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她就活該，包氏口口聲聲說家裏沒錢，把孟芸那丫頭賣了，這才幾天，就說丟了這麽多銀子，真不知道他們家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早有看不慣孟家的百姓偷著議論。
    “誰說不是，賣孫女給孫子讀書，這是遭報應了。”
    “對，就是遭報應了。”
    “你們說馮氏五大三粗的，怎麽就突然不行了。”說話的是看到周大夫從孟家出來，跑上前打聽來的消息。
    “有這事？”
    大家還都不知道。
    “哈哈，這惡毒後娘死了就對了，她要是早死幾天，孟芸那丫頭也許就不用賣給傻子了。”有人惋惜。
    孟家門口像唱大戲一樣，大家誰也不願意走，都等著第一手新聞呢。
    一輛驢車緩緩駛來。
    “這是上誰家的驢車？”
    “趕車的那個我看著怎麽眼熟，哎呦，那不是冷屠戶嗎？”
    這個消息讓大家炸鍋了。
    驢車到了，大家看到冷屠戶拎著一個無精打采的女人下了驢車，女人衣衫淩亂，頭發披散。
    “那女人怎麽像三房的那個養女。”有個婆子眼尖，一眼認出來薑雨晴。
    “就是她，這是什麽情況。”
    “她身上穿的是男人衣服！”
    薑雨晴昨夜被擄走的時候隻穿著肚兜和半截褻褲，被冷屠戶蹂躪了一夜，衣服早就被撕爛了。此刻身上的衣服還是冷屠戶的。
    “看樣子……”接下來的話誰都知道是什麽了。
    “雨晴，你這是怎麽了？”孟有根跑了出來，這孩子他也是真心疼的，早知道花一樣的姑娘被冷屠戶糟蹋了，早知道馮彩蓮要死了，還不如……
    孟有根腦子裏蹦出一個邪惡的念頭。
    薑雨晴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進了院子，跌坐在地上。
    “你個賤貨。”包氏心裏火大著呢，上去就是一腳。
    薑雨晴如同軟泥，就那麽躺在地上，對於疼痛根本不在意，甚至說麻木了。
    “賤蹄子，賤蹄子，和你娘一樣，就會勾引男人，也不看看什麽人，真是不嫌食。”包氏又踢了兩腳。
    “先別動手，把事整明白你打死她我都沒意見。”冷屠戶走了過來，攔住包氏。
    “你還有意見？你把一個大姑娘禍禍成這樣，你還想怎麽滴？”包氏怒喝。
    “老太太，說話要講證據，你這是血口噴人，小心我去衙門告你，這麽多父老鄉親都在這呢，可以為我作證，是我把這個女人送回來的。”冷屠戶看向院外。
    “大家都想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我來告訴大家。”
    “昨天夜裏，這女人悄悄的溜進我的家，爬了我的床，硬上了我。大家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冷屠戶雖然長的凶，長的醜，但我是守法的人，從來不做犯法的事。”
    “這女人強硬的要了我，還折磨我一宿，這一點有我的兒女還有左右鄰居作證，我在家什麽時辰睡覺，她是什麽時候去的，都有人證，所以，我才是受害者。”
    “你們說，這丫頭要是早點說喜歡我，我冷屠戶再怎麽也能出個三兩二兩的彩禮錢，把人迎娶過門，可是呢，這女人半夜爬床，強上了我，現在白給我我都不要，能爬我的床，說不定哪天就爬了別人的，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可不要，說不定哪天腦袋上就長出草了。”
    “但是，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男人的名譽也是很珍貴的，所以，孟家，要賠錢。”
    冷屠戶嗓門也大，這一番話讓孟家村百姓震碎了三觀。
    人還可以這麽不要臉。
    這臉簡直比萬青鎮城牆還厚。
    但是，誰也不能說出來，冷屠戶敢整這麽一出，肯定是有人證物證，話又說回來，這丫頭怎麽跑去冷屠戶家的，三更半夜的，還隔著村子。
    “你無恥！”包氏指著冷屠戶道。
    “我無恥？我可沒給自己的孫女灌藥，讓人上後山砍柴，然後讓我在山上就把人強了，呸，不要臉的老虔婆，我冷屠戶可是正人君子，那種卑鄙無恥的事我才不屑的做。”冷屠戶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這話信息量極大，那天冷屠戶來要錢，就知道這裏麵有事，原來如此。
    “老虔婆，孟老趕家有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誰說不是，都說妻賢富三代，惡妻毀全家，這才剛剛開始。”
    這個看熱鬧的嘴也是夠損的。
    “你……你…”包氏自覺得自己和別人吵架沒有過敗績，可是今天遇到了茬子，這人比自己還不要臉。
    “賠錢，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給五兩，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不給錢，我就住這了。”冷屠戶說著就往院子裏的凳子上一靠。
    “哎呦我的老天爺……”包氏哭喪起來。
    “老虔婆，和我整這套沒用，不拿銀子，這事沒完。”冷屠戶不以為意。
    “我們真沒錢，昨天夜裏我家進賊了，銀子都被偷了。”包氏哭著說道。
    “誰信？”冷屠戶嘴上說著不信，心裏卻已經驚濤駭浪了，那丫頭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偷了孟家，要說沒兩下子，他還真的不信。
    “我說的是真的，我們今天都報官了，誰敢和衙門撒謊啊。”包氏哭著說道。
    “不給銀子就拿東西頂吧，家裏有地吧，賣一畝，啥事都解決了。”冷屠戶道。
    “那不行。”包氏立刻否定。
    “那好，就拿家裏破爛頂吧。”冷屠戶去了廚房，把兩袋子米麵扛了出去。
    “住手，老大老二，老三，都被人欺負到家了，你們還看熱鬧。”包氏嗷嗷喊著。
    兄弟幾個衝上來，就要搶奪冷屠戶手裏的米麵。
    “去你的吧。”冷屠戶一腳一個，然後從後腰抽出殺豬刀。
    三兄弟被踹的眼冒金星，看到刀更不敢動彈了。
    最後，冷屠戶扛了米麵，鍋碗瓢盆，就連油壇子裏還有點豬油也拿走了，實在不解氣，臨走時還把孟家大門踹飛了。
    就這樣，在孟家十好幾口子的目光下，冷屠戶大搖大擺的走了。
    “賤蹄子，都是你。”包氏上來就要踹薑雨晴。孟有根攔住了母親。
    “娘，你看雨晴都這樣了，就別打了，等雨晴養好了身子再去服侍你。”孟有根扶起薑雨晴，去了自己房間。
    馮彩蓮奄奄一息，看到女兒這副狼狽的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兩眼一翻，直接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