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問心關第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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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關第一難,首先要能登上第一層。這就是摘星閣懸浮在空的第一重用意;而第二重用意,當然是彰顯偉力,以鎮定民心。
能在問心關取得成績的,都會成為司裏重點培養的對象。
四位天驕以自己的方式閃亮登場,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但這也激起了秦霄的意氣,他可從來不知道“低調”這兩個字怎麽寫。
密集的人群被難以抵抗的沛然熾熱強推開來,秦霄一隻腳正踏上火焰織造的直通摘星閣的天梯,另一隻腳卻被老仆死死抱住。
“趙上將,你這是幹什麽?”秦霄挑眉。他之所以會以“趙上將”稱呼老仆,是因為小老頭有次醉後說自己是“趙子龍”的後裔。
這不就對上號了?
趙上將翹起他的腳來,三枚通寶兩正一反:“老奴掐腳一算,卦象顯示樹大招風,引人嫉恨呐!四郎,咱們以前有過血的教訓——板磚偷襲從背後發動成功率最高。扮豬吃虎的精髓在於,讓所有人都認為你是豬。”說著摳了摳腳趾頭。
秦霄險些被腐爛的老壇酸菜味熏暈:“臭老頭,你多久沒洗腳了?”
“嘿嘿,上次洗是三年前。”
周圍人呆呆地看著這對主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嘛。因為,四位天驕花裏胡哨的出場,都有法器或者寶貝輔助,對普通人的視覺衝擊很強烈。織焰術織造的天梯,雖然也很突出,但對於看不到靈蘊的肉眼凡胎,就等同於零效果。
秦霄捂著鼻子琢磨,趙德柱的話不無道理,摘星閣的情況還不清楚,闖關時會遇到什麽也不清楚,此刻韜光養晦才是上上之策。但下一刻,他發現空氣中飄蕩著絲絲縷縷的“人氣”——所有的人,都在向崇拜、憧憬的對象釋放一種能量。
突破照骨境後的識念更加敏銳,會發現靈蘊隻是遊離在天地間的其中一種能量。
而四位天驕身上的勢氣在這些“人氣”的加持下愈來愈旺盛,這足以成為推動他們闖關的巨大動力。這就是摘星閣向公眾呈現的第三重用意——讓靖魔司吸收更多人氣,讓後起之秀們開闊視界。
好死不死的,冰魄車駕上的白衣公子李長策注意到織焰天梯,為了爭奪“人氣”,悄然馭使車頂上的三尾冰狐吹出一口妖力,將天梯給凍結,又用狐尾勾來天梯,車輪便順勢碾在凍結過後的冰路上直登摘星閣。
普通人看不著天梯,但冰魄車駕登天的異象,卻實實在在映入眼簾了。於是引發了新一輪的尖叫。
趙德柱下意識鬆開手。他看不到秦霄的表情,但隱約能感覺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一下子汗毛直豎,以比劍尊還快的速度竄上街旁建築的屋頂——這足以證明,人在危機時刻的潛力不差於野獸。
當四大天驕的華彩即將攀至巔峰時,朱雀長街突然陷入死寂。
“喀啦——”
青石板路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秦霄每一步踏下,裂縫中都湧出墨色岩漿。那不是真正的熔岩,而是被妖刀吞噬的殘念具象化的諸道煞氣。街邊兵器鋪的刀劍突然齊齊震顫,竟掙脫劍架朝著裂縫跪拜。
“快看天上!”有人嘶聲尖叫。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天穹之上的雲層被撕開一道缺口,千手青銅巨像的虛影破空而來。每隻手掌都托著被秦霄斬滅的高手命紋——趙斬的刀光、瘴蟾魔王的毒瘴、穀正的白骨魔火……一次次回放謝幕前的高光時刻。更恐怖的是巨像心口處睜開的與妖刀刀柄一模一樣的豎瞳,正將四位天驕營造的異象虹光當作零食般吸食!
千手巨像並非靈蘊塑造,而是十萬武道殘念匯聚,存在感直接越過現世,在人們心中形成投影,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這是誰的武道通神?”李長策臉色一變,懸浮車頂的寒螭玉玨突然炸成冰霧,冰魄車駕失去光耀,恢複本來顏色,原來也就不過是普通的車駕而已。如同褪去了群星的光環,他的形象在人們心中一落千丈。
秦霄輕輕一笑,背後妖刀震顫,兵器鋪與江湖人士的兵器突然衝天而起,凝成一柄橫貫長街的巨大妖刀。千手巨象抓住妖刀的刹那,冰魄車駕轟然墜地,又被龐大煞氣壓得陷入地磚三寸。
“嗡——”
與此同時,摘星閣前九層星燈同時爆燃!九位星使留在閣內的修行殘念在閣外顯化,朝著千手巨象行注目禮。
環繞蘇護的鴻鳴劍塚突然迸裂開來,在秦霄頭頂凝成碎劍王冠——這是劍靈在恐懼中自發臣服!
