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不會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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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纖玉手,飛針入線。
林月嬌一點點將破口處縫上,以她女紅之精巧,看不出絲毫破綻。
容毓沒有脫下衣衫,故而林月嬌就不得不靠他極近,幾乎是趴在他懷中繡完。
不過片刻,破口處縫好了。
“原來世子大人所謂的急事,便是要我來補衣裳。”林月嬌嘖了一聲。
容毓彎唇,“衣不蔽體如何見人,當然很急。”
雲笙別院裏又不是沒有繡娘,再者說,又不是沒有別的衣衫,算什麽急事。
頓了頓,容毓又道,“當然如果你不想看我穿衣衫,我也可以不穿。”
林月嬌一噎,嬌瞪了他一眼,落在容毓眼中,卻是別有風情。
“衣裳已經補完,世子若沒有別的吩咐,月嬌便先告辭了。”
林月嬌正準備站起身,但是話音剛落,容毓已經一手撐在她身後的棋盤上,俯身前傾,狹長眸光清冷,“迫不及待就想走?”
她竟然一點都不想他。
一點都不想和他多待一會。
這個小女子,真令他惱怒。
“世子……”林月嬌身體後傾,和他拉開距離,說道,“下午約了溫澤野……”
話還沒說完,容毓已經粗暴地俯身壓在林月嬌身上,薄唇封住了林月嬌的櫻唇。
嘩啦啦……
林月嬌被他壓倒在了棋盤上,黑白玲瓏棋子落了一地。
“唔……”
林月嬌掙紮,但是逃不開他的禁錮,隻有零落的棋子因為兩人激烈的動作,噠噠掉落子在地。
她想逃,但是他的入侵卻強勢的不容拒絕。
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你……”林月嬌大口呼吸,一張素淨的小臉已經通紅,水汪汪的眼眸瞪著他,卻更是美的眼波流轉,“你幹什麽!”
容毓的眸光冰冷,寒意四溢,“林月嬌,我警告過你,需要我給你回憶一下?”
“回憶一下?”林月嬌一怔,腦海中瞬間回想起了那日在船艙裏的一幕。
一下子反應過來,通紅著臉手足無措說道,“不,不用回憶!我知道!我剛才話還沒說完,我約的是溫澤野,馬綾梅,夏紫陽還有白玉宮的幾個閨秀。白玉宮和鳳凰宮一起籌辦下個月皇上的壽宴,白玉宮的人想通過溫澤野問問太後娘娘的喜好,方便壽宴的安排,我隻是做個中間人,幫她們約一下溫澤野,不是我要約他。”
如意眼底的怒意這才褪了下去。
這小女子要是敢迫不及待離開他,去見別的男人,他就隻好幫她回憶一下。
“你和溫澤野關係,不錯喔,嗬。”容毓似笑非笑看著她,但是眸光還是冰冷的。
林月嬌一點都笑不出來,立即解釋,“朋友之交,雖然最近確實頻繁和他見麵,但大多是別人找他有事,我就是被順帶的,我從沒有單獨見他。”
最近確實是和溫澤野的交往過密,幾乎一日一見,但真的跟她沒有半個銅子的關係。
不是夏紫陽感謝溫澤野拉著她作陪,就是白玉宮那邊為了壽宴規格走溫澤野的門路,探宮裏的態度。
她是清白的!
“你單獨見了北堂翰。”容毓眸光更冷了一分。
林月嬌一時間無從抵賴。
她要是敢告訴容毓自己的打算,容毓估計會把她掐死。
“那是敵人,世子難道覺得我會敵我不分?”林月嬌抬眸看向容毓,心虛的弱了幾分。
明明他又不是自己的誰,我幹嘛要心虛啊?
容毓依舊鋒利地眸光盯著她,就這麽對視了一刻鍾,盯的林月嬌心裏慌慌地。
“林月嬌。”容毓低頭湊近她的耳邊,磁性的嗓音清冷,“你是我的。記住了?”
