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又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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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笙別院南樓,林月嬌看著手中的書簡若有所思。
這是都察院調查的無名女屍綠楸的資料,這個人很簡單,沒什麽特別之處,但是有一條引起了林月嬌注意。
綠楸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名為綠羽,也是玉華宮的宮女。
“還以為換臉隻是一個傳說,但林卿柳能把這個法子教給北堂韻,而且北堂韻還拿宮女試藥,那麽,想必是有些成效的……”林月嬌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後遺症,還真是有點期待再看見林卿柳,她是什麽樣……”
北堂韻想要換臉,就必須用同族血親之人。
那麽就隻能是公主,或者王爺的女兒郡主,再遠一些的血脈就難說了。
可是皇室的公主郡主那麽多,林月嬌也不知道北堂韻會對誰下手,唯一隻能肯定,她如果真的打算要用這種換臉之法,那皇室中很快會有一位貴人倒黴了。
“北堂韻,本來你貴為公主,我還真一時沒辦法對付你,但你要是真的為了換臉喪心病狂謀害同族皇嗣,即便是皇帝,也容不下你了。”林月嬌眸光閃爍一抹鋒利的寒芒,“你就盡管作死折騰,我等著。”
黎有幸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是嗎?你再走一步試試看。”
嗖的一聲,一把鋒利地飛刀叮的一聲插在了黎有幸的腳前,寒光冷冽。
校門口走進來一對璧人。
男子一襲紅衣,銀發如雪,英俊不似凡塵中人。
他身邊的白裙女子眉目如畫,盯著他的眼神同樣冰冷。
“世子。”黎有幸頓時收斂了臉上的囂張之色,衝著他抱起拳,“見過世子。”
黎家某種程度來說是容家的附屬家族,所以黎有幸即便不給公主麵子,也不能對如意無禮。
林子衿一看見林月嬌和容毓,連忙控訴道,“姐,世子,黎有幸和公子打賭,公子贏了,他就把飛鷹衛給公子。但是他耍賴!”
“黎有幸,是嗎?”容毓盯著他,冷道。
黎有幸掃了一眼黎墨謙和林子傑,臉上揚起一抹虛偽的笑,“當然不是。我和老三兄弟間開個玩笑而已,飛鷹衛是家父賜給我的軍隊,沒有家父的允許,我哪裏敢把飛鷹衛給別人。”
“開個玩笑,你就把我妹妹的胳膊射傷了。好啊,你也站在百米之外給我射一箭,我就當是個玩笑。”林月嬌說道。
黎有幸看了她一眼,不認識,對她可就不像對容毓那麽客氣,冷笑,“就算是本將軍站在你麵前,你敢傷我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本將軍是大昭二品武將,你敢傷我分毫,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抓了。”
“喔?”林月嬌隨手拿起旁邊兵器架上掛著的一幅長弓,瞬間就拉滿弓弦對準黎有幸,眯起眼睛,標準的瞄準姿勢。
黎有幸被弓箭指著臉色瞬變,“你敢!”
“她敢。”容毓說道。
聽見如意說的這兩個字,林月嬌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手指一鬆,箭如流星疾射而出,噗的一聲插入黎有幸的胳膊。
和林子衿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林月嬌的箭術很好。
“啊!”黎有幸發出一聲慘叫,箭頭射入胳膊,穿透了,比林子衿傷的更重。
“少將軍!”那些親衛急了,好幾個扶著黎有幸,一個副將怒道,“抓了這個女人!”
黎有幸卻忍痛咬著牙說道,“給我住手!”
如果隻是一個尋常的女人,抓就抓了,但是容毓剛才發話,黎有幸不能輕舉妄動。
“世子,這件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黎有幸指著自己肩頭的箭矢,盯著林月嬌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容毓眉峰一皺,厭惡別人這麽看著林月嬌的眼神,身形一移擋在林月嬌麵前,說道,“你和墨謙比試箭術,技不如人,射傷了當靶子的人,靶子生死自負,所以你沒錯。但靶子的姐姐看見自己妹妹被人射傷,姐妹情深,射你一箭,又有什麽錯?”
這邏輯,似乎,完美?
黎有幸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覺得無話可反駁。
“飛鷹衛的令符,願賭服輸,交出來。”容毓說道。
黎有幸說道,“我確實隻是跟老三開玩笑,不能把飛鷹衛的令符給他。”
容毓眉頭皺起。
林子衿怒道,“你怎麽當著世子的麵還耍賴啊,這麽言而無信,世子,咱們能找皇帝評理嗎?”
