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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非不知道呂春秋對他這麽有信心，就像他也不知道現在有很多人正對著屏幕研究。
    警局內小黑和一眾警官對著屏幕上分道揚鑣的一多一少兩堆光點沉默不語。
    “這是什麽情況？”小徐警官數了一下，“五個出省了，兩個在——城鄉接合部？”
    小黑篤定道：“兩個的位置。”
    所有警官都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水泥路上，一位穿著藏青色道袍的道人正騎在小電驢上風馳電掣，遇見岔路的時候就會停下掏出手機查看。
    一般人看見這一幕大概會以為他在看地圖，但隻要走到道長身邊看他的屏幕就會發現這人屏幕上看似是導航地圖，實際上是定位地圖。
    地圖上的定位光點非常分散。
    “一個在警局，五個出省，兩個定住了。”道長摸摸腦袋上的頭盔，“小變態，老道我來咯。”
    張拾久離開京都的時候除了帶走小黑之外，孫碧雲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隻不過他倆平時交集少壓根沒人注意到。
    這段時間孫碧雲一直都在附近吃吃玩玩，不時還抽個幸運粉絲上門看風水。
    直到張拾久的定位出現異樣，他就知道出手的時候到了。
    電動車的速度還是不如汽車快，孫碧雲到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接近黃昏了。
    從平房邊上路過的時候，還能聽見炒菜的聲音，聞到陣陣香氣。
    孫碧雲還真是有幾分感慨。
    自從離開山門之後他就沒吃到過師兄親自炒的菜了，還真是有點想念。
    不過想到師兄那張古板的臉，孫碧雲又覺得其實豆汁還挺好喝的。
    張拾久身上的定位範圍有誤差，大概在百米左右。
    孫碧雲在周圍轉了幾圈，找戶人家討了口水，和婆婆媽媽拉了幾句關係。
    沒人比當地的老人更熟悉村莊，誰家有幾口人，誰在本地誰在外地，誰家有多少房子空著，她們一清二楚。
    太私房的事情不會和外人說，但什麽地方有空房、曾經看見過外來人，這些還是很好打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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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鄉接合部大多是平房，幾乎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菜地，幾片菜地連在一塊的位置離居民的住房隻有幾十米，連一百米都不到。
    在菜地位置有一處居民自己建的房，前幾年出租給了一個外地人做倉庫，平時大家去地裏伺候菜地的時候都能看見那間倉庫，但一般都不會走進，隻是遠遠地看一眼。
    除了那個倉庫之外，這附近還有幾處空置的老房子。
    孫碧雲對過了，定位誤差範圍內，隻有那處倉庫符合條件。
    看樣子位置確定了。
    隻不過菜地那邊地勢開闊，想要一點動靜都沒有摸過去很難。
    而且那建築離居民區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要是讓那些劫匪看見有人過來了，帶著人質或者炸藥包往居民區裏一鑽，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孫碧雲在水泥馬路邊做了會，有些出門遛彎的老頭老太太對他都很好奇，不時上來問幾句。
    道士打扮還是很好的掩護，大家雖然很好奇，還是沒有報警，最多就是問了兩句。
    孫碧雲一邊和她們胡扯一邊發信息通知小黑準備搖人。
    倉庫內，看守墨非和張拾久的人輪換了兩次。
    墨非看著坐在麵前的短發女人，咕湧著動了一下。
    女人一雙眼睛像刀子一樣戳在他身上，冷聲道：“老實點，你就不會有事。”
    墨非估摸了一下，試探性開口問道：“姐姐，我看你們也不像喪心病狂濫殺無辜的人，幹什麽要抓我們呢？”
    “你又知道了？”女人表情冷硬的沒有一絲變化，“你最好不要妨礙到我們，不然我也不介意多做掉一個人。”
    墨非想了想，又往前接著咕湧：“我說真的，我也被綁過幾次了，他們要麽虐身要麽虐心，像你們這樣隻是幫著限製人身自由的劫匪真的很良心了。”
    女人臉上肌肉抽了抽：“你說什麽？”
    良心這種東西和他們有半毛錢關係嗎？
    墨非用平時麵對呂春秋的那種最真摯最良善最無害的眼神表情看著女人：“雖然我們剛見麵的時候打的你死我活，那也是立場問題嘛，從行事作風來看，我還是很欣賞你們的。”
    他被綁得和毛毛蟲一樣還能說出這種話，女人像是不屑一般冷笑一聲：“那你說說我們是什麽作風？”
    “公私分明幹淨利落配合無間啊。”墨非露出一個招牌的陽光開朗笑容，“我都沒有見到過抓住反抗的人質之後不毆打的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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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
    真的就是傻狗一條。
    “真不愧是演員，騙起人來眼都不眨一下啊。”女人也往前挪了挪，頂著墨非。
    墨非滿臉無害地狂眨眼睛：“哪有啊，我是出了名的誠實可靠小郎君，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不信你去問隔壁那個，我從不說假話的。”
    女人拍了拍他的臉：“滑頭啊。”
    墨非嘻嘻一笑：“姐姐，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呢？”
    “問我叫什麽幹嘛，準備記下來報複？”女人打量著墨非，像是在思考怎麽從他身上割幾塊肉下來一樣。
    “當然不是啦，被綁架這種事情不是每天都有的，被這麽有氣質有能力的小姐綁架，我當然要問問清楚，也是一個特別的回憶嘛。”墨非笑著彎起眼睛，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似乎能把人變得愚蠢的光環。
    女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我也很好奇啊，阿文和阿勇說你功夫很猛，現在又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覺得我好騙啊？”
    墨非歪頭裝傻：“一個名字而已，算不上騙吧？我都沒有問你們抓他幹嘛呢。”
    女人來回踱步，不時偏頭看一眼墨非。
    墨非也不急也不催，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她。
    這眼神在呂春秋身上試驗過，每次犯錯隻要祭出來百試百靈。
    女人又蹲下來，聲音不大不小：“告訴你也沒什麽，我的名字翻譯成中文應該叫、阮氏梅。”
    她抿了抿唇，低聲道：“以後還是少點這種經曆比較好吧。”
    說完，她就走出去了。
    隨後換進來之前和墨非交過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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