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認錯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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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黎公子讓我把這些書帶給你。”林月嬌指著旁邊的一匣子書,說道。
林子衿立即興奮地拿起匣子,看見裏麵二三十本,滿臉高興,“嫡姐謝謝啦,我先去忙了。”
說著,便抱著書匣子蹭蹭跑進了書房。
林月嬌看見她這樣不由好笑,這丫頭。
“小姐,已經報官了,官府將會把她們遣送回揚州。”鳶尾回來稟報說道。
林月嬌嗯了一聲,說道,“讓紅心去打聽一下她們今晚落腳的地方,找個機會,和劉玉楹見一麵。萬火教的人不是在劉家的客棧入住嗎?正好,讓她寫一份口供,寫明萬火教的人在客棧裏曾經見過連家的人。具體的細節就讓紅心編吧,我隻要這份口供看起來真實可靠。”
“是。”鳶尾點頭,“那給劉玉楹什麽好處呢?”
林月嬌說道,“流放邊疆千裏路遠,這種被牽連的流放管束很鬆。在半路上,隻要花錢就能買通押送的官差。至於她逃不逃的掉,那就看她自己的運氣了。給她五百兩紋銀,和一份清白的戶籍,她要是個聰明人,這輩子都不敢現身。”
因為如果現身,那就是逃跑的逃犯,罪加一等,會被處死。
紅心如今在京城已經埋下很多眼線暗樁,在林月嬌那些資料的幫助下,很快就往很多官員府裏安插了人手,和三教九流搭上了關係。
雖然成不了什麽大事,但辦這些事,倒是不難。
“是,奴婢這就下去辦。”鳶尾福身退下。
林月嬌卻沒有鬆懈下來,而是思考自己腦海中的記憶。
林月嬌寫完了信,遞給荼靡,“八百裏加急送到玉顏坊,讓舒娘把這兩封信給我指定的人。告訴她,一旦萬裳寧那邊找到人,直接把消息給李映湫,不用再請示我,以免來去耽誤工夫。這兩邊若是有需要用銀子的地方,讓她酌情決定即可。”
“是,奴婢明白了。”荼靡接過信。
“等等!”林月嬌叫住她,說道,“我再寫一封信。”
第三封,寫給娘親弟弟。
雖相隔千裏,卻時時掛念他們。
荼靡去送信了,林月嬌確定自己的局已經布好了,這才半靠在榻上,思索著近日以來的事可有紕漏。
“不知道,他的傷好了嗎?”林月嬌自語。
上次傷勢那麽重。
話音剛落,屋裏就響起一個磁性的聲音,“你口中的他是誰?”
林月嬌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一襲紅衣的男子,不請自來,不是容毓,又是何人?
“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回府吃飯了嗎?”林月嬌驚訝問道。
容毓冷著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說,你口中的他是誰?”
這個小女子,竟然還敢想別的男人!
“你……”林月嬌怕自己承認了,容毓會找鬼麵人的麻煩,不管誰輸誰贏,或者兩敗俱傷,她都不想看見。
繃著一張臉說道,“我說的是誰,跟你什麽關係。”
“林月嬌,你是不是一天不見我,就不長記性。”容毓眸光冰冷,伸手一扯,就將林月嬌扯入了懷中,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眸光裏透著一絲怒氣,“這麽喜歡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咚咚咚。
不知道為何這句話,卻讓心跳陡然加快了。
“你做夢!我不可能喜歡你。”林月嬌想也不想的反駁。
“唔……”
下一刻已經被封上了唇。
但這一次,容毓很凶,感受不到溫柔,而是一種懲罰般的痛苦,幾乎要將人啃咬吞噬入肚。
痛苦和愉悅感交雜。
鮮血順著唇角滑落。
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
“嘶……”
容毓終於放開她了,看著她櫻唇上的血跡,被咬破了,怒火頓時被衝散了。
“抱歉。”容毓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瓶,倒了些許藥粉在指腹,點在她唇畔受傷的地方。
林月嬌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報複一般張嘴便咬在他的手指上。
容毓任她咬了一口,沒有抽出手指,反而是深入進去……
眸光暗沉了一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唇貼著她的耳邊,“林月嬌,別誘惑我,不然我現在就不能放過你了。”
林月嬌想要抗議,誰誘惑你啊!
但嘴裏說不了話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片刻,林月嬌通紅著臉瞪著他,“你流氓!”
“來,我們現在談談,你剛才說的那個他是誰?”容毓的語氣緩和了幾分,沒了剛才那麽冷酷,但依舊隨時可能變成冰封千裏。
林月嬌繃著臉說道,“那個他,是我們家養的小貓!”
“說謊,再來一次?”容毓挑了挑眉,威脅。
林月嬌勉強說道,“那個,是我弟弟!”
“兩次了。林月嬌,你還想要幾次?”如意嘖了一聲,好整以暇。
林月嬌無奈地放棄了,隻好老實承認,“鬼麵人。”
容毓一愣,錯愕地看著她。
“你你你別誤會!我對他的關心,就跟對我們家養的小貓小狗一樣,唔唔唔……”
兩次。
何止兩次,再多次都不夠。
“你不是吃過飯了嗎?”林月嬌看著又到她這裏蹭飯的容毓,挑了挑眉。
容毓隨手拿起一塊桂花糕,“沒吃。”
“那你剛才回府幹什麽去了?”林月嬌抬眸看他。
剛才他不是和連詩兒她們一起去忠義侯府吃飯了嗎?
