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 世界上……不,曆史上還有比北條京介更強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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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事吧??”
    小鬆川的二壘手沒有急著把棒球傳回自家王牌手裏,而是關心的看向麵前的男人,他的表情有些害怕,因為現在藤川正丈的模樣屬實有些嚇人。
    鼻血不斷湧出,但鮮紅的血液剛一流到臉上就被黑色的泥土吸收變成血泥,整張臉被黑紅的泥土弄得髒兮兮的,又因為嘴裏的疼痛而表情猙獰,整個人看起來瘋狂又痛苦,就像殺人狂正在作案的時候被受害者一嘴咬掉小鳥一樣。
    “啊?我?”
    痛的齜牙咧嘴的藤川正丈一愣,剛一開口就感覺門牙虎牙大牙整個牙床都痛的要死,這讓他的表情更加猙獰,嚇得對麵二壘手下意識後退一步。
    但隨即就見他猙獰一笑,抬起腳用力一踩壘包,驕傲道:
    “我現在好的不得了!!”
    除了感覺滿口的牙快要掉了,他衝的太快了,剛才要是不用牙咬住壘包強行停下來的話就衝過頭了,要是被裁判判定為離壘就糟糕了,所以滿腦子得分的他下意識的就張嘴咬住了壘包。
    “可是,同學,你現在滿臉都是血啊……”
    小鬆川二壘手害怕道。
    這時候場邊的裁判也喊了暫停一通衝入場內來到藤川正丈身邊詢問。
    “沒事沒事,這點小傷完全無所謂!”
    藤川擺著手,直接抬起手臂往臉上擦去,這一下更是把那血汙弄得滿臉都是。
    這點小傷完全算不了什麽,上星期訓練的時候貓田可是直接腦震蕩的,剛才還不是照樣得分了。惟一讓他懊惱的是這鼻血為什麽還留個不停,真讓人煩惱。
    “……快點下去處理一下吧,我記得你們總武高是帶了隊醫過來的吧。”
    裁判勸道,然後他表情瞬間變得無比驚恐的大聲喊道:
    “同學你要幹什麽!?”
    “嗯?”
    正把拳頭舉在眼前的藤川停下動作,轉過頭一臉疑惑的說道:
    “我想再給鼻子一拳,鼻血嘩啦嘩啦流個不停實在太煩人了,我得教訓教訓他。”
    “八嘎呀路!不要一臉疑惑的說出這麽恐怖的話啊!”
    小鬆川的二壘手連連後退,滿臉驚恐的大聲說道。
    就連幾個裁判也被嚇得後退一步。
    總武高的這些學生是怎麽回事啊?北條同學像怪物是因為身體強度和天賦太強了,但是這些部員……
    身體不變態就努力讓心理變態是吧?
    “總之你快點下去處理一下吧,讓醫生評估一下你是否還能繼續比賽,不能的話就快點換人。”
    裁判揮了揮手就要走向總武高休息區找教練溝通,話說總武高的教練是怎麽回事,球員都這樣子了還不過來?
    裁判正疑惑著,就聽到音響裏傳來一聲大喊:
    “幹得好啊藤川!沒有給北條大人丟臉!待會慶功會上多吃點烤肉把流的血給補充回來!”
    哦,是了,總武高的教練正在當解說呢。
    裁判了然的點了點頭。
    才怪!你這家夥既然能看到部員流了那麽多血不應該趕緊關心一下嗎?滿嘴的烤肉是怎麽回事!?
    藤川正丈則是跳起來興奮的用力朝看台揮舞著手臂,大聲回應著自家教練,說待會一定會努力吃肉的!與此同時兩管鼻血噴灑在空中。
    然後他又一把抓住裁判的胳膊,嘟囔道:
    “都說我沒事啦,趕緊開始比賽,我們家北條大人還等著上場投球呢!”
    旁邊湊過來半天的總武高第四棒也不滿的指責道: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給我好好學學看看氣氛啊,沒看到場邊的觀眾和小鬆川的大家都那麽期待北條大人的上場嗎?”
    小鬆川眾人:“……”
    誰說的?我沒說過!
    裁判滿頭黑線的看著自己被血汙染黑的衣袖,想要甩開卻怎麽也甩不開,這混蛋手勁這麽大剛才怎麽不用手抱住壘包要用牙咬呢?
    “還有啊,我們哪裏有什麽隊醫,大家可不是那麽脆弱的生物啊!”
    藤川不滿道,根據劍道部的人透露,敬愛的北條大人之所以會那麽強,都是因為他每天都堅持鍛煉,而受傷也是一種鍛煉,甚至要主動去受傷來鍛煉身體。
    比如說消化能力,過期食品?吃!有毒植物?吃!吃不下了?吃!
