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師傅?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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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銘少爺在百原書院的費用,也全包了。”
    “對,包了。”
    “不是這個,是師傅!”侯伍春再次提醒。
    “嗯,好徒兒,放心,我邵鵬舒說到做到,肯定收你為徒!”
    “對,邵大人從今往後,就是你師傅。”
    “”侯伍春忍不住了,站起身,鼓了口氣:“邵大人,你說我能從楚兄這抄錄到後續功法,您老就喊楚兄師傅!”
    聲音不算大,但卻格外的有穿透力。
    正在演練招式的邵鵬舒和譚鴻頓時僵住。
    邵鵬舒看向譚鴻,沒有說話,好像在問:我說了嗎?
    而譚鴻回過去一個不確定眼神:邵大人,您好像說了。
    有這種事?!
    邵鵬舒餘光穿過簾子,看向馬車內,那張臉緊繃著,表情很複雜。
    這張紙上的功法,不僅續上了侯伍春拿出的部分,並且更具武意。
    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坐在馬車內,他一直苦口婆心勸說的小少爺,至少虎莽勁大成,乃至圓滿。
    換句話說,這位少爺,根本不是不敢當著他們麵演練虎莽勁,而是練了更高明的勁法,不想當麵演練而已。
    他腦海裏回想起先前詢問楚銘的回答‘隻練了幾天,後麵就沒練了’,這位小少爺,不會說的是,隻練了幾天虎莽勁,然後就練習了這比虎莽勁更高明的勁法吧。
    再想想自己說的
    一瞬間,邵鵬舒的臉色更不對了。
    不過還好,隻是一套高明些的勁法而已,不是鍛體功,能接受
    邵鵬舒這樣開導著自己,抬頭看了眼,清清嗓子,語氣高正道:“時候差不多了,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吧。”
    說著,他就一把拽下侯伍春,自己跳到馬車上,不動聲色的拿起馬鞭和韁繩。
    要不是譚鴻接著,侯伍春得摔個臉貼地。
    “邵大人,您剛剛不是說,要跟我換馬車嗎?”譚鴻看了看馬車,又看向邵鵬舒懷裏那張紙,塞的可幹脆了,也不怕墨混了。
    邵鵬舒勒起韁繩,“我說了嗎?”
    “邵大人說了,侯伍春是您徒弟,您要親自帶。”譚鴻補充道。
    邵鵬舒抓韁繩的手頓了一下,身子微微往後傾,“駕!”
    照這麽說,我師傅還要帶我呢
    百原縣,西城。
    兩輛馬車行駛在寬敞的石板路上,兩旁建築林落,多是大院形式,穿過院牆,可以看到高出來的飛簷翹角,青灰色瓦片。
    路上行人不多,儒衫裝扮占據大數。
    這裏,便是百原縣有名的書院城區,百原書院正是坐落在此。
    兩輛馬車的出現,引來不少目光矚目,且還是略帶厭惡的目光。
    書院城區,哪怕是街道上,平日裏都比較安靜,馬車車輪壓過石板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格外刺耳。
    不過,當這些人看到驅車之人身穿刑防司的飛魚服後,全都忙不迭的移開目光,甚至避到路邊,不敢再多看一眼。
    邵鵬舒駕著馬車,停在一條街道盡頭的書院前。
    門前兩側,一對石獅,威武雄壯,底座上刻有詩文,將書氣與大氣很好的結合。
    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塊巨大匾額,上麵鐫刻著“百原書院”四個大字,筆力雄渾,氣勢磅礴。
    “少爺,百原書院到了。”邵鵬舒恭敬的揭開簾子。
    師傅他叫不出口,但‘楚銘’他也不好再直呼了,跟著方教頭喊‘少爺’,倒也不虧。
    少爺?
    刑防司哪位大人物之子?
    儒生們遠遠觀望。
    粗鄙之夫,來書院幹什麽!
    楚銘抱著《詩政兵法》,背著一個不大的包袱,從馬車內出來。
    終於,來了。
    “咦?那人抱著的詩政兵法?”有人低聲議論。
    “好像是,難道是下麵鎮子上來的?”
    “刑防司會對下麵鎮子上的人稱呼少爺?”
    “難道是百原縣院考的哪位少爺,到現在才來書院?”
    鎮上有院考,百原縣同樣也有院考,考入書院的名額更多一些。
    “有這個可能。”
    “”
    “少爺,百原書院與刑防司有別,我不方便進去”
    “好,辛苦邵捕尉、譚捕尉了。”楚銘抱著《詩政兵法》不好拱手,隻能稍稍點了下頭。
    “不麻煩,不麻煩。”
    兩人剛坐上馬車,後麵又傳來楚銘聲音:“有機會,我再去找邵捕尉請教勁法。”
    “”
    邵鵬舒臉上閃過尷尬,鄭重合手行禮。
    “楚兄,我先去刑防司了,有時間來看你。”侯伍春擺擺手。
    “好。”
    “駕——”
    兩輛馬車駛離。
    楚銘抱著《詩政兵法》,在眾多目光中,走進書院,一入書院,他就聞到了濃厚的墨香,或者說是書香氣。
    古樸典雅的堂苑、閣樓,莊重肅穆的巨大山石影壁,上麵繪有山水畫,山巒起伏,雲霧繚繞。
    影壁兩側,是兩排長長的抄手遊廊,遊廊邊上種植花花草草,綠意盎然,別有幾番味道。
    “請問,哪裏可以報到?”他攔下一儒生詢問。
    那儒生沒有看見楚銘是被刑防司送來的,自然也就沒那麽拘謹:“叫我嚴聰即可,兄台才來報名?院考結束都十多天了吧。”
    “不是說隨時都能報到嗎?”楚銘問道。
    “是隨時能啊,但兄台來遲了,不就錯過了不少課嗎?”儒生見楚銘抱著書,又背著包袱,好心的托了把手,繼續說道:“兄台叫什麽名字?我帶你去下院報到。”
    “那個我要去中院。”
    “中院?”儒生腳步頓住,雙眼打量著楚銘:“兄台沒搞錯?”
    “沒錯,就是中院。”
    “告辭。”嚴聰也不托著書了,轉身就走。
    “”
    走了幾步嚴聰突然又轉回來,眼神著藏著什麽東西,臉上還露出笑容:“兄台告訴我名字,我就帶兄台去報名,如何?”
    楚銘看著儒生,思索片刻,覺得報出名字好像也沒什麽:“楚銘。”
    “楚銘”嚴聰臉上笑容更甚,指向書院左邊的小路,“楚兄沿著這條小路走,走到盡頭左拐,會有一條大路,大路走到頭,穿過一扇門,就是中院了。”
    “謝謝。”
    “不用謝。”
    嚴聰望著楚銘離開的背影,嘴角弧度逐漸變大,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喜事。
    “憑著一點運氣,跳過下院進中院,而且還遲來十多天,缺了課”
    “嗬嗬,下次的升院考試,是個好機會。”
    如楚銘這般沒有經曆過下院的童生,缺少經驗,經常會在第一輪升院考試中,成為下院老輩童生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