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嗨,阿克大萌德,吃我正義的毒飛刀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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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望卓著的阿克蒙德校長這場十拿九穩的刺殺失敗了。
    並不是他的技巧或者方法有什麽問題,純粹是情報工作沒做好,在忽略了某個相當致命的問題之後,更多糟糕的問題接踵而來。但現在不是討論方式方法,查漏補缺的時候,對於野心勃勃的阿克蒙德本人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莫過於要先活下來
    麵對在大講學廳中個人火力全開,還不斷有來自扭曲虛空的惡魔助戰的薩奇爾,這真的是一項很有難度的挑戰。
    雖然反目成仇的師徒兩人都擁有阿古斯世界頂級的施法能力和對奧術之道的高深研究,但在“術士”這個副職業的鑽研中,阿克蒙德顯然要遜色於薩奇爾很多。
    主要是他身為奧秘學宮的校長,也實在沒辦法和已經退隱的薩奇爾一樣,光明正大的從邪能賜予的知識中汲取提煉自己渴望的力量。
    薩奇爾知道阿克蒙德所有的招數,但麵對薩奇爾以閑庭信步的姿態不斷施展的各種詭異法術,校長大人別說反擊了,連有效抵擋都很困難。
    在雙方動手的前十秒,阿克身上就被掛了超過六個大詛咒效果。
    硫磺烈火的獻祭灼燒著他的血肉,腐蝕術帶來的森森寒意就如飲下毒酒讓五髒六腑痛苦不堪,虛弱詛咒讓他力量流失,語言詛咒讓阿克蒙德的舌頭打結,嚴重拖慢了吟誦法咒的速度。
    最不起眼的元素詛咒卻非常致命的暫時封印了這位奧術大師所有能量抗性,把他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玻璃大炮”,讓每一發暗影箭都能在他身上打出碾壓暴擊。
    若以上這些隻是削弱,那麽被薩奇爾以捏碎手邊的惡魔顱骨法器作為代價,親手施加的末日詛咒就是真正的“淩遲”。
    那玩意沒有造成任何生理或者心靈的傷害,但它是個吞噬生命力的倒計時。
    黃鍾大呂般的惡魔狂笑聲在阿克蒙德心中回響,那聲音伴隨著自己虛弱的抵抗越來越近,就像是一道通往扭曲虛空的門正在自己體內打開。
    薩奇爾使用邪能的力量把自己變成了“活祭品”!
    一旦末日詛咒的倒計時歸零,自己的生命與血肉就會成為召喚強力惡魔的誘餌,當扭曲虛空中拱衛黑暗泰坦的末日守衛們響應這召喚時,自己的生命就會走到最後時刻。
    阿克蒙德在喚醒者密教的魔典上見過這個詛咒的詮釋,但哪怕以他的施法天賦也無法將這個強力詛咒的施法結構化作瞬發魔法,然而在薩奇爾手中,釋放這樣的詛咒就像是掄起棍子抽打身旁的野狗一樣輕鬆簡單。
    這足以證明在這場大師之間的魔法對轟中,薩奇爾已經通過邪能灌注和“施恩者”的祝福將他提升到了另一個境界裏。
    或許他此時的威能已經堪比傳說中的“始祖巫師奧古雷”了。
    自己畢竟親手為薩奇爾測量過頭圍,這在過去多年中被自己稱為“導師”的糟老頭子確確實是有堪比始祖巫師的潛能。
    薩奇爾已通過另一種更極端的方式兌現了他的“天賦”。
    “跪下!”
    在薩奇爾的咆哮聲中,隨著這軀體都發生扭曲的曼阿瑞術士大師以曾經優雅的姿態丟出一團邪能包裹的能量,正頂著可怕的詛咒效果用“腹語施法”的技巧封凍周遭惡魔仆從的阿克蒙德被正麵擊中。
    他厚重的魔法護盾四分五裂中讓自己承受了薩奇爾的滔天之怒,被“死亡纏繞”命中的他在這一瞬看到了幻覺。
    他看到了自己以五馬分屍的姿態倒在薩奇爾腳下,看到了自己的顱骨被這個老瘋子製作成法器托舉,看到了自己的血肉被投入獻祭之火成為被惡魔們爭搶的食物。
    他看到了自己的靈魂被丟進黑色的火焰中煆燒萬年。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自己的失敗!
