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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市機場外，程子秋深深吸了一口家鄉的空氣。
    一股熟悉的尾氣味兒竄入鼻腔，讓他精神一振。
    “還是這味兒正啊！”
    他感慨了一句，然後熟練地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公司。
    一進公司大門，程子秋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
    平時嘰嘰喳喳的前台妹子今天像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的。
    幾個平時愛在茶水間吹牛打屁的員工，此刻也一個個愁眉苦臉。
    “什麽情況？公司這是集體便秘了？”
    程子秋心裏嘀咕著，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秋哥，你回來了！”
    一個年輕的設計師看到程子秋，哭喪著臉湊了過來。
    “小李，這是咋了？公司倒閉了？”
    程子秋打趣道。
    小李苦著臉說：“比倒閉還慘！陳總……陳總她……”
    “陳總怎麽了？不會是跟哪個小鮮肉跑了，把公司卷款私逃了吧？”
    程子秋吊兒郎當地問道，順手抓起桌上的瓜子磕了起來。
    “秋哥，你能不能正經點！”
    小李快哭了，這都什麽時候了，秋哥還有心情開玩笑。
    “陳總被架空了！她大哥陳建國要收購公司！”
    “啥玩意兒？”
    程子秋嘴裏的瓜子殼噴了一地，差點嗆到自己。
    “陳建國？那老王八蛋要收購咱們公司？這老小子憋著什麽壞屁呢？”
    “陳建國本來就一直覬覦咱們公司的股份。這次竟然……”
    小李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把你咋地了。”
    程子秋粗魯地打斷他，抓起一把瓜子塞進嘴裏。
    “細嗦細嗦，到底怎麽回事？”
    小李歎了口氣，解釋道：
    “還不是因為上次那個項目，陳總錯信了市場部的老劉，結果項目虧損嚴重，陳建國就以此為借口，聯合幾個股東，把陳總的權力架空了。”
    程子秋這才明白過來，他離開的這幾天，公司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
    媽的，早知道就不去A市了！
    這下好了，美女老板要被欺負了！
    程子秋吐出瓜子皮，走到陳初然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程子秋推門進去，看到陳初然坐在辦公桌後，臉色有些憔悴。
    “陳總……”
    陳初然看到程子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子秋，你回來了。”
    “陳總，我聽說了……”
    程子秋欲言又止。
    陳初然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這次是我識人不明，才導致公司落入如此境地。”
    程子秋看著陳初然強裝鎮定的模樣，心裏暗想。
    這個女人，平時看著精明強幹，其實內心深處也很脆弱。
    “陳總，別灰心，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程子秋安慰道。
    陳初然苦笑一聲。
    “子秋，你太天真了。陳建國這次是有備而來，他早就想吞並我的公司了。”
    “那也不能讓他得逞！”
    程子秋猛地一拍桌子。
    “陳總，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陳初然眼眶一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她用手背輕輕擦拭，卻越擦越多，最後索性放棄，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這幾天她承受的壓力太大。
    陳建國步步緊逼，公司內部人心惶惶。
    陳初然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快要窒息了。
    “子秋，你知道嗎？我從小就被我哥壓一頭，什麽好東西都是他的。”
    “我爸也重男輕女，覺得女孩子遲早要嫁出去，潑出去的水。我拚命努力，就是想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好不容易創立了這家公司，讓老頭子對我刮目相看，現在……”
    陳初然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程子秋看著她，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種煽情的話，他說不出口，也覺得肉麻。
    “行了行了，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程子秋粗聲粗氣地打斷陳初然。
    “你就說，想不想翻盤吧？”
    陳初然愣住了，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翻盤？
    這可能嗎？
    陳建國如今掌控了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她已經沒有任何優勢了。
    “怎麽翻？”
    陳初然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程子秋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這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計。你隻要告訴我，想不想幹掉你那王八蛋大哥就行。”
    陳初然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想！”
    “好！”
    程子秋一拍大腿。
    “那就這麽說定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程子秋的……合作夥伴！”
    陳初然有些懷疑地看著程子秋。
    “你…你認真的？”
    程子秋抓了把頭發，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程子秋什麽時候說過假話？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當然，前提是你得聽我的。”
    陳初然抹了把眼淚，用力點了點頭。
    “好，我聽你的。你說吧，要我怎麽做？”
    “陳總，敢不敢跟我賭一把大的？”
    程子秋靠在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陳初然愣了一下。
    賭？
    拿什麽賭？
    陳初然苦笑一聲：“子秋，我現在就是個空殼子，還有什麽資本跟你賭？”
    程子秋故作神秘地湊近她，壓低聲音。
    “別哭喪著臉嘛，陳總，你忘了你還有最後一張底牌——錢啊！手裏還有多少現金流，報個數！”
    陳初然猶豫了。
    這幾天公司資金鏈斷裂，她四處求人，能借的都借了，現在賬麵上也就……
    想到這裏，陳初然咬了咬嘴唇，還是報出了一個數字。
    “一億……大概能湊到一億。”
    “一億？”
    程子秋猛地跳起來，嚇了陳初然一跳。
    “我說陳總，你藏得夠深的啊！我還以為你真要上街要飯去了呢！”
    陳初然擠出一個笑容。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真要上街要飯，我這張臉還能討到不少呢。”
    程子秋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回老板椅。
    “陳總，對自己有點信心嘛！好歹也是個大美女，上街要飯？太掉價了！再說了，跟著我程子秋混，還能讓你餓肚子？”
    陳初然被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逗笑了，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你啊，就會貧嘴。說吧，到底想怎麽賭？”
    程子秋停下轉筆的動作，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很簡單，你那一億，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