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番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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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清楚這些,但是何家這麽做就是觸犯了法律,他們明知我們知道孩子在他們手上的情況下不敢這麽做,你寬心一些。”
    蔣黎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無聲滑落,“這個孩子在我肚子裏的時候就天天受罪,現在剛出生,遇到的又全都是生命危險,是我這個母親對不起她。”
    許律師無奈地安慰了蔣黎幾句。
    蔣黎讓許律師帶話,“許律師,你幫我跟宴遲,還有苒苒說,我怎麽樣不要緊,何家如果提出什麽要求,才願意放了孩子,就答應他們吧。”
    蔣黎心裏比誰都清楚,就算他們給出證據證明何蘇念的死並不是她的錯,何家也不會放過她。
    因為那片玻璃終究是她拿在手上,何蘇念終究是紮在她手上的玻璃上而死。
    何家不會理智地認為,她沒有主動去殺何蘇念,何蘇念的死就跟她無關。
    他們隻會認為,她手上拿著那片玻璃,要是她手上不拿那片玻璃,何蘇念就不會被紮死。
    而現在何家不願意放過孩子,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他們還有其他要求,才願意放過孩子。
    許律師離開後,蔣黎被帶回了看守所,蔣黎腹部一陣疼痛,按理來說她現在應該還在好好的坐月子,而她現在待在看守所裏,雖然因為她是剛生產完的產婦,這裏的人已經多加照顧她了。
    但因為蔣黎體弱,加上在醫院那幾天被他們折磨,腹部的傷口已經扯開了好幾次,雖然都處理過,但還是給她的身體造成了傷害。
    身體上的折磨加上擔心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心理上的痛苦,蔣黎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
    蔣黎緩緩地倒了下去,她捂著小腹的位置,疼得蜷縮成一團,額頭上更是布滿了冷汗,很快,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大腦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蔣黎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她眨了眨眼睛,等眼睛適應了周圍的燈光,她扭頭看向一旁的警察,問,“我這是怎麽了?”
    一旁的女警看到蔣黎醒了,對她道:“你暈倒了,醫生說你這是身體虛弱加上產後沒有恢複好導致的,這裏是醫院,好好休息。”
    蔣黎恍惚著才想起來,她腹痛著就暈了過去。
    蔣黎點頭謝過了女警。
    因為她的判決還沒有出來,她還沒有被釋放,所以病房裏安排了監控器,時時刻刻監控著她的行為,外麵也有警察守著她。
    蔣黎視線看著天花板,想到許律師說的孩子還在何家人手裏,她的眼眶不由地紅了。
    女警看著她紅了眼眶,想到蔣黎的事情,以為她是因為判決而擔心,於是勸告她,“你別太緊張,你的事情法律一定會公平公正地判決。”
    蔣黎感激地看了一眼女警,輕聲回應,“謝謝。”
    “別多想,好好休息,醫生說你現在身體不是很好。”
    “好。”蔣黎動了動自己的胳膊,看了眼自己還在輸著液的手,問,“我能問一下我需要在醫院待多久嗎?”
    “重新開庭前你都需要待在醫院。”
    蔣黎抿了抿唇瓣,點頭。
    這時,外麵的護士拿著新的輸液瓶進來,替蔣黎換了快掛完的輸液瓶。
    護士的眼睛在蔣黎的臉上看了看,似發現了什麽,彎腰小聲問,“你就是網上說的那個產婦吧。”
    蔣黎愣了一愣,“什麽?”