“問心關可以開始了嗎?”秦霄漫不經心彈了彈王冠,一縷發絲垂落額前,“我怕再等下去……”他忽然朝著慕容嫣的千機鸞轎淡淡一笑,“慕容姑娘的傀絲就要被妖刀煞氣熔斷了。”
話音方落,九百隻翡翠雀鳥動作全亂,瞪眼吐舌歪飛,月光紗迅速收縮,卻也沒能自救,隨著一個罵娘聲團成一個圓,被纏繞其中的女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脫困出來。突然側頭,隻見木甲麒麟緩慢如龜,麒麟騎士陸雲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隻是路過打個醬油”的模樣。
摘星閣頂突然緋雲鋪排,如同晚霞般的瑰麗中震蕩出大道天音:“問心關,現在開始。”
朱雀長街上大多是普通人,所以隻看到四天驕莫名失了風采,各自的“人氣”急速下滑,他們刻意營造的氣象不知被誰打得稀巴爛。
秦霄因此占得先機,易燃徹底放開,化作一道赤色流星衝入摘星閣第一層。
四天驕再也顧不上怨恨,各施手段登天。本來小天境以下是無法禦空飛行的,但備身們總有自己攀登高處的辦法,畢竟這是問心關最基礎的門檻。
另一邊,新月茶樓裏眾人眼看秦霄第一個入閣,心情各異。
“聶姑娘看上秦霄這件事,看來確鑿無疑了。”張壽打破沉默。
“靠女人上位,算什麽本事。”銜香見心上人眉頭緊皺,鄙夷冷笑道,“我大唐男兒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算算日子,太子妃已經和太子爺大婚一年多了。太後和皇上以及那些支持太子的朝臣們可眼巴巴都盼著太子妃懷孕恩。
喝完了粥,韓三跟桌子對麵來蹭粥喝的羅博尼談起了基礎設施建設的問題。
他本想好好護著她,為她遮去所有風雨,讓她永永遠遠窩在他懷裏,隻安心享受即可。
“孺子可教也,深諳處世之道,是塊良玉。”許士林心中暗自想著。
蓋頭下的李盈兒對此嗤之以鼻,若是讓她學李夫人的做派,那才是最要命的。
總覺得這個男人獨占欲很強,很危險,總覺得自家妹妹跟著他要受苦。
童微微見狀,也便立刻走了上去。她將身上了錦囊內的銀子全都拿出來了,這大活更是驚訝了。
聽見這樣的回答之後,許佳心裏麵有些難過,既然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出去了,反正我腳長在我的身上,到時候你不要後悔就可以了。
“哼!真不驚嚇!這些村民就是這樣,想當初大光還在的時候沒人敢欺負我們娘倆,大光走了,一個兩個的就想著打我們的主意,沒一個好東西,還有沐家那些人,這事情和你那二嬸脫不了關係!”柳氏憤憤說道。
陸老爺揪著的心放了放,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對他胃口的,要是不是太傻,也都勉強接受了。
偏偏短了這三樣較為重要的,還真是讓人無奈,要是短在可以替換的,那也沒什麽關係。
巴爾戲謔的語氣絲毫不加掩飾,黛羅娜聽到這句話之後大怒,身體的中的力量隱隱有失控的趨勢,邁步就想向著對方的方向走去,但卻被旁邊的人死死拖住了胳膊。
在白衣人身後約一二十步的距離之外,以老子、矮子為首,所有的劫匪都以為年輕的車把式這回必死無疑了。
這純屬是個偶然事件,其實他是盼著能和對方交易的,用鹽和陶罐換馬,隻賺不賠,也不可能將對方養大。
“咯咯,你要是不閑累,天天去都行,估計他們還高興有免費勞動力。”石靈莞爾一笑。
在這期間,外星生物並沒有追擊他們,也不知道是沒發現,又或者是不在乎,又或者說是還有其他打算,似乎一切恢複了平靜。
兩人談話間躲進了教會內部,失去了目標的菲尼克斯再度發出一聲嘹亮的龍吟,灼熱的龍息轉瞬間轟擊在了教會頂層。頂端的防禦結界裂痕變得更加明顯了,破碎的結界猶如玻璃般掉落而下。
如果林秋還是一個新人,按照教會的規章,他會因為這一閃即逝的掙紮被評判為不合格,所以年輕騎士的質疑他完全理解。但對於圓桌騎士而言,它確實避免他們淪為殺戮機器的最後一根稻草。
“葉兄放心,嬴道長一向詭計多端,你與其擔心他,還不如擔心一下咱們的美酒”吳用輕笑了一聲,並不在意。
數千個赤著上身肌肉鼓脹的壯漢在那喊著夏城的號子,這是陳健頂喜歡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