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星星之火,贛省一夕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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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南縣城外,土坡上。
    夏侯尊拿著望遠鏡觀察,
    昨天搞一波“冷槍冷炮”,打死打傷十幾個城防兵,
    藏在縣城的三公子,直接嚇尿,
    忙不迭地派人,向他老子求援。
    這正中夏侯尊的計策。
    他認為,打仗並不複雜,
    想要獲勝,就必須做到以強擊弱。
    眼下,寧王兵團5萬人,優勢很明顯。
    硬碰硬,中華軍拚不起。
    因為輕裝躍進龍虎山,
    第一混成旅團,隻攜帶一個基數彈藥。
    也就是說,隻能維持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
    又因為,他們是最先整編的部隊,
    因此,除了個人匕首,幾乎沒有盔甲和主兵器。
    一旦彈藥用完,栓動步槍還不如燒火棍。
    有鑒於此,夏侯尊建議張靈虎,
    明麵上,先招募雇傭軍和寧王對峙,再誘使其分兵。
    然後,一步步瓦解其戰鬥力。
    他帶著三百來人佯攻景南,成功吸引5000敵軍。
    而三營四百餘人突襲渡口鎮,再次引走5000人馬。
    已經初步達成,第一階段戰略目的。
    現在,他和三營長還不能撤,必須設法纏住當麵敵軍。
    為啥呢?
    因為,這兩支部隊需要大量糧食物資,
    那麽,寧王就必須派人運送,
    看見沒,寧王的軟肋暴露出來。
    沒錯!
    他和三營長的真正戰術意圖,是騷擾或截斷兩支孤軍的糧道。
    如此一來,中華軍方麵,就能掌握戰爭的節奏。
    思考中,有斥候回報:
    “西麵,塵土飛揚,疑似敵方援兵到達。”
    夏侯尊轉向西邊,果然隱隱有一陣,霧蒙蒙的煙塵。
    “放他們進城,然後卡死通道,不許放過一粒穀米。”
    “是!”
    半個時辰之後,援兵先鋒抵達城西十裏,
    城頭的官兵很興奮,都舉手歡呼起來。
    夏侯尊不屑地說道:“嘿嘿,
    笑吧,你們盡管笑吧,待會有的哭!”
    說話間,又有觀察手,指著景南縣城叫道:
    “快看,城裏著火了!”
    夏侯尊看著黑煙升起的方位,再對照手繪的簡易城區圖,
    忽地哈哈大笑:“嗯,老二這回立功了!”
    既然打敵軍糧道的主意,城內糧倉肯定不能留。
    因此,他的義弟孫老二,
    提前帶著幾個好手,昨天就潛入城內。
    為了最大限度達成,滯留敵方援兵的戰略意圖,
    夏侯尊特意叮囑:必須在援兵抵達後再放火。
    孫老二嚴格執行了命令,景南很快就會無米可炊。
    即便三公子和援兵想跑,他們就會發現,
    來時好好的,現在回不去了。
    果然,大隊援兵抵達後,
    得知景南城內糧倉被焚毀,堅決讓三公子撤退。
    三公子也沒了傲氣,便跟著援軍向城西撤退。
    出城十五裏,有一片茂密的山林。
    夏侯尊帶來的第四營官兵,早已在此張網以待。
    他們居高臨下,瞄準狹窄山道上的官兵,一打一個準。
    而寧王援軍,
    無論使用弓箭還是火器,都很難殺傷到中華軍。
    帶隊的偏將急了,使用“人肉衝鋒”,
    然而,幾枚手榴彈飛來,
    百戰百勝的“人海戰術”,
    瞬間變成一堆堆爛肉,統統下了地獄。
    偏將不信邪,也不拿底層士兵當人,
    用督戰隊逼著士兵,多次“人肉衝鋒”,
    結果,年輕士兵的屍體,堆成好幾座小山,
    當然,督戰隊也殺了上百士兵。
    湊一塊,超過五百人。
    就在第四營官兵,有點下不去手的時候,
    偏將終於意識到,
    在中華軍高科技火器麵前,再多的人命都不管用。
    再打下去,說不定自己都得交代在這裏。
    於是,隻能又退回景南縣城內。
    夏侯尊哈哈一笑,把第四營官兵調回來,團團圍困。
    眼看雙方開戰,城內的老百姓也知道,糧倉被燒了,
    留在城裏,遲早是死路一條。
    於是拖家帶口,當天就逃出城。
    這時,孫老二也趁機逃出,找到夏侯尊時,一臉的忿怒。
    “大哥,你怎麽能讓百姓出城啊?”
