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你能不能先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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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持了幾秒鍾。
    許惑收回手,抱臂環胸。
    “怎麽,你偏心許琪,讓我怎麽相信你?”
    “戶口本給我,我自己辦才安心。”
    原來是這樣,許父了然。
    他有些嘲笑自己剛才的多心,這個女兒一向聽話,被逼急了有些脾氣是正常。
    想了想,他開始在池母麵前表忠心,話卻是對的許惑說的。
    “爸爸看著你一天天長大,心裏也舍不得,不過,以後你嫁了人,就要少往家跑,多伺候婆婆和老公。”
    “爸還給你辦了個按摩課,多學一學,青野現在不方便,作為未婚妻,這是你的責任……”
    池母聽著額角直跳。
    這人是腦子被驢踢了?
    許父卻覺得自己說的太好了,方方麵麵都替池母考慮到了。
    把女兒調教成一個合格的兒媳,她有什麽不滿意?
    說完,他還不忘要好處:
    “不過,咱們畢竟是一家人,許家永遠都是你的後盾,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談成幾個大單!”
    “到時候,就沒人敢小瞧我的女兒。”
    許惑耐著性子聽著。
    許父很貪婪,不過還是要臉,想要單子不敢明著說。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把他的貪婪飼養的更大些。
    許惑勾起唇,附和的點頭:“你說的對。”
    她轉頭問池母:“伯母,我想一個月後與青野結婚,這兩天先將訂婚請柬發出去,您覺得怎麽樣?”
    池母雖然不太明白許惑想幹什麽,但還是配合的點頭。
    “當然可以。”
    許惑轉向許父:“爸,快回去準備吧,買個假發帶帶,把頭上那幾根禿毛藏好,不要丟了我的人。”
    許父抓了抓稀疏的頭發。
    他本來是高興的,但聽到這,心裏突然有些怪。
    這明明是好事,咋聽著那麽不是滋味呢?
    腰杆子挺著筆直的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池母有些憂心:“許大師,你是怎麽打算的。”
    說出來讓她也能安心點。
    許大師總不能真要嫁自已兒子吧。
    那小子……
    池母搖搖頭,脾氣壞,不會體貼人,配不上許大師。
    許惑:“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就讓許偉參借著池家的勢好好瘋狂一把。
    池二爺這個老丈人的名頭,再有訂婚請柬做證,足夠他橫著走了。
    殊不知,今日別人捧你,明日自然能將你狠狠踩在腳下。
    許惑將想法告訴池母,池母並不介意,反而躍躍欲試。
    她甚至提議:“也不能真讓他占到好處,我去給相熟的幾個打個招呼。”
    許惑粲然一笑。
    “好。”
    方才池母對她的維護她也看見了,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結了因果,以後才會有來往。
    她抱起那隻紫葡萄香爐:“多謝您的禮物,我很喜歡。”
    池母眼眶都紅了。
    哎喲,多好的孩子。
    許偉參那老東西真是作孽啊。
    不行,必須多給他點教訓,把那些好姐妹都叫上。
    ……
    池青野在四處都安插了眼線,很快就知道了發生的事。
    吱呀——
    病房的門從外推開,少女窈窕的身影晃了進來。
    池青野放下手頭的文件:“聽說,你要和我結婚?”
    許惑自顧自的從果籃中取出一個橘子,撥開。
    清香的味道撲散開來。
    露出黃澄澄的果肉。
    她手捧著果肉遞給池青野:“請你吃。”
    池青野失笑,拿他的東西請客,有意思。
    不過,他還是伸手撚起一瓣橘子放入口中。
    “謝謝。”
    許惑將剩下的橘子吃完,從懷中掏出了五張符:“這些也送給你。”
    “護身符以玉為載體,效果可能更好些,但我手頭現在沒有,你先湊合著用。”
    “不過你放心,有我的符在,你遇到危險都會化險為夷。”
    池青野藏匿於幽暗燈光下的雙眸抬頭望向她,隨後慢吞吞移開。
    她好像對他有些過分的殷勤。
    不過,他這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
    池青野生平第一次犯了難,他組織措辭,試圖拿出平生最委婉的語氣。
    正想著,就聽見女孩清脆的聲音:“那個,你…能不能先死一死?”
