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煉體三重(月票兩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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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
    石案碎裂,大地亂顫。
    滿頭白發的陳同雙目圓睜,就像是暴怒的獅子,一反往日的文質彬彬。
    “元墨!”
    他怒視從後山坊市返回的元墨等人,口中喝道: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亂來,你還是肆意妄為,結果引來劫修害死吳道友。”
    “留守的諸位道友各有損傷,先天煉氣士更是損失慘重,這都是因為你!”
    “胡說!”元墨發須怒張,目泛寒芒:
    “我們去後山坊市從來不主動招惹是非,明明就是你們巡查不力。”
    “劫修……”
    “既然是劫修,難道我們不招惹,他們就不出手?”
    “你好狡辯!”陳同怒吼,狂暴氣息在庭院呼嘯席卷,勁氣激蕩不休。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好!”
    元墨後退一步,主動做出退讓:
    “剛剛從坊市回來,已經精疲力盡,我不與你爭執,咱們先穩一下情緒。”
    “明日,明日再好好說道說道!”
    “走!”
    他轉過身,朝著魚婁幾人使了個眼色,離開庭院。
    …………
    元府。
    元墨端坐正中主位,其他人分坐兩側,一群人正自展開激烈討論。
    “憑什麽怨我們?”
    “明明是他們自己巡查不力,被劫修盯上,現在卻賴到我們頭上。”
    魚婁撇嘴:
    “要我看,陳同陳會主就是想以此為借口,好從我們身上得些好處。”
    “呸!”
    他吐了口口水,麵泛不屑:
    “以前我還覺得姓陳的做事公正,與他好一陣親近,想不到竟然是這種人?”
    “現在怎麽辦?”童嬌脆聲道:
    “今天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陳會主動了真火,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那又怎樣?”一人冷哼:
    “我們怕他不成?”
    “姓陳的為抵抗劫修,施展了禁術,現在實力比全盛時期弱多了。”
    “不錯。”魚婁眼珠轉動:
    “真要是動起手來,我們這一群人難道還怕他們一群病癆鬼不成?”
    “不然。”童嬌搖頭:
    “我聽說這次朱居朱道友再次大展神威,祭出符寶擊殺一位道基中期劫修。”
    “也正是因此,劫修才會不敵退走。”
    此言落下,其他幾人麵麵相覷,就連元墨的表情也變的陰沉不少。
    擊殺道基中期!
    還是久經廝殺的劫修,就算是他,自問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做到。
    能殺劫修,同樣也能殺他!
    “那個……”
    場中一人低聲開口:
    “朱道友的手段確實十分了得,不過他手上的那件符寶,已經毀了。”
    嗯?
    場中眾人麵色一變。
    “毀了?”
    魚婁更是‘蹭’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雙目炯炯看向說話的那人:
    “老孫,你確定?”
    “確定。”老孫點頭:
    “我當時就在附近,親眼看到那符寶化作灰燼,爆發了最後一擊。”
    “其實符寶威力雖強,若無陳同陳會主協助,也未必能殺死一位道基中期修士。”
    他與元墨相識多年,也是一個小團體的人,隻不過因為有事並未去往後山坊市。
    所以親眼見證了朱居與劫修鬥法的場景。
    “這倒是正常。”元墨眯眼點頭:
    “元某也曾見識過符寶之威,威力差不多與道基圓滿修士全力一擊相當。”
    “重創我不難,殺死卻有些不足。”
    “嘻嘻……”童嬌嬌笑:
    “幾位這是幹什麽?”
    “我們與朱道友、陳會主可是一個盟會的人,竟然討論彼此敵對的情況。”
    “哼!”魚婁眯眼,眼神閃爍:
    “不是我們想要敵對,而是今天陳會主的態度,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元兄。”
    他比劃了一下,目泛狠厲之色:
    “要我說,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
    嗯?
    元墨挑眉,並沒有給出答案,而是手托下巴若有所思。
    “盟會現在有十幾人,確定會站陳同的不過五六人,我們的人數更占優勢。”
    魚婁低聲道:
    “而且……”
    “陳同他們一個個不是施展了禁術,就是身上有傷,就連符寶也化成灰,實力處於低穀。”
    “仔細一算,真正有威脅的人其實不多。”
    “不錯。”有人舔了舔嘴角,麵色快速變換:
    “朱居那人以符寶擊殺兩位道基中期修士,還沒有去過後山坊市,手上肯定有不少好貨。”
    “如果能拿下……”
    魚婁雙眼大亮。
    元墨的麵上也露出一抹笑意。
    *
    *
    *
    “噠噠……”
    童嬌濃妝豔抹,敲響朱居的院門。
    如同水波一樣的光暈出現,意味著庭院陣法已然催動,隔絕內外。
    “不在?”
    “還是……”
    “不方便見人?”
    童嬌舔了舔紅唇,美眸閃了閃,素手一翻掌中出現一張繪刻複雜紋路的靈符。
    破禁符!
    一階破禁符!
    這種靈符隻能對低階陣法有效果,價錢卻不便宜。
    “唰!”
    手一揮。
    破禁符化作一抹流光沒入院門。
    伴隨著一連串劈裏啪啦的脆響聲,原本籠罩整個莊園的陣法悄然破碎。
    “嘻嘻……”
    童嬌口發嬌笑,推門而入。
    院內地麵上滿是落葉,明顯有一段時間無人打掃,正中立著一麵測靈玉璧。
    “吱……”
    伴隨著一股微風刮過,房門打開。
    朱居的身影盤坐在蒲團之上,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承受著某種痛苦。
    “嗯?”
