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隻有我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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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小心!敵襲!”車外響起雲諫的大喊。
    林月嬌被容毓壓在身下,這一番劇烈的動作,讓他的血流的更多了,瞬間就染紅了她的白裙。
    正在此時,車門外響起一個磁性而透著些許邪氣的笑聲,“容毓,故人相見,不出來一敘嗎?”
    林月嬌說道,“別理外麵的人,你受傷這麽嚴重,就在這裏安全。”
    “無礙。”容毓眸光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
    隨手拿起掛在車壁上的織錦白緞鬥篷披風披上,頓時將被鮮血染紅的衣衫遮住了,看不出傷勢。
    萬火教的國師出現,雲諫他們不是他的對手。
    容毓走出馬車,車外一群人拿著攻城弩一字排開,虎視眈眈。
    在這之中,站著一個穿著一襲黑色長袍的男子,黑袍上有著神秘複雜的花紋圖騰,手中拿著一枚似木非木的權杖。
    “我以沙曼草為禮,約你見一麵。但是你卻收買九幽冥府去搶,不肯赴約。”黑袍男子笑容邪冷,“那我隻好讓咱們這麽見麵了。”
    黎墨謙擔心地看著容毓。
    “本世子身為朝廷大臣,和反賊逆黨無話可說。”容毓冷淡說道,一點都不給麵子。
    黑袍男子邪氣一笑,“容毓,你我才是一路人,北堂一族那些人,哪個值得你效忠。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和我聯手,共分天下。你繼續為北堂一族做事,不過是功高震主,不會有好下場。”
    “反賊逆黨,人人得而誅之。”容毓麵無表情,“忠義軍所屬,擊殺逆賊。”
    “是!”侯府親衛隊二話不說,直接衝了上去。
    這句話似乎踩到了對方的尾巴,黑袍男子臉色瞬間一冷,“容毓,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算無遺策,有沒有算到今天南州城就是你的埋骨之地!反賊逆黨,人人得而誅之,嗬,要不是你,萬火教怎麽會成為反賊?放箭!”
    萬箭齊發,鋪天蓋地的箭矢,那黑袍男子一下衝了過來,容毓空手和他對了幾掌。
    林月嬌看的驚心動魄,她可是清楚知道,容毓重傷在身。
    “容毓,你的內力,怎麽不到十分之一?”黑袍人奇怪地問道。
    正在此時,那些飛射過來的弩箭,其中一根嗖的一下射向容毓的胸膛。
    容毓剛內力耗盡,無法騰挪,林月嬌就在他旁邊,眼睜睜看著弩箭飛來,腦子一下空白了,縱身一撲將容毓推開。
    弩箭嗖的一下穿透了林月嬌的琵琶骨,釘在了馬車上。
    “林月嬌!”容毓睚眥欲裂,雙目瞬間赤紅。
    林月嬌疼的慘叫了一聲,臉色瞬間煞白,鮮血從肩胛滲透,迅速染紅了白裙。
    容毓在自己身上幾個穴道點了幾下,不知道用了什麽秘法,突然灌滿了內力,暫時恢複了武功,拿起地上射落的弩箭,對著剛才射出這箭的小頭目,投射過去。
    弩箭猶如流星嗖的一下飛過去,射在了那人的胸膛上,一擊斃命,瞬間倒地。
    容毓又撿起一根弩箭,對著黑袍男子擲射出去,黑袍男子拿起權杖一擋,但是剛剛擋掉,第二根弩箭已經射向他的麵門。
    黑袍男子來不及再用權杖擋,翻身一躲,躲開了要害,但是弩箭還是射到了他的臂膀。
    “主上!”那些黑衣人驚呼。
    黑袍男子看著容毓,這家夥,剛才不是內力耗盡了嗎,怎麽突然反而比之前更強了。
    黑袍男子的目光落在馬車上的女子身上,記住她的容貌,“繼續追殺。”
    “唏律律!”
    流矢射到了馬身上,拉車的馬受到了刺激,狂性大發,一撂蹄子就衝了出去。
    而林月嬌因為被弩箭釘在馬車上,自然就被帶著跑了。
    “林月嬌!”
    容毓臉色一變,運起輕功追上。
    林月嬌臉色慘白,肩胛疼的像是要裂開一樣。
    “世子!”雲諫等人看著容毓追著馬車跑了,也追上。
    黑袍男子也跟著追殺,但被他們邊打邊阻攔,就追不上了。
    馬發了狂一路跑到山崖,眼看著前麵就是一個陡坡,掉下去一定摔死。
    容毓一個翻身,擋在了馬車的前麵,抬手一掌劈在馬頭上。
    “唏律律!”衝過來的馬車被他一己之力給擋住了。
    那馬也被一掌擊斃。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林月嬌已經血流成河,臉色蒼白,疼的說不出話了。
    “林月嬌。”容毓看著她肩胛處的傷,手握在弩箭上,想要拔箭,但是箭頭釘在馬車的板子上。
    沒有工具就這麽拔箭,林月嬌得疼死過去。
    “世子,我……”林月嬌虛弱地伸出手,衝著他勉強說道,“不要拔箭,好疼,疼……”
    容毓疼的心都揪起來了,握住她的手,“林月嬌,你等我,我把馬車拆了!”
