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沈家二嬸使了一個眼色，立即下人攔住她們。
    沈夢凝和沈夢舞不管不顧就要離開。
    “二位小姐，還是稍微等一下吧。”
    下人堅定攔住她們，不肯讓步。
    “二嬸，這是什麽意思？”
    沈夢凝脊背挺得筆直，與沈家二嬸四目相對。
    沈家二嬸心中有些惱怒，該死的，往常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沈夢凝，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能言善辯？
    對於沈夢凝變化，沈家二嬸厭惡極了。
    盡管如此，卻還是要表現出一副開心樣子。
    “阿凝，二嬸隻是想私底下問問夢妍，小姑娘家家的，最喜歡麵子，在這麽多人麵前夢妍一定會惱羞成怒，會活不下去的，像阿凝這麽善良的人，一定會理解二嬸的對不對？”
    通過給沈夢凝戴高帽，想要以此達成目的。
    沈賦語冷笑，強忍著想要懟回去的衝動。
    沈賦語明麵上身份隻是一個下人，自然不能逾矩，不能越過沈家姐妹回答問題。
    “可是，二嬸，沈夢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欺負我們，也沒有給我們留麵子啊。”沈夢舞捂著臉頰，時不時倒吸一口涼氣，以此來表現她有多麽痛。
    沈家二嬸心中不斷咒罵著，覺得沈夢妍給她添了麻煩。
    有本事在外麵惹事，沒有能力解決，還讓她一個老母親來擦屁股。
    “二嬸不是這個意思，既然阿凝阿舞覺得委屈，那就把沈夢妍喊進來，我們當麵對質。”
    沈家二嬸示意下人將沈夢妍喊過來。
    沈夢妍被紅杏和大丫扔在了外麵，因此沈家二嬸並不知沈夢妍已經暈了過去。
    她隻當，沈夢妍心虛不敢出現。
    沈家二嬸貼身丫鬟匆匆走出去，想要將沈夢妍喊進來。
    結果……
    剛一出門便看到沈夢妍渾身燒傷，她躺著的地方都流出一堆膿水，整個人極其淒慘。
    眉毛和頭發全都消失不見，裸露出來的肌膚有著大大小小的水泡，甚至有些地方呈焦炭狀。
    “啊！”
    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畫麵，小丫鬟下意識尖叫出聲。
    沈家二嬸瞬間被吸引注意，她瞥了旁邊嬤嬤一眼，“真是沒用的東西，喊她出去找個人在這裏叫什麽叫？嬤嬤你出去看看。”
    “阿凝阿舞別見怪，新來的小丫鬟不太懂事。”
    沈夢舞和沈夢凝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老嬤嬤出門，一眼便看到了小丫鬟，“沒出息的東西，亂喊亂叫什麽呢？驚擾了主子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小丫鬟眼眶發紅，眼睛蓄滿了淚水，手指顫抖指著不遠處，聲線不穩，“嬤嬤，你瞧……”
    老嬤嬤順著小丫鬟所指方向望去，頓時驚呼一聲，急急忙忙跑過去，蹲在地上一把抱住沈夢妍，手指顫抖的探向她鼻子。
    “夢妍小姐，夢妍小姐，你怎麽樣了？千萬不要嚇唬老奴啊。”
    雖說沈夢妍不如小少爺受夫人喜愛，但，好歹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老嬤嬤對她也有幾分感情。
    聽到老嬤嬤顫抖的聲音，沈家二嬸眼皮跳了跳，淩厲視線落在沈夢舞和沈夢凝身上，帶著一絲探究，然，沈家姐妹絲毫不慌，站在原地坦坦蕩蕩。
    好像這件事情跟她們無關。
    沈家二嬸強行壓下心底疑惑，由小丫鬟扶著走了出去，沈夢凝和沈夢舞跟在身後。
    沈二夫人剛一出來便能看到躺在地下昏迷不醒的沈夢妍，少女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顯然是遇到火災，處於性命垂危狀態。
    “夢妍，夢妍，你怎麽樣了？可千萬不要嚇母親啊。”
    沈二夫人一把抱住沈夢妍，眼眶中滾了出淚水。
    和老嬤嬤如出一轍的話語，莫名戳到了沈賦語笑點，她險些笑出來，生怕被沈二夫人看見，沈賦語努力忍住，巧巧往旁邊靠了靠，讓沈家姐妹擋住她。
    無論沈二夫人怎麽喊，沈夢妍都毫無反應。
    “嬤嬤去喊大夫，速度快點！”
    “我可憐的女兒，到底是誰害了你。”
    沈二夫人語氣掩飾不住的痛苦，原本麵對沈夢凝和沈賦語時的心虛，頓時消散。
    瞧著沈夢妍身上流膿，沾染到她的衣衫。
    沈二夫人眉宇間控製不住生出一層戾氣，想要觸碰沈夢妍，又害怕弄疼她。
    “阿凝阿舞，對峙？夢妍都變成了這樣，如何對峙！？”沈二夫人一聲又一聲質問，“你們究竟對夢妍做了什麽？你們是姐妹啊！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嗎？你們有什麽矛盾不能解決？非要動手，瞧瞧夢妍被換成了什麽樣。”
    “阿凝阿舞未免太過心狠，夢妍都被害成了這樣，居然還有臉到我麵前討一個公道！”
    沈家姐妹：“……”
    忘記了，沈夢妍被沈賦語弄暈了。
    沈二夫人垂眸，原本做好大出血準備，如今沈夢妍傷的更重。
    就算沈夢妍先動手又如何？誰弱誰有理！
    短短三秒，沈二夫人思緒千回百轉，決定將全部責任推卸到沈家姐妹身上，並且要沈夫人給予補償，打定主意沈二夫人哭得淒慘極了。
    “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都怪娘沒本事，你都被人欺負成這樣，娘你都不能為你討一個公道，甚至還得讓你向沈夢凝和沈夢舞道歉。”
    沈二夫人淒慘哭聲，真是聞者落淚。
    下人看向沈二夫人眼神都變得極其同情，但礙於家主威名，又不敢對嫡係小姐說些什麽。
    沈夢凝和沈夢舞敏銳察覺到下人微妙態度變化。
    “別愣著，快反駁。”沈賦語瞧著沈家姐妹愣住了，背地裏麵戳了戳沈夢舞，示意她開口。
    沈夢舞瞬間反應過來，“二嬸，這是什麽意思啊？難不成覺得我欺負了夢妍姐姐？”
    “我可是有證據的，沈夢妍是壞事做盡遭到了報應，與我們無關。”
    “二嬸，我們才是受害者，不信你問她們！”
    沈夢舞手指了指身後少女們，皆是被沈夢妍喊來的幫手。
    沈二夫人視線掃了一圈，眼睛危險眯起，這些人……不是夢妍的小姐妹嗎？怎麽會幫助沈夢舞作證呢？
    沈二夫人壓下心底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