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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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寧不歸躺著太閑,自願當個小廝掙點零花,辛苦雲統領多盯著他。”林月嬌扔下這句話,便上樓了。
林月嬌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江景。
她很想立即返回忻州,但是動用了世子的樓船,最快也需要二十天。
她再急也沒辦法。
“娘,你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林月嬌望著忻州的方向,攥緊拳頭。
兩世為人,記憶有些淩亂,但是淩亂的記憶裏,娘親永遠都是那個對她最好的人。
最後林月嬌腦海中的畫麵,定格在了前世悠然苑大火,娘親將她救出來,自己卻被燒成焦炭的場景。
娘,你還沒有等我接你去京城享福,你不能出事。
“皇後,於家。”林月嬌握緊拳頭,眼神冰冷。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鳶尾的聲音。
“小姐,寧公子帶到了。”
林月嬌臉色瞬間恢複了淡然自若,“進來。”
寧不歸本來就受了嚴重的內傷,內力盡失。
林月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嘖了一聲,“你去哪嫖了?一臉縱欲過度。”
寧不歸:“……”
“說點正事。你出現在這裏,那邑州那邊,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你們萬火教在邑州暴亂嗎?你這個教主怎麽跑這兒來了。”林月嬌挑眉問道。
聽見這個問題,寧不歸總算是覺得自己掌握了一點主動權。
“怎麽?擔心你的容毓?”寧不歸唇邊勾起一抹邪笑,“給我解毒,我就告訴你邑州怎麽回事。”
林月嬌橫了他一眼,“笑的這麽難看,能不能別笑。”
寧不歸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
“哪兒難看了?你說哪兒難看?”寧不歸咬牙。
林月嬌若有所思,“世子還沒到邑州,你已經出事。看來你們萬火教內亂了。”
寧不歸邪眸一冷,“想從我這裏套話,你還嫩著點。”
“你還是笑吧,不笑的時候,更難看。”林月嬌笑眯眯說道。
“!”
寧不歸再次被懟的無話可說。
“我猜邑州那邊的局麵,已經脫離了你的控製。不然你應該在邑州主持大局,畢竟世子去了邑州,某人追著我們家世子追了三年,你要是還能控製邑州,怎麽會放棄這個再次見到世子的難得機會呢?”林月嬌似笑非笑。
寧不歸磨牙,“能不能好好套話。”
“沒否認,看來我猜對了。”林月嬌點頭,笑的一臉燦燦。
寧不歸無言以對。
林月嬌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聽說你和世子少時結識,感情甚好,世子毀了你的謀逆計劃,你不僅不殺他,還每次見麵都要拉攏他,見一次就威逼利誘一次,足足三年,鍥而不舍,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世子了?所以你上次想讓我當軍妓,妥妥就是對待情敵的待遇,嘖嘖,我們世子果然是男女通殺,老少鹹宜。”
“你就直說,你到底想問什麽?我告訴你。”
真是去他大爺的,這他難道還能繼續沉默?
“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爽快。”林月嬌臉上的笑容褪下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世子前去邑州,危不危險?”
寧不歸點頭,“特別危險。”
林月嬌不自覺攥緊繡帕。
“怎麽?擔心了?不如咱們談談條件,我給你更多消息。”寧不歸一笑。
林月嬌扯了扯唇角,“原來你真的喜歡我們世子,這就上趕著給我送情報了?不過給我也沒用,我又不去邑州。真是難為你一片癡心。”
邑州行軍路上,以一輛馬車為中心,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而在這輛馬車之前站著一襲紅衣飄逸的男子,銀色長發隨風晃動,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一節銀色鐵鏈,鐵鏈已經被鮮血浸染成了赤紅色。
滴答滴答……
“世子,是末將的錯,末將誤會你傷害了王爺,請世子網開一麵。”那將軍連忙說道,“隻要你放了我,我讓他們停止射箭。不然就算世子你能躲開,你的親兵,也必然會射成刺蝟。”
容毓唇邊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握著銀色鐵鏈的手一抽,鐵鏈絞緊,瞬間把那個將軍絞死了。
而那些士兵們沒了人指揮,雖然都拿箭指著容毓,卻沒有人敢先射箭。
“誰敢動手?”容毓冷厲的聲音說道。
無人敢說話。
一個人,殺掉所有挑頭的將軍。
就這麽兩個時辰,倒在地上的五品以上的武將,已經超過了五十之數。
商陸從馬車裏出來,說道,“世子已經把王爺中毒之事上報皇上,也急招了禦醫入軍。你們所說的謀害從何說起?”