林月嬌此時就跟乖巧的小白兔一樣,點頭,“嗯。”
“唔……”
容毓的唇再次覆了上來,林月嬌遲疑,沒再拒絕。
容毓眼底的眸光一下便柔軟了,將她抱的更緊。
林月嬌不允許自己喜歡他,不允許自己被感情衝昏頭腦,不允許自己嫁給他。
“你是我的。”
好,那就是你的,這個人是你的。
可我的心,還是我的。
前世的傷太深,林月嬌別扭的不能直視自己的感情,但容毓太強勢,逼的她退到牆角,隻能守著一顆心。
過了許久,容毓才放開她,林月嬌一張俏臉嬌豔欲滴,水濛濛的眼眸看著他,但隻不過是多看他一眼,都仿佛是勾引。
某人的吻又覆了上來。
有一種深愛是,你看我一眼,我就想睡了你。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如白駒過隙。
林月嬌皺著眉頭看著對麵的容毓。
小臉惱怒。
“別偷看我,不然本世子不肯定一定把持的住。”容毓翻著手中的書卷,頭也不抬說道。
看書,消消火。
不過小美人坐在對麵,目光灼灼看著他,很難轉移注意力。
“我聽說有女人脫光了爬上你的床,你都麵不改色讓手下把人扔出去。”林月嬌羞惱說道,“就你這,流氓作派,傳言肯定有誤!”
容毓抬眸看她,唇邊勾起一抹笑,“如果那女子是你,傳言確實有誤。”
如果是她,他就不會扔出去了。
林月嬌又被他將了一軍,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人情話卻如此好聽。
日照當空,更漏聲聲,午時。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兩刻鍾,而林月嬌和溫澤野他們約的也是這個時間,不過,林月嬌也沒離開,對著門外喊道:“鳶尾,去醉風樓知會溫公子他們一聲,我便不去了。”
“是。”
容毓看她難得的這麽自覺,挑眉看她。
“看什麽看!”林月嬌瞪了他一眼,繃著臉說,“我餓了,不想走路。”
容毓眸光裏便有了幾分笑意,揚聲道,“雲諫,傳膳。”
精致的佳肴擺在梨花木桌上。
菜並不多,隻是簡單的三菜一湯。
但是每個菜,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兩人坐在一起,就像是夫妻又像是朋友,一邊吃著飯一邊隨意說著話。
“…聶木禾的鼻子都氣歪了,所以我也就加入了白玉宮……”林月嬌正在跟他說著自己在朝凰書院裏發生的事情。
其實容毓每天都派人盯著她,完全就是一個盯妻狂魔,林月嬌每天去哪,做了什麽,都被他盡收眼底。
全是他知道的事,再聽她說一遍,也一點都不會覺得厭煩。
看著她,似乎,這輩子都不會膩。
“說起陽芳芷,世子,你知道陽家有幾位千金嗎?”林月嬌終於想起了這個問題。
容毓說道,“一個。”
“陽芳芷?”林月嬌黛眉輕蹙。
容毓挑眉,“不然呢?”
“那,陽昕兮這個人,世子知道嗎?”林月嬌想了想,問道。
容毓想了一下沒有印象,不過都察院有朝中文武百官家世資料,衝著雲諫招手,“查一查陽家。”
不過片刻,雲諫就拿著一頁紙箋回來了,呈給容毓。
“給她。”
容毓看也沒看。
他對其他閨秀沒興趣。
雲諫便恭敬地把紙箋呈給了未來世子妃。
林月嬌拿起看了一下,眸光閃過一絲了然,上麵寫著,“陽家嫡女陽芳芷,庶女陽昕兮。”
容毓看林月嬌對陽家很感興趣,說道,“今年秋,皇上有意給慕王和懷王指婚。慕王沒有定下來,懷王已經初定陽家嫡女,不出意外,下個月就會有聖旨賜婚。”
但是出了意外!
林月嬌一下子全部明白了。
為什麽她前世沒有見過陽芳芷,那就是在賜婚之前,陽芳芷就死了。
“怎麽?”容毓看著林月嬌,挑了挑眉。
林月嬌回過神,看著他說道,“世子,陽昕兮是北堂翰的人。懷王和陽芳芷聯姻,但是北堂翰會讓懷王最後娶的人,隻能是陽昕兮。”
容毓眸光一凝,“你確定?”
“鬼麵人告訴我的。”林月嬌一臉理所當然。
旁邊麵無表情的雲諫抽了抽嘴角。
容毓好笑,但也沒有追問,說道,“陽芳芷得罪你,你要救她?”
“她的生死無所謂,但她活著就能破壞北堂翰的計劃,而且也會讓懷王成為對付北堂翰的前鋒。”林月嬌說道。
容毓嗯了一聲,“我會派人盯著。”
無需多言,一拍即合。
從雲笙別院回來之後,林月嬌又開始了忙碌的生活。
籌辦皇帝壽宴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又過了十來日,南娘送來了一百個繡娘做的繡品,林月嬌又要忙著做山河輿圖的繡品,更忙了。
陽芳芷那邊有著容毓盯著,辣眼睛很放心。
做完了山河賀壽圖繡品,林月嬌忙的壓根沒時間自己送去,交給了鳶尾,便又一頭紮在了白玉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