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同道中人
    第489章 同道中人
    【帶孩子去吃飯了，就4q3】
    以前拍《集結號》時，聽馮曉剛和二王說劇情存在一些爭議，反而會有利於票房，徐琨的感受還沒那麽深。
    但這回他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原本在票房突破4億後，因為票房上漲速度進一步放緩，《鯤鵬行動》的曝光熱度也應該有所下降才對。
    但因為各方麵針對《鯤鵬行動》的負麵報道持續增加，偏向《鯤鵬行動》的媒體自然要針鋒相對的進行駁斥。
    這一來曝光熱度非但沒有下降，反而從紙媒吵到了電視台，從網上吵到了線下，隨著那些鯤鵬ptsd患者的言辭越發偏激，反而促使更多路人走進了電影院。
    08年是公知橫行的時代，但同時也是民族情緒、民族自豪空前高漲的時代。
    猖狂到將西南地動形容為‘天譴’的公知們，用各種起點不讓播的出格言論，成功將更多的普通人推到了他們的對立麵。
    這使得《鯤鵬行動》來到第五周的時候，還維持著日均近九百萬的票房，總計報收5億6780萬。
    與此同時。
    延長播放的申請也批複下來了——具體是誰申請的，徐琨不知道、二王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批下來。
    這意味著整個十一月，《鯤鵬行動》的票房狂飆將繼續上演，不過徐琨等人的路演卻已經結束了。
    …………
    徐琨是10月28號下午回的京城。
    一閉眼一睜眼就到了30號早上，這三十多個小時睡下來，疲憊感緩解了許多，連日來被強行壓製著的火氣，卻是一股腦的發作出來。
    早上刷牙的時候，徐琨就發現嘴角起了個燎泡，左眼皮也有些紅腫，於是打電話給去買早餐的唐焉，讓她捎了些消炎去火的藥回來。
    果然這路演的時候沒女人貼身照顧就是不成，上回秦……
    呃~
    從衛生間出來，見江依燕正在客廳裏練瑜伽，徐琨順手從茶幾上抄起個蘋果啃了一口，邊咬邊問：“《杜拉拉升職記》開拍沒？”
    “還早呢。”
    江依燕一邊做著小燕飛的動作，一邊微微帶喘的答道：“劉導放棄之後，徐婧蕾先是想自己來執導劇版，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又改了主意，眼下正找合適的執行導演呢。”
    劉海薄本來想學徐琨的操作，把劇版影版套拍，結果徐婧蕾死攥著《杜拉拉升職記》影版版權不撒手，老劉再三考量，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項目。
    聽說最近他正在跟嚴歌玲商量改編小說的事。
    “執行導演……”
    徐琨想了想：“陳思成應該能幹這活兒，他在《鯤鵬行動》劇組表現的不錯，而且也有心朝這上麵發展，如果徐婧蕾不幹預具體拍攝，他應該樂意接下這個活兒。”
    “陳思成？是不是跟保強關係不錯的內個？好像還和楊冪有仇？”
    “就是他。”
    “那回頭我跟徐婧蕾聯係一下，爭取早點把事情定下來，總這麽拖著也不是個事兒。”
    三言兩語敲定了這事兒，江依燕一邊姿勢妖嬈的壓著腿，一邊好奇道：“對了琨哥，第六代導演非官方組織那事兒怎麽樣了？”
    “叫我給推了。”
    “推了？！”
    江依燕猛地一抬頭，差點扭了腰，她卻顧不得疼，連聲追問道：“怎麽推了？要是拿下這個協會，以後第六代導演豈不都要對你馬首是瞻？而且以後也不用再發愁給姐妹們找資源了！”
    “你說的輕巧，那些老幫菜有幾個聽招呼的？”
    徐琨越看她那姿勢越上火，於是移動到沙發妃位上岔開了腿。
    等到江依燕聞弦知意，吃吃笑著爬過來，徐琨才又繼續道：“與其跟第六代導演打交道，還不如從年輕一代裏挑選人才從頭培養。
    我都跟上麵商量好了，明年由我挑頭搞個‘東大青年導演協會’，掛靠在中影協名下，主要以扶持新人為目的。
    最重要的是，上麵有意促成協會與中戲、北影合作，並共享青影廠的資源。”
    江依燕聽完，含糊道：“青影廠除了一個名頭之外，現在還有什麽資源？”
    “慢慢來唄，你還想一口氣吃個胖子不成？這也就是現在，等過幾年……”
    “過幾年怎麽了？”
    “沒什麽，你專心一點，爭取在唐焉回來之前解決。”
    “她來了我正好交棒。”
    江依燕咕噥了一句，就按照徐琨的要求專心起來。
    徐琨則閉上眼睛，默默想著心事。
    其實上麵還許諾了更多的好處，隻不過他現在的年齡是硬傷，所以隻能慢慢兌現——比如說中影協的副會長，再比如大學生電影節的參辦權。
