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俠氣少年郎 第六十三章、我想見你,很久很久,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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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高之書提出自己先帶著荀常到伏虎城穩定局勢。徐舟說什麽都不同意,於是一行四人帶著一個在劍氣囚籠中的於高朗朝著坎水山走去。
    坎水山的一切都靜止著,源於何良驥在鏡湖中心落下的一粒棋子。訪仙境修士基本上都會有幾個獨門神通。
    何良驥雖然已經身死道消,但這枚棋子依然存在,將坎水山的一切全部鎖死。
    徐舟輕輕邁出一步,整個人站在靜止的湖水之上卻沒有陷入水中。隨即趴下身子朝湖底看去。
    水麵上除了一輪圓月之外什麽都看不清楚。
    “徐舟,你對訪仙境修士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徐舟回頭望向負手而立的少年高之書。
    “這些山巔修士不像我們劍修,身上亂七八糟的神通道法一大摞,有結陣的,有主殺伐的,還有些逃命的類如瞬息千裏的神通。這樣說吧,要是沒有幾門壓箱底的神通,根本配不上訪仙境的身份。”
    高之書斜坐在湖邊石頭上,伸了個懶腰,朝著於高朗懶散道:“喂,大個子。你可知道你情人這座坎水山的陣眼所在?”
    於高朗麵如死灰,沒說什麽。
    他哪裏知道
    高之書裝模作樣歎了口氣,飛掠到徐舟身邊,看到徐舟手握飛劍卻四顧心茫然的樣子,無奈道:“埋雲山的人,不應該連這點世麵都沒見過啊。”
    徐舟啞口無言,從小在埋雲山長大,身邊除了劍修還是劍修。剩下的都是些刑徒,埋雲山術法禁絕,這些刑徒自然和普通人無異。
    “從沒見過”
    高之書閉上眼睛,湖底的真氣脈絡在心中清晰可見,他注意到這些真氣全部朝著湖心處一個細小光點流去。
    “這些練氣士真是狡兔三窟,竟然留下一個吸取坎水山水運的陣法。若不是遇上了我,再過去幾十年何良驥沒準真能活過來。”
    在場的幾人,好似隻有一個高之書是醒著的,其餘的人猶在夢中。
    “徐舟,借劍一用。”
    徐舟二話沒說,將飛劍‘初升’扔給高之書。“你能找到陣眼?”
    高之書搖頭道:“隻看到一個吸取水運的法陣,至於封鎖坎水山的法陣嘛,藏得有點深我也找不到。”
    身後劍氣囚籠突然一震,於高朗大聲道:“既然進不去坎水劍宗,我便不見她了。”
    高之書提起飛劍,高高舉過頭頂。
    “別急,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這對苦命鴛鴦相見。”
    於高朗欲哭無淚。
    “你有辦法?”
    高之書瞥了眼滿臉茫然的徐舟,得意問道:“徐舟,你到底是不是劍修?”
    高之書說罷舉起另一隻手搭在徐舟肩膀上,頓時徐舟氣府中的血色殺氣開始外泄發散,又朝著高之書掌心匯聚而去。
    徐舟閃出一步去,卻被高之書跟上一步再次抓住肩膀。
    “高之書,你受不了這股殺氣的。”
    高之書沒說什麽,隻是將飛劍朝著身前輕輕一丟。那柄紅色飛劍便懸停在麵前。
    雙指並攏拂過,竟將殺氣全部覆蓋在了劍鋒之上。比徐舟自己揮劍時還要濃鬱幾分。
    “我雖不是天來境了,但這些殺氣還奈何不了我。”
    徐舟暗暗心驚,僅僅是高之書分出的一律神魂竟然就能控製的了自己都無法掌握的殺氣。
    “我輩劍修,遇海倒海,遇山劈山。管他什麽神通陣法,隻管一劍毀之!”
    飛劍‘初升’高高掠起,對著湖心一劍斬下,劍氣所到之處,湖水沸騰不止。
    靜止的湖麵被高之書生生撕開一道裂口,湖水也開始朝著裂口的低處灌去。
    “一劍遞出,萬發皆破。如果一劍不夠,就兩劍,三劍。直到再無攔路之法。”
    徐舟接過飛劍,朝著裂口一望,頓時山水顛倒。
    幾人站在湖麵之下,韋謫不禁拍手叫好,“此可謂劍仙風采,比我當年還要強!”
    “你拍馬屁還捎著自己算怎麽回事?”高之書不禁以心聲罵道。
    徐舟緩緩前行,看到高樓之上那位頭戴紅繩的米宗主在一瞬間回過神,從高樓上徑直跌落下來。
    米有拍著胸口,終於將即將吐出的最後一口真氣咽了回去,這才看向闖進湖下的幾人。
    看到劍氣囚籠中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米有不禁淚眼婆娑。但還是狠狠閉上眼睛,將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憋了回去。
    米有大步走來,“多謝徐舟兄弟救命之恩。”
    徐舟趕忙扶起米有,高之書則坦然受了這一禮,雙手負後不發一言。
    “徐舟兄弟,且容我先看過於高朗”
    徐舟淡然道:“何良驥已死,於高朗我也如約帶到,還請米宗主履行承諾。”
    “當然,請諸位到祖師堂稍坐。”
    不等徐舟回話,便和少年高之書、韋謫、荀常四人一起出現在了坎水劍宗的祖師堂中。
    能在宗門祖師堂招待徐舟幾人,能看出坎水劍宗的誠意。何況徐舟和祖師徐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高之書微微側目,“又是一個既練劍又修法的家夥。”
    等到米有走近於高朗,劍氣囚籠便自行消散,這讓於高朗有些慌了神。
    米有隻是呆呆望著他,沒有說話。
    於高朗撓頭道:“米,米宗主最近還好?”
    米有愣了神,收回已經伸出的手,又抹去眼角淚痕。答非所問道:“我想見你,很久很久,很想很想”
    “米宗主,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說清楚”
    米有目光一冷,呢喃道:“要和我說清楚你於高朗對我從沒有半點心思,以後也不會有絕不會,對不對?”
    話到嘴邊,於高朗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對不對?!”米有急切追問道。
    於高朗咬牙道:“對。你是山上人,我是紅衫軍,生來便是兩路人,注定是生生世世的死敵。”
    “可既然生生世世要做敵人,也不差這輩子做情人。”
    “米宗主莫要再這樣說話了。”於高朗看著米有的臉越湊越近,便後退了兩步。
    米有癡笑一聲,一把接下頭上的紅繩,一頭黑發如瀑布奔流,直至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