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迅速而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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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0章 迅速而淩厲
    第370章 迅速而淩厲
    獅城方麵難道不想把這件事壓下來嗎?
    他們當然想壓下來,但他們做不到。
    首先,他們無法控製臉書和推特,讓臉書和推特按照他們的意願,封鎖相關新聞,就像驢黨指示臉書和推特在阿美利肯本土做的那樣。
    其次他們也無法控製鵝廠旗下的微信。
    在新聞已經滿天飛的情況下,王一康在新聞發布會上公布的證據隻是很小的一部分。
    事後由維基解密進行資料存放,各路自媒體博主進行詳細解讀,中間大量石錘的證據,讓pap連狡辯的空間都沒有。
    裏麵大量的音頻、視頻材料太多了,太豐富了。
    華國的自媒體博主隨便一挖都能挖出當年中航油被坑內幕出來,更別說大家一起上。
    在互聯網時代,像獅城這樣的勢力是沒有辦法阻止信息傳播的,因此事情在第一時間就失控了。
    即便獅城試圖通過帶走王一康等人來控製局勢,他們以為具體資料還在王一康手裏,但沒有想到壓根沒有等到晚上,王一康一邊在開新聞發布會,一邊消息就從阿美利肯、華國、歐洲互聯網上大肆傳播。
    走的就是外部影響內部的模式。
    一般來說,在局勢還不明朗前,東大互聯網上會屏蔽相關討論,但可能是因為這次東大也是受害方,不乏東大企業因pap的操作而遭受了嚴重利益受損。
    以中航油為例,05年的時候淡馬錫購買其股權,估值是兩億美元,等到中航油想回a股上市,把股份從淡馬錫手裏回購的時候,每年的營業收入是兩百億rb,淨利潤都能有10億rb。
    可以說中航油在淡馬錫手上的時候純純現金奶牛,絕對的好生意就這樣被獅城以卑劣的手段給硬生生咬下一塊蛋糕。
    當年中航油如果不是因為獅城把信息都給曝完了,他們壓根不會麵臨如此嚴重的虧損。中航油做空石油,平倉的位置正好選擇在了石油價格高位,虧損幾乎是最大化,中航油當年哪怕再撐一個月時間,虧損都會大幅減少。
    類似的事件在維基解密上的爆料有非常多,這讓華國有關方麵非常憤怒,二十年前親身經曆這些事的人,當年可能隻是小吏,現在也已經是一方大員了。
    無論是親身經曆者還是說其他大佬,都不想就這麽放過獅城。
    當年就知道不對勁,隻是當年還太天真,以為隻是高盛和三井做局。
    在中航油掠奪戰中,具體參與方是三井能源風險管理公司和j.aron,前者是三井集團的子公司,後者是高盛的子公司,由這兩家公司和中航油做對手盤,高盛作為平台。
    而三井和高盛之間是互相持股的關係,三井住友銀行持有高盛12的股份,而高盛則持有三井住友集團7的股份。
    可以這麽說,高盛和三井就是串聯好了來對付中航油。
    在中航油戰役結束後的06年,環球財經2006年的第8期節目專門做了一期專題報道“三井謎語”。
    其中三井物產專務執行官兼華國總代表副島利宏在采訪中直接說:
    “我們最想在能源、資源和環境領域投資,比如石油、天然氣的開發、煤炭開采。但這些領域在華國還沒有對外資開放。”
    “我們現在最有可能進入的領域是煤炭,雖然不能進入開采環節,但可以進入煤炭液化、氣化及煤化工產品生產環節。”
    很明顯,三井和高盛做空中航油,從根本上就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獲得中航油的股權。
    當年決策者們為了不讓三井得逞,又想保住外匯,想通過引入外部投資的方式來提供一部分美金,所以才會選擇引進外部戰略投資者淡馬錫和英格蘭石油。
    結果現在解密顯示,淡馬錫屬於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肉食者們顯然忍不了。
    華國地位也今非昔比,壓根就不用看獅城臉色,某種意義上獅城需要看華國臉色。
    “這一回獅城內亂曝了太多猛料出來。”林甲感歎道,她絲毫沒有想到獅城發生的一切和陳元光有關。
    畢竟這明麵上是獅城議員們自發的行為,而陳元光的影響力在大馬,阿爾法科技作為一家科技型企業怎麽可能參與到獅城動亂中去呢。
    哪怕林甲如此敏銳,也差絕不到這之間的關聯。
    她隻是很感慨,居然這麽多年,獅城作為所謂第三方中立國,通過這種卑劣的手段獲得了大量好處。
    林甲知道,陳元光看阿爾法發回的報告更是一清二楚,不過他還是裝作不太清楚的樣子:“我看網上真真假假的爆料太多。
    現在什麽類型的博主都在討論這件事,我也沒有時間去分辨真假。
    又有什麽大瓜嗎?”