    隻能說《鯤鵬行動》這次真的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如果換成其他時間段兒，哪怕票房再翻個兩三倍，大概率也不會有類似的影響力，更不會讓上麵如此重視。
    這一年，東大經曆了新世紀以來最多的自然災害；這一年，東大如願以償舉辦了奧運會，解鎖了萬國來朝的成就；這一年，東大正式超越德國，成為了世界第三大經濟體；這一年，強橫的美帝露出疲態，急需東大出手接盤。
    這是一個精英公然崇洋媚外大放厥詞的時代；這是一個愛國主義急速萌芽的時代；這是一個東大人民自信心迅速膨脹，急需尋找支撐點的時代。
    《鯤鵬行動》的橫空出世，正好順應了這個浩浩湯湯充滿變數的時代，也給東大的文藝界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而如果錯過了今年、錯過了這個時代，哪怕是拿下56億票房，也不可能讓上麵如此委以重任。
    不過這一來也讓徐琨有些茫然。
    他最初進到這一行，除了想要抱上保強的大腿之外，就是指望能多睡幾個漂亮女人，哪裏想的到稀裏糊塗就混進了體製內？
    這時外麵傳來用鑰匙開門的動靜。
    江依燕半點沒有慌張，還抽空指示唐焉把昨天晚上剩下的減肥餐也熱一熱。
    唐焉忙活了一通，把早飯直接擺在了茶幾上，然後攏了攏頭發主動替下江依燕。
    差不多到八點半的時候，徐琨出完了火氣，正猶豫是去華宜報個到，還是先去中影走一趟，突然就接到了蔣文麗的電話。
    “找我拍公益廣告？”
    聽了蔣文麗轉告的消息，徐琨納悶道：“是央視還是……不對，不管是央視還是京台，好像都沒必要通過你聯係我吧？”
    “是央視。”
    蔣文麗先是給出了讓徐琨意外的答案，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托我聯係你，並不是央視的意思。”
    “那是誰的意思？”
    徐琨腦海裏浮現出幾個圈內名人，都是和他不熟，但和蔣文麗關係不錯的。
    “顧廠衛。”
    “啊？！”
    這個名字可不在徐琨列出的名單裏，但又顯得是那麽的順理成章。
    和自己不熟，卻有把握蔣文麗能請到自己出麵的人，除了顧廠衛還能有誰？
    “他請我……”
    徐琨遲疑道：“這裏麵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能有什麽貓膩？”
    蔣文麗倒是淡定的很：“主要是你現在名氣大，再加上有這麽層關係，他會找上你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這個理由……
    雖然古怪，但好像也能說得通。
    徐琨好奇道：“那廣告是什麽內容啊？”
    “等一會兒見麵你自己問他。”
    “今兒就見麵？”
    “那當然，你現在剛回京城吧？過幾天隻怕未必能抽出時間來，還是現在盡早敲定下來比較好。”
    說完，蔣文麗就用短信發來了見麵地址。
    掛斷電話後，徐琨左思右想，覺得蔣文麗應該不會坑害自己，畢竟那天是她自己主動選的，而且過程中自己也在刻意‘忍讓’，不然怎麽可能會早早敗下陣來？
    而且約見的地方是個小有名氣的咖啡廳，平時人來人往的，也不適合暗中設伏。
    所以最終徐琨還是決定去見一見自己的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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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自驅車趕到咖啡廳後。
    徐琨照例先武裝了一番，這才藏頭露尾的走進了咖啡廳。
    大概是怕他有顧慮，顧廠衛和蔣文麗就坐在大廳一角，並沒有選擇有遮擋的雅座，甚至旁邊就是透明玻璃牆。
    徐琨以前也和顧廠衛見過麵，但成為同道中人後還是第一次見，所以多少還是有點尷尬，走到近前幹咳了一聲，卻不知道是該怎麽起話頭。
    “徐導。”
    倒是顧廠衛見狀，笑著站起來主動伸手道：“雖然早就知道你年輕有為，可也沒想到你動作這麽大，這一下子翼謀、陳愷歌都被你給鎮住了！”
    動作是挺大的。
    不過這笑的也太假了吧？
    徐琨一邊暗暗吐槽，一邊伸手相迎：“我還有許多不足之處，要向顧導這樣的前輩學習。”
    “不敢當、不敢當。”
    顧廠衛搖頭道：“我隻不過是癡長你幾……”
    “好了。”
    蔣文麗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順勢把一旁的椅子推開：“這些假模假式的話留著以後說，先坐下說正經的。”
