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劍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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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試探結束。
    江寒的萬劍歸宗破了燕狂徒的破體無形劍氣,也預示著江湖新時代的到來。
    至此,燕狂徒隻剩下蕭秋水和張三豐兩位老朋友、老對手。
    一句“神州無敵”,讓蕭秋水想起了很多六十年前的事情。
    腦袋有那麽一瞬間,仿佛觸電般。
    一些塵封在腦海中的記憶碎片,閃回般播放,讓他在一瞬間有些迷失。
    但是身體,麵對史無前例的危機和壓力,已經做出了本能的動作。
    蕭秋水兩指向天,整個人在氣流的作用下升入天空。
    手指尖迸發出強烈能量,一股磅礴自然的氣息直衝雲霄。
    自然的能量在他的手上匯集。
    空氣、小草、風、瀑布、水流,以及大地。
    所有生命的能量,以各種顏色,匯聚成一條條斑斕巨龍,圍繞在蕭秋水的手邊。
    如此氣勢,如此武功境界,正是每一位習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燕狂徒不由由衷讚歎。
    “蕭老弟,我就知道你還有後招!”
    隻見蕭秋水猛地躍上半空,猶如群龍匯聚,龍飛九天……
    鏘鏘鏘!
    自密雲中爆出一連串炸裂,蕭秋水單手指天,這股浩瀚的自然能量,將後山山頂的所有雲層擊開,被推至數裏之外。
    天空雷奔電閃,風雲變色。
    這一劍,與天地同息!
    以手接天,一道紫色能量直冠天地,和無數的黑色破體無形劍氣撞在一起。
    “百年刹那,隻有刹那芳華。”
    “天地百年,物是人非。”
    “曆史的齒輪沒有鑰匙,我的行囊裏,也沒有劍。”
    驚天一劍!
    燕狂徒看著蕭秋水如此恐怖的一劍,整個人都陷入到呆滯中。
    “百年……百年……,我功力再精進一百年,也不可能學得了此招,破得了此招!”
    罷了……
    燕狂徒隻覺無數的光將自己包裹,將破體無形劍氣的黑暗驅散。
    最後凝聚在一起。
    倏然,燈火闌珊不再,空虛間一片平靜。
    當光芒散去,視野恢複。
    再看蕭秋水,安立於疲乏的燕狂徒身後,像是沒有出手一般,收招無聲無息。
    而燕狂徒,跪在地上,仍陷於方才那一劍無法解脫。
    其餘的黑色劍氣,在張三豐的太極下,也都借力打力完全消去。
    原本仙蹤之境的武當後山山頂,此刻猙獰恐怖,地麵已經找不到一處平坦之地。
    山石崩壞,草地全消,瀑布也斷流仿若凝固。
    要不是張三豐用太極化去了剩餘的破體無形劍氣,這座後山恐怕要直接被夷為平地。
    燕狂徒還在回味方才。
    人生在世,得一對手何其難也。
    他又何其有幸,有蕭秋水和張君寶兩位好友、對手。
    但人過百,知天命。
    尤其是他們這種超絕高手,已經是在尋找“道”的路上,多少對天命定數有所琢磨。
    “我們下次相逢會是何時?”燕狂徒問道。
    “隻怕……會是來生了。”
    蕭秋水自己也無法解釋這個答案,或許是預感,又或許是直覺。
    方才心中有感,使出“驚天一劍”的前一刻,蕭秋水因為燕狂徒一句“神州無敵”,腦海中突然多了許多碎片化的記憶。
    那些記憶驅使蕭秋水去了解,探尋。
    雖然不記得腦海中那些東西,但蕭秋水知道,那必定是自己極其重要的記憶。
    忘情天書,這門絕世神功練至大成,便與自然融為一體,可以調動天地靈氣。
    但這門武功也有極其可怕的一個弊端。
    練成者,必太上忘情。
    燕狂徒並沒有覺得驚訝,就像是早料到了蕭秋水的這個回答。
    “那麽,我們——來生再見吧!”
    蕭秋水又掏出一壺酒,丟給張三豐。
    “君寶,這是昔日神州結義時,埋下的一壺酒,今日就當做你的賀禮。”
    “太極,終究是讓你練成了。”
    “我們三人,終究還是我走到了最後。”
    “但是今日輸的隻是今日的燕狂徒,破體無形劍氣還有更高境界!等我將這門武功推演到更高境界,我還會回來的!”
    驚天一戰,至此結束。
    蕭秋水去尋找記憶裏缺失的拚圖,隨風消散。
    燕狂徒來去肆意,很快便消失在雲海中。
    整個後山,隻剩下張三豐和江寒二人。
    張三豐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須,笑著說道:“小友,冒昧了。本來隻是來祝賀,卻被卷入這場戰鬥中。”
    “能親身參與到三位超絕的戰鬥中,亦讓我受益匪淺。這種機會,往後恐怕不會再有了。”
    江寒這話可不是寒暄。
    燕狂徒、蕭秋水、張三豐。
    這種規模的超絕混戰,放眼江湖,也難找到第二個。
    他一個宗師,能參與到這種級別的戰鬥,可以說是三生有幸。
    但燕狂徒的那句話,卻無疑把江寒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天下第一狂人說的話,雖不能全信,但隻是見識了萬劍歸宗,就把所有劍道高手全部放在眼裏。
    但一想到燕狂徒的破體無形劍氣,所有人都知道,這柄傳說中的“死靈之劍”,確實有資格劍道稱雄!
    “好,那我們現在就下去宴客吧。”
    江寒這也算是得到了張三豐的認可。
    畢竟以二十來歲的年紀,卻使出一手天人化境的萬劍歸宗,如此一幕震撼世人。
    想必今天來賀壽的使劍的武林人士,都會在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甚至於不少人,會失去繼續使劍的欲望。
    畢竟隻要一握著劍,就想起今天萬劍歸宗的畫麵,恐怕連執劍的信心都沒了。
    “你這一套萬劍歸宗的劍術,當真是聞所未聞。以一人之力統禦萬劍,可有說法?”張三豐和江寒攜手下山,一邊走一邊交談道。
    江寒也不隱瞞。
    方才三位超絕之戰,看似主要人物是燕狂徒和蕭秋水。
    燕狂徒的破體無形劍氣,蕭秋水絕世驚豔的驚天一劍,都堪稱絕響。
    但是張三豐的一手太極,潤物細無聲,在無聲無息中就消弭了破體無形劍氣的威脅和傷害,堪稱經典。
    “萬劍歸宗,號令萬劍,稱之為天劍境界。”
    “我看你這萬劍歸宗,除了常規的禦劍外,也能禦氣吧?”
    江寒有些愕然,萬劍歸宗有兩種形態。
    一種是實體的禦劍,另外一種就是體內劍氣。
    他都沒展示,張三豐卻已經料到。
    不愧是一代超絕,技近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