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血族:小叔他超狗的(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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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德雙眼變得無比猩紅,卻又在她冰冷的視線下潰不成軍。
    “阿昕,我們不吵了,不吵了好不好?”
    “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們好好過,我也會好好愛你,不會再辜負你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柏德哀求地要去抓她的手,薑昕卻忽然把他往那些詭異的壁畫推,轉身就跑。
    “阿昕!”
    薑昕沒理會,按照小銀的指引,在走廊盡頭左轉。
    【宿主一直往前,到盡頭再次左轉,樞大佬的半顆心髒就在始祖主墓室裏。】
    “嗯。”
    薑昕跟柏德廢話半天當然不是腦子犯抽。
    一來是給帝樞找到她拖延時間,二來就是讓小銀掃描整個地宮了。
    果然,柏德把他的半顆心髒藏在了這裏。
    【始祖地宮有詭異的能量覆蓋,隔絕了那半顆心髒的氣息,難怪樞大佬感應不到……臥槽!宿主,快跑,柏德那狗渣男追上來了。】
    薑昕皺了皺眉,在即將轉過長廊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把手裏的扇子砸到那些詭異的壁畫上,旋即拔腿就往前衝。
    “啊!”
    柏德的慘叫聲傳來,薑昕當沒聽到,繼續按著小銀的指示,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主墓室裏。
    空曠的主墓室中央停著個巨大的血色棺材,長明燈幽幽,詭異氛圍拉滿。
    【宿主,樞大佬的心髒就在棺材裏,隻是那棺材上麵有封印,宿主千萬別碰!】
    薑昕抿唇,不碰她怎麽拿回他的心髒?
    “阿昕!!!”
    柏德也到了主墓室,他捂著左邊的眼睛,鮮血淋漓,僅剩的右眼憤怒和痛苦交織。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還是以為拖一下時間,帝樞就能找到你?”
    “阿昕,別傻了,也別再惹怒我了,你逃不了的,以後你隻能跟我在一起,你隻能是我的!”
    薑昕往棺材的方向後退,神色似乎很慌張無措。
    柏德以為她走投無路,害怕了,朝她走過去,“阿昕,你乖一點好不好,你忘了帝樞,我們重新開始。”
    “你妄想,我隻愛哥哥。”
    “我才是你哥哥!”
    柏德又被刺激瘋了,朝著她撲了過去。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身也好。
    每每嗅到她身上滿滿全是帝樞的氣味,柏德就要嫉妒瘋了。
    嘭!
    槍響回蕩在主墓室中。
    啪嗒啪嗒,鮮血滴落在地上,柏德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破了個洞的心髒,身體猛地晃了晃,跪倒在地上。
    他眼眶通紅,痛得話不成句,“阿昕……你、你殺我!”
    薑昕手上握著一把銀色手槍。
    是帝樞給她防身用的,平時被他用秘術偽裝成銀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她到底是人族,沒有血族強悍的體魄,也沒有他們古怪的血脈能力。
    一旦她直麵某些心懷不軌的血族,就太過危險了。
    雖然帝樞自信能保護好她,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給她多一重保障總是沒錯的。
    她的槍法是帝樞親手教的,但他也告訴過她,輕易別拿出來,不然讓血族有了防備,她基本就傷不到對方了,隻會激怒敵人,對她更危險。
    所以,要麽不開槍,一開槍就必須一擊斃命。
    心髒不停湧出鮮血,柏德感受著體內的力量一點點逸散,比起恐懼,他更多的是悲痛。
    他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了。
    “你就這麽恨我?恨到要我死?”
    薑昕冷眼地看著他,“是!”
    柏德絕望地閉了閉眼,又哭又笑,“好、好,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救的,最後死在你手裏,也總好過死在帝樞手裏。”
    隻是他們怎麽會走到今日這地步呢?
    對他這深情姿態,薑昕眼底毫無波動,“怎麽打開地宮?”
    柏德苦笑,“打不開的,我為了防止帝樞找到,徹底封了地宮的入口,隻能從內部打開,但你是人族,無法開啟。”
    而他現在,就算想幫她開,也有心無力了。
    他吐出一口血,無力地倒在地上,“右邊墓室我保存了許多食物,足以支撐你幾十年……
    “帝樞不簡單,始祖地宮別人或許一輩子都尋不到,打不開,但他應該可以的,阿昕,你、你別怕,他會來救你的。”
    柏德伸著手,想抓住她的裙角,“阿昕,我後悔了,我真的好後悔!”
    如果他當初不那麽自負,如果他不辜負她,她是不是就會一直愛他?
    他也能像帝樞一樣,跟她做一對恩愛的夫妻。
    柏德是奸生子,一出生就背負各種謾罵和鄙夷。
    他自卑又野心勃勃,隱忍多年,一朝成為血族皇,他以為自己從此翻身,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然而,最後到底全都失去了。
    看著奄奄一息,卻依然想要靠近她的柏德,薑昕紅唇微抿,心髒處屬於原主的情緒波動著。
    她恨柏德,也愛柏德,但她永遠都沒法原諒他。
    她魂魄消散,他也必須死!
