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善惡無界,欲念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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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陳朵三人便拿下了整個聖多美和普林西比國,而由於“灰燼教派”之前的肆意妄為,這裏原本的政權係統也已經崩潰,他們也便是徹底接管了這裏。
    而到此為止,陳朵的“淨土”也已然有了不小的規模,雖說和整個非洲相比還有著巨大的差距,卻也已然有了一個不錯的根底。
    至於接下來嘛……
    有著“阿修羅界”的經驗,再要進行進一步的擴張也就簡單,那便是以聖多美和普林西比國為起始,以“天女散花”的方式增加“淨土”擴張的效率。
    簡而言之,便是現在周遭國家都布下“淨土”的“種子”,讓其同時進行擴張,如此很快也就能連成一片,“淨土”的覆蓋速度也將加快許多。
    時間不多,三人說幹就幹,有著“火遁珠”的幫助,他們很快就遁行到了周遭各地,尋找合適的“種子”將之埋下。
    與此同時,陳朵也選擇了一些有天賦、有慧根的家夥,如同肖自在那般給予他們自己的血液、喂下了丹藥,讓他們成為了自己的“淨土使者”,代自己行走各地。
    如此一來,不論是“淨土”的擴張、還是陳朵本身的勢力,都漸漸有了一個大致的雛形,也就在同一時間,她也像肖自在一樣、讓藏龍告知了天下“淨琉璃界”建立的消息。
    而有了“阿修羅界”在前,天下勢力自然也明白了這“淨琉璃界”出現的原因和目的,自然也不敢去招惹什麽,非洲各國滋生出的一些邪派勢力也隨之潛伏了起來。
    對於這一幫邪派的家夥,陳朵並不打算專門去進行清理,其出現本身就是因眼下時機到、自然而生,而當其能夠生存的“土壤”消失,其自然也會漸漸衰落下去。
    對她而言,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拯救非洲各地的困苦民眾、增加信徒、篩選使者,以此來驅散此地的痛苦陰霾,普度眾生!
    就這樣……
    又過去了大概兩個月時間,西非、北非兩地便徹底被“淨土”覆蓋,陳朵又隨之朝中非發展,一切都十分順利。
    與此同時,經過兩個月的篩選,她的手下也聚集起了“十二藥叉”與數百“藥叉眷屬”,這皆是傳說中“藥師琉璃光如來”的座下弟子,她也便借了此名。
    如此,就像“阿修羅界”那一眾阿修羅般,陳朵也隨之將這些“弟子”都散了出去,他們每一個本身都可謂“淨土之種”,因此他們所走過的道路也便皆是“淨土”。
    這樣一來,“淨土”的擴張速度又再度提升,經過預估,最多不過半月,便能覆蓋整片中非!
    “不錯,這效率是越來越高了。”
    看到如今進展,司馬懿和華佗都不禁露出了笑意,按照這個進度,不到半年就可以將整個非洲搞定。
    而由於非洲本身的情況以及“淨土”的特性、一切都是以“信仰”為根基,之後也就不會像“阿修羅界”一樣麻煩。
    “不過……”
    但緊接著,司馬懿又兩眼一眯,臉上浮現出莫名的表情,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什麽似的。
    “時候也差不多了,一些原本隱藏起來的問題……應該也是時候顯現了。”
    而他心裏清楚,自己此番跟來、本身就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
    隨後他掐指一算,眉毛隨之挑起,轉頭朝陳朵一看……
    “嗯?”
    下一刻,原本正盤坐靜修的陳朵,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這是……”
    輕聲自語一句,陳朵的眉頭突然皺起,顯然是感知到了什麽,當即便沉心靜氣、仔細感應。
    “來了啊……”
    而見她這樣,司馬懿也立刻就明白了情況,一切也正與他掐算的一樣,時機正好!