    林甲解釋道:“除了中航油是板上釘釘了之外,你知道鐵礦石談判嗎?”
    陳元光依然裝不知道:“沒聽說過。”
    “就是每年全球三大鐵礦石巨頭,巴西淡水河穀、袋鼠國的力拓和必和必拓,都要和華國鋼鐵企業展開談判,圍繞來年的鐵礦石價格進行談判。
    因為華國是全球最大的鐵礦石進口國,占據了海運鐵礦石超過百分之五十的進口份額。
    而過去就爆發過內鬼事件,華國的心理價位被這些巨頭提前知道,他們就壓著你的底線報價,造成高達7000億rb的損失。
    後來這件事在09年被調查收尾,而也就是從09年開始,鐵礦石巨頭們開始拒絕在燕京和華國企業進行談判,他們要求在獅城進行談判。
    此後每次在獅城談判,要麽談不攏,你報多少價格,對方都不答應。
    最典型的就是09年,因為08年的財政刺激,導致09年這幫鐵礦石巨頭無論如何都不答應華國的報價,隨後一年價格飆漲了90,這就是吃準了華國的宏觀策略要投資基建,對鐵礦石有海量需求。
    要麽就是卡在你價格心理接受價位,比如10年,10年的時候出台了房地產新政,號稱要用鐵的手腕淘汰落後產能。
    三大鐵礦石巨頭就談到了華國的心理價位。
    因為10年那次,鐵礦石的現貨價格非常高,是那兩年最高的高位,所以三大巨頭談的價格也非常高,可以說每次談判華國都要吃虧。
    之前覺得是這幫鐵礦石巨頭對宏觀行情和華國需求拿捏到位,結果發現隻要在獅城談判,你討論的內容就有極大泄露風險。
    因為華國談判代表的決策都要通過電話和燕京匯報,你匯報過程中,獅城電信就能捕獲信息。
    淡馬錫不但持有三大鐵礦石巨頭的股份,09年的時候,力合力拓的ceo古德耶原本是要擔任淡馬錫的ceo,隻是古德耶在上任前一周拒絕了。
    不過也可見他們之間關係密切程度。
    從爆料內容來看,獅城仗著自己金融中心和中立方的地位沒少故意把一些涉及到巨額利益的談判放在獅城,而從中牟利。”
    林甲談起來憤憤不平,作為華國人,她對獅城的欣慰極其不滿,更是讓她接受金融學專業訓練之後的認知破滅。
    所謂淡馬錫模式過去在華國風靡一時,大一點的國資平台都說自己要學淡馬錫。
    本來以為你靠的是項目評估、完善風控、宏觀認知等方麵的能力獲得長效收益,結果發現你靠的都是盤外招。
    陳元光笑了笑:“什麽是祛魅時代,這就是祛魅時代。
    我看有的人說現在是回旋鏢時代,我看不是回旋鏢,而是祛魅。
    所有號稱自己是中立第三方的國家,現在一個接一個都證明了,自己既不中立,也不是第三方。
    過去有瑞士瑞典,針對大毛的行為可見一般,歐洲集體沒收大毛富豪資產也證明了‘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的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隻是宣傳手段。
    而現在獅城跳出來,證明自己所謂第三方,是充滿利益算計的第三方。
    我看這樣很好,大家的光環都一個接一個被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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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甲轉念一想:“你說的沒錯。
    我爹現在都在緊急把自己放在獅城那的財產給轉移回香江。
    他已經算嗅覺不靈敏的那幫人了,其他富豪估計早就開始行動了,都在把自己資產想方設法從獅城轉移回香江。”
    “這不就是最好的祛魅嗎?過去華國富人總想著資產到了獅城到了海外就安全了。
    結果沒想到,你到了獅城,獅城正磨刀霍霍正對著你呢。”陳元光覺得很有意思。
    在這個比爛的時代,老是有一幫人想給已經褪色的神像重新上色,問題是神像自己不爭氣要露出猙獰的臉龐下來搶貢品吃。