    夏侯尊莫名其妙,問道:
    “怎麽啦?百姓是逃命求生啊,有什麽不對嗎?”
    孫老二說道:“你應該把百姓逼回城,
    讓他們和官兵搶糧食,這樣,景南城就撐不了幾天……”
    夏侯尊愕然,問道:
    “我怎麽把百姓逼回去?”
    孫老二嘿嘿笑道:“殺了唄,
    出來一個殺一個,出來兩個殺一雙!
    這樣,他們肯定就不敢出城了!”
    此刻,附近的第四營軍官,
    都驚訝地看著孫老二和夏侯尊,
    特麽的,太沒人性了……
    畜生也幹不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吧?
    好在夏侯尊還算理智,他怒斥道:
    “閉嘴!”
    孫老二悻悻地說道:
    “大哥,慈不掌兵哇!
    我聽說,寧王兵團一向殺良冒功,
    死在他們手上的百姓成千上萬,咱們殺幾個屁都不算……”
    “再說我砍了你,趕緊滾!”
    見夏侯尊真的光火,孫老二趕緊溜了。
    挨到晚上,偏將打算,
    趁黑夜逃跑,而且這回往北走,肯定萬無一失。
    於是,半夜三更,北門悄無聲息打開。
    接著,馬裹蹄,人銜枚,一大長溜抹黑前行。
    然而,出城沒多久,
    “咻!”
    一隻“小太陽”升上夜穹。
    刹那間,把偷跑出城的官兵,照的睜不開眼。
    在中華軍戰士眼裏,比打靶容易多了。
    “啪,啪,啪……”
    “啪勾,啪勾,啪勾……”
    黑暗中的槍聲,如炒豆一般,
    茫然不知所措的官兵,一個接一個撲倒,
    哀嚎聲、哭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完蛋!
    又中了中華軍的埋伏,快跑回去!
    “唏哩呼嚕!”
    官兵們又跑回去,“呯!”地關上城門。
    其實,偏將準備逃跑的情報,
    早就被潛伏在城內的中華軍,匯報給夏侯尊,
    於是,再次殲敵200餘。
    偏將和三公子吃了兩次虧,徹底躺平擺爛。
    算了,就算說破大天,咱也不出去了。
    實際上,就算他們想跑,下麵的士兵也不幹。
    傻子也看出來了,出去就是死,
    而且,死的都是底層士兵,
    因此,有些人放出話來,再被逼著出城就造反。
    旗官逼就殺旗官,總旗逼就殺總旗,甚至偏將也得死。
    偏將害怕了。
    畢竟他是凡胎肉體的天師,
    真被人家放暗箭,射中要害,也得死。
    第三營也差不多,讓出渡口鎮,
    然後等官兵進了鎮子,圍堵,伏擊,偷襲……
    打得援兵抱頭鼠竄,隻能逃回鎮裏,龜縮不出。
    這下,寧王頭疼了。
    原本是打了就走,蝟集重兵集團,和中華軍一決雌雄。
    現在兩隻拳頭出去,被人家綁住,這還怎麽打?