    “阿昕……”
    就在柏德即將抓住她的裙角時,地宮陡然劇烈晃動起來。
    薑昕身體不穩,就要被掀飛到血色棺木上,一雙結實的手臂摟住她的腰肢,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熟悉的氣息讓薑昕愣了愣,隨即伸手回抱住他,嗓音輕顫,“哥哥……”
    帝樞指尖顫抖地撫著她的頭發,“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嚇到你了是不是?”
    薑昕搖頭,哽咽,“沒有,你來了就好!”
    帝樞更緊地將她抱在懷裏,“嗯,我來了。”
    薑昕鼻翼微動,秀眉緊鎖,慌張地問:“哥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受傷,是血獵那群蠢貨的血!”
    帝樞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眉心。
    他說的輕描淡寫,卻隻有外麵那群血族知道,樞殿下在王妃消失後,有多恐怖。
    血獵和柏德的下屬,有一個是一個全被他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
    嚇得一群血族瑟瑟發抖,所以就算看著帝樞把他們血族禁地摧毀,也沒有一個敢吖聲的。
    嗬嗬,誰吖誰死好不好?
    薑昕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隻是見他頭發散亂,眼底一片猩紅,暴戾黑暗的情緒還沒完全褪去,心疼極了。
    她抬手摸著他染血的臉龐,“怎麽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
    她知道他有潔癖又龜毛。
    除了她,別人弄髒他一點衣角也會沒命的。
    何時見過他這麽狼狽了?
    也不知道她消失後,他有多瘋狂?
    帝樞微微別開視線,不太想讓她看到這醜兮兮的自己,“我……待會兒就回去洗洗。”
    薑昕捧著他的臉,把他的頭重新轉過來,湊過去,在他薄唇上印下一個黏糊糊的吻。
    “我又沒嫌棄你,再說了,你都在我麵前跪過搓衣板了,還有什麽麵子呀?”
    帝樞:“……這不一樣!”
    就算跪搓衣板,樞殿下也是最英俊不凡的男人。
    而現在,髒得他沒臉見她了。
    薑昕給自家別扭的老公順毛,“沒關係噠,我家樞殿下什麽時候都是最帥的!”
    帝樞唇角微微上翹,又再次將她擁緊在懷裏。
    “對了。”
    薑昕指著旁邊的血色棺材,激動地跟他說:“哥哥,你的半顆心髒就在裏麵!”
    “哦。”
    帝樞興致缺缺地瞥了一眼,繼續抱著小妻子親親。
    薑昕捂住他的嘴,瞪他,“你這什麽態度?”
    帝樞吻了一下她的掌心,“好,我去拿,你別生氣。”
    薑昕卻不放心地拽住他,“棺材上麵有詭異的力量,你能打開嗎?會不會傷到?”
    帝樞輕笑,“小乖,對你的丈夫自信一點。”
    薑昕:“……”
    “不管怎麽樣,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知道。”
    帝樞眸色柔柔地看著她,她還那麽年少風華,自己怎麽可能早死?
    “別擔心,不過就是一個老東西的撐死掙紮罷了。”
    血族壽命是很長,卻不是無限的,他們也會衰敗,漸漸流失所有血液和能力,成了一具不會腐爛的幹屍。
    曾經血族始祖和初代血族都覺得他們遲早有一日能再次醒來,統治這塊大陸。
    所以建造了無數奢華地宮,搞了許多慘絕人寰的禁術。
    然而,幾萬年都過去了,有哪個能醒來的?
    死了就是死了!
    帝樞淡淡抬手,幽藍的火焰把整個血色棺材包裹起來,滋滋的聲響仿佛是在燒什麽古怪的油。
    那氣味讓薑昕實在是有點接受無能。
    嘭!
    整個棺材炸開,隨著半顆鮮豔的心髒飛向帝樞,還有一具幹屍被炸出來,啪嘰,像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
    “這半顆心髒沾染了血族始祖的氣息,有點髒了,回去我弄幹淨了再給你。”
    “……你自己留著吧。”
    “昕兒……”
    “咱們夫妻一人一半,也算是彼此的定情信物對不對?”
    雖然這定情信物聽著有點恐怖血腥。
    帝樞勉強接受了她這個說法。
    薑昕轉移話題,指著地上那具幹屍,“哥哥,你老祖宗。”
    帝樞瞧都不瞧一眼,“死透了,沒用了。”
    薑昕紅唇微抽,“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幫他收屍一下?”
    就這麽隨意丟在地上的,不太好吧?
    帝樞:“死都死了,還在意那些虛假的儀式作甚?”
    薑昕:額……
    有你這樣的大孝孫,可真是你家始祖的福氣啊!
    帝樞輕輕一笑,低頭含住她的紅唇輾轉,“他差點害得我找不到你,我不把他鞭屍已經很克製了。”
    薑昕臉頰泛紅,“你就知道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