    “王生,我有哪裏對不起你嗎?”獅城一處高檔會所,被最近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李約來王一康。
    硬的沒用,現在隻能考慮用軟的了。
    “李先生,別反抗了,你鬥不過的。”作為親眼目睹過組織手段的王一康,還是有些許念舊情,好言勸道。
    如果組織隻是給他展現了黑料的話,王一康還不會那麽容易妥協。
    但組織給他展現的是一種超現實的實力。
    獅城任何一個地方發生了什麽,組織都能做到一清二楚。
    從獅城國會坊1號到獅城烏節路再到果園路238823號,這些地方發生的一切組織都能做到實時轉播。
    這種信息滲透能力讓王一康懷疑,獅城隻要戴眼鏡的人,他們的眼鏡就是組織收集信息的工具。
    不然,他實在無法想象組織是如何做到的。
    “哪怕我不鬥,我也要死個明白!
    你們公布的視頻我都看過了,這些視頻絕對是ai合成的!”李先生很篤定。
    王一康無奈苦笑:“ai合成,獅城的人工智能技術很發達,你應該有找技術專家來評估過,現在世界上誰能做到?
    哪怕光甲航天來也做不到。”
    hb技術發布後,光甲航天在人工智能技術領域成為了和openai一樣的存在,世人談到人工智能必將談到光甲航天。
    “不,裏麵涉及到我父親的所有視頻我都逐一看過,裏麵有一些場景是絕對不可能有攝像頭存在到。
    像他們上世紀談論對付鄧洪亮的時候,那個地方是絕對沒有攝像頭的。
    盡管你們在分辨率上盡可能去模仿當年的攝像頭分辨率效果,但我們開會討論的地方是絕對沒有攝像頭的。”李顯得非常憤怒:“這視頻絕對是ai合成的!
    現在技術日新月異,說不定就是哪家公司的視頻合成技術實現了突破,然後偽造了這些證據來汙蔑我們!
    王生,華國有一句古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現在選擇和我們合作,把你們背後的人指控出來還為時不晚。
    我們還能合作,國會仍然有你的一席之地,我知道他們肯定也有你的把柄,不管你過去做了什麽,都既往不咎。”
    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件事再繼續發酵下去,獅城的金融業將不複存在了,移民也將不複存在,淪為小城的獅城不可能再有過去地位。”
    金融業的根基就是信譽,事情再發酵信譽那就真一點不剩了。
    不過本來也不剩下什麽。
    隻是如果現在把事態控製住,能留一點是一點。
    王一康說:“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他實際心想是,事情發酵到這個地步,跟我說什麽既往不咎,他哪怕隻是個大學生都不會信這一套好嗎,更何況他還是足夠成熟的政客。
    談判破裂很正常,李也不過是在垂死掙紮。
    他的掙紮甚至沒有超過一周時間,一個接一個關鍵崗位的親信要麽直接跳反,要麽遭受意外,整個攻勢連綿不絕。
    還沒等到第二周,他就被抓起來了,甚至還沒來得及把獅城賣一個好的價錢給阿美利肯人。
    整個局勢轉變幹淨利落,信息碾壓的優勢在這種小國體現得淋漓盡致。
    一個月時間所有崗位的人馬就被清洗幹淨,隻剩下獅城官邸仍然在pap手裏,但這已經翻不起什麽風浪了。
    官邸裏的人無非是在等大選到來之後體麵下台罷了。
    這一連串的操作把陳元光看得震驚無比,他心想,人工智能已經“聰明”到這個地步了嗎?
    “真快,現在外媒吵成一片,全部都懷疑是東大幹的。
    而國內自媒體則全部懷疑是西大幹的,這有點過於滑稽了,大家都認為是對方主導了這一場迅速而淩厲的zb。”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