    總之想要得到像北條大人那麽強大的身體,就得千錘萬煉才行。
    由於這話是畑吾郎那個白癡說的,所以大夥半信半疑,那個栗子頭倒是不會騙人,可是腦筋不太好用。但是後麵他們向敬愛的北條大人求證,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說是這麽說,但那是對於我而言。你們的話,恐怕還沒把身體錘煉完成就先死翹翹了,所以還是好好愛護身體的好。」
    北條大人是這麽說的。
    這是多好的人啊,強大,慷慨,仁慈……世界上一切美好的品德都能在他身上尋到。
    大家都如實的將門票君大人的關心給收下了,並且忠實的執行。
    北條君吃過期一年的食物的話,大家就吃過期一個月的!北條君和劍道部幾十人對砍的話,大家就找一個人砍!北條君得心髒病的話,大家就得感冒!北條君找一百個女朋友的話,大家就找一個……
    就拿他藤川正丈來說,剛開始他每接一次北條君的投球手掌就要麻木好幾分鍾才能恢複知覺。後來他每天都用木槌不斷敲砸手掌,就連上課的時候也不例外,到了現在,手掌已經被他磨練的能夠很好的接球了,繭子很好的保護了下麵的血管,再也不會麻木了。
    所以,大家根本不需要醫生那種東西,要是一受傷生病就去找醫生的話,那豈不是把磨練自己的機會白白送給了醫生?這種蠢事怎麽可能會有人去做?醫生的技術也是靠不斷醫治病人積累的吧?這就說明這套邏輯完全沒有問題。
    什麽樣的精神病最可怕?答:邏輯能夠自洽的。
    瘋的很正常的藤川不停催促著裁判:“現在去找醫生的話太浪費時間了,快點開始比賽!”
    裁判疑惑道“沒有醫生?那你們休息區那邊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是誰?”
    “白大褂?”
    藤川一愣,轉過頭去。
    “哦,你說的是平塚老師啊,雖然都穿著白大褂,但她隻擅長打人不擅長治病啦。”
    “什麽!?居然不是醫生?”
    小鬆川的人齊齊驚呼,他們還以為那個司機是總武高的隊醫呢。
    果然總武高的人都不正常,不是醫生你整天穿著白大褂到處晃悠幹什麽?中二病嗎?
    裁判心裏吐槽著。
    最後還是場邊的北條京介發話了,藤川正丈才跑到場邊稍微處理了一下。
    “沒事吧藤川?”
    土穀亮太關心道。
    鼻血已經止住的藤川用舌頭感受了一下牙齒,遲疑道:
    “門牙好像要掉了。”
    “太弱了!”
    貓田十朱大喊道:
    “藤川你的牙齒太弱了!今後你要追加牙齒的訓練,最好隨身帶一塊鐵,沒事就拿出來用力的咬!”
    其他球員連連附和:“對對,下次接球的時候要是手沒接到還能用牙齒咬住!”
    “還可以咬球棒!”
    “用舌頭發暗號好像也不錯唉!”
    “嗯?西島你是天才嗎!?”
    “……”
    北條京介無語凝噎的坐在一旁,擺了擺手催促藤川趕緊返回賽場,而他則是看向觀眾席。
    跟這些沙雕瘋子接觸之後必須看看可可愛愛的美少女來淨化一下心靈,不然也變成精神病就糟了。
    最強精神病頭子如此想到。
    擦幹淨臉的藤川重返賽場,嘴巴裏咬著一個拳擊比賽用的牙套。這是平塚老師給他的,當時旁邊的裁判還像傻子一樣說“你還說你不是醫生!”
    殊不知正經醫生怎麽會拿出這種東西,真要說的話平塚老師也隻會用拳頭幫助大夥打跑身體裏的疾病,牙套就是這種時候用的。
    他用力的咬著牙套,坦白說他本來已經從旁邊撿了一塊石頭塞進嘴裏,打算立刻開始鍛煉牙齒,免得下一次盜壘的時候咬不住壘包,但是卻被敬愛的北條大人製止了,說是不急於一時。雖然很不舍得鍛煉時間,但北條大人的話是絕對的。
    走上二壘壘包後,滕川根本沒有猶豫的朝三壘開始移動。
    站在投手丘上的鬆尾圭仁看到後隻覺得腦仁都在痛,這混蛋盜壘上癮了?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打出安打然後推進?