    徐琨就坡下驢鬆開了顧廠衛的手，然後坐到了他的對麵。
    顧廠衛也默默的坐了回去，然後……就是長達一分鍾的尷尬沉默。
    就在徐琨不明所以的時候，蔣文麗嗤笑道：“他就這樣，平時跟個悶葫蘆一樣，剛才那幾句場麵話估計提前排演了好久，這一被打斷，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眼見顧廠衛臉上顯出幾分尷尬，徐琨隻好打圓場道：“顧導這是內秀——您這次找我來，聽說是為了個公益廣告？”
    徐琨主動遞台階，顧廠衛總算是放鬆了一些，僵硬的笑道：“是有這麽一回事，上麵想拍個公益宣傳片，我想來想去，還是王保強最合適。”
    “保強？”
    徐琨疑惑的看向蔣文麗。
    蔣文麗也皺眉看向了顧廠衛：“你不是說要找徐琨拍公益廣告嗎？”
    顧廠衛吞吞吐吐道：“沒有，我隻是說要找徐導聊聊，那廣告其實不太適合徐導，還是王保強的形象更符合人物。”
    “那你到底什麽意思？”
    蔣文麗又翹起了腿，腳尖不耐煩的虛點著，透出了強大的壓迫感。
    大導演和太太之間，多數都是男強女弱，典型的就是張翼謀和陳亭、陳愷歌和陳虹，就連相對平衡的徐凡和馮曉剛，那也是馮曉剛稍微占據主動。
    但蔣文麗和顧廠衛之間，顯然蔣文麗是更強勢的那一方——這既與在圈裏的地位有關，也與性格有關。
    “也沒別的意思。”
    顧廠衛下意識從褲兜裏摸出盒煙來，又在蔣文麗冷冰冰的眼神注視下，訕訕的塞回了褲兜裏，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對蔣文麗道：“我能不能單獨和徐導聊一聊？”
    “你覺得呢？”
    蔣文麗揚起下巴，將鼻孔對準了顧廠衛。
    顧廠衛頓時就蔫了。
    眼見如此，徐琨抬手拍了拍蔣文麗的肩膀，道：“要不你先回避一下，讓我跟顧導聊聊？”
    “你……”
    蔣文麗回頭瞪向徐琨，徐琨則毫不示弱的與她對視，半晌，蔣文麗冷哼一聲，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說著，抓起放在桌上的小挎包，氣衝衝的走了。
    顧廠衛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廳，這才回過頭來苦澀道：“除了出席活動，她已經好久沒有穿過這麽高的高跟鞋了。”
    呃~
    這話有點不好接，徐琨隻能當做沒聽到，好奇的探問：“顧導，你找我來是想？”
    “我想請你幫個忙。”
    顧廠衛說著，又把煙給掏了出來，磕出一根叼在嘴裏，卻沒有點著，隻是那麽含著，悶聲道：“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文麗，讓她別趕絕張靖初。”
    少了蔣文麗在場，他的氣質都變得沉穩多了。
    徐琨疑惑道：“你們不是說好了那個什麽嗎，她還去針對張靖初幹嘛？”
    顧廠衛苦笑道：“文麗當時說不會原諒張靖初，我也沒多想——直到最近她聯係了好幾位導演的太太，準備在圈子裏放話封殺張靖初，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句話的意思，是這件事不包括在協議當中。”
    “那你自己站出來說句話，這封殺不就不了了之了嗎？”
    徐琨很是不理解，導演太太們的影響，大多都是靠著丈夫得來的，那麽以顧廠衛的江湖地位，隻要宣布這個封殺不作數，不就兩相抵消了嗎？
    顧廠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這件事再繼續折騰了。”
    明白了。
    他既想保全張靖初，又不願意再跟蔣文麗以及自己的家人起衝突——如果非要選一樣的話，他隻能選擇放棄張靖初。
    徐琨無語道：“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摻和進來？”
    顧廠衛又沉默了一會兒，直到蔣文麗從衛生間裏出來，他這才來了句：“因為你說的話她或許會聽。”
    然後又沒下文了。
    徐琨看向走過來的蔣文麗，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答應下來：“回頭我試試吧——對了，你找保強拍的工藝廣告是什麽？”
    “是預防艾滋病的公益廣告，我想請他擔任‘外來工艾滋病預防愛心大使’。”
    【注：保強確實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