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長祗,我這小武器,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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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程鳶另一隻手拿起一根,謝長祗還沒反應過來,腰間一陣強烈的麻麻酥酥,隨之傳遍四肢百骸。
    “這……”謝長祗瞳孔地震,身形不穩,往後踉蹌兩步,竟是直接仰麵摔在了程鳶的床榻之上!
    棉被鬆軟,他整個人陷了進去。
    待意識過來自己摔在了何處時,他堅毅的麵孔“唰”地染上了層薄紅。
    連忙支起雙臂想要起身,卻驚愕地發覺如同被下了軟骨散,軟綿綿的四肢還殘餘著麻意,根本施不了任何力氣!
    “如何,長祗,我這小武器,可還好使?”
    程鳶右手握著防狼電棍,笑眯眯地俯身,左手撐在床榻上。
    笑顏在謝長祗瞳孔裏放大,他艱難地隻能微微仰起下巴,然而也不敢直視於她,臉偏向一邊。
    “很,很厲害,著實厲害。”
    他微微喘著氣,不自覺地舔了舔幹澀的唇。
    “厲害就對了!”
    程鳶很高興地翹起嘴角,而後似是才注意到他的臉色,她歪了歪頭,伸手想要探上他額頭,“很熱嗎?你怎麽臉這麽紅?不會著涼了吧?”
    然而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另一隻大手緊握住。
    汩汩的熱源傳到她的肌膚上。
    程鳶眯了眯眸。
    觸摸到細膩的肌膚,謝長祗一驚,連忙收了手,臉更紅了。
    “程鳶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然而程鳶一把收了防狼電棍,另一隻手緊緊摁住他的肩膀,“果然是發燒了,連手都燙成這樣!你別動!”
    “我沒……”
    謝長祗想辯解,但是兩隻手也不敢再碰程鳶,隻好任由著她將厚實的被子蓋在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馨香鑽進他鼻尖,讓他僵硬地不敢動分毫。
    “將鞋子脫了,我去再給你拿床被子,你那屋雖然朝陽,但冬日也無多少暖氣,被子好像也是前兩年我娘淘汰下來的了,怨不得你受涼。”
    程鳶用手背貼了貼他額間,燙得嚇人,她心裏一驚。
    趕忙就將衣櫃裏的一條嶄新的棉被抱來蓋在謝長祗身上。
    “唔,有些重,有些熱,程鳶……”
    謝長祗動了動胳膊,但兩床被子的重量讓他難以抬起,隻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她。
    “別亂動,出出汗,我去給你買兩副藥。”
    程鳶眼尖,將他偷偷伸出被子的指尖一把捏住,塞回被窩,還掖了掖嚴實。
    臨走前還叮(警)囑(告)謝長祗不許貪涼。
    “喂!我地都掃幹淨了!柴我爹也劈了!”
    謝言祉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程鳶胡亂應了聲,便急匆匆離開。
    如今可不比她先前所處的現代,感冒隻是個小病,就是硬扛也能扛過來,在古代,風寒可是要死人的!
    她才找來的乖巧又能幹的贅婿,可不能就這樣沒了!
    謝長祗原本想趁著程鳶離開,便起身,可被窩溫暖,腦子越來越昏沉。
    睡死過去的前一秒,他鬆了口氣,果然是風寒使得他麵紅心熱……
    “黃叔!黃叔!”
    程鳶在一小庭院前駐足,扯著嗓子喊著院中在曬藥的麻布中年男子。
    喊了好幾遍,那男子似乎才聽到,扭過頭來,露出一張白淨和善的臉。
    “鳶兒姑娘。”
    黃蘊和連忙放下藥材,小跑過來開門。
    “我這耳朵越來越不好使了,進來說話,可有何事?”
    院子裏大大小小的扁曬著各種藥材,幾乎無處下腳,程鳶直接站在門口道:“黃叔,可有治風寒熱病的藥?給我抓兩副。”
    “有的有的,我給你去拿。”
    黃叔連連點頭,熱絡問道,“看你精神氣不錯,可是你娘受涼了?”
    “不是,是我夫婿。”她搖搖頭,將碎銀子隨意放在一個扁上。
    黃蘊和一愣,哦了一聲,似是想說什麽,又止住了話。
    “鳶兒你識字,用法用量我都寫上頭了。若是吃完了還未好,再來找我。”
    “多謝黃叔。”程鳶點頭,轉身時忽然撞上微涼的懷中,還摻著藥香。
    “啊!”她驚呼一聲,下意識往後退兩步,雪地濕滑,眼見著就要摔到曬滿稀貴藥材的扁上,程鳶眼裏滿是慌亂。
    “小心,鳶姐姐,你沒事吧?”
    腰間被一雙手牢牢抱住,將她撈了回來。
    “沒,沒事,多謝。”程鳶鬆了口氣,這才抬頭,撞入一雙澄澈含笑的眼睛。
    眼前之人,微微俯身,麵孔極其乖巧。
    笑吟吟的臉上,睫毛濃密,碎發遮蓋在額頭,紮高的馬尾被風揚起。
    聲音如汩汩溪泉,叮當響。
    這是黃叔的獨子,黃序秋。
    “你這小子,又去哪兒鬼混了,到現在才回來,還不快過來幫忙!”
    程鳶這才從美色中抽離出來,連忙向旁邊走了一步。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忙。”
    懷中空了,唯留殘留在沁冷的空氣中的香氣,他扭頭望著她的背影。
    “還看呢?人家給自己夫婿抓的藥,小兩口新婚燕爾呢!”
    黃序秋微垂下頭。
    “來了。”
    堂屋外,謝家父子倆排排坐在屋簷下,眯著眼曬太陽,手裏還拿著不知哪兒搞來的葵花籽,“哢嚓哢嚓”作響。
    謝言祉看到程鳶進來,原本愜意的神情一秒警惕,將手心的瓜子握緊收近。
    然而程鳶連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
    她微微開門,透過門縫看床上的人睡得安穩,便提了藥去廚房。
    “鳶兒?”
    程知和程鵠在裏麵,一口熱鍋冒著熱氣,鍋內似乎熬著糖,灶邊還放著一籃紅通通的山楂。
    山楂剛洗過,挖了籽,水靈靈的。
    “阿姐!”
    程鵠坐在灶前的小板凳,小臉被烤得通紅,眼睛亮晶晶的。
    “這是藥?”程知走過來,神色立馬緊張起來,捧起她的臉左右看,“鳶兒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長祗。”程鳶連忙道,“他受了寒,我去黃叔那買了兩副藥給他煎著吃。”
    程知這才鬆了口氣,將煎藥罐尋了出來,“放著娘來吧。”
    程鳶點點頭,也好,她是現代人,其實根本不會煎藥。
    她目光落到那山楂上,好奇道,“哪兒來的山楂?”
    程知一下子又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