    可是,自己親生兒子,總歸不忍見死不救。
    於是,他一咬牙,派出一萬人,以堂堂之陣救援景南縣。
    誰料,大軍還沒完全出城,
    貴溪的中華軍大隊人馬,集體向鷹潭巡檢司大舉進發。
    看樣子,是準備攻打餘江縣。
    寧王大驚失色,立馬收回軍令,固守餘江。
    第三天,景南縣能跑的居民,都跑了。
    其實很多官兵也脫下軍裝,悄悄混出了城。
    夏侯尊明白,但,故作不知,任由其離開。
    如此一來,偏將和三公子手上,隻有不到三千人馬,
    而且,攜帶的軍糧全部耗盡。
    再苦不能苦三公子,於是偏將下令:大索全城。
    這下,城內商戶員外包括大小官吏,就遭了殃。
    錢財物,全都被收刮幹淨。
    好幾個官吏年輕氣盛,據理力爭,
    大夥窮的隻能喝粥,
    而三公子頓頓一隻雞,
    太奢侈,太不公平了!
    很快,這些人就被斬首示眾,
    理由很簡單:他們竟然抹黑三公子,絕對是中華軍的奸細。
    這個消息,被真正的中華軍間諜,匯報給夏侯尊。
    於是,城外的中華軍,開始對城頭的官兵唱歌。
    “啦啦啦,啦啦啦!
    寧王壞,官兵廢,中華軍來跑得快。
    嘿嘿嘿,嘿嘿嘿!
    三公子,愛吃肉,頓頓肥雞加美酒!”
    因為中華軍公買公賣,采購軍糧和雇傭民夫,都付錢,
    所以,軍糧物資保障很得力。
    夏侯尊故意=讓人,在官兵看得見的地方,生火開灶,
    煮大鍋飯,熬肉湯,還不停地勸降。
    但凡交出武器和軍服,就能免費吃飽肚皮。
    每到晚上,城頭饑腸轆轆的底層官兵,
    實在餓的受不了,紛紛溜下城牆,用軍服武器換一頓飽飯。
    另一方麵,雖然渡口鎮方向,保障了後路,
    可張靈虎也不傻,派出多支精幹小分隊,
    穿插到餘江縣後方,執行襲擾戰。
    這造成寧王兵團運輸隊的巨大傷亡,
    眼看著餘江縣要斷糧,寧王又不得不增派兵力防守糧道。
    第五天傍晚,第二混成旅團旅團長黃柏拓,
    率領第一營1000人,即將從長江航道登陸贛省。
    張靈虎得知後,命令黃柏拓,不必增援龍虎山,
    而是直接進攻寧王老巢九江,配合第一旅團,殲滅寧王兵團。
    黃柏拓收到密報,大喜。
    哈哈,想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剛到贛省,就能立戰功……
    沒說的,第一營改從九江登陸,正好可以發揮艦炮的威力。
    當中華炮艦開到九江城外的江麵,寧王府嚇壞了。
    800裏加急送往餘江縣。
    寧王接到加急軍報,大叫一聲,差點暈倒。
    中華軍居然攻打自己老窩,這下要完蛋了!
    他家裏可是金山銀海,還有數百位妻妾,是他的根本。
    於是,二話不說,帶領大軍連夜出城,全部裝向北急行軍。
    甚至,連景南縣被圍困的親兒子,都顧不上。
    至於餘江縣,渡口鎮,被他直接無視了。
    張靈虎早就預判了寧王的行動,
    帶著部下河一萬雇傭兵,追在屁股後麵,一通胖揍。
    剩下一萬雇傭兵分成兩路,圍攻渡口鎮和景南縣。
    渡口鎮官兵看見黑壓壓,
    遍地撲來的中華軍,嚇得立馬打出白旗投降。
    而景南縣,
    偏將和三公子,自知罪孽深重,負隅頑抗。
    可士兵都不想打仗,
    更不想為了權貴送死。
    更何況,他們早就受夠了高層的欺壓,
    見到中華軍發動總攻,立刻嘩變起義,
    他們殺掉城門官,打開城門迎接中華軍。
    還有上千人調轉刀槍,
    圍攻縣衙,與偏將和三公子的親兵激戰。
    等到天亮,第三營和五千雇傭軍,
    從渡口鎮向餘江縣城,發起聲勢浩大的進攻。
    贛東局勢大逆轉,中華軍氣勢如龍,
    這引發周邊地區民眾的反抗,
    大量農民拿著鋤頭釘耙,襲擊並捕殺官吏和城防兵。
    好多官差和地方部隊,嚇得脫下軍服,溜之大吉。
    因此,就像一陣春風,贛省各處都掀起了反抗寧王和官兵的戰鬥。
    而各地官吏和地方部隊則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到了這時,更多的人才發現,
    貌似無比強大官兵,其實是紙老虎,不堪一擊。
    贛省龍虎山點燃的星星之火,終於成了燎原之勢。
    餘江知縣將四門緊閉,
    並強令所有城防部隊和民壯,全都上城頭抵抗。
    機緣巧合,邢捕頭因為身手過硬,
    且平時有些威望,被任命為南門督戰官。
    邢捕頭欣然領命,
    並且把家人全帶上城頭,直麵中華軍的兵鋒。
    他大義凜然地對知縣說道:
    “請大人放心!除非叛軍踏著我家人的屍體進城!”
