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可能性了。”顧朝夕開口。
    “同秦老爺的情況一樣，要麽是兩個人做的，要麽就是一個人做的，但是為了防止她呼救。”
    “要知道人掉在水裏，肯定會下意識地呼救。”
    “前麵院子那麽多難民，再加上兩邊廂房的人，隻要有人聽到，就可以把趙夫人救起來。”
    裴宴頷首，算是認同。
    隻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連殺死秦老爺的凶手都還沒有搞清楚。
    “現在怎麽辦？”秦微頭一次覺得位麵這麽變態，完全沒有思路了。
    她抬手捂著額頭，三個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秦微之前雖然也遇到過很凶險的位麵，但是至少那些位麵的線索相對來說還是很明確的，不會如同這個一樣，是這樣的複雜。
    然而就在這種電光火石之間，顧朝夕卻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
    “觀察者，會在哪裏？”
    這個寺廟在他們第一天的時候，就已經進行過一趟檢查了，根本不存在什麽能夠秘密藏人的地方。
    除了寺廟之內，就隻有後山和寺廟前麵了。
    後山沈堯去過，暫時除了埋屍的那塊位置，沈堯也沒有發現別的地方的異常。
    亦或者說，當和這些和尚一起出去的時候，沈堯擁有的自由權利很少，必須充當一個工具人跟著這些和尚走。
    另外就是寺廟的前麵了，前麵的位置在主持出去的時候，有稍稍看到過。
    一塊空曠的位置，不像是可以藏一個觀察者的。
    更何況按照前麵位麵呈現出來的，觀察者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他們大部分會找一個遮風避雨的幻境待著。
    再不濟也是自己弄一頂帳篷。
    所以，寺廟的前麵基本可以排除。
    那這樣算起來的話還是後山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顧朝夕朝著後山的位置抬頭，這座山距離古安寧寺的距離沒有很遠，抬頭看去隻有一片樹林。
    除此之外，在這個距離其實也看不見什麽。
    “你是想從觀察者入手嗎？”
    秦微有些不太理解，就算找到觀察者，對於他們在位麵的進展也沒有什麽作用吧？
    “不是。”顧朝夕搖了搖頭。
    “我隻是好奇，觀察者是通過什麽方式來到位麵，又是怎麽出去的。”
    之前蕭賀川說，學長是忽然消失的。
    但是顧朝夕可不信這種東西，他們每次進入位麵和離開位麵的時候，眼前都會被迷霧蒙住。
    實際上，這就是一種通道的開啟方式，隻不過被迷霧掩藏了。
    既然觀察者都不是在現實世界中而是已經服務於裏世界的，那麽他們也有一個通用，是連接位麵和裏世界某個地方的吧。
    如果能找到這個通道，或者說在觀察者離開的時候跟著一起離開，是不是就能到達平時觀察者所呆的地方了？
    當然，這隻是顧朝夕的想象。
    她必須真切地看見觀察者如何離開，才能從中判斷這個想法的合理性。
    沈堯這邊，此時沈堯已經再次跟著兩個小和尚來到了之前埋屍的地方。
    秦老爺的屍體旁邊，又挖了一個新坑，這個坑是為了埋趙夫人。
    沈堯抬眼打量著四周，這一塊空地，除了這兩個新墳，就是之前自己看到的了。
    隻是，依然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兩個小和尚把人埋好，搭了個小土坡，抬眼看向沈堯。
    “回去吧，回去寺裏吧，今日恐怕要睡不著咯。”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之前秦老爺死的時候，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自然而然地接了話，順著小和尚的話問下去。
    “為什麽今晚會睡不著？”
    “你看見那邊的兩個墳了嗎？”
    沈堯側目：“看見了。”
    “那個啊，也是在寺裏被人害死的兩個可憐人，也同樣是一前一後死去的。”
    “結果當晚，寺裏就發生了怪事，有人稱在夜裏看見了來索命的鬼魂。”
    另一個和尚此時也接了話：“是啊，當晚還是主持帶著我們所有人在正殿裏誦經，才勉勉強強度過了一晚，結果啊，還是瘋了一個。”
    說起那件事，兩個小和尚似乎都有些猶豫。
    但是在沈堯多次的詢問下，兩個小和尚還是絮絮叨叨地回憶起了當初的往事。
    那是在五年前了，那時候這兩個和尚才剛剛到古安寧寺來修行。
    至於死去的兩個人呢，也算的上是當時的大家族了，也是一男一女。
    這兩人呢，是不怎麽認識的，隻不過都是因為生病就來古安寧寺修養了，畢竟這邊靠在山裏，也算的上靈氣聚集。
    結果在住到第五日的時候，那個男的卻被人殺害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麵。
    場麵可以說相當的血腥，給當時的兩個小和尚嚇得不輕。
    那時候主持安排人把屍體給搬到後山去埋葬，那男人的家裏人起初是不同意的，還是主持說死者心裏有怨，葬在這裏才能淨化，他家裏人才鬆了口。
    結果第二日，那個修養的女人也跟著死了，在房間裏吊死的。
    隻不過主持看了一眼就道，那女人是被人害死的。
    接著死了兩個人，寺裏一時間人心惶惶，主持將人再次埋葬之後，就一直在正殿裏麵誦經。
    到了夜裏，卻有來此居住的香客稱，自己看見了飄來飄去的鬼魂。
    不止一個人看見，主持見此，隻好將所有人都聚集在正殿裏，帶著大家一起誦經驅邪。
    甚至還拿了雄黃酒灑在了正殿的門口，那天後半夜，難得地下了一場格外大的雨。
    到了第二天清晨，正殿裏少了兩個人，衙門那裏卻去了兩個自首的，稱自己在古安寧寺殺了人，內心受到了強烈的譴責。
    據說後來主持去問過那兩個自首的犯人，為什麽在第二天會自己去。
    那兩人都說，當晚誦經的時候，隻有他們兩個受到了夢魘的困惱。
    夢裏，死者不停地讓他們回頭是岸，看著高高在上的佛像，兩人到底是沒撐住，當晚就發了燒，第二天就渾渾噩噩離開了古安寧寺。
    可能是良心上到底過不去，最終還是自己去了衙門。
    沈堯聽完，覺得有些怪：“那兩人殺了人自然是有原因的，難道就是一個夢就能讓兩人這樣去自首？”
    小和尚搖了搖頭：“其實我們也覺得奇怪，可也說不出什麽緣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