    容毓進了車廂,掏出隨身攜帶的龍鱗匕,對著馬車木板橫豎劃了幾刀,把弩箭的箭頭釘著的那一塊,直接挖出來了。
    幸好龍鱗匕削鐵如泥,但這一番折騰下來,即便容毓已經很輕了,林月嬌還是疼的昏死過去。
    “林月嬌!”溫澤野他們終於趕過來了。
    “世子!”
    溫澤野看見林月嬌釘在馬車上的慘樣,瞬間惱火了,“容毓,你是怎麽保護她的,她跟你在一起,你竟然讓她傷成這樣?”
    剛剛還好端端的,林月嬌一個柔弱女子,容毓就不知道替她擋一下箭雨嗎?
    “她受傷關你什麽事。”容毓掃了溫澤野一眼。
    林月嬌受傷他自責,但是,別人有什麽資格質問。
    賽華佗已經不需要容毓吩咐就衝到了林月嬌麵前,把脈,查看傷勢。
    溫澤野怒了,“就關我的事。容毓,你不能保護她,就讓別人保護她。這麽多箭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會武功。她特意從南州跑過來給你報信,你看見敵人就不管她了,你眼裏沒有她,那就讓開。”
    “嗬,怎麽?你要保護她?”容毓的臉色一冷。
    溫澤野氣道,“對!我保護她。我武功沒你高,但我會用我的命去保護她。除非我死了,不然才不會讓她受這種傷。”
    容毓怒不可遏,占有欲強的他把林月嬌視為自己的所有,別人多看一眼他都不高興。
    “用不著你保護。林月嬌是我的。她受傷,是我的。就是死了,也是我的。不用你一個外人過問。”容毓臉色鐵青。
    醋壇子全部打翻了。
    “兩位大爺別吵了,四姑娘都疼暈過去了。”賽華佗喊道。
    這話一出,容毓也顧不上其他,擔心看著林月嬌說道,“賽老頭你還不趕緊止血。”
    “要先把箭拔出來。好在世子把馬車拆了,能夠方便拔箭。不過老夫還想看見明天的太陽,不敢動手。”賽華佗說道。
    容毓說道,“我來。”
    “不行!”溫澤野立即反對,“你怎麽能看四姑娘的身子?找個女大夫。”
    箭矢穿透了琵琶骨,要拔箭,那必然露出半邊香肩。
    “荒山野嶺沒有女大夫,我們這一行也沒有女子,更何況就是有女子,不會拔箭也不行。”賽華佗說道,“四姑娘的傷勢不能再拖延,剛才馬車狂奔,傷口已經被攪爛,再不上藥,潰爛下去……”
    容毓已經抱起了林月嬌,走到另一間還算完整的馬車裏,冷淡說道,“賽華佗,拿止血粉。”
    “容毓,你趁人之危!”溫澤野憤怒道。
    容毓的醋意已經在河對岸都能聞到酸味了,對這個覬覦自己未來媳婦的人很有意見,冷傲打擊說道,“林月嬌是我的女人,哪裏我沒看過。就算她清醒,也不會讓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男人碰她。”
    溫澤野握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把容毓揍一頓。
    痛痛痛。
    林月嬌隻剩下這一個感覺,穿透琵琶骨,本來就是死刑犯才會享受到的酷刑,再加上被馬車一路顛簸的時候箭矢在血肉裏攪來攪去。
    疼的讓她失去了意識,早就昏過去了,沒聽見容毓和溫澤野的爭吵。
    剛回過神,林月嬌就感覺不太對勁。
    肩胛處傳來一陣刺痛,這是正常的。
    她還記得昏迷之前,自己中箭了。
    林月嬌低垂下頭,就看見自己躺在床上,而一個男人趴在她的身上,吻著她的肩胛……
    “色狼!”林月嬌不知哪來的力氣,抬手就是一拳也不知道打到哪了。
    身上的男人對她毫無防備,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怎麽是你?”林月嬌看清了男人的臉,一臉驚愕。
    這人有著一張好看的臉,英俊而冷傲,薄唇邊還有一絲絲褐色的血跡……
    “容毓,我把你打的吐血了?不會吧,你傷的這麽重?”林月嬌蹙著眉頭,隨即沉下臉,“你自己亂來,不怪我,活該。容毓,你越來越過分了!”
    容毓擦了擦唇角的血跡,“那是你的血。”
    “我的?”林月嬌看了看地上一攤黑色血跡,再看了看自己肩胛處的傷。
    貌似,剛才容易是在吸血。
    “箭矢裏淬了毒,毒血滲透血肉,排不出來。”容毓說道,端起旁邊的清水漱口。
    這一下林月嬌就明白了,原來他隻是在吸毒血。
    但是剛一睜眼,看見一個男人趴在自己身上,還是這樣的動作,這樣的姿勢,不怪她想歪。
    再說了,就算是吸毒血也不應該啊,他可是個大男人。
    “就算是這樣,也不行!”林月嬌繃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