    ……
    ……
    三天前。
    中非的安哥拉。
    一處不大不小的城鎮裏,一道身影踏入了城鎮,這是個男人,周身浮湧著祥和的橙黃之光。
    他名為桑尼,是被“藥師琉璃光聖尊”大人選中的一名藥叉,但他並不屬於“十二藥叉”中任何一人的麾下,聖尊大人似乎對他另有安排。
    當然,不論聖尊大人想讓他幹什麽,他都絕不會推脫,隻因聖尊大人的到來讓他看到了自己一直所追求的“真正光明”,讓他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與自己該做的事情。
    曾經的他,是一名信仰太陽的德魯伊教徒、也是“太陽教派”的引領者,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太陽的光芒似乎照不到這片土地,讓他陷入了迷茫之中。
    可當聖尊大人帶著耀眼的光芒來到了他的麵前、讓他感受到那比太陽還要更慈悲的溫暖,他才終於領悟自己該用切實的行動去讓太陽的光芒普照大地,開始隨聖尊大人於天下行走。
    而此番來到安哥拉,聖尊大人也給予了他一個必須要完成的任務,讓他將太陽的光芒帶到這片土地,解救眾生於苦痛。
    “那是……”
    而毫無疑問,如今西非與北非的情況、以及“淨琉璃界”的建立,已經傳遍了整個非洲,當桑尼踏入城鎮的一刻,所有鎮民也都人了出來。
    “是、是‘淨土使者’!使者大人來了!”
    看得出來,此地也同樣身處於無邊的痛苦中,疾病、戰爭、生存等問題都一直侵蝕著此處,人們個個都麵黃肌瘦、皮包骨頭,即便有居住之所也和難民沒什麽區別。
    正因如此,當他們聽說了“淨土使者”的存在、又見到了“淨土使者”真的到來,一個個盡都瞪大了眼睛,蜂擁圍攏:
    “使者大人,救救我們吧!”
    “大家放心,我來此就是為了渡大家脫離苦海的。”
    桑尼見狀,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的微笑,輕輕點頭。
    這時候……
    “嗯?”
    他突然看見,一旁的一處破屋裏正躺著一個孩子,身上滿是傷痕,氣息已然微弱。
    “那是……”
    “使者大人,救救我弟弟吧!他被附近的雇傭兵打傷了!”
    其身旁的女子見狀、趕緊跑了過來,直接就跪在他的腳下。
    “快請起!”
    桑尼見此情景,也沒有多說什麽,他此來本就是救苦救難,自然是要出手。
    下一刻,他直接撥開了人群、走到了那個孩子的身旁,隨之抬手,開始治愈其傷勢、驅散其痛苦。
    “唔……”
    很快,當橙黃色的光芒包裹住孩子的身體,孩子原本蒼白的麵容開始漸漸紅潤,身上的傷口也開始痊愈,生命力逐漸恢複。
    而與此同時,桑尼那帶著笑容的臉上卻是浮起了一顆顆汗珠,聖尊大人說過、以他現在的修為要驅散此等痛苦並非沒有代價,痛苦將轉移到他的身上,由他來代為承受。
    可即便如此,桑尼也甘之如飴,他聽到男孩原本微弱的心跳聲逐漸變得有力,身上的痛苦也仿佛煙消雲散,露出了欣慰之色。
    不消片刻,男孩睜開了雙眼,之前的女子也立刻衝上前來將他抱住,臉上滿是熱淚,不斷道謝著。
    看到這神乎其技的一幕,圍觀的群眾也都麵露驚色,他們之前都隻是聽聞、還有些懷疑,此刻親眼所見方才確認:
    “是、是真的!”
    “傳言是真的!”
    “使者大人,幫幫我吧!”
    “使者大人,求求您救救我!”
    一時間,眾人盡都跪拜,朝桑尼乞求著。
    如此……
    見這鎮中的苦難之人如此之多,桑尼也便停留了下來,開始利用聖尊大人賜予的力量幫助眾人,驅散他們的痛苦、並代為承受。
    但很顯然,由於此番是他頭一次離開聖尊大人的身邊獨自行動、對於自身力量與承受極限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把握,而為了向聖尊大人證明自己普度眾生的決心,他也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淨土”的力量引入……
    三天過去。
    他由於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終於是倒下了。
    撲通!
    “使、使者大人?”