容毓說道,“以防我爹認錯兒媳婦。”
林月嬌被他這句話弄的差點噎著,端起甜湯喝了一口,順順,才說道,“所以,連詩兒那事,怎麽說?”
“剛才回去後,我爹語重心長對我說,他和連伯父認識多年,關係不錯,希望容家和連家結為姻親之好,問我意下如何。”容毓一邊咀嚼著糕點,一邊慢悠悠說道。
“那你怎麽說?”
“我說,我沒意見。”容毓端起甜湯,淺斟了一口,“不過,爹和連伯父都是有家室的人,又都是兩大老爺們,結成姻親,怕是不太好。但隻要兩位夫人不介意,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然沒意見。”
林月嬌噗嗤一聲,直接笑噴了。
剛才聽到前半句,心情不自覺緊張了起來,後半句真是笑死人了。
“你你你,你,侯爺肯定氣死了。”林月嬌捂著肚子笑道。
容毓這個腹黑的家夥,侯爺肯定都氣冒煙了。
“嗯,我爹讓我滾出來。”容毓說著,看向林月嬌,眸光裏透著一絲笑意,“所以,我就隻能來找你管飯了。”
林月嬌拿起麵前的一塊白玉糕塞進他的嘴裏,“找我幹什麽,你不是還有什麽哥哥妹妹嗎?”
“你說的是華晨?”容毓叼著她投喂來的糕點細細品嚐,聽聞此言好笑。
林月嬌似笑非笑,“是啊,毓哥哥。”
“難得,我家世子妃,吃醋了啊?”容毓挑了挑眉,唇邊滿是笑意。
林月嬌瞪了他一眼,“不要臉,誰吃你的醋。”
“好好好,世子妃沒有吃醋。”容毓寵溺地摸了摸林月嬌的頭頂,清冷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我不想看見別人,隻想見你。”
這人,怎麽能隨便說一句話,都令人沉醉。
林月嬌的臉不由泛紅。
日子如流水而過,轉眼便到了冬月十一,大昭皇帝的壽辰。
鳳凰宮和白玉宮多日籌建,一切已經布置好了。
參加壽宴的資格難得,不過鳳凰宮和白玉宮主持籌辦宴會自然是例外。
“快看快看!那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送給聖上的是一塊南疆珍稀寶石。”葉雲清笑著說道。
林月嬌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大殿裏一個身穿太子禮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聖上有賞……”
接著又是北堂翰,送了一幅孤本字畫,皇帝也是有賞。
很快到了北堂擎,隻見他把那一幅數丈高的江山賀壽圖繡品剛拿出來,就震住了全場。
“好!”皇帝甚悅,喝彩說道,“擎兒,你這一份壽禮有心了,朕很喜歡。有賞,重重有賞。”
北堂擎抱拳行禮,“祝父皇福壽綿長,壽與天齊。”
皇後於竺不冷不熱說道,“這麽大一副繡品,還是墨隱繡,隻怕花費了數年時間,無數金銀,無數繡娘日夜趕工才弄好吧。擎兒還真是有心了。”
“母後高估了,兒臣不過是恰巧遇見一位女紅高明的繡娘,故而才能早早完成這幅繡品。請父皇放心,兒臣絕沒有勞民傷財,也不敢如此。”北堂擎不亢不卑說道,“兒臣希望,在父皇下一個壽辰的時候,兒臣的這幅山河賀壽圖已經不合時宜了。因為那時候,我大昭的疆域,必然已經超出了如今這副繡品上的疆域。”
皇帝一笑,“好,懷王有誌氣,是個開疆拓土之王。朕本來還想讓你在京城多陪陪朕,不過見你有淩雲之誌,那等年後,你就去南疆吧。”
“兒臣謝父皇!”北堂擎抱拳領命。
葉雲清等人一個個驚歎著繡品和耀眼的北堂擎。
唯獨隻有林月嬌明白了北堂擎的深層含義。
“我肚子疼,不行,好痛……”
“櫻美,你要堅持住啊,馬上就到了壽辰祭天大禮,沒有你主持,那可怎麽辦?”
“對啊對啊,皇子們獻禮快完了,就要輪到你上場了。”
葉雲清扯了扯林月嬌的衣袖,“月嬌,快來,櫻美好像出事了。”
林月嬌跟著葉雲清走過去,幾個閨秀圍著林櫻美,而此時她的臉色蒼白,捂著肚子滾來滾去,疼的滿臉冷汗,渾身顫抖。
“有沒你怎麽了?”葉雲清關心詢問。
林櫻美艱難說道,“一定是聶木禾!那個賤人,她,她在我的茶裏下藥了……”
“櫻美姐,我們現在趕緊請禦醫,還來得及嗎?”林月嬌問道。
葉雲清說道,“來不及了。祭天大禮馬上就開始了,根本等不到禦醫過來,更何況就算禦醫來了,以櫻美現在這情況也不知道能不能立刻恢複……”
“那可怎麽辦?”林月嬌問道,“櫻美姐,你能不能堅持一下。”
林櫻美疼的滿臉猙獰,“好痛,啊啊,我不行了,趕緊送我去太醫院,我不行了……”
此時她哪裏還顧得上壽辰,隻覺得自己的命都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