“就算上報皇上,我也不能把飛鷹衛的令符給他。因為我爹把飛鷹衛給我,隻能指揮,並沒有處理權。”黎有幸看著黎墨謙,隨意說道,“黎家三支精兵,沒有老爺子的手令,誰都不能處置。”
容毓眉頭皺起,他再怎麽護著黎墨謙,也不能插手黎家派係裏的事。
“你,你既然不能把飛鷹衛給公子,幹嘛還要打這種賭。”林子衿氣道。
黎有幸一臉玩味的笑,“我剛才就說過了,我在和老三鬧著玩。”
他從來就沒打算把飛鷹衛給黎墨謙,他是故意在戲弄他們。
林子衿都快氣死了。
倒是黎墨謙盯著他,眼神平靜而毫無溫度,“黎有幸,我會把飛鷹衛拿回來。”
“隨便。”黎有幸不以為然,嗤笑,“想讓老爺子把飛鷹衛給你,我看你是在做夢。”
說完,黎有幸看了一眼林月嬌,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對著容毓說道,“世子,末將受傷在身,便先回去養傷了。告辭。”
黎有幸帶人轉身而走。
此時抱書和請來的女醫官也到了。
“箭頭刺入傷口一寸,萬幸沒有傷到骨頭,不然,骨頭裂了可就麻煩了……”那女醫官說道,“我先給這位小姐取出箭矢,再上藥包紮,諸位稍等。”
林月嬌放心不下,守在旁邊打下手。
而屋外,黎墨謙握緊拳頭,臉色蒼白。
容毓看著他說道,“你打算去找他?”
“嗯。”黎墨謙拳頭捏的咯吱響。
“這麽多年他都不肯回來,現在也未必肯。”容毓頓了頓,說道,“要不讓我爹出麵,黎老爺子給他幾分麵子。”
黎墨謙搖頭,“謝世子,我爹的脾氣我知道,大事都聽侯爺的,但是家事,即便是侯爺,也沒用。飛鷹衛都變成這樣了,大哥不會置之不理。”
容毓對這句話卻並不認同,但是也沒說什麽,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在此時,門開了,黎墨謙二話不說就走了進來,“子衿你怎麽樣?”
林月嬌本來想訓他一頓,但是見他這表現還算順眼,也就把話咽回去了。
原本林月嬌要來看林子衿騎射學習的如何,如今確定林子衿無事之後,林月嬌便和容毓一起走了。
“世子,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把黎有幸弄死?”林月嬌殺氣騰騰說道。
容毓眉峰一挑,“什麽?”
“弄死黎有幸。他跟他妹妹完全不是一個路數,擺明陣仗欺壓黎墨謙,現在他還是黎家的少將軍。難道以後黎家他做主?所以黎墨謙要當黎家的繼承人,當然要先弄死他了。”林月嬌肯定說道。
容毓一笑,言簡意賅隻說了一句話,“黎老爺子還在。”
林月嬌一下子想明白,為什麽前世五年後,李家都還沒有出什麽大事,因為他爹。
這算哪門子爹,一點都不顧念自己兒子處境艱難,倒是兒子還顧念著老子的心情。
又或者是黎墨謙想做的事,非常大逆不道?
“黎家的事我管不著,但是連累到了子衿,我可不會袖手旁觀。”林月嬌冷道。
二月初,春寒料峭,萬物複蘇,京城街道兩旁已經擺滿了鮮豔的迎春花。
京城很冷,時不時飄雪,百花還沒有綻放。
不過,貴人們喜歡花團錦簇的嬌豔,朝凰書院奉詔令,派遣了一批閨秀去城外的燕昌山采摘花朵,插花剪枝,以供皇後賜送百花給後宮和諸位誥命夫人。
林子衿和夏紫陽都被選中。
林子衿走後兩日,遠去江南的賽華佗回來了。
林月嬌親自為老神醫接風洗塵。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四姑娘,林逸的身體恢複的很好,他現在不僅和尋常人一樣,而且五大奇藥殘餘的藥力都在他的身體裏,他修煉內功,有這等藥力輔助,一日千裏,直到,藥力徹底被煉化。”賽華佗撫摸著胡須笑眯眯說道,“普通人要是吃了五大奇藥,一定爆體而亡,也隻有他,正好得了一場機緣。這藥力足以讓他的內功速成到一流高手,才會消耗殆盡。”
林月嬌開心說道,“能不能成為武功高手,我不介意,隻要他身體健康我就心滿意足了。隻不過五大奇藥,還缺一個,距離神醫當初說的一年之期,時間不多了……”
“四姑娘盡管放心,這就是我要告訴四姑娘的第二個好消息,林逸身體裏的先天之毒,就像原本有拳頭大,被藥力消除,現在隻有黃豆大了。隻有當它再次變成拳頭大的時候,才會有性命之憂。而想要從黃豆變成拳頭,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他現在內功修煉的越快,煉化的潛藏在骨子裏的藥力越多,越能延長這個時間,所以具體的時間,老夫也無法估算。但有一點可以告訴四姑娘,最後一味藥,一定要找,但是,咱們時間很充裕。”賽華佗摸著白花花的的胡子,笑道。
林月嬌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賽神醫,謝謝你救舍弟一命,月嬌銘記在心。”
“哈哈哈,四姑娘客氣了,你要謝,也不是謝我。”賽華佗衝著林月嬌笑了笑,眼神示意旁邊的容毓。
林月嬌看向容毓,這四種藥,除了自己贏來的雪魄靈參,每一株都跟他有莫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