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無署名的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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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寥在裝瘋?”
顧朝夕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周作然淺淡的笑了一聲,仿佛是有點兒嘲弄的意思。
他的目光朝著顧朝夕看過來,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抿著唇。
好半晌,他才笑著搖了搖頭。
“我什麽時候說過,沈寥是瘋子嗎?”
氣氛凝固。
顧朝夕的眉眼在一瞬間似乎變得模糊起來,是啊,周作然從來沒有說過沈寥是瘋子,說這句話的人,是周界。
她太把周界的那句話當一回事了,以至於見到沈寥的第一麵,就下意識地帶入了周界視角的沈寥。
但如果,沈寥其實是正常的呢?
這就意味著,所有的事情沈寥都知道,並且說的都是真的。
“你真的是被,逼成這樣的?”
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的態度說出來的。
周作然朝著她笑了笑,搖了搖頭,須臾又點了點頭。
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回答,隻是從椅子上站起來。
片刻,他轉頭朝著杜宇照已經關上門的木雕店看了過去:“是不是,結果真的重要嗎?”
是與不是,好像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真的已經畫不出來畫了。
至於這個過程,誰會關心呢?
就好像很多藝術家,甚至是別的行業的,又比如運動員之類的。
人們會在意他們的過程嗎?不會的,大部分人隻是在意他們最後的成績和結果。
結果好和不好,決定了別人是如何看待你的。
過程再怎麽艱辛,隻要這個結果不是那麽的盡如人意,就有人能夠找到說辭來抨擊你。
要想不被抨擊,就隻能靠得到一個好的結果來逃脫這個魔咒。
周作然在那之後,的確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再畫過畫了。
“這件事,就到這裏為止吧,以後我都不想再回答類似的問題了。”
他低頭下去,眼裏含著的分明就是不甘心,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隻能接受這個結果了。
顧朝夕從椅子上站起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張了張口。
“好。”除了答應,好像沒有別的話可以說的了。
周作然轉頭,朝著她笑笑,稍稍鞠了一躬,抱著畫板朝著旁邊的一條路走了。
顧朝夕隻是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又重新在椅子上麵坐了下來。
等到她終於坐的有些累了,才想起來起身回去咖啡館。
已經是接近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趁著她那時候去找周作然的空隙,裴宴和齊楚昭去美術館裏晃悠了一圈,隻是結果並不怎麽如人意。
雖然打聽到早上砸了畫作的人的確是沈寥,但是現在不知道去哪裏尋找她。
似乎他們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在這個位麵裏找到沈寥,隻能是在美術館的時候和她遇到。
“有問清楚,為什麽砸了畫作嗎?”
那麽多人難道沒有一個是知道內情的嘛?
顧朝夕有些疑惑。
裴宴頷首,他和齊楚昭重新去查探的時候,說實話並沒有找到什麽很有用的東西。
不過,想到了一下,他抬頭朝著齊楚昭看過去。
巧的是,齊楚昭仿佛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視線變得古怪起來,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顧朝夕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了一下,抿唇:“是什麽說不得的東西嗎?”
“那倒不是,隻是現在想起來,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齊楚昭搖頭,看向裴宴,示意這個問題還是他來說比較合適。
他沒有再推拒,轉頭看向顧朝夕,輕咳了一聲:“關於,沈寥砸掉的那副畫,有人說,沈寥知道那副畫是誰畫的。但是,那個人並沒有明說作畫人和沈寥的關係。”
“所以我們猜測,作畫的人,很可能是周界的哥哥,並且,那副畫之所以沒有署名,可能是因為一開始那副畫作為私人的藏品被送給了她。”
“但是,有人把她的畫給拿走了,然後又送給了美術館去展覽,所以才能引起她劇烈的反應。”
這些雖然是裴宴和齊楚昭根據美術館內所打聽出來的消息的推斷,但是,顧朝夕覺得還是有道理的。
“先去吃飯吧,如果下午能碰到沈寥的話。”
顧朝夕說著,已經準備往樓上的酒店食堂去了。
而且,有一件事她現在還有些介意。
就是,為什麽杜宇照在換了店裏的鎖之後,卻沒有繼續營業了。
按道理來說,並不影響他繼續營業的啊。
並且還是在他們離開之後的事情,那時候看見關閉的門,她就有些好奇了。
但是當時她還跟周作然待在一起,也不太好去附近打聽。
這會兒子上樓吃飯,心裏又忍不住想起剛才的事情,以至於都有點兒心不在焉了。
裴宴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詢問她的時候,她才想起來把這一點告訴裴宴。
隨後,兩人都有些不太明白:“按理來說,這個不會影響他木雕店的生意吧,而且美術館的活動還沒有結束啊?”
“難道是去美術館了?”
“不會的。”張清雅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是在聽到顧朝夕的這句話之後,很快就搖了搖頭。
“一整個上午我都盯著美術館那邊,杜宇照沒有去美術館。”
因為沈念白的事情,導致她今天有些蔫蔫地,上午的時候幾乎一直是靠在位置上看著對麵的美術館。
的確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所以。
顧朝夕點了點頭:“那看來是回家了,又或者,發生了一點兒別的事情。”
要知道,他們並不知道這幾個位麵人物到底是住在哪裏的。
所以,位麵人物在他們所能到達的位置之外發生的事情,他們是不清楚的。
單單依靠推測,可能並不準確。
但是上午的時候,周作然是和顧朝夕待在一起的,並且和顧朝夕坐在街上的長椅上。
周界一直在自己的咖啡館裏沒有怎麽出去過,畢竟咖啡店裏時不時的就有對麵美術館出來的人進來喝咖啡之類的。
他正式忙著自己的生意的時候,哪有那個功夫去管其他的事情。
如果說杜宇照離開自己的木雕店之後,和從美術館鬧事完的沈寥之間有什麽聯係,那麽。
想到這裏,顧朝夕頓住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當真是有點兒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