    總武高的好運沒有延續,在第一局的之後,盜壘的藤川和第四棒被雙殺,第一局正式結束。
    第二局上半,北條京介再次站上了投手丘。
    這一次他的對手終於是小鬆川的最強棒鬆尾圭仁了。
    場邊的觀眾在北條京介站上投手丘的瞬間就開始興奮起來,看台上冰堂美智留則是獻上了一段華麗的吉他獨奏。
    一如那淡漠的神情,北條京介沒有任何猶豫的合球,抬起左腿……
    “咻——!!”
    “砰!”
    棒球筆直的砸進藤川正丈的手套裏,而站在一旁的鬆尾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一樣。
    裁判高聲大喊:“好球!”
    場邊舉著測速槍的球探們都是一臉高超似的表情。
    火腿鬥士的球探眼神火熱的看著場上身形頎長的少年,語氣充滿了渴望:“一百六,還是一百六,簡直像機器一樣的穩定。”
    要是他們隊能得到北條京介的話,今年肯定能夠稱霸聯盟,什麽大穀翔平都會成為曆史。
    “北條君的胳膊難道是鋼鐵做的嗎?就算隻用一百五的球速,小鬆川的人也應付不了啊。”
    旁邊養樂多燕子隊的球探則是滿臉的心痛和關心,像是北條京介已經成了他們的球員一樣。看樣子巴不得上去阻止比賽繼續進行,畢竟小鬆川這樣的隊伍完全不值得北條君浪費體力去對付。
    “安心啦,你覺得每球都能一絲一毫穩定在一百六的人,他的極限會是多少?北條君肯定餘裕十足的!”
    “也是,不知道剛才的一百六十五是不是北條君的極限,真想看看他全力投球的樣子啊!”
    說到這,大夥一起轉頭看向了《日刊體育》的記者今井鬱。
    “喂,今井,都現在了還不能說嗎?你應該知道更多內幕吧?北條君的極限球速是多少?”
    今井鬱抿著嘴不說話,他怎麽可能把這種獨門情報說出去。而且,他隻知道那天看到北條京介投出一百七十的球時,表現出的那種輕鬆就和一百六的時候一模一樣!
    《スポニチ》的記者島田俊嘟囔道:“切,混蛋,待會喝酒的時候給我等著!”
    雖然都是不同報紙雜誌的記者,但是私下聚餐交流下情報這種事情還是很常見的,畢竟一些對於別家不太重要的情報,很可能就能讓自己拿回去當一份功勞。
    北條京介那像機器一樣穩定的表現引得場邊觀眾連連驚呼,太幹淨利落了,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就把敵人殺掉,配合上那張冷峻的帥臉,整個人充滿了肅殺的美感。
    場中,鬆尾自然也聽到了球探們的話。
    還是一百六嗎?這麽說下一球也是了?
    他心裏暗自琢磨著,抓著球棍的手微微用力。
    對於打者而言,並不是一定要看清棒球才能揮棒,在甲子園賽場上,即便最弱的投手球速也在135以上,想要先用眼睛捕捉到棒球再揮棒怎麽可能。揮棒都是帶著預判性的,而像北條京介這樣,每一球都是正中直球,球速軌跡都完全不變,對於經驗豐富的打者來說,身體裏的記憶完全可以幫助他們揮棒。
    知道了球速和落點,想要擊中還難嗎?
    下一球,揮棒!
    鬆尾圭仁咬緊了牙。
    對麵,北條京介察覺到鬆尾的表情和手臂肌肉發生了變化,稍加思索後他就心頭一樂,然後看向自家捕手,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
    洗馬達!糟了!
    藤川正丈心裏一沉,知道敬愛的北條大人下一球要進一步釋放力量了。
    他下肢用力,大腿上的肌肉將球褲繃的鼓起來,拚命增加身體抓地力。
    下一秒,北條京介抬起左腿……
    投球!
    “咻!”
    一模一樣的姿勢!
    鬆尾心中一喜,球棒不假思索的揮落。
    球棒上沒有傳來任何實感,反而因為空揮太過用力帶著他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
    “砰!!”
    白色的棒球狠狠的砸進手套裏,早已做好準備的藤川正丈還是往後退了幾下,好險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球!!”
    裁判大聲高呼。
    而比他更激動的是測速槍旁邊的人。
    “一百七!一百七!!!”
    火腿鬥士的球探臉色漲紅的大喊,他的聲音短促和尖細,聽起來好像就要窒息了一樣。
    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到哪去,全都滿臉激動的盯著測速槍。
    “一百七……!!”
    “世界紀錄是多少?世界上……不,曆史上最高球速是多少!?”
    《スポニチ》的記者島田俊一邊大聲問著一邊掏出了手機開始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