    自己對於權勢和野心與力量的追逐將在今晚終結,已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抵禦這一時刻的到來。
    “啊!”
    阿克蒙德知道自己被拉入術士們最拿手的“恐懼”狀態中,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脫離,否則隻能成為待宰羔羊。
    於是在咬住舌尖帶來的痛苦中迫使自己清醒一瞬,隨後將用於補充法力的魔法寶石捏碎開,呼喚奧術的能量加身,一瞬間讓那純粹且強大的法力以閃電奔馳的姿態環繞著自己,將其注入到自己虛弱的軀體中。
    奧術帶來的強化讓校長大人脫離了被恐懼的窘迫,精通奧術三相變化的他用精準的閃現突圍,將自己送到了講學廳二層的高台上,以此躲開了地麵上薩奇爾的惡魔仆從的撕咬。
    但還沒等他喘口氣呢,遍布大講學廳的巨量陰影黑暗就如被賦予了生命。
    在下方薩奇爾如揮動戰錘般揚起的左手下落的瞬間,那些活化的陰影就在咆哮聲中重擊在了校長大人的軀體上。
    這一擊黑暗之怒來的又準又狠,將處於閃現冷卻中的阿克蒙德砸了個正著。
    他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用撐起的護盾硬抗,然而倉促之間激發的冰盾在一瞬間就被撕開,一起被黑暗爆裂撕開的還有阿克蒙德的軀體。
    鮮血迸濺!
    像極了一個裝滿水的袋子被壓破時的場麵,血液順著傷口噴出。
    在阿克蒙德被迫單膝跪地的痛呼聲中,那些血液沒有被浪費,就像是被無形之手調動環繞著阿克蒙德旋轉著,又在薩奇爾驚人的法力操縱下榨取其中的生命力並轉化為邪能,將又一個災禍道標施加在了阿克蒙德身上。
    有了這個道標,哪怕他處於薩奇爾的視線之外,強大又狠辣的老術士也可以精準捕捉他的方位並將一個又一個致命的術士魔法砸在阿克蒙德身上。
    實際上,戰鬥場麵被塑造成如此一邊倒的情況時,阿克蒙德就已經發現了殘酷的真相。
    半隻腳踏入“升魔”的薩奇爾完全有能力在短時間內驅使惡魔殺死他這個叛徒,那老瘋子沒有這麽做。他就像是用小刀割肉一樣,在不斷的給阿克蒙德放血給他施加痛苦。
    他將這視作一種處刑時的懲罰,用於告慰他心中苦澀的失落。
    看來自己的背叛確實狠狠傷了老巫師的心
    但明確了這一點對於阿克蒙德而言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薩奇爾的攻勢雖猛,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名施法者應有的理智,玩弄獵物可不是什麽好的習慣啊,老登!
    這還是你教我的。
    全身是血的阿克強忍著那仿佛要被千刀萬剮的痛苦,他固然在術士之道上的研習不如薩奇爾那麽深入,得到的邪能饋贈也遠不如已經公開“投魔”的喚醒者們,但阿克蒙德能走到現在可不隻是單純靠著會舔的諂媚之術。
    他有自己的天賦,也有自己的努力,過去千年如一日的修行早已讓他有了自己的一套獨特的施法邏輯和體會。
    他固然無法和薩奇爾一樣隨意施展邪能賦予的無盡破壞,但他對於邪能這種迥然於奧術之道的特殊力量卻也有著自己的理解
    “砰”
    兩頭健壯的擔任護衛的邪能領主在薩奇爾的命令下,朝著阿克蒙德藏身的高處同時投擲出沉重的魔鋼大斧,飛旋的戰刃如重炮一樣打在二層平台,將那堅固質地與建築物主體連接的通道擊碎。
    石塊崩裂中阿克蒙德連同腳下的平台一起墜落。
