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掉進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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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姑娘,是不是我說的這些,把你嚇著了?”溫澤野看見林月嬌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問道。
    林月嬌按住心下的驚訝,說道,“沒有。對了,魔教逆黨的人多嗎?”
    “不知道,他們神出鬼沒,要是能知道他們在哪,早把他們圍剿了。”溫澤野說道,“魔教行事狠毒極端,誰知道他們找不到九幽冥府的那個殺神會不會屠殺百姓泄憤。所以我才說九月花宴後你就別出門了,等過幾天咱們一起啟程去京城。”
    林月嬌並沒有覺得懼怕,而是若有所思說道,“你們想剿滅魔教,為什麽不引蛇出洞呢?既然他們是為了九幽帝君而來,你們偽造一個九幽帝君的線索,引他們上鉤,再一舉殲滅,不就好了?這個線索最好是離忻州城遠一點的荒山野嶺,也免得戰火波及內城。”
    “對啊!這麽好的辦法,我怎麽沒想到呢。”溫澤野一拍桌子,起身說道,“我得去找他們說說,安排布置一下。四姑娘,今天就不和你多說了,我去一趟軍營。明早我來接你。”
    林月嬌抿唇微笑,“好。”
    溫澤野風風火火的去營地了。
    林月嬌回到閣樓。
    鬼麵人躺在榻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睡著了。樓下鳥語花香,海棠花開的正絢爛。
    “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冷不丁的,嘶啞的聲音響起。
    林月嬌正想著問他九幽帝君的事,聽見這句話沒反應過來,“誰?”
    “還能有誰,就是在這等你半天那個傻小子。”鬼麵人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但聲音裏的冰渣子能凍死人。
    林月嬌失笑,“溫澤野?別鬧了,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鬼麵人反問,目光炯炯。
    林月嬌笑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哪有為什麽。先是忠義世子,現在又是溫澤野,九幽帝君也給人說媒嗎?”
    此言一出,兩人四目相對,氣氛為之一靜。
    “溫澤野跟我說,魔教逆黨的人追殺九幽帝君到忻州,因為九幽帝君偷了他們魔教的一樣寶貝。”林月嬌看著鬼麵人。
    鬼麵人不置可否。
    “朝廷派兵圍剿魔教逆黨,我給溫澤野出了一個主意,製造假的線索,引他們上鉤,一網打盡。”
    鬼麵人說道,“萬火教的人沒那麽蠢,溫元豐也知道他們沒那麽容易上鉤。不過,出來一趟必須有所作行動,他會按照這個計劃去辦。”
    沒有否認自己九幽帝君的身份。
    對萬火教,甚至朝廷派溫元豐來圍剿都那麽一清二楚。
    這男人,真的是九幽冥府之主。
    “你是不是傻,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林月嬌握緊拳頭,“他們都是一群瘋子,亡命之徒,你去偷他們的東西,你不要命了!”
    以他的武功還能傷的這麽嚴重,她就知道,他肯定是龍潭虎穴走了一遭。
    但沒想到是魔教,天底下唯一的一個逆黨,能跟朝廷作對還沒被剿滅,極其危險可怕。
    身為九幽帝君他根本不會缺錢,那過往種種到底為了什麽已經一目了然。
    “我才是亡命之徒。九幽冥府沒有不敢惹的人,萬火教又如何。”鬼麵人看著林月嬌,眸光裏帶著些許笑意。
    可是這笑意,卻讓林月嬌一點都笑不出來。
    如果真如他說的這麽簡單,怎麽會傷成這樣?
    夜色深了。
    閣樓和閨房之間相連的窗開著,紗簾垂落,隨著夜風晃動。
    “明天我走。”閣樓裏傳來鬼麵人嘶啞的聲音。
    林月嬌一愣,“你要走了?”
    因為身份被識破,所以一走了之,再也不會出現了嗎?
