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你為什麽沒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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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拿著鐵絲蹲下,對著鎖孔就開始搗鼓。
顧朝夕看了一眼,側著靠在旁邊的牆上,朝著對麵自己的宿舍樓看去。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大部分人都去了工地的時間,畢竟上午沒有那麽熱,正是幹活的好時候。
裴宴站在另外一側,朝著往前麵院子的過道那邊看去,防止有人過來。
齊楚昭站在飯廳的門口,朝著那邊的過道看了一眼,側頭看向沈堯。
“你們,是認識了很久嗎?”
“算起來很久吧。”沈堯本來沒想回答的,但是看了一眼齊楚昭,還是實話說了。
實際上認真算起來,隻是他和秦微認識了很久吧。
和裴宴認識,甚至都沒有一年。
不過在現在這種物欲橫流的時代,認識了大半年也能算的上格外久了。
畢竟是出生入死的隊友。
齊楚昭點了點頭,垂下眸子。
他之前,就很羨慕他們這樣的友情呢,和自己的至交好友一起麵對困難,恐怕也不是那麽的孤立無援。
攥緊拳頭又鬆開,反複幾次,齊楚昭還是沒敢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
“嘎達!”
隨著一聲清脆細微的響聲,眼前的房門緩緩地敞開了一絲縫隙。
不過還沒等三人高興一下,就聽見裏麵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秦微的手剛碰上門把手,準備把門朝著裏麵打開,就感覺一股力道和她對衝。
她瞬時皺了眉頭,來不及說什麽,用力朝著裏麵撞去。
顧朝夕側頭,看見秦微這架勢就懂了,連忙上去幫著往裏麵推。
雖然裏麵那人的力氣也不小,但是這邊是兩個人,到底還是落了下風。
“砰!”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根本抵不過外麵的力道,索性裏麵那人讓開了。
門豁然打開,慣性之下,顧朝夕朝著裏麵衝去。
外麵的光線傾泄進來,她在踉蹌之中,一眼看見了裏麵那人的相貌。
額前的頭發幾乎蓋住了眼睛,嘴邊的胡子也沒有修理,看上去有些滄桑。
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短袖,底下是灰色的大褲衩。
他們的動靜對於他來說有些突然了,以至於下床之後都沒來得及穿上鞋子,光著一雙腳站在地上。
眼看門已經被打開了,秦微因著慣性連著門撞在牆上,隻覺得眼前都一片昏花。
早知道她剛剛就不那麽用力了。
顧朝夕站穩身形,剛想去攔住這個人,他就瞅著空朝著外麵跑。
可惜了,裴宴就在門口。
在男人一隻腳踏出門的一瞬間,裴宴直接鉗住他的胳膊,又將他整個人帶進了屋子。
房門“砰”的一聲又被關上了。
秦微背部抵住房門,抬手摁亮了房間的燈。
光線填滿整個房間,也讓每個人都看清了男人的摸樣。
他被裴宴單手擒住,想要掙紮,卻一時半會兒都沒有掙紮開。
“鬆手,你們誰啊!”
他不認識他們三個倒也正常,畢竟,在那些工友的講述中,趙誌發在這個工地開始也沒太長時間就離開了。
他們現在都已經建設到第七層了,顯然已經是過去了很長的時間了。
顧朝夕在房間環視了一圈,慢悠悠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抬腳,把一側的椅子踹了一腳,示意裴宴。
於是,趙誌發的胳膊又被往下壓了壓,疼的他一瞬間齜牙咧嘴的。
“哎呀,鬆手,鬆手啊,你誰啊你們,你們幹什麽!”
他被壓著坐在椅子上,裴宴的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讓他一時半會兒都動彈不得。
“你也不想挨打吧,那就乖乖坐著。”
裴宴的力道顧朝夕是知道的,他用了力,又使了巧勁,按在肩膀上的疼感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趙誌發自然也承受不住,立刻就乖乖的了,還抬了手拍了拍裴宴的手背,有些賣乖似地笑了笑。
“哎呦,有話好好說,我不動,您放心。”
聽了這話,裴宴冷笑一聲,才將雙手給放開了。
隻是依然站在他的身後,免得這家夥突然站起來耍什麽小聰明。
房間裏除了靠牆的那張床,就是床對麵的一個高腳桌子,還有旁邊的兩個衣櫃了。
這兩個衣櫃都是那種紅色的木頭做成的,看著有些重,外麵用釘子釘了好幾個可以掛東西的。
上麵用老舊的衣架掛著幾件衣服。
衣櫃下麵放著幾個紙盒子,裏麵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高腳桌上麵放著幾個紅色的暖水壺,還有幾個杯子和洗漱用品。
桌子底下,則是放著幾個木質的工具箱,裏麵堆疊著一層亂糟糟的東西。
靠近床的桌子上還放著飯盒和水杯。
兩副碗筷已經能說明問題了,看來這兩人住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顧朝夕收回目光,屋子裏關於趙誌發的生活信息留的太多了,完全可以肯定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工地。
“趙誌發,你為什麽沒走呢?”
顧朝夕坐的位置離桌子實在太近了,索性她直接抬起右手枕在了桌子上麵,手肘彎著,手背撐著自己的下巴。
拇指和中指摩挲了兩下,她側目去看坐在椅子上麵的趙誌發。
燈光就在趙誌發頭頂上麵,所以把他的臉照的很明顯。
太久生活在這個房間裏麵了,甚至讓他的膚色顯得比別人都淺很多。
也或許是因為是私自藏在宿舍裏沒有離開,所以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亂七八糟地。
頭發很久沒有修剪過了,就連胡子都沒有刮。
這和何星口中那個大家都喜歡的趙誌發,完全不能聯係起來。
最起碼,現在這個形象的趙誌發,顧朝夕覺得何梅根本不會喜歡的。
而且,何梅知道趙誌發其實一直在工地上麵嗎,甚至還要每天吃自己丈夫做好的飯菜?
這種感覺,讓顧朝夕莫名感覺到有些滑稽。
不過她也隻是輕笑了一下,就側頭正視著趙誌發。
對於被人叫出自己的名字,趙誌發甚至還愣了一下,而後才緩緩地抬著眼睛看向顧朝夕。
她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坐在那裏,顯然是對於他們三個人闖進來控製住趙誌發,沒有絲毫的抱歉。
他張了張嘴,舔了一下由於長時間睡覺而造成的嘴唇幹裂。
隨後,才緩緩地問:“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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