    眼前的場景讓童嬌麵上的笑意更盛:
    “想不到朱道友竟然在修行秘法的關鍵時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好一個俊美少年郎……”
    “死之前當好好享受一番才是。”
    她扭動腰肢,朝著房屋躍去。
    嗯?
    幾次閃爍,距離房屋的距離竟然沒有絲毫拉近,也讓童嬌麵色一變。
    “陣法!”
    “這裏竟然還有陣法?”
    她沒有料到,在商會布置的陣法裏麵,朱居竟然又布了一座陣法。
    而且,
    這個陣法明顯比雲鯨商會的免費陣法更為玄妙。
    美眸閃爍,童嬌麵色一沉,屈指一探一道銳利玄光直奔朱居所在而去。
    “唰!”
    好似水麵泛起漣漪。
    玄光斬入虛空猛然一折,竟是倒飛斬落。
    不止如此。
    她的敵意也引動了此地陣法,虛空團團烈焰浮現,一柄柄金刀倒懸。
    “金刀烈焰陣?”
    童嬌下意識後退一步,素手猛然一揮,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籠罩周遭。
    “嗡!”
    虛空中靈氣暴動。
    一柄柄裹挾著烈焰的金刀從天而降,如同急雨朝著她身形所在砸落。
    薄紗輕顫,水霧彌漫。
    金刀烈焰與水汽相撞當即迸發刺耳轟鳴。
    童嬌麵色生變。
    每一柄從天而降的烈焰金刀,都堪比先天後期煉氣士的全力一擊。
    若是十柄、八柄不算什麽。
    但漫天金刀落下,成千上萬、無窮無盡,就算是道基修士也有些承受不住。
    不對勁!
    金刀烈焰陣不過是一階中品陣法,就算有道基修士操控威力也有限。
    為何……
    威力如此強?
    這怕是有一階上品的威力了。
    “該死!”
    銀牙一咬,童嬌麵上露出一抹不舍,抖手祭出一枚烏黑雷珠拋出。
    雷珠升空,與漫天金刀相撞。
    “轟!”
    刺目雷光閃耀畝許之大,無人操控的陣法當即顯出一絲不正常的破綻。
    機會!
    童嬌美眸大亮,身形一閃掠入房間。
    “童道友。”
    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響起,朱居立於房間正中,看著渾身狼狽的童嬌:
    “你這是做什麽?”
    “朱道友。”童嬌見狀一愣,心髒猛然一縮,麵上卻已是巧笑嫣然:
    “會主有事相召,我來尋道友同去,不曾想竟然誤闖道友布下的陣法。”
    “幸虧我有些手段,不然怕是都見不到道友。”
    “是嗎?”朱居麵無表情,視線落向對方的後背:
    “蛛絲……”
    “道友好獨特的手段。”
    卻是在他的視線內,一根根蛛絲自童嬌後背射出,眨眼間交織成網。
    蛛網把整個房間盡數囊括在內。
    這些蛛絲抽走了空氣中的靈氣,如同一根根能夠削切萬物的利刃。
    隻是輕輕一劃,靈木而成的木梁就被斬成數段。
    而蛛網。
    已然朝著朱居罩落。
    “嘻嘻……”童嬌嬌笑,扭動身軀靠近,修長有力的雙腿如同靈蛇般纏了過來:
    “妾身有的是手段,道友想不想見識見識?”
    她目泛奇光,巧笑嫣然,一顰一笑之中都透著股勾人心魄的魅力。
    “媚術?”
    朱居輕歎:
    “如此媚術,難登大雅之堂。”
    “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童道友竟然修煉了煉體硬功,這點頗為難得。”
    童嬌不止修煉了煉體硬功,而且十分了得,已經半隻腳踏入煉體二重。
    近戰廝殺。
    就算是煉體中期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奈何!
    朱居立於場中,任由對方施為,麵色自始至終未有變化。
    而童嬌。
    卻是突然之間麵色慘白。
    她的雙腿纏住朱居,爆發力可以輕鬆擰碎中品法器,現在卻感覺自己在撼動一座巍峨大山。
    “煉體三重!”
    像是明白了什麽,童嬌目露驚恐、嘶聲尖叫:
    “道友饒命!”
    她也是煉體修士,很清楚煉體三重的恐怖,這等存在能夠直麵道基後期修士。
    怎麽可能?
    對方進階道基不過才二十年,修為低微,為何能有煉體三重的修為?
    但不論她心中如何不解,事實就在眼前。
    四目相對,映入眼簾的視線冰冷無情,一種莫名驚恐自心頭浮現。
    完了!
    童嬌目露絕望。
    朱居單手做刀,朝前猛然一劈,蛛網在他的手刀麵前一根根崩碎。
    餘力未竭。
    “彭!”
    童嬌的身體被從中斬斷,半截身體落在地上,鮮血混合著內髒灑落。
    “啊!”
    “饒命!”
    “道友饒命!”
    “是元墨、魚婁逼我,我……”
    “彭!”
    朱居單手下壓,一股無形巨力落下,童嬌的求饒、慘叫聲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