    他在空中要使用閃現轉移位置,卻被薩奇爾抬起手一道死亡纏繞再次擊中。
    雖然這一次施加了心靈防護讓自己不至於被拖入恐懼中,但邪能的撞擊依然幹擾了他的施法,讓阿克蒙德剛剛釋放的幾個奧術鏡像如氣泡般消散,本打算借著鏡像掩護後撤的他被精準抓了出來,又在邪能爆發的火焰中手舞足蹈的砸在了地上。
    “嗬嗬”
    老巫師丟掉了手中的紅寶石法杖,他已經用不到這曾代表“智慧”的輔助之物了。
    他撐著脊椎異變而佝僂起來的軀體,一瘸一拐的上前,隨手一抓,那把被阿克蒙德專門打造用來刺殺他的水晶破法魔刃就打著旋被薩奇爾抓在了手裏。
    在強大的邪能領主的護衛下,薩奇爾提著刀朝著左腿因摔落而受傷的阿克蒙德慢步走來。
    他想要幹什麽,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曾用華麗的辭藻盛讚我的顱相堪比始祖巫師奧古雷,我知道那並非是讚美,但我的弟子啊,我也知道你的顱相亦是那麽的完美”
    薩奇爾的雙眼中燃燒的邪能之火如最黑暗的墓地中飄蕩的鬼火一般,他鬼氣森森的說:
    “我會帶著你的顱骨覲見施恩者,我會用最完美的技藝打磨它雕琢它,我會讓你的頭顱與你的雙眼在這黑夜年代裏永伴我身旁,我會帶著你走遍這片躲不過災厄的群星,與你一起見證實體宇宙走向邪能末日的最終時刻。
    阿克蒙德,我最得意的弟子,我的孩子
    我的兒啊”
    “不要,求你!”
    蜷縮在碎石之中的阿克蒙德從未有如現在這般落魄淒涼。
    他的腿受了傷讓他難以起身,手中的施法之物也都在這場短促但激烈的師徒對決中被摧毀,僅剩下了自己作為學宮校長身份的儀式法杖,但這纏繞著奧術光輝的敕令之杖可沒辦法幫助他抵擋薩奇爾的殺意。
    他悲鳴道:
    “再給我一個機會!導師,父親!我隻是被權勢蒙蔽了眼睛,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孩子,我甚至想要把施恩者虛弱的未來的那一切黑暗之榮光都留給你。”
    薩奇爾指揮著邪能領主上前要擒住阿克蒙德,他遺憾的說:
    “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那就那就”
    阿克蒙德似乎也羞愧的低下了頭,他似乎不再掙紮。
    於混亂之地四處走出的那些高階術士們冷漠的注視中,阿克蒙德靠著一根石柱艱難起身,他似乎決定要迎接自己的命運。
    但就在邪能領主靠近的時候,已經準備了近半分鍾的法術終於隨著校長抬頭的凶狠猙獰而被他砸了出來。
    “那就請你們去死吧!我一定要活下去啊!”
    墨綠色的邪能從他揮起的染血指尖迸發,但不是以邪能之道過於粗獷的施法方式丟出,而是被阿克蒙德用傑出的施法造詣化作奧術魔法精巧又致命的手段約束著。
    那些環繞在手臂上卻在失控跳動的奧術符文代表著阿克蒙德自己也無法很好的操縱這個大法術,需要調動全身所有法力來壓製它的失控。
    這是他自己鑽研出的對於邪能的獨特運用,是連薩奇爾都沒見過的獨門魔法。
    在那道因為邪能被極致壓縮而甚至呈現出黑色的光束於阿克蒙德指尖迸發的瞬間,薩奇爾就瞪圓了眼睛。
    他充分感受到了這個法術的致命氣息,那如直麵死亡般的陰冷與能量的咆哮讓薩奇爾以不符合他扭曲身體的姿態跳了出去,隨手抓起一個還沒弄清楚情況的高階術士化作“人肉護盾”擋在自己身前。
    那道黑光擊中了作為護衛的邪能領主,後者在被擊中的一瞬間就如崩潰的石像一樣倒了下去。
    但這還沒完!