    “我在網上看到過你的事情,加油,會好起來的。”
    護士說完給她做了一個打氣的動作,就拿著換下來的輸液瓶走了出去。
    蔣黎聽著小護士剛剛溫暖的話語,一時間心情複雜,鼻尖更是忍不住一酸。
    當時在法庭現場的一些記者,整理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寫成了文章發在網上,加上在法院外,蔡紅在何家人麵前下跪,為女求情的視頻熱度都很大,所以這件事情現在鬧得幾乎人盡皆知。
    所有人在網上刷刷視頻就能看到關於這件事情的信息。
    所以剛剛的護士才會對蔣黎說那樣的話。
    明理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蔣黎實在是既冤枉,又可憐。
    昨天暈倒的蔣小小也在醫院,就住在蔣黎隔壁,她同樣被看管了起來。
    蔣小小一醒來就開始大哭大鬧,醫院的隔音並沒有那麽好,蔣黎能聽到隔壁蔣小小的哭喊聲。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病房裏怎麽可能有監控視頻,那個視頻是假的,一定是他們偽造的。”
    蔣黎聽著隻覺得蔣小小愚蠢,都到了現在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做的事情。
    蔣小小年紀輕,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大的事情,也許在她推何蘇念的那一刻,她確實沒有想過何蘇念會死。
    可現在何蘇念死了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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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小小就必須承擔責任。
    蔣小小的精力充沛,能哭一整天,聽得蔣黎都頭疼。
    蔣黎深吸一口氣,拉著被子往頭上蓋了些,然後閉上眼睛休息。
    蔣黎又被送到醫院的事情,宴遲知道了。
    但他現在沒辦法見到蔣黎。
    而住院部樓下,宴遲的車停了下來,他坐在車內,手裏拿著煙,他拿出旁邊連接著何家監控的平板,打開看著保溫箱裏的孩子。
    雖然監控隔得遠,根本看不到孩子的臉,隻能看到她偶爾動起來時,抬起的小手小腳,可這樣依舊能讓宴遲安心些。
    夜深人靜,蔣黎因為白天剛醒,晚上一點困意都沒有,她睡不著,走到窗戶口往窗戶外看去。
    今晚的天空上掛著星星,因為天氣好,一點烏雲都沒有。
    人在安靜的時候,心裏悲傷的情緒就會控製不住地湧出,蔣黎無心欣賞夜景,站在窗邊隻是靜靜地發呆。
    晚風吹進來,雖然是夏夜,可蔣黎單薄的身子依舊覺得有絲絲的涼意,她站了會,打算回病床上休息。
    可就在不經意地低頭時,蔣黎恍惚地看到了樓下有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那裏。
    蔣黎充滿悲傷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這輛車子她實在熟悉。
    是宴遲的車。
    宴遲來了,就在樓下。
    蔣黎和宴遲都不算是那種會表達感情的人。
    當初在她發現宴遲並不是十年前救她的人時,蔣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有一輛車子就那樣靜靜地停在她的樓下。
    像是默默的守護。
    蔣黎知道車子裏坐著的人是他,他也清楚蔣黎知道他在樓下。
    可偏偏就是一個不上樓,一個不下樓。
    蔣黎唇邊溢出一些苦澀的笑。
    她和宴遲之間就像是一個錯誤,又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她曾經想過離開他,再也不跟他往來,而現在,他們之間的孩子出生了。
    蔣黎心裏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從此以後他們兩人之間有了一種不可分割的羈絆。
    宴遲是第二天早上才離開的,蔣黎不知不覺在窗戶旁坐了一整夜。
    後天又要去法庭,後天也是何家承諾將孩子還給他們的日子。
    可蔣黎覺得,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
    重新開庭這天,法院外擠滿了記者。
    這三天這件事情的熱度隻增不減,所有人都在等著今天判決的結果。
    網上熱議一片。
    所有人都在可憐蔣黎,死的人雖是何蘇念,但不少人說何蘇念死有餘辜。
    今天的庭審何家隻有何富海和何君澤過來。
    江瑤芝說到做到,她真的在地下室待了三天沒有出來。
    地下室食物和水充足,別說生活三天,生活一個星期都不是問題,隻是苦了照顧孩子的醫生,也被江瑤芝逼得三天沒出去。
    何富海這幾天愁得頭發都白了,坐在車上看著網上的輿論,他的太陽穴更是突突地跳。
    何蘇念執迷不悟,作惡多端,就算死了也要遭到萬人唾罵。
    網上的評論一條比一條犀利,說的話有一條比一條惡毒。
    “這個何蘇念簡直死有餘辜,不死估計都不會放過那個產婦。”
    “不作死就不會死,現在好了,她把自己作死了,太活該了。”
    “我看那個蔣小小都不應該被判刑,她這叫什麽,為民除害啊。”
    “樓上說的是,蔣小小要是不推何蘇念那一下,我估計那天晚上遭殃的人就是那個產婦了。”
    “那個產婦好可憐,聽說就是被何蘇念上門打到早產的,生產的時候還難產,最後是剖腹產才把孩子生下來,何蘇念可是差點害得人家一屍兩命呐,那個產婦能活到現在真算是命大了。”
    “何蘇念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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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種辱罵,難聽的話語,何富海再也看不下去,關了手機丟到一旁,抬手撐著頭。
    前麵開車的何君澤擔心問,“爸,你是不是又頭疼了?”