    見使者大人突然倒下,鎮子的中心廣場上、原本正排著隊、等待大人救苦的人們盡都一愣,隨之上前查看。
    而可以看見,他們中的許多人實則在第一天就已經得到了“拯救”、也已然恢複了健康,但由於還有別的所求,又再度排起了長龍。
    這便是人的欲望,當滿足了一個心願、便又會有新的心願生出,而一個心願滿足得越容易、也就越不會被珍惜,隻會讓他們想要趕緊滿足下一個。
    對於這一點,陳朵便絕不會任由他人無度的索取,而是會點到即止、隻解決最根本的困難、祛除最根源的痛苦,剩下的所有都依然需要人們以健康之軀去自行創造才行。
    但很顯然,此時的桑尼還並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當他筋疲力竭、被巨大的痛苦包裹後,才想起來自己此來的另一個任務……
    “淨土……對、隻要將種子種下,就能夠借助聖尊大人的力量了!”
    他如此想著,便又開始凝聚真炁,掌心中浮現點橙黃色的光芒。
    而見他又再度施展起力量,周圍原本還擔心著的民眾似乎又鬆了口氣,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顫抖的身軀與臉上的痛苦,又開始跪拜下來、高聲乞求:
    “使者大人,求求您……”
    “閉嘴。”
    唰!
    然而,下一瞬間,一道火光突然亮起,桑尼脖頸上一直戴著的紅寶石項鏈中湧出火焰,三道身影凝聚於火中。
    “聖、聖尊大人?”
    看到眼前出現的那道熟悉身影,撲倒在地上的桑尼立刻激動,掙紮著便要從地上爬起,可由於痛苦的折磨、他終究又倒下了。
    撲通!
    “桑尼,你可知錯?”
    下一刻,陳朵抬手揮出了一道橙黃色的光罩,將外麵的民眾與自己等人隔開,旋即轉身看向了地上的桑尼,將其給扶了起來、讓其躺坐。
    “……錯?”
    桑尼聞言不解,不知自己到底做錯的了什麽。
    “聖尊大人,我一直是按照您的指示在拯救苦難,我……請聖尊大人明示。”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顯得無比虛弱。
    “你自己看看……”
    見他還沒有看到問題的所在,陳朵讓開了身子,讓他看清楚光罩之外跪伏的眾民。
    “聽聽看,他們都在說著些什麽?”
    “說著些什麽……”
    桑尼不明所以,隻能仔細傾聽。
    “他們……在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在向您乞求?”
    “沒錯。”
    陳朵點頭,旋即又問。
    “那你覺得……我應該給他們麽?”
    “這……”
    在桑尼原本的理解裏,既然人們因某種原因而痛苦、那就幫他們解決,這便是“救苦”。
    可既然聖尊大人如此問了,便說明其中是有問題的,他不禁皺著眉頭開始思考,回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麽。
    但很顯然……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桑尼身在此山,一時半會兒又如何能想得出,陳朵當即微笑,直接便點醒了他。
    “你好好看看,你因幫助他們而累倒,他們是否有絲毫的關心,他們是否有人想讓你休息一下,而非繼續所求?”
    “!!!”
    此言一出,桑尼的雙眼也頓時瞪大,看著屏障之外的眾民,看著他們眼中的貪婪,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隻是臉上逐漸生出了愧色,最終又化為了一聲長歎……
    “唉……”
    “聖尊大人,弟子知錯了。”
    他無比虔誠地說。
    “嗯,知錯就好。”
    見他終於醒悟,陳朵也隨之揮手,一片橙黃色的光輝灑下,將桑尼籠罩其中。
    頃刻之間,桑尼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煙消雲散,也再度恢複了活力,他當即便跪倒下來、承認自己的愚蠢。
    “聖尊大人,是弟子愚鈍,不任由他們予取予求!”
    “沒關係……”
    “我明白你的心意,這也是我為什麽讓你獨行的原因,這件事情對你而言本身也是一種磨礪。”
    陳朵麵露笑意。
    “從今往後,你隻需要清楚,萬事皆需有度,無止境的給予並非是真正的拯救、隻會將人們推向深淵、讓他們成為惡魔……”
    這個道理,是她從夏燁那裏學來的。
    如今,她將之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