    就如光線遭遇到第一麵鏡子隨後進行了精巧而致命的折射,黑光又跳躍到了薩奇爾身前的高階術士身上,後者連吭都沒來得及吭一下就被擊碎了軀體和靈魂,甚至來不及將靈魂逃逸到靈魂石中,然後黑暗的光線再次跳動。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一直到第九個受害者被擊倒之後,多次折射後的黑色光束最終擊中了犧牲了自己的惡魔守衛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魔血護盾的薩奇爾身上。
    那可以抵擋多次致命進攻的魔血護盾頃刻間破碎,黑色的光束如箭一樣刺進了薩奇爾的心髒。
    然而太多次折射已經嚴重損害了這道法術的破壞力,再加上阿克蒙德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完成它,這隻是個完美之作的“半成品”。
    “噗”
    目瞪口呆的老巫師張口噴出了猙獰的黑血,他的魔甲術被這一擊打的粉碎,整個人就像是風中落葉一樣搖晃著。
    但他最終撐了下來。
    或許是施恩者賜予的慷慨祝福讓他的生命力遠超普通的曼阿瑞。
    總之,在看到薩奇爾撐著牆壁抬起頭揮手丟出邪能塑造出新的邪能旋渦時,已經耗光了所有法力和精力才打出最後一擊的阿克蒙德崩潰了。
    他已經使用了自己現在能使用的最致命的法術,卻依然無法擊敗自己這個強的離譜的導師。
    但好在這個被自己私下命令為“死亡一指”的大魔法幫助自己清理掉了那些礙事的攔路者,於是阿克蒙德用陰狠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導師,轉身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硬吃了一記死亡一指的薩奇爾這會需要休息,但他看到阿克蒙德逃跑卻還是竭力揮起手中的破法之刃,朝著自己的弟子甩了出去。
    別以為艾瑞達人巫師都是弱不禁風的施法者,他們這個種族有傳統的“傑德尼訓練”,所有成年男性強製參加,就如角鬥士一樣精赤著上身和最凶狠的塔布羊戰鬥時一樣,用軀體和拳頭對撞廝打。
    在這種傳統下成長起來的男性人人都弓馬嫻熟。
    那被丟出去的破法之刃呼嘯著紮進了阿克蒙德的後背,距離脖頸也隻有一指的距離,但最終還是失手了。
    薩奇爾隻能看到自己的弟子慘叫著狼狽無比的用四腳爬行逃離了這處區域,他回頭對身後從邪能漩渦中跳出的惡魔咆哮著:
    “找到他!抓住他!殺了他!把他的腦袋給我帶回來!”
    “嗷”
    回應薩奇爾的是狂暴惡魔們凶殘的咆哮,但薩奇爾自己沒有追上去。
    一方麵剛才這“逆徒”的最後反擊確實凶狠犀利,讓他受了傷,另一方麵,薩奇爾已經預感到了政變的危局,他必須提前推進這項行動了。
    幸好喚醒密教為了政變已經籌備了太久。
    他們早已準備好了方方麵麵的事,用於召喚惡魔先鋒的儀式就在大講學廳之下,那東西現在已經啟動,隻需自己前去主持。
    另一邊,阿克蒙德狼狽的逃出了講學廳的主體區域,他喘著氣試圖伸手將紮在背後的破法之刃抽出來。
    但那玩意紮進血肉的位置太刁鑽了,他現在的狀態很難取下它。
    再加上惡魔的咆哮已經臨近,讓阿克蒙德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如跛腳的塔布羊一樣繼續向前逃竄,他看到了自己的追隨者正在黑暗的講學廳各處被喚醒者密教的術士們追殺,但他現在已經沒空維持自己“優秀教育家”的人設了。
    他必須逃出去!
    自己淒慘成這樣其實也不全是壞事,雖然刺殺薩奇爾的行動失敗了,但兩位大執政官反而會因此更信任自己。
    唯一的遺憾的是自己拿不到繼承薩奇爾所有聲望的機會了。
    但這也沒關係,不管薩奇爾死於誰手,自己都會成為阿古斯世界最傑出的施法者的唯一候選。
    那個象征智慧的大執政官之位依然是自己的。
    無非是需要潛伏等待
    但耐心是一種美德,那是野心家們最不缺的東西。
    “校長!您怎麽變成這樣了?”
    就在阿克蒙德衝出已經開始搖晃的通道時,一聲驚訝的呼喚從側方響起,他回頭一看,自己很看重的薩洛拉絲和奧蕾塞絲姐妹正朝著自己跑過來。
    太好了。
    自己的心腹還在。
    阿克蒙德鬆了口氣,要招呼她們過來攙扶自己以及拔出背後那插在血肉中的破法之刃,但下一瞬,敏銳的他就看到了薩洛拉絲手裏提著的染血魔劍。
    那是自己最忠誠的仆從加拉蘇姆的武器
    “叛徒!”