    何富海這幾天頭疼不止,已經找了醫生看了,但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何富海抬了下手,表示自己沒事。
    他想打開窗戶透透氣,剛好車子到了法院的門口,見到他們來了,早早圍在法院門口的記者立刻圍了過來。
    “何先生,請問您現在對網上的輿論怎麽看呢?”
    “何先生,如今何小姐已死,真相也已經大白,可您的夫人三天前卻依舊說不願意放過蔣黎,所以今天的庭審,你們作為原告,是打算堅持告蔣黎惡意殺人嗎?”
    犀利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出。
    閃光燈落在何富海疲憊的臉上,何富海被閃光燈晃得睜不開眼睛,他想將窗戶關上,可有好幾個記者扒著他的窗戶,何富海根本連關上窗戶的機會都沒有。
    前麵開車的何君澤因為堵在前麵的人多,車子也寸步難行。
    周圍人聲喧鬧,源源不斷的問題朝何富海砸來,何富海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所有的東西都朝他壓來,周圍的一切都要塌下來一般。
    還好他們提前做了準備,跟在他們後麵的車子上下來了幾個保鏢,保鏢立刻將情緒激動的記者和車子隔開。
    何君澤好不容易將車子開到了法院門口,回頭看向臉色難看的何富海。
    “爸,現在人太多了,我們要不等會兒再下車。”
    何富海關上了窗戶,看著外麵每個人的麵孔,喧鬧聲太大,隔著窗戶聽都是嗡嗡的聲音,他根本聽不清楚外麵這些人在講什麽,但看他們的表情,不會是什麽好話。
    何富海清楚躲在車上是沒用的。
    這些記者不會離開,而他們遲早要下車。
    何富海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地下車,何君澤也立刻下車。
    何富海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保鏢都沒有攔住記者,記者直接湧到了何富海的麵前。
    數不清的話筒不斷地往何富海的麵前遞,記者拋出的問題,何富海卻始終未發一言。
    後麵,薄家的車到了,沈寧苒坐在車內看著被記者圍攻的何富海,想到今天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
    場麵有些混亂,為了防止沈寧苒下車的時候會被混亂的人群撞到,薄瑾禦先下車,拉開車門,將沈寧苒從車上接下來。
    然後在保鏢的護送下,走進法院。
    沈寧苒側頭看著薄瑾禦問,“宴遲去哪了?”
    “估計有事。”
    沈寧苒看了眼時間,今天來得早,離開庭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而宴遲此刻還在醫院門口,蔣黎被兩個警察從醫院裏帶了出來。
    宴遲的車子就停在旁邊,蔣黎感覺有一道強烈的視線正在看著她,尋著感覺找過去,就看到宴遲坐在車內。
    宴遲抿緊薄唇看著她,兩人未發一言,可視線交匯的那一刻,都懂了對方眼裏的擔憂。
    蔣黎坐上警車去法庭。
    宴遲升起車窗,啟動車子跟了上去。
    法庭外的記者隨著時間隻多不少,何富海兩人好不容易進入法院內。
    很快,警察載著蔣黎到了。
    那些記者像是有無數的問題要采訪蔣黎,有兩個警察護著的蔣黎還是被記者圍在了中間。
    所有人都知道蔣黎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所以記者們對蔣黎很同情,拋出的問題也很友善,甚至蔣黎還能在這些人當中聽到為她加油打氣的聲音。
    蔣黎聲音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隻是麵對記者那些問題,蔣黎暫時沒有回答。
    人擠人中,蔣黎還是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她的手在半空中虛空的扶了一下,以為要被撞倒時,有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蔣黎回頭,宴遲一直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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