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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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清寧枯坐了一會兒,想起宮鬥劇裏常用的手段——送東西,方法不在乎老不老,好用就成。
    可送些什麽好呢?既有正當理由,又可以和四阿哥搭上話?
    往日電視劇裏,都是送些親手做的:衣裳、荷包,再不濟,也得是親自下廚熬的湯湯水水,而她這些技能點沒一個點亮的。
    這鹹魚,竟當的太過稱職,以至於,過於廢材了些。
    耿清寧細細的去想,她能示於人前的技能點。
    對了,還有四阿哥布置的書法功課!
    耿清寧忙不迭地去了書房,葡萄拿袖子抹了一把臉,找來好幾支大蠟燭,把書房照的得燈火通明。
    離上次四阿哥來的時候,應該是有十天左右,一天八張,十天便是八十張,假設一張五分鍾能寫完,那就一共寫四百分鍾,將近7個小時。
    這樣算來,今日淩晨便能睡上覺了。
    耿清寧想得挺好,今日寫完,明日一早便把功課給四阿哥呈上去,再順便求求情,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人自然也就沒事了。
    因有鹹魚係統的任務獎勵,耿清寧屏氣凝神下,一時間運筆如飛,如有神助。
    一口氣寫了十張,耿清寧方才停筆歇息片刻,葡萄一直在旁邊陪著,隻是不敢說話擾了主子,此刻見格格輕揉手腕,忙見縫插針的問晚點之事。
    耿清寧抬眼看了天氣,時候不早了,若是現在叫晚點,等到的時候隻怕要叫做宵夜了,說到宵夜,她瞬間想起現代的龍蝦大排檔。
    隻可惜一來,現在不是吃小龍蝦的季節,二來,小龍蝦是入侵物種,民國之後才出現的,現在便是再想吃也沒有的。
    耿清寧換了個思路,這不是還有燒烤大排檔嘛。
    葡萄仔細聽了主子的吩咐,又從箱籠裏拿上銀子去了,因今日耽擱了不少時候,去得確實晚了些。
    見有人來,留著看火的小太監衝著裏麵喊了一聲,一個麵白無須、略微挺著肚子的老太監走了出來。
    葡萄暗道一聲晦氣,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來人竟是陳德海陳太監,這位陳太監不僅爪子長,而且膽大心黑。
    若是旁人,二兩銀子隻怕吃上個三五天也是正常,可上次膳房隻有陳太監在的時候,一碟子桃花酥竟就要了二兩銀子。
    葡萄管著箱籠,對院裏的錢財一清二楚,雖格格時不時的補充一二,但箱籠裏的銀元寶確實不多。
    緊巴點也能過下去,隻是格格也沒甚麽別的喜好,隻貪點這口腹之欲,她也不願意委屈了格格。
    葡萄福了一禮,口中喊他,“陳爺爺,我家格格晚點還未用,不知陳爺爺此刻方不方便”
    陳太監站著受了她的禮,臉上也露出十分親熱的笑容來,“哎喲,竟將主子餓著了,實在是奴才們的不是,隻可惜這膳房熄灶了,你看……”
    這便是要好處了。
    葡萄肉痛的掏出二兩銀子,塞到陳太監袖口裏,“我們格格今個嘴沒味,想用些軟和的小餅,再包著烤得辣乎乎的羊肉串,若是再配上一碗素湯便是再好不過了”
    陳太監掂量著銀子的重量,若是平日裏,這二兩銀子定是夠的,可今日,消息靈通些的誰不知蘭院丟了大醜,“這可不是咱家推脫,隻是這嫩羊肉難找,餅還得現做,若是耽誤久了,隻怕惹耿格格不喜啊!”
    這老貨,二兩銀子竟喂不飽他了,可他若想要再多,那也是萬萬不能的,按照他這般胃口,幾日下去,箱籠裏銀子豈不是就見了底。
    見葡萄幹笑著不說話,陳太監便知榨不出來油水了,隻是銀子沒到位,他有些提不起來勁兒,喊了兩個小太監去拿麵粉,又慢悠悠的開條子去拿羊肉。
    葡萄氣得直想跺腳,誰不知膳房時刻備著活好醒好的麵,這陳太監怎麽不從種麥子,養羊羔子開始做?
    書房裏耿清寧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她又寫了十來張大字,才見葡萄提著膳盒回來,忙放下筆洗了手,頭一回不等人叫,便等在膳桌旁邊,實在是餓得狠了。
    隻見桌上一盤子羊肉串,一碟子荷葉餅,還有一碗奶白色的蘿卜絲湯。
    肥瘦相間的羊肉被切成指肚大小的塊兒,油滋滋的串在紅柳木上,上麵撒了細碎的芝麻和辣椒麵,咬一口鹹香油辣,過癮極了。
    耿清寧餓的先空口吃了一串,才把薄餅攥在手心,放上蔥段擼下簽子,鼓鼓囊囊的塞進嘴裏,又喝了口白蘿卜蝦皮湯,滿足的喟歎,“終於活過來了……”
    葡萄本忙著收拾東西,聽見這話,轉過身悄悄的揉了揉眼睛。
    耿清寧沒有發現,她吃完飯便又立刻投入寫大字的工作中,一直寫到換了蠟燭,才將將寫了六十多張。
    手腕肩膀酸的厲害,尾骨坐的都些隱隱作痛,耿清寧在屋子走了幾圈,活動活動筋骨,便又站回桌前,打算一口氣寫完剩下的十來張。
    葡萄在旁邊給她繡著旗袍的領子,屋子裏一片寂靜,隻能偶爾聽見燈花爆開的聲音。
    前院,柴房,全公公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受了二十板子,也得跪著背宮規的於進忠。
    怪不得這小子在蘭院不得用,原來機靈都是表麵的,實則麵憨心憨,耿格格穩坐樓台,連主子爺的功課都敢不交,可他什麽都不知,竟就上躥下跳,貿然替主子邀寵。
    他一個當奴才的,若是連主子的心意都猜不出三分,如何叫主子看在眼裏。
    但為何四阿哥竟然留住了這小子的性命,全公公琢磨半天,也沒琢磨明白這裏麵的道理。
    不過,主子爺說什麽,他照做便是。主子爺吩咐‘好好教規矩’,全公公便按府裏的規矩來,太監宮女若是犯了錯,便頂著粗瓷碗跪在地上。
    隻是於進忠還衝撞了主子,跪之前這頓板子是少不了,頭頂上也不再是粗瓷碗,而是換成了水沉木做的洗腳桶,那桶本就沉的緊,裏麵又裝了水,若是一不小心歪了斜了,便是一盆涼水澆在身上。
    於進忠早已渾身濕透,春夜裏寒意透骨,他整個人跟打擺子似的,臉麵頰上二兩肉也住的顫著,全公公離得近,甚至都能聽見他一刻不停的牙齒撞擊聲。
    或許是摸不準四阿哥的態度,又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全公公起身離開,他打算去尋師父蘇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