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閬九又開始詛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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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第40章 閬九又開始詛咒人了
    第40章 閬九又開始詛咒人了
    每年臘冬,因為受不住寒冷而去世的老弱大有人在,先有勳貴如開平侯,他走了沒兩天,前吏部尚書趙信隆趙大人也跟著離世,大家雖覺得有點奇怪,此前也沒聽說趙老大人身子骨不好啊,咋說走就走了?
    但趙家給出的死因是老爺子在睡夢中離世,而瞻仰到的遺容確是安詳,便也不覺得突兀。
    是以,趙家的喪事辦得很隆重,處處掛著白,而這前來吊唁的人,比起前兩天的公侯世家閬家,人數更多,畢竟趙老曾官拜一品,且趙老爺子不說桃李滿天下,卻也因為慧眼識人,教出不少在朝為官且手握實權的學生,不看僧麵看佛麵,都得前來送一程。
    看著過來送殯的密密麻麻的人頭,閬正平心裏是有幾分酸的,這就是鼎盛之家和落魄公侯的鮮明對比,一場喪事就能彰顯出來。
    而這還沒夠,他聽到了馬蹄和車軲轆聲,抬眸看去,那車架的標識,令他一震。
    這是宮裏的馬車,車內的會是什麽人?
    想到趙老的身份,他的手指就微微蜷起來,心也跟著提起,而沒過多久,一番忙亂後,他提著的心終於碎了。
    碎成了數瓣,糊都糊不起來的那種。
    那是宮裏追封的旨意,趙老被追封諡號為文衡公,這是至高無上的尊榮。
    感受到周圍若有若無投過來的目光,閬正平臉上笑著,心裏卻跟掉進了醋桶似的,酸得不行。
    他就不該來的。
    閬正平暼向身側穿著素淡青衣,頭發梳成一個丸子頭,渾身上下隻有腰間掛著一個破舊小鍾作為配飾的單薄少女,眼神有些怨懟和委屈。
    要不是她,今天他就不會出現在這裏,遭受那帶著內涵的目光了。
    閬九川看回去,道:“你這委屈可不是我造成的,怨不得我,看我沒用。”
    閬正平:“……”
    雖然你說得對,但為什麽你這孩子說話能這麽直白?
    “賢弟。”
    一身重孝的趙崑腳步匆忙走過來,向閬正平拱了拱手,道:“沒想到賢弟會來,為兄有失遠迎了。”
    “啟寧兄說這話是埋汰小弟了,我是來給世伯上炷香,這孩子亦然。”閬正平一臉欣慰,道:“世伯能得文衡公的諡號,當真無愧他老人家數十年為國殫精竭慮的付出,恭喜。”
    趙崑臉上也有一點喜色,卻沒表露出來,隻客套了兩句,看向閬九川,神色正了幾分,道:“我帶你們去靈堂,就快起棺了。”
    他領著二人,穿過人群,引來不少側目,更多的還是落在閬九川身上。
    開平侯世子帶來的這個小輩倒是眼生得很,這身子骨還這麽薄弱,是個姑娘?
    趙元承聽說閬九川來了,如臨大敵,從靈堂內衝出來,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那個人。
    為什麽呢?
    明明單薄得一陣風就能刮倒了,臉也不是那種曾見過的絕色,但在人群中,偏能一眼就認出來。
    不是因為她長得多好,是因為她身上的氣質,讓人道不清也說不明。
    疏離,冷漠,又遙遠。
    彷佛不是此間人。
    “元承兄,那小娘子是誰啊?”有人好奇閬九川的身份,被開平侯世子爺親自帶著,也不知是什麽人?
    趙元承聲音涼薄,回道:“是閬家排行第九的姑娘。”
    那人恍然,又多看了閬九川兩眼,閬家還有這樣的小娘子?
    單薄嬌弱,瞧著一副短命相。
    不是適合做妻室的女子。
    那人很快就移開了目光,興致缺缺。
    閬九川來到靈前,接過趙元承遞過來的香,雙手執著在額前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爐裏。
    靈堂刮起了一陣微風。
    趙崑頭皮一麻,下意識地看向棺木,爹,是您嗎?
    閬正平看她果然隻是上個香,一點都沒作,心裏鬆了一口氣,也接過香拜祭。
    卻不想,閬九川走出靈堂,掃視一圈,來到那幾個手臂係著黑稠的男人跟前,並精準地站在了沈青河身前,抬頭定定地看著他。
    沈青河身材很高且壯碩,氣質上不太像文官,倒更偏武官一些,他下巴蓄著胡子,一雙眼如鷹般銳利,目光如炬,渾身的罡正之氣濃鬱。
    將掣倒也沒說錯,此人確實一身剛正之氣。
    但這剛正之氣,卻在全力對抗著一股陰邪的晦氣,那是汙穢且混雜的黑紅之血氣,極其濃稠,令人作嘔。
    閬九川皺起雙眉,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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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喜那氣息,張牙舞爪,陰晦惡毒,邪氣非常,偏偏它還帶著一點願力。
    真是奇怪,誰會供奉這樣的邪祟?
    沈青河見閬九川走來,本沒在意,隻當對方是走錯了,但看她停在跟前,又有幾分探究。
    這小娘子意欲為何?
    “你過來。”閬九川向沈青河招手,走到一旁。
    沈青河:“?”
    這還是個腦子不清楚的?
    閬九川看他不動,就說了一句:“沈鵬。”
    沈青河眼神一利,想了想走了過去,道:“你是誰?”
    “閬家九娘。”閬九川說道:“令郎身上的事,是你給他帶來的麻煩,你近來去了什麽地方,招惹了什麽東西?”
    沈青河瞳孔一縮,手握成了拳頭,聲音冷冽:“你在說什麽?”
    這小姑娘,怎麽會知道鵬兒的事,她又憑什麽說是自己給他帶來的麻煩。
    “有因才有果。你若想解決令郎身上的事,須得解決你近日招惹的事,否則,治標不治本,甚至還會令你自己身陷囹圄,不得好死。”閬九川冷冷地道。
    罡正之氣可護體,可若是他持續倒黴,這罡正之氣漸弱,那麽那股子陰邪的晦氣就會一舉將他壓製,直至身死。
    閬正平上完香,和趙元承雙雙看到她招惹上了沈青河,腳步飛快地走過來,恰好就聽到那最後幾個字眼。
    身陷囹圄,不得好死!
    這個孽障。
    閬正平腦殼一炸,像是開出了一朵耀目噬人的白花,暈乎乎的,臉色煞白。
    他就知道昨晚的不祥預感是對的,這個事兒精,果真不帶停的,她這張嘴,真的抹了穿腸毒才出來的嗎?
    一開口就這麽毒,她知不知道對方是誰,是沈青河,是破案極厲害且剛正不阿的沈青天?
    趙元承則是赤紅了眼,這個烏鴉嘴,又開始詛咒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