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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一帆數次想張嘴反駁妹妹，都沒有機會說話，鳳晴說話像機關槍似的，一連串掃射而來。
    他隻能鐵青著臉，瞪著鳳晴。
    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鳳晴早就被他碎屍萬段。
    鳳晴說完後，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喝了兩口咖啡，對大哥說道：“大哥，你看我說得唇幹舌燥了，為了你們，我是真的費盡口舌勸說你們的。”
    “一如你們勸說我不要將鳳氏拱手讓出去一樣。說實話，就算我不將鳳氏還回去給表姐她們，你覺得我能坐穩家主之位嗎？”
    “家族裏的人，都不向著我們，不見得他們就會偏向表姐，但絕對不會偏著我們，他們心裏早就對媽不滿，對我們不滿的了。”
    “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又鬥不過表姐他們，鳳氏的一切，早晚都會被表姐他們搶回去的，還不如我將一切都還給他們，本來也是屬於他們的。”
    “那樣，我們還能有條活路，不用撕得魚死網破那麽難看。”
    鳳晴歎口氣，“可惜我的用心良苦，你們都不領情，更沒有體會到我的苦心。”
    “算了，多說無益，因為這些事，我反反複複地說，你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吧。大哥來找我做什麽？”
    鳳晴現在才問起鄭一帆敲門進來的原因。
    鄭一帆深呼吸幾口氣，努力地壓抑著怒火，緩了幾分鍾後，他才將拿進來的方案遞給鳳晴。
    “鳳晴，你看看我做的方案，拿給海靈看的時候，她說不行，還把我們訓了一頓，說我們沒用，在公司裏吃閑飯，還說我們還是無法勝任本職工作，就讓我們滾蛋。”
    鄭一帆說到後麵就小聲說道：“她憑什麽叫我滾蛋？想炒我魷魚，怎麽著也要賠償我們一大筆錢，否則我們就算賴在公司裏也不走。”
    鳳晴接過了大哥遞來的文件，邊翻開來看邊說道：“憑什麽？憑海靈是鳳家的當家人，憑她是鳳氏集團的新任總裁，在公司裏，海靈說了算。”
    鳳氏家族沒有其他股東，在公司裏，鳳家家主說了算。
    不管多大的事，隻要家主同意了，就能實施下去。
    “想整走你們多的是辦法，甚至不賠你們一分錢，讓你們自動辭職走人。”
    鄭一帆：“……”
    鳳晴看完了大哥送來的方案後，合上了文件夾，將文件夾擲回到大哥的麵前，說道：“海靈罵你們罵得對，沒有一點能力，就不要坐在這個位置上，白拿高工資了。”
    “大哥，你進入鳳氏集團的時間不短了吧，十年以上總有吧，怎麽辦事能力越來越差？是沒有用心還是故意為之？”
    “拿回去和你部門的人好好策劃一下，重新做，做好了先拿來讓我幫你過過目，可以了再送去給海靈簽字蓋章。”
    鳳晴深呼吸幾口氣，繼續說道：“都不知道媽是怎麽教你們的，媽還說，她對你們三個一視同仁的，給了一樣的教育，怎麽就是……我算是理解媽的心情了。”
    母親活著時，提及三個兒子，總是錯開話題，不願意多說。
    是三個哥哥讓母親太失望吧。
    隻是，親生兒子，有著母子關係，當媽的努力幫兒子們打造商界精英的形象。
    過去，鄭一帆手底下的人辦事能力很好，大概都是當媽的給兒子安排了那些精英，做出來的成績就套到鄭一帆的身上。
    等於是別人做事，鄭一帆領功勞了。
    鄭一帆：“……”
    他有那麽差勁嗎？
    他認為他做得很好了。
    以前媽還在的時候，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隻要將上麵的要求大致說一聲，手底下的精英們就能幫他做出來，讓上麵都滿意的方案。
    他隻需要等著表揚，等著大家誇讚他能幹就行。
    這種事情做得多了，鄭一帆都以為自己真的很能幹。
    知道鳳若不是他親妹妹，鳳晴才是，但鳳晴從小在鄉下長大，表麵又柔柔弱弱的，膽小怕事得很，進了公司也沒有什麽用，如同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
    鄭一帆就生出了野心，想過取代妹妹成為鳳家的接班人。
    沒少在母親麵前表達他想當接班人的意思，想成為鳳氏家族第一個男性的接班人，還說他願意從母姓，改成鳳姓。
    可惜母親不同意。
    不管母親有多疼愛他們，在母親的心裏，始終是鳳氏的一切更重要，母親也改了很多鳳家的規章製度，但女兒接班這一點，母親始終沒有修改。
    堅持了由女兒接班。
    “鳳晴，我已經很認真地去做了，還不行嗎？我覺得我做得很好呀。”
    鄭一帆不甘心。
    他是真的花了心思去做事，沒想到還是被否定了。
    鳳晴無情地道：“那是你覺得，但你覺得沒用，需要我覺得好，海靈覺得好，才行。”
    鄭一帆又是一臉黑。
    好半晌，他拿起了文件夾，打開來看過，問鳳晴：“怎麽修改，怎麽重做？你教我吧。”
    “我教你，大哥的工資給我嗎？我的時間比大哥的時間寶貴多了，我等會兒還要去見客戶，要談一筆大生意，談成了，能為鳳氏集團帶來巨大的利潤。”
    “哪有時間幫你收拾殘局，幫你兜底？我又不是你媽。”
    鄭一帆：“……你去哪裏談生意？能帶大哥出去見見世麵嗎？”
    “去豐澤大酒店，跟客戶約好了下午四點半見麵，談完了生意，正好吃飯。”
    鳳晴告訴了她下午的行程，等著五個哥哥（三個親哥哥，兩個養哥哥）聯合起來對她動手呢。
    “大哥還需要我帶著去見世麵嗎？大哥見過的世麵比我吃的飯還多，我哪敢在大哥麵前充老大呀，大哥就不要諷刺我了。”
    鄭一帆被鳳晴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別說母親以前帶著他們出去談過生意，就是他們自己都談過無數次生意，出席過無數次上流社會的活動，的確是見過很多大世麵。
    鳳晴又喝了兩口咖啡，緩和了態度，溫和地道：“大哥，你回去再好好地想，慢慢地改，不懂的，可以請教一下你部門的人，他們都是幹實事的人。”
    哪怕是牆頭草，他們也是憑著實力進入鳳氏集團，憑著實力爬到他們的職位上，並非走後門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