    鬼麵人嗯了一聲。
    溫元豐的計謀騙不了聖火教,那他就讓真的九幽帝君出現,幫溫元豐一把,收拾萬火教。
    “你以後是不是不會再來了。”林月嬌沉默了許久,問道。
    以前鬼麵人隻是個江湖殺手,但九幽帝君是朝廷通緝的罪犯。
    而她是一個官宦千金。
    這樣的身份,還想跟他維持聯係,其實是很不應該的。
    “看見天燈,我會出現。”鬼麵人嘶啞的聲音說道。
    林月嬌眸光亮了幾分,認真點頭,“嗯。”
    隔壁就睡著一個殺人無數的殺神,但林月嬌卻睡的如此安心,如此安穩,一覺天亮。
    小閣樓裏已經沒了鬼麵人的身影,軟榻上空蕩蕩的,什麽都沒留下,不過她擺放在他床頭的那瓶金瘡藥,他帶走了。
    看見這一幕,林月嬌心底高興了幾分。
    “小姐,溫公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鳶尾說道。
    林月嬌穿著一襲神女霓裳仙裙,出塵不染,格外傾城。
    “嗯。出門吧。”
    九月花宴,離開忻州前的最後一筆賬,就跟你們好好算算。
    城外花苑,菊花清雅,海棠嬌豔,紅楓如火,正是秋花燦爛之時。
    宴席上,諸位千金公子哥們賞花論詩邊談笑晏晏,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黎墨謙他們看見林月嬌主動迎了上去,笑著說道,“世子今日有事不能前來,四姑娘見諒。”
    “黎公子言重了,你能來已經是令我們蓬蓽生輝,早知道世子日理萬機,沒有時間也是常事。”林月嬌笑吟吟說道。
    連詩兒看著這一幕,心底很不爽。
    宴會開場,林月嬌走到主位,手中拿著一杯酒,說道,“再過幾日,我就要離開忻州。這一段時間忻州出現了很多流言蜚語,多虧諸位閨秀公子們,為我澄清名聲,所以我就想在離開之前,一定要設宴謝謝諸位。承蒙諸位賞臉,參加九月花宴。祝諸位公子小姐們都能大鵬展翅扶搖萬裏,萬事遂意。大家隨意,我先飲為盡。”
    說著,一口幹了。
    “請!”眾人端起酒杯,同飲了一杯。
    司盈溪一雙眼睛都黏在黎墨謙身上,隻可惜黎墨謙和林月嬌姐妹說著話,壓根沒有看她一眼。
    “師小姐!”一個閨秀湊到師銜悅身邊,腆著臉喊道。
    師銜悅一看見來人竟然是她,臉色頓時變了,“你來這裏幹什麽?怎麽讓你這種人混進了宴會!”
    這個閨秀長得有幾分清秀,自然比不上連詩兒之流,但也是小家碧玉。
    “師小姐!”李映湫連忙往她手中塞了一枚沉甸甸的銀子,討好說道,“為了來見你和連小姐一麵,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進來的。師小姐,上次是我錯了,你就幫我一個忙,替我在連小姐麵前求求情吧。”
    師銜悅掂了掂銀子,足有五十兩的分量,看在銀子的份上沒有直接把李映湫轟走,但卻一臉譏諷,“你都這麽得罪連小姐了,還想連小姐原諒你?連小姐沒要了你的命,就是網開一麵了,哼。”
    “上次都是我豬油蒙了心,竟然敢汙蔑連小姐。師小姐,如果我願意承認上次汙蔑其實是林月嬌指使呢?那豈不是一能洗刷我上次給連小姐製造的不好的影響,二能往林月嬌身上潑髒水嗎?您看,我這麽做,連小姐願意原諒我嗎?”李映湫說道。
    師銜悅眼神一亮,這個辦法,似乎不錯?
    “師小姐是連小姐的跟前人,師小姐給連小姐出這麽好的一個主意,連小姐一定會高興的。”李映湫趁熱打鐵說道。
    師銜悅越想越覺得不錯。
    “你說的不錯。這事我會在連小姐麵前提提。至於連小姐能不能原諒你,那就要看連小姐的了。”師銜悅一臉高傲說道,“算你識相,將功贖罪。也不看看得罪連小姐是什麽下場,哼!”
    李映湫一臉懊悔說道,“師小姐您說的對,我現在真是後悔的不得了。都怪我一時衝動,惹怒了連小姐,要不然我現在肯定也能進入朝凰書院了。哪像師小姐,不僅有連小姐關照,又有實力,現在已經是從六品閨秀了,真厲害。”
    “一般一般。”師銜悅表麵謙虛,其實整個人都快飄天上去了。
    李映湫吹捧說道,“師小姐太謙虛了,多少人這輩子都沒看見過朝凰玉牌長什麽樣,哪像師小姐能擁有一枚玉牌。我聽說朝凰玉牌都是用紫晶玉定做的,每一塊玉牌上都刻著持有人的名字,還有專門的防偽花紋,假造的一驗就露餡。哎,真不知道朝凰玉牌長什麽樣,一定特別特別高貴精致,才襯得上師小姐您這不凡實力。”
    “真是個土包子,連朝凰玉牌都沒見過,我就給你開開眼。”師銜悅從錦囊裏拿出自己的玉牌,遞給李映湫說道,“拿好了,摔碎了你可賠不起。”
    李映湫雙手捧著朝凰玉牌,兩眼放光,驚歎,“師小姐,這可真是太漂亮了,上麵還刻著你的名字呢。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朝凰玉牌,師小姐能成為中品閨秀,真是令我太佩服了。”
    “還行吧。”師銜悅得意說道,對李映湫的表情滿是不屑,不過倒是很享受吹捧。
    遠處的林月嬌瞥到這一幕,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對著身邊的溫澤野低聲耳語了幾句。
    溫澤野笑著點點頭。
    “師小姐,溫公子找你。”林月嬌款步走到師銜悅麵前說道。
    師銜悅一臉狐疑看著她,“溫公子找我幹什麽?”
    “我怎麽知道。師小姐看起來不想見?正好,我現在就替你回絕了。”林月嬌說著,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