    知縣很高興,當場賞銀300兩,以資鼓勵。
    並臨時提拔邢捕頭為權知總旗,全權負責南門防務。
    邢捕頭把家按在南門樓,然後召開骨幹會議。
    他問道:“諸位,叛軍攻城在即,
    我決定今晚夜襲,誰願意當敢死隊隊長?”
    有兩個狠角色當即站出來,
    表示他們和中華軍,不共戴天仇深似海。
    邢捕頭再三詢問,剩下十幾人,再沒有人應答。
    “好!你們一個當隊長,一個當隊副!
    走,我們去挑敢死隊員。”
    城防兵加民壯有千把人,
    邢捕頭要求,必須是受過知縣或巡檢恩惠的人,
    或者,和中華軍有仇的人才能入選。
    而且,騷擾為主,不一定要會死。
    於是,有一百餘人踴躍報名,
    邢捕頭再三詢問,沒人出列。
    邢捕頭哈哈大笑,說道:
    “好!敢死隊都是好漢!臨行前,好酒好肉伺候!”
    於是,一頓酒肉下來,到了夜間,
    邢捕頭悄悄開門,放敢死隊出城,
    並與隊長隊副約好,半個時辰後,會開門接應他們回城。
    這幫送死隊,一個個帶著醉意,
    雄赳赳氣昂昂的,摸向中華軍大營。
    當他們摸進大營時,突然被上千雇傭軍包圍,
    一頓劈頭蓋臉的棍棒,這些糊塗蛋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三營和死三千雇傭軍早已經,在邢捕頭的通報下,趁黑摸到南門外。
    在敢死隊撲向大營的時候,他們也衝進了餘江縣。
    邢捕頭當著南門放手部隊的麵,說出實情。
    “……我算看明白了,
    權貴把我們當成豬狗,想殺就殺,
    今天,就是我們報仇的時候!跟我走!”
    “幹他娘的!
    走哇,殺掉那些狗官權貴!
    今後,餘江縣由俺們老百姓說了算!”
    一呼千應,有邢捕頭這個“帶路黨”,
    第四營官兵和三千雇傭軍,如水銀瀉地,
    全速向東門西門席卷,一路上勢如破竹,輕鬆拿下兩座城門。
    一刻鍾後,北門也成功得手。
    為啥呢?
    因為南門並沒有爆發戰鬥,其他三門的防守部隊,全在睡覺。
    控製領頭的督戰官,下麵的士兵,基本都老實了。
    其實,普通士兵也不願意打仗。
    在北門,
    邢捕頭終於將該死的巡檢,堵在城門樓中,
    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招來兩個下屬的妻女淫樂。
    邢捕頭一把將他揪起,
    手中匕首一揮,割了他的子孫根,再一刀一刀捅進巡檢身體。
    邢捕頭是殺人專家,知道捅哪裏不會斃命。
    因此,捅了幾百刀,巡檢還沒咽氣。
    最後,摳了他的雙眼,切斷四肢,
    削了鼻子、耳朵、嘴唇,丟到糞坑裏。
    “你能活,就饒了你!哈哈哈!”
    這是邢捕頭,複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