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隔開的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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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們聽到的,真的是兩個版本。”
    顧朝夕皺眉,雖然打人的原因上,出入並不是太大。
    秦墨說他打人的原因,是秦逸說他永遠是庶子,隻能看到著他們出雙入對。
    而秦逸所說的打人原因,是就算沒有他,這個婚約也落不到秦墨的頭上。
    總的來說,都是因為秦逸和沈雲淺的婚約這件事。
    不過在前提的故事上,卻不一樣。
    秦逸視角來說的話,秦墨是偏激的,是躁動的,可以說是秦家一直跳動的一個不安因素,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做出不合理的行為來。
    然而在秦墨的視角來看,秦逸卻是個格外有心機,並且腹黑,妄想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裏的人。
    “所以,中間肯定有些東西是假的。”
    裴宴點頭。
    隻是目前來說,他們還是沒有搞懂為什麽,如果這些行為都是為了阻止真相的查找,那也太奇怪了。
    應該在搜查到的線索上做手腳,為什麽是位麵人物出了偏差?
    “新的遊戲嗎?”
    “什麽?”裴宴微怔,沒有反應過來顧朝夕話裏的意思。
    “加入了規則類遊戲嗎?”她垂下眸子,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下巴。
    如果是規則類遊戲的話,就可以把秦逸和秦墨的敘述,轉換為簡單的分類信息來看。
    當然,原則上來說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麽規則,隻是暫時按照那個形式來看。
    “簡單點說的話,是在給我們出判斷題。”
    她抬眸,手掌落下來放在桌麵上。
    “把兩個人物敘述的事情,分化成幾條重要的點,並且進行對比。”
    “有些點是互相衝突的,也就是說隻有其中一個是對的。”
    一開始,顧朝夕確實有偏心秦墨說的是真話,但是現在看來,秦逸和秦墨說話都是真假參半的。
    至於真正的故事是什麽樣子的,這就需要他們去判斷那些衝突的點,哪個是對的哪個是錯的。
    先不論太久之前關於柳姨娘的那些事情,就說關於秦墨腿部在鄉下時候受傷的事情。
    一個說是秦墨自己招惹了別人,才被報複,又剛好很不幸地遇上了那樣的事情。
    一個呢,則是說對方用手段讓自己被人報複,還被迫困在狩獵坑裏七天。
    到底誰對誰錯呢?
    外麵的天好像完全暗下來了。
    顧朝夕側頭,抬手過去輕輕按住裴宴的胳膊,眉頭微蹙,隻是很快就鬆開了。
    好像能聽到外麵有什麽聲音響起來,隻是窸窸窣窣,並不怎麽真切。
    這聲音在她的耳朵裏都是這樣的不真切,在裴宴的耳朵裏自然也是。
    她側頭,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門外的聲音似乎從遠到近,隻不過依然是窸窸窣窣的。
    走到門口,顧朝夕緩緩地將房門拉開一個小的縫隙,從縫隙裏麵往著外麵看過去。
    一片漆黑之中,什麽也沒有。
    那聲音忽然消失在黑暗之中,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裴宴往前湊了一些,從顧朝夕的頭上朝著外麵看去。
    視野裏的黑暗好像在慢慢地消退,逐漸的變得朦朧起來,稍許就是一點淺淡的月光灑下來。
    她抬手把房門拉開的更大了一些,朝著外麵緩緩地探頭看去。
    明明月光是從前麵灑下來的,可是抬眼看去,漆黑的夜空中別說月亮,就是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不過這個月光倒是可以讓他們勉強看清外麵的環境,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出去看看吧。”
    裴宴小聲說著,雙手輕輕地搭在顧朝夕的腰上麵,推著她往門外走。
    她也沒說什麽,隨著裴宴手下的力道往外走。
    走出來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什麽也沒有。
    剛剛的聲音,幾乎可以說沒有什麽確切的方向,就好像是在耳朵邊上響起來的。
    對麵的房門如今都緊閉著,沒什麽人出來。
    朝著
    那是趙致言和趙湘湘的房間,顧朝夕還記得他們說過,會讓蠟燭自然熄滅。
    “走。”裴宴握住顧朝夕的手,帶著她往樓下那邊走。
    外麵靜悄悄的,路過其他人房間的時候,顧朝夕拉著裴宴放慢了步子,房間裏沒什麽動靜。
    也不知道是他們已經睡下了,還是單純地沒辦法聽到其他人房間裏的聲音。
    兩人從樓梯走下來,繞過小道就到了院子裏麵。
    院子兩邊連接著前麵的院子,如今走廊
    朝著另外一邊的廂房看去,隔著一堵矮牆,現在也隻能看見二樓的位置。
    沒有人從房間裏出來,靜悄悄的。
    借著灑下來的月光可以瞧見二樓走廊裏的確空蕩蕩的,再往上麵去就是屋簷了。
    暗紅色的瓦片朝下傾泄,上麵好像有一層水霧。
    顧朝夕抬手朝著那邊指了指,示意裴宴過去看看。
    空氣中似乎有一道冷氣彌漫,她抬手在空中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有些奇怪,就好像眼前有什麽朦朧的似有若無的東西。
    側頭時,裴宴也轉頭看了過來,同時抬了手來。
    “有東西。”
    他們現在走到的就是另外一邊的廂房這邊,隻要走過這扇拱門,就可以進入到那邊的位置了。
    但是身前,似乎有什麽東西擋住了他們。
    顧朝夕的手朝著上麵抬了些,手掌心觸碰到一片柔軟。
    輕輕推了推,軟綿綿的。
    可是肉眼可見的地方,卻沒有任何東西。
    “屏障?”
    難道說,這東西擋住了廂房的視線,在另外一邊其實是別的情景?
    兩人對視,都在對方眼裏看見了相同的答案。
    他們需要從這裏走過去。
    咬了咬牙,顧朝夕的手朝著前麵推去,似乎有一股阻力,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到手底下的力道在變小,要衝破了。
    兩人抬腳朝著前麵邁去,一陣風從耳邊刮過之後,兩人隻覺得渾身一輕。
    抬眼的時候,眼前果然如剛才看見的不一樣。
    不僅眼前並不是黑漆一片的,反而是亮堂的。
    當然,這個亮堂並不是指的每個房間裏很亮堂,而是天是亮著的。
    顧朝夕側頭,也同樣在裴宴的眼裏看見了難以置信。
    那道屏障後麵,居然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