宋斬秋近日胃口好,想來胃口好的人,應當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徐渡幡的竹杖輕輕落在地上,刻意放得輕緩,生怕驚醒了她。
春風拂麵還裹著涼意,她穿著一身略顯單薄的衣衫,在廊下睡著,極易感染風寒。
他想到這裏,側目掃了一眼婢女,後者瑟縮了下,眼神閃躲。
“夫人睡著,為何不替她披件衣衫?”
那小丫頭被駭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膝蓋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宋斬秋因此被吵醒,睡眼惺忪,睜開眼,看見他一身玄色朝服站在自己麵前。
他站著可謂與從前判若兩人,一身繡雲紋的朝服將他襯得氣勢淩厲,銳利的眼鋒和眉尾,緊抿的薄唇,連側顏的鼻尖都有些不似常人的銳氣。
頗有一份權傾朝野的氣勢,目光流轉間頃刻便是幾條人命。
“你回來了?”
宋斬秋伸了個懶腰,掩唇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幾許淚花。
徐渡幡自然不會怪她在外頭睡覺,他側身替她擋了擋吹來的寒風,沒有方才望向旁人時的冷厲,唯餘關切:“怎麽不進去睡,這裏有些冷,當心風寒。”
“不想待在屋子裏,悶死了。”
宋斬秋隨口找了個由頭,然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渡幡垂下眼簾,心中仿佛被什麽堵住,隻開了個小口緩緩湧出他的愧疚。
徐渡幡明白,他這是在禁錮她。
與當年父王對母妃做的事,無甚區別。
她無法適應這樣的生活,壽王府再大,也沒有外頭的人氣,和金鑄的籠子沒有區別。
可徐渡幡必須承認,回府看見她坐在廊下等他,他心中卻有從未有過的安心。
她會一直在這裏等著他,一年,兩年,十年。
徐渡幡垂眸掩下眼底陰暗的占有欲,未握竹杖的那隻手尋到她的手,與她五指相扣。
“走,我們去用午膳。”
宋斬秋點了點頭,興致不高,落在徐渡幡眼裏又是一記重創。
他自卑敏感到,連她唇角微微下壓了一瞬都要惶惶不安,唯有攥住她的手才能確認,她沒有厭棄自己。
宋斬秋沒有理他,實則是在和係統對話。
“我這麽困,這對嗎?上次很困的時候還是第一個世間,得了絕症的時候。”
“經掃描,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上次的毒呢?你不是說後遺症很大?”
“根據毒理學分析,那毒藥確實會為宿主留下不可逆的生理損害,然而卻並沒有在機體上表現出來。”
宋斬秋這下明白了,她這麽嗜睡絕對有問題,隻是係統查不出來。
這個係統不靠譜的事,她從第一天就知道了。
它和她一樣,都在慢慢成長。
宋斬秋沒有再多說什麽,既然查不出來緣由,那便該吃吃該喝喝。
徐渡幡見她明顯冷淡,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倔強又怯懦,唯有抓住的她的手,不肯鬆開。
哪怕她今後厭棄了他,徐渡幡也絕不會放開她的手。
哀求威逼,亦或是囚牢鐐銬,不擇手段,也要留下她。
是夜。
宋斬秋白日睡了許多,夜裏依舊沾枕即眠。
碧紗櫥後,不知是誰燃了一柱新的香,氣味清洌卻又不似中原香料。
熏香嫋嫋縈繞在室內,徐渡幡聞著並沒有什麽不適,隻覺得清新怡人,安神助眠。
宋斬秋卻緩緩皺起了眉頭,睡夢中不知看見了什麽,額角滿是細汗,心跳劇烈。
——“啪。”
燭火輕輕炸開一朵燭花,宋斬秋唇色慘白,陡然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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