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京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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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銘不在意的道:“我們出家人,風餐露宿都習慣了,現在日子過得好,還有車可坐呢,所以我們一點問題也沒有,倒是你們……”
    他看向潘筠幾個。
    潘筠立即道:“我也是出家人啊。”
    張子銘扯了扯嘴角:“你不是官宦千金嗎?你大師兄又疼你,連出來曆練都派自己的親兒子護送,能吃過什麽苦?”
    王璁:……
    潘筠眼珠子一轉:“這話聽著有點酸啊,還有點挑撥離間的感覺。”
    “沒有,你想多了。”
    安辰提醒:“諸位,上車吧,我們要趕路了。”
    幾人轉身便要各上各車。
    張子銘伸手拉住潘筠:“你與我們坐在一起吧,安全。”
    潘筠:“那不行,我要保護我的師侄們。”
    “你不就是最大的危險嗎?你離他們遠點,他們就安全了。”
    潘筠:“那不行,妖也很聰明的,萬一他們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抓他們威脅我怎麽辦?”
    張子銘:“我有京城的最新消息,你爹已經回到京城了。”
    潘筠立刻轉身:“子銘師兄,我們一個寒假不見,我實在想念,我們一起坐敘敘舊吧。”
    張子銘也露出微笑,搭上她的手頷首:“好說,好說。”
    李文英:……
    倒是王璁幾個見怪不怪,非常平靜的轉身,自己回車上去。
    張子銘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那王璁就這樣讓潘筠跟他們坐一起了?
    潘筠主動的自己爬上馬車,還衝張子銘伸手:“子銘師兄,我拉你。”
    張子銘回神,伸手給她:“多謝潘師妹。”
    李文英抖了一下,拍掉潘筠伸過來的手,自己一個跨步就上車。
    三人在車廂裏坐下,一人占據一角。
    潘筠目光從李文英身上滑過,目光炯炯的盯著張子銘看:“子銘師兄,你在龍虎山,消息這麽靈通?”
    張子銘:“一些深入的消息沒有,一些大麵上的事,還有些許小道消息,還是可以知道的。”
    李文英提起茶壺給自己倒茶,還沒來得及端,潘筠就端起來奉給張子銘:“子銘師兄請說。”
    李文英:……
    他默了默,自己默默地又翻出一個茶杯給自己倒茶。
    張子銘愜意的抿了一口,問道:“你想知道什麽消息?”
    “我都想知道,”潘筠道:“您既然知道我是潘洪之女了,那肯定有案子上的消息吧?”
    張子銘手指輕輕點了點茶杯,沉吟片刻後道:“都察院王文參福建布政使和泉州知府勾結海寇,走私商品,以謀國財民利;又參江西布政使和各州知府與當地士紳勾結私開銀礦,侵占國財。”
    潘筠心中說不出的複雜,問道:“他上交證據了?”
    張子銘衝她笑:“沒有證據,禦史風聞奏事,王文是都察院左都禦史,即便是捕風捉影,他也有上奏彈劾的權利,何況,他奏報的這些事,可不止是捕風捉影。”
    潘筠微微皺眉:“泉州知府不是王振的人嗎?”
    李文英插嘴道:“這世上的事啊,就是假亦真來真亦假,真真假假摻和著說才顯得更真,你以為王文列舉的這些人全都有罪嗎?你以為他沒提到的那些官員就全然無辜嗎?”
    潘筠沉默不語。
    “啊呀,生氣了。”張子銘給她倒了一杯茶,笑道:“別氣嘛,這事說白了和我們並無關係,我們看個熱鬧就行。”
    潘筠皺眉:“我們也是民,這與百姓息息相關……”
    “息息相關又如何?老百姓有話語權嗎?”張子銘截斷她的話:“無能為力之時就要摒棄它,不去琢磨,否則,越無力,越悲憤,性情就歪了。”
    潘筠竟然覺得他說的很對,卻又不太對,“那還跟我爹有關呢。”
    “錯錯錯,他已經不是你爹了,”張子銘搖著手指頭道:“你已步入第一侯,曆經雷劫,算死過一遭,你與家人的牽絆減少,不必太為他們的生死榮辱擔憂。”
    潘筠沉思,片刻後狠狠點頭:“子銘師兄,我覺得你說的對啊!”
    張子銘眼睛大亮:“是吧?那你……”
    “那你改姓潘吧,”潘筠一把握住他的手道:“你已經是第一侯,何苦在龍虎山張家這一棵樹上吊死?”
    “張家能人太多了,你留在張家,別人是看不到你的,你不如改姓潘,與我一同拜三清山山神潘公為師,我們三清山人少,不管是資源,還是悟道,都比龍虎山要便利……”
    “噗……”李文英笑噴出一口茶,一邊掏出手帕擦拭,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張子銘麵無表情的把手抽出來,和潘筠道:“止住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便是。”
    潘筠這才收手:“王文隻是上奏,沒有證據什麽的?”
    “這我如何得知?反正沒聽說有證據,不過陛下震怒,已經派三司和北鎮撫司、東廠一起詳查此案,為此,王振出詔獄了。”
    果然如此!
    潘筠心想,那些人還是把小皇帝惹毛了,他又祭出王振這把利刃,要和他們對砍。
    “王振出來了,那我爹呢?”
    “你爹?”張子銘道:“他一被押送回京,立刻就被關到詔獄去了,對了,和他一起被關的還有薛瑄。”
    潘筠瞪大眼睛:“薛瑄也到京城了?”
    張子銘衝她微笑:“和你爹前後腳的功夫,你說巧不巧?”
    潘筠:……一點也不巧。
    “對了,我兩個哥哥呢?”
    張子銘攤手:“我是看的邸報、小報上的小道消息,不是千息樓的情報販子,我能知道你爹進城是因為你爹有名有姓,是這次打擊王振的冤案當事人之一,誰還能留意到你兩個哥哥?”
    潘筠鄙視的瞥了他一眼,“真是無能,身為堂堂龍虎山學宮十華院的院主,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千息樓都比不上。”
    張子銘氣夠嗆:“你!我真是好心喂了驢肝肺,白告訴你這麽多消息。”
    潘筠刷的一下撩開簾子,都不下車,也沒讓車停下,直接腳一蹬就飛回自己車上。
    安辰見她像隻鴿子般騰空而起又咻的一下投入另一輛馬車中,不由在心中讚歎一句:好俊的輕功。
    潘筠鑽進車裏。
    王璁他們正在剝花生吃,桌上一堆的殼殼,她一屁股坐在妙和身邊,看對麵的王璁:“我父兄回京了。”
    王璁:“我不去京城,出發前師父叮囑過,一定要我跟在您身邊,不能離開一步。”
    他頓了頓後道:“小師叔,此時京城風起雲湧,皇帝讓你出京是為了保護你,我們就領了他這份情吧。”
    潘筠若有所思:“皇帝最大的缺點就是重情,最大的優點也是重情,我與他隻見過一麵,他對認識的人,見過的人總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寬容,不知道薛韶有沒有發現這一點。”
    王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