    阿克蒙德這一瞬怒火勃發。
    他抬起手指壓榨著自己最後的法力,要召喚烈火將這兩個小婊子燒死在這片絕境中。
    說來可笑,奧秘學宮最大的叛徒在背叛自己導師和“父親”的時候毫無猶豫,但在遭遇了學生背叛他時卻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果然下決心幹大事的阿克蒙德,也不過是一個虛偽的雙標者罷了。
    眼見暴露,雙子幹脆也不裝了,兩人聯手砸出烈火與寒冰將虛弱的阿克蒙德又逼回了那黑漆漆的通道中。
    身材魁梧如巨人般的校長憋屈的後退。
    要不是剛才那一發死亡一指耗幹了自己的精力與法力,自己怎麽可能連兩個小婊子都對付不了。
    但就在他艱難撐起護盾,抵擋著火焰和寒冰的攢射不斷後退的時候,一股劇痛卻突然在自己背後爆發,就像是有某種東西擊中了血肉又破碎開,將麻木的詛咒力量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腹背受敵的阿克蒙德回過頭,便看到了那個已經“死去”的迪亞克姆·紮斯汀斯正以一個正義無比的姿態堵住了自己的後路,而他手中不斷砸出的暗殺毒飛刀在自己轉身時正好紮進了自己的胸口、腰腹和脖子上。
    這惡毒的東西在紮進軀體時就破碎開,那冰冷的麻木讓阿克蒙德甚至無法控製軀體肌肉,在連續不斷的毒飛刀的穿刺中,他最終癱軟在地上。
    看著迪克大步靠近的姿態,山窮水盡的阿克蒙德在這一刻終於明晰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為什麽薩奇爾會突然知道自己的背叛計劃,為什麽派出處決迪克的雙子會在這樣的場合裏跳反,以及自己在執政官之座向兩位大執政官告密時,基爾加丹統帥臉上那很微妙很難繃的奇怪笑容
    “原來你才是那個叛徒你才是那條毒蛇!”
    阿克蒙德痛苦且絕望的呻吟說:
    “但迪亞克姆,為什麽?”
    “噗”
    帶著詛咒效果的戰劍正麵刺進了阿克蒙德的心髒。
    隨著迪克壓住校長大人的肩膀,伸手將插在他背後的破法水晶之刃拔出來,高階守備官低聲回答道:
    “為了阿古斯!”
    “虛偽”
    “噗”
    水晶利刃搞搞揮起,又在趕來的雙子注視中凶狠砍下。
    校長大人最後的辱罵被打斷,在鮮血飛濺中,那死不瞑目的藍色腦袋被迪克抓著頭發提了起來。
    那被計劃用於砍下薩奇爾頭顱的利刃,最終在命運的歎息中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脖頸上。
    今晚一直很嚴肅的迪克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他丟掉手中已破碎的破法之刃,他欣賞著手中雙目怒睜的“阿克蒙德之顱”,就如看著一件來自命運的無上饋贈,隨後扭頭對雙子說:
    “我們贏了!孩子們,我們”
    “轟”
    巨大的轟鳴打斷了迪克所有的描述。
    他能感覺到背後爆發的破壞性力量,隻能衝出去將雙子撲倒在地,將激活了阿肯尼特水晶陣列的盾牌舉起保護三人。
    在雙子的尖叫聲中,迪克看到了整個大講學廳都在於地下爆發的墨綠色邪能光束的摧毀下崩裂開。
    無數惡魔歡呼著自光柱中衝出,那些長著翅膀的魔蝠更是尖叫著撲向被邪能點亮的天空,就好像燃燒軍團的入侵已經開始。
    但隨後,迪克就看到了那些魔蝠驚恐的散開。
    一層金色的灼熱光罩自高空爆發向下擴散,如一堵光輝之牆一樣阻擋住了所有惡魔向外前進的腳步。
    “聽到了嗎?”
    在不斷有落石砸下的講學廳中,他對被保護的雙子輕聲說:
    “那歌聲”
    “啊?”
    雙子什麽都沒聽到。
    她們驚恐又疑惑的看著迪克長官,後者提著阿克蒙德的腦袋側耳聽去。
    他聽到了那熟悉的空靈旋律,說:
    “是納魯的歌聲,聖光的歌聲他們來了!聖光沒有放棄我們!”
    s:
    明日除夕,明日兩更,把這個劇情點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