    池青野:?
    一時之間,腦中千百種拒絕的話就此凝結。
    許惑補充:“不是真死,就是對外放出假消息。”
    她解釋:“五鬼騙過了蠱蟲,給你下蠱的術士會很快感覺到異樣,放出假消息後,他會來確認你是否已經死亡。”
    “我正好引蛇出洞解決他,而且,我也有私心。”
    “我需要借著這個機會,和家裏徹底斬斷因果。”
    劇本她都已經寫好了,嫁過來衝喜把人家兒子衝死了,池家人恨她是基本的。
    許父為了不受牽連,一定會想盡辦法撇清關係。
    池青野聽著她說的頭頭是道,沒說不同意,也沒說同意。
    同樣也沒有接過護身符。
    許惑以為是他不願意,當即收了東西。
    一張都沒留。
    治好他是一回事,這些符是另外的價錢。
    床上的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把玩著著金色打火機,優雅地點燃一支雪茄,眉目越加清冷的道:
    “我不要符紙,我要玉牌。”
    許惑本來拎著包都要走了,現在又拐了回來,杏眼圓睜:
    “可以,不過需要你自己準備材料。”
    她沒錢。
    池青野竟然從那眼神中讀出了“你好貪心,好吧就寵你這一次”的意思。
    他心中覺得有趣,輕輕頷首。
    “好,稍後我讓人給你送去。”
    方圓保鏢是時的出現,站在許惑麵前。
    “許大師好,我叫楊棟,暫時負責跟著您。”
    池青野:“我看他和你投緣,讓他先跟著你,照顧你的衣食起居,順帶給你打個下手。”
    楊棟搓了搓手,用一種期盼的目光盯著許惑。
    “也好。”
    許惑暫時搬進了醫院旁的一處高級公寓。
    打開門的刹那,許惑不得不承認池家財大氣粗。
    上好的玉料,朱砂,符筆,甚至還有一塊小腿粗的雷擊木,凡是市麵上能收集到的東西,幾乎都在這裏了。
    打眼看過去,絕大多數都是真品。
    短時間內能收集到這麽多東西,確實是手眼通天。
    楊棟放下行李,恭敬的道:“這些都是老板特意為您準備的謝禮,許大師可以隨意取用。”
    許惑淡淡頷首。
    收拾完行李,楊棟憨笑著撓撓頭。
    “許大師,我還沒向您道謝呢。”
    “我媳婦帶上您畫的符,晚上肚子都不怎麽痛了。”
    “您是這個——”
    他比了個大拇指。
    許惑“唔”了一聲,仔細觀察他的麵相,子女宮溫潤平和,顯然不會有什麽危險了。
    “十天後尊夫人應該就會生產,到那天我給你放假。”
    楊棟先是一喜,再是拒絕:“老板吩咐過,我要跟著您。”
    許惑:“既然跟著我,一切都聽我的,女人生產是大事,你應當在身邊。”
    楊棟連連道謝,心中對許惑更多了一分親近。
    ……
    星華娛樂。
    薑悅趕著去參加通告,化妝師替她編著頭發。
    不知道怎麽的,化妝師手一抖,勾住了一縷發絲。
    “嘶……”薑悅痛呼。
    “哎呀!”化妝師嚇得渾身一抖,手中精致的梳子差點脫手。
    薑悅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因慣性向後滑去,發出刺耳的聲響。
    化妝師雙手無措地懸在半空,“薑老師,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室內的其他人看向化妝師的目光帶上了憐憫。
    薑悅正要發火,房門被人推開。
    看見來人的瞬間,薑悅的所有怒色立刻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