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舞驕傲抬高下巴，態度隨意，一點大小姐架子都沒有。
    沈夢凝則是安安靜靜的。
    沈賦語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雖說兩位小姐都有一點小問題，但性格都被沈夫人教導的極好，完全不像其他囂張跋扈大小姐，更沒有將下人的命當成玩笑。
    “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很好的人。”沈賦語忍不住誇讚一句。
    誰料，沈夢舞立馬眼睛亮晶晶的瞅著沈賦語，眨著漂亮眼睛，“沈賦語，你真覺得我很好？”
    沈夢舞有些不敢相信，母親一直說她不聽話，叛逆。不如姐姐乖巧安靜，能夠聽見教誨，就連下人都更喜歡姐姐，不喜歡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呢！
    她忽然覺得，沈賦語也沒有那麽討厭。
    “當然了。”沈賦語語氣極其認真，“二小姐信守承諾，為人講義氣，明明可以仗著身份拒絕我提出來的要求，並強迫我告訴二小姐解決辦法，但是二小姐沒有這麽做，難道不足以證明二小姐是一個很好的人嗎？”
    沈夢舞摸了摸下巴，認真點了點頭，沒錯，她就是很好。
    她努力遏製著拚命往上揚的唇角。
    “行了，你快去喊人吧。”
    倘若沈夢舞身後有一根尾巴，此刻一定會翹到天上去。
    沈夢舞傻笑著，隻有沈賦語誇讚她講義氣。
    其他人都在背地裏麵說她不學無術，注定沒什麽出息。
    還不如將希望寄托在姐姐身上。
    沈夢舞聽到十分鬱悶，她隻是想學武保護家人，讓家人不受傷害，為什麽要說她不學無術呢？
    難道學武就不算一種出路嗎？她聽說，以前還有武狀元呢！
    沈夢舞為了爭一口氣，拚命學武。
    至於她每天翻牆偷偷溜出府，都是為了行俠仗義。
    是做好事！
    思及此，沈夢舞眼珠子轉了一圈，心中已有主意。
    這邊，沈賦語來到大丫房間。
    “大丫姐姐，你在嗎？”沈賦語抬手，敲門。
    話音剛落，門立即被打開。
    大丫像是大金毛，眼巴巴瞧著沈賦語。
    “賦語妹妹，你怎麽來了？”
    “夫人賞我一桌飯菜，飯量很足，我一個人吃不完，就想著叫大丫姐姐一起過去。”沈賦語笑眯眯看著她。
    果然，大丫立馬變出一副饞樣。
    沈賦語，“大丫姐姐，走吧，我們將紅杏姐姐一起喊過去。”
    “好！”大丫一抹口水，二話不說就朝著隔壁而去。
    “哎呦！瞧瞧，紅杏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呀！明知沈賦語就待半個月時間，你偏要與我們作對去討好沈賦語，結果呢！沈賦語跑去主子身邊吃香的喝辣的，早就將你忘在一旁。”
    紅珠陰陽怪氣。
    紅珠早就看不慣紅杏，不與她們一條戰線就算了，還將沈賦語當成親妹妹如珠似寶疼著。
    “賦語妹妹才不是這種人，她隻是沒時間！更何況我待賦語妹妹好，是我心甘情願，並不會奢求什麽回報，而且賦語妹妹待我也是極好的。”
    “還在執迷不悟，沈賦語被調去內院之後早就不搭理你了。”紅珠翻了一個白眼，對於紅杏說辭嗤之以鼻，“紅杏啊紅杏，你怎麽這麽傻？還不如好好跟我們道個歉，大家還是好姐妹，又不會為難你。”
    “反正賦語妹妹不是白眼狼！”
    紅杏不善言辭，隻能反複說一句話。
    “紅杏姐姐。”
    沈賦語聲音傳來，小小身影站在門邊，朦朧月光灑在身上，將沈賦語襯托的宛如下凡小仙童。
    半個月時間，沈賦語一直在好好調養身體，導致沈賦語臉色好轉，原本蠟黃膚色都褪去幾分。
    她露出一口小白牙，“夫人賞賜我一桌飯菜，據說非常受歡迎，我一個人吃不完，特意來找紅杏姐姐一起過去。”
    大通鋪瞬間變得安安靜靜，原本看紅杏熱鬧的人，隻覺得臉疼。
    紅杏頓時變得眉開眼笑，她就說吧，賦語妹妹才不是什麽白眼狼，翻臉不認人的人。
    沈賦語值得，她才會待沈賦語極好。
    三人一起前往韶華苑。
    沈夢凝和沈夢舞安安靜靜坐在餐桌旁邊，等著沈賦語回來。
    紅杏悄悄扯了扯沈賦語衣角，“賦語妹妹，我們要和大小姐，二小姐一起吃啊？”
    “對呀。”沈賦語點頭。
    一旁大丫才不會關注這些問題，眼睛好似黏在食物上麵。
    紅杏小聲說道：“據說二小姐脾氣不太好，仗著學武經常在外麵欺負人，街上許多平民老百姓都被二小姐欺負，在學堂的時候，二小姐還想要打公主，要不是被夫子及時攔下，公主一定會……”
    紅杏眼中閃過一絲害怕，沈夢舞在府中，不，或者說在城中，名聲一直不好。
    在這個無論男女都可以科考的朝代，大家都在努力學習讀書。
    二小姐卻堅定學武，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揍人，大家一直都很害怕她，遇到二小姐都會躲著走。
    “才不是呢！”
    沈賦語還未開口，大丫就迫不及待反駁，視線甚至都從食物上麵移回來。
    “二小姐是行俠仗義，被她打過的人都是活該。”
    “紅杏，你可不要對二小姐有偏見。”
    大丫語氣中慢慢維護。
    “紅杏姐姐，我覺得要看一個人做了什麽，而不是去聽她的名聲。”
    “畢竟也有許多人說我壞話，不對嗎？”
    沈賦語澄澈天真雙眼戳中紅杏心髒。
    紅杏臉頰微紅，對自己想法感到不好意思，對啊，賦語妹妹名聲都不太好。
    並非紅珠口中欺負人，心眼比篩子都多，忘恩負義之人，她又怎麽能因為外界傳言而對二小姐產生偏見呢？
    瞧著紅杏恍然大悟模樣，沈賦語這才收回視線，歡歡喜喜拉著她們坐在餐桌旁。
    “吃飯！”
    沈賦語一聲令下，她們才拿起筷子。
    沈夢舞心中忽然湧出豪情壯誌，她突然站起身，連話都沒有說，迅速回到房間。
    沈賦語眯了眯眼睛，沈夢舞速度很快，短短三秒就回到了房間。
    而且步伐極其輕盈又很穩。
    難道……
    沈夢舞入道了？
    沈賦語垂眸，遮住眸中思緒，比起沈易暗衛，倒不如從二小姐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