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破天機,你不是不想殺我而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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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猛握緊手中的火折子,目光掃過那些弓弩手,冷聲說道:“誰要是不怕死,大可以試試。”
雍州先鋒軍的弓弩手麵麵相覷,有人手指微微顫抖,不由得將弓弩下壓了幾分。
趙成崇冷哼一聲,卻沒有再言語,隻是目光陰沉地看著淩楓。
淩楓轉過身,一手握住韁繩,抬頭看向雲州城的方向,聲音冷冽:“李猛,李三元,跟我進城。”
他揚鞭一甩,戰馬長嘶一聲,朝著雲州城門疾馳而去。
李猛和李三元緊隨其後,三騎馬蹄飛揚,在夜色中化作一道黑影衝向城門。
趙成崇被綁在原地,目光冷冷注視著淩楓的背影,臉上的冷笑漸漸變得陰冷無比。
“淩楓……”他低聲喃喃,眼中寒光乍現,“今日之辱,他日必十倍奉還!”
荒野之上,冷風呼嘯,旌旗颯颯,夜色愈發幽暗。
雍州先鋒軍站在原地,沒有人敢妄動,氣氛緊繃到極點。
荒野冷風掠過,吊橋的轟鳴聲猶在回蕩,塵土飛揚間,淩楓三人策馬奔過橋麵。
三騎到了城門下,馬匹長嘶,戰蹄揚起泥土,三人翻身下馬,衣甲在風中獵獵作響。
城牆上,士卒林立,刀槍如林,目光如炬,仿佛這寂靜夜晚下一刻便要燃起戰火。
“吊橋升起!”守城的校尉大聲喊令,粗壯的滑輪咯咯作響,吊橋緩緩升起,隔絕了追兵的可能。
緊接著,三隻吊籃從城頭垂下,粗麻繩在風中晃動,發出輕微的唰唰聲。
李猛抬頭看了一眼吊籃,冷笑一聲:“這待遇倒是不低。”
他一把扯住韁繩,將戰馬交給守門的士兵。轉身間,馬鞍上的血跡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吊籃升起時,三人站在狹窄的空間內,淩楓雙手負後,抬眼遠眺。
黑暗的荒野中,雍州先鋒軍的火光如點點星芒,陣列整齊,殺氣森然。
吊籃緩緩靠近城頭,守軍高舉火把,映得城頭士卒的銀甲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落地的一瞬,淩楓一步踏出,長靴在木板上發出沉穩的咚聲。
守軍迅速圍上來,刀盾列陣,目光警惕而凝重。
淩楓絲毫不為所動,緩緩走到城牆邊緣,俯瞰著城下的雍州先鋒軍,目光沉靜如潭。
遠處的唐鷹策馬而立,冷冷盯著城頭,目光深沉得如同夜色。
雍州軍的重甲盾兵圍攏在趙成崇身旁,層層護衛,如鐵桶般將他牢牢圍住。
淩楓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悠然,字字清晰:“今日一宴,在下收獲頗豐。有朝一日,司馬大人來我雲州城,在下必定竭誠招待。”
他的語氣輕鬆而從容,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鋒芒,如同利刃一般直刺人心。
城下,趙成崇冷冷抬頭,目光直視淩楓,臉上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他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語氣低沉而森然:“咱們兩個之間的賬還沒算完,日後一定再宴。”
風在夜空中呼嘯,吹得旌旗颯颯作響。
淩楓目光冷峻,背影挺拔如山。
一旁的李猛忽然跨前一步,目光直盯城下的趙成崇,眼中殺意湧動。
他猛地從士卒手中奪過長弓,動作利落,箭頭已經點燃。
烈焰在箭頭上搖曳,映得李猛的眼神赤紅如火,整個人宛如一頭被逼到極限的猛獸。
“機會難得,趁現在,炸死姓趙的,一了百了!”李猛聲音低沉,透著濃烈的恨意,手指已經搭在弓弦上。
淩楓目光一凝,身形一動,猛地按住李猛的弓弦。
“沒用的。”淩楓聲音平靜,卻如寒冰般凍住了李猛的動作。
李猛錯愕地回頭看向淩楓,眉頭緊鎖,語氣急促:“將軍,為什麽?”
他聲音低沉,帶著難以抑製的憤怒:“趙成崇不死,後患無窮!”
淩楓沒有開口,身後的李三元卻緩緩走上前,臉色複雜而凝重。
“李先鋒,重重盾兵護衛之下,你很難射中他。況且就算射中了也沒用,因為那些雷管都是假的,裏麵裝的全是沙子。”
李三元的語氣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重石,砸在李猛的心上。
李猛聞言,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不可能!之前的兩隻雷管威力無窮,怎麽可能是假的?”
他的聲音裏滿是震驚與疑惑,眼神死死盯著李三元,仿佛要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李三元長歎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
“這種驚天炸雷的設計,是出自淩帥的授意。”
“但是技藝要求太過嚴苛,三天時間,費掉了材料無數,兩死五十傷,才勉強造就了這麽兩支。”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李猛徹底怔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
片刻後,他狠狠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低吼:“假的?!”
他一字一頓地重複著,仿佛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假的……”
李三元看著李猛,眼中透著一絲無奈,緩緩說道。
“如果那數十支驚天雷都是真的,我們還排什麽兵布什麽陣,一路炸過去不就完了?”
此話一出,李猛徹底啞口無言,握著長弓的手緩緩垂下,目光中透著不甘與恨意。
火焰漸熄,燃燒的箭頭在風中化作了幾縷灰燼,飄散在黑暗的夜空中。
李猛沉默了許久,最終恨恨地放下長弓,低聲說道:“將軍,我信了。”
風中,淩楓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遠方。
城下,唐鷹死死盯著趙成崇身上的雷管,眼中滿是複雜與不安。
他手心冒汗,呼吸沉重,卻始終不敢輕易靠近。
“主公……”唐鷹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顫抖,“這東西……當真是驚天雷?”
趙成崇目光陰冷,沉默良久,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冷笑。
“真假重要嗎?”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冷風呼嘯,旌旗在夜色中獵獵作響,城頭與荒野間如同凝結了寒霜般寂靜。
唐鷹目光死死盯著城頭的淩楓,汗水沿著額角滑落,卻全然不覺。
他雙拳緊握,聲音中透著緊張與顫抖,猛地高聲喊道。
“淩楓!主公大仁大義,允諾將你平安送進雲州城,你也該信守承諾,解除雷術!”
他不明白雷管的製作機理,卻見過爆炸的恐怖威力。
所以,自然而然,將雷管當成了巫術之流,以為要解除趙成崇的生死危急,須得淩楓親自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