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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肖莫升結束了電話，並沒有第一時間給白寧打去電話，我知道現在的需要一些時間來冷靜，我從口袋了摸出了香煙，顫顫巍巍地從裏麵抽出了一根，開始點燃，或許緊張的原因，手中的打火機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點著。
    “怎麽啦？那麽狼狽？誰惹你啦？”
    不知道什麽時候，桑朵出現在了我身旁。
    我茫然地看著她，她卻笑著看著我。
    “沒什麽事情，怎麽了，你怎麽來了？”
    桑朵學著我的樣子，靠在了欄杆上，然後拿走了我手中的火機，開始擺弄著。
    “看你那麽久沒回來，想著又去哪裏搭訕小姑娘了，我這個女朋友不得來抓奸啊。”
    好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隻要我消失的時間稍微長一些，桑朵就會出來找我。
    “你還真是無聊，抓奸這個詞從你嘴巴裏麵說出來總有些奇怪的感覺。”
    “有什麽奇怪的，對了，你怎麽了，一臉愁眉苦臉的，早上不還是興高采烈的嘛。”
    “我....”正當我要開口時候，桑朵慌忙打斷。
    “等等...你先別說，嘿嘿，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因為我們在一起了，然後白總心灰意冷，不願搭理你了？你們那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是不是結束啦？”
    我滿臉黑線，捂著額頭：“桑朵，麻煩你的思維能不能再活躍一些，我跟你口中的白總隻是在工作上有合作的關係，隻是關係比較好，完全不是你口中那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切，開玩笑嘛，你還真以為你身上有什麽閃光點能吸引那種身價上億的女總裁麽？也就是我....能看得上你。”
    桑朵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隨後“啪嗒”一聲，她手中的打火機發出了聲音，隨後一朵火苗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慌忙含上了煙，護住桑朵的手點了起來。
    一陣煙霧入肺，渾身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消散了不少，吐出煙霧後，我把剛剛跟肖莫升的對話告訴了桑朵。
    桑朵聽後沉思了一會，隨後對著我說道：“晨陸，我覺得這是好事啊，為什麽會讓你現在這樣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可能我過於理想了吧，將個人的情感摻雜在工作上。”
    桑朵輕輕地笑了一下，撥弄了一番她的鬢發：“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因為那個程序的所有權，或許你潛意識裏麵覺得這個程序應該是我們之間的東西，不想共享？”
    心中有些駭然，桑朵幾乎一針見血地說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我靠，桑朵，你什麽時候那麽聰明了.....”
    桑朵看著我的樣子，拍了一下我的額頭：“什麽嘛！我本來就不笨，你那是什麽表情。”
    我慌忙捂著額頭，桑朵卻再次說道：“晨陸，其實，對於你來說，你的路還很長，不是麽？”
    我不明白為什麽桑朵突然會這麽說。
    “其實，對於你來說，焦匯是個很不錯的平台不是麽？如果沒有桑豆，沒有白寧，沒有所謂的合作，有這樣的機會擺在你的麵前，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加入，對吧？”
    我點了點頭，桑朵顯然說出了我心裏的想法。
    “可是，你就是這樣的人，心中的想法會將一件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你的能力難道僅僅隻是一個桑豆豆的軟件麽，難道你怕你的軟件被焦匯拿走以後，你晨陸以後就沒有任何價值了麽？還有，如果你認為加入了焦匯，就會因為白寧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了麽？你晨陸的意誌就那麽不堅定？”
    桑朵不停地說著，我越聽越驚訝，眼前的桑朵出奇的理智，說出來的話無一不命中我心中的猶豫和不確定。
    “你....你還真是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桑朵白了我一眼，隨後繼續說道：“晨陸，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次合作結束了，那今後你又準備做什麽呢？”
    “我....我沒想過，我隻是想將眼前的事情做好。”
    說實話，我已經三十歲了，自從被陳光明的公司開除以後，我基本上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得過且過，直到來到桑朵的店裏，我的生活好似被強製拉回了正規，按照桑朵的軌跡活著，有時候，我也有一種錯覺，好像一切都是桑朵指引著我前進。
    冬日的火車站出發平台，一片嘈雜與匆忙交織。凜冽的寒風毫無遮攔地呼嘯而過，吹得人們的衣角獵獵作響，也把行李箱滾輪與地麵摩擦的尖銳聲響，裹挾進了這冰冷的空氣裏。也好像是強調了我新心中的動蕩。
    “晨陸...我問你個問題...”桑朵擺出了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對我問道。
    “你問唄！”
    “如果...我們結婚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怎麽生活嘛。”
    結婚？這兩個字宛如一記重錘，敲在我那本就混沌不堪的心上。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下意識地望向遠處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樹，它們的枝丫張牙舞爪，仿佛是我此刻混亂思緒的具象化。結婚，這本該是一件充滿幸福與甜蜜的事，可從桑朵口中問出，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我好像一瞬間明白桑朵話裏所有的意思，迷茫不確定就是我現在給桑朵的感覺，生活和現實遠不是理想可以彌補。
    腦海裏開始走馬燈似的浮現出過往的種種，被公司開除後的落魄，在桑朵店裏重新找回自我，與白寧合作時的忐忑與期待……這些畫麵交織在一起，讓我愈發看不清前方。
    我深知桑朵是認真的，她不是在開玩笑。可我卻像置身於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結婚後的生活，柴米油鹽、家庭瑣事，這些都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頭。我害怕自己承擔不起這份責任，害怕給不了桑朵想要的幸福。
    我偷偷瞥了一眼桑朵，她那認真的眼神裏滿是期待，這讓我更加愧疚。
    我的喉嚨發不出聲音，或許身體上的表現更加刺激了桑朵，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或許這就是我和桑朵之前存在的矛盾。我知道，我現在哪怕是一分一秒的猶豫，對著眼前的人都是一種傷害。
    “那...你相信我麽？”幹澀的喉嚨終於發出了聲音，我也期待的看著桑朵，等待著她給予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