無人應答,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將領說道,“有人說,世子是想搶軍功。害了王爺,就能獲得主帥之權。”
“放屁!”商陸怒了,怒道,“我們世子就是搶軍功至於指揮你們這些蝦兵蟹將,忠義侯軍才是大昭的精銳,真要搶軍功就直接調動忠義侯軍了,指揮你們能鎮壓邑州暴亂?開玩笑,我們世子是軍神也不敢說有這個把握。你們當邑州暴亂就是已經長好的桃子,隻等你們過去摘吧?”
一幹士兵被他這句話氣的怒火翻湧。
“商陸神醫這句話有失偏頗。”那剛才說話的將領又說道。
商陸哼了一聲,“你們要是傷了世子分毫,那才叫謀逆。反正世子的折子已經傳到京城,不出三天,京城那邊就會有聖旨傳過來。世子已經讓皇上增調援兵了。還搶奪兵權?不知道帶隊來的是哪路將軍,到時候,主帥之權就是他的。我們世子隻是來查案的。”
“這……”那些將領麵麵相覷。
容毓說道,“打掃戰場,繼續行軍。”
眾士兵看向那幾個領頭的將領,那幾個將軍也不知道怎麽辦。
“逾期不能抵達邑州,所有人都是抗旨,想掉腦袋嗎?”容毓挑眉。
“遵令。”
這一下,總算是控製住了局麵。
容毓看向邑州的方向,才剛開始就出了這種事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棘手。
*
江麵上,連日細雨,陰沉的天氣。
好在是順風,船行的一路順利。
林月嬌坐在窗前,手指輕叩桌麵,眸光惆悵。
“寧不歸。”
寧不歸大方走了進去,在她對麵坐下。
“什麽事?你今天又想問什麽?”
“不問什麽,看你喜歡吃,送你吃。”林月嬌將麵前那一碟糕點推在他的麵前,若有所思,“你最近很能吃。”
寧不歸差點被噎著。
“看來你在慢慢恢複。”林月嬌黛眉一挑,“荼靡,讓廚房多送些大補之物過來。”
荼靡笑嘻嘻退下。
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豐盛的一桌菜。
“你不怕我恢複武功馬上跑?”寧不歸挑眉。
林月嬌唇邊挑起一抹笑,“你跑啊,活不過七日。”
“我殺了你,找到解藥,再跑。”
“所以我會蠢到把解藥隨身攜帶?”
寧不歸無言以對,坐著吃飯。
林月嬌就坐在他對麵,看著他吃。
“說吧,如此示好,又要問我什麽?”寧不歸很有自覺。
林月嬌正想跟他說一下容毓的事情,突然鳶尾急匆匆拿著一張紙條走了進來,“小姐,忻州那邊的消息。”
林月嬌展開一看,林雪瀾送來的。
鬼麵殺手來救人了,但是林逸在於家人手中,娘親不能走。
“怎麽?”寧不歸挑眉。
正在此時,外麵雲諫大喝,“有刺客,保護四姑娘!”
皇後派出的殺手,趕到了。
兩人不過交手數回合,雲諫就瞬間認出了對方的武功路數,“簡嶺!”
太子黨第一高手。
簡嶺沒有說話,手中的長劍卻一劍比一劍更猛,雲諫也全力應對,兩人的武功半斤八兩,五五之數。
而就在這一片混亂之時,突然一個暗器對準林月嬌的麵門直射過來,雲諫被簡嶺牽製,根本來不及救援,而林月嬌又沒有武功,這暗器是一枚淬了毒的流星鏢,寒光凜冽,綠毒汪汪。
電石火光之間,寧不歸飛身一撲,將林月嬌撲倒在地。
“寧不歸。”林月嬌沒想到他竟然會救自己。
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又是一枚流星鏢再次飛射過來。
叮,叮,叮!
寧不歸抱著林月嬌兩人在地板上連續滾了好幾圈,躲開暗器。
“噗!”寧不歸噴出一口鮮血。
“四姑娘!”雲諫拚死衝過來,一刀砍向那個打暗器的人。
簡嶺同樣衝了過來,手中長劍對準了林月嬌。
寧不歸眼看實在避無可避,揚手一掌和符離對了一掌,將他逼退,但自己也吐出一口鮮血,這次真的消耗殆盡。
對掌的反震之力,將林月嬌連同寧不歸一起轟的連退數步,從窗戶跌落進江裏。
“該死!”簡嶺就要跳江去追,但是雲諫一劍攔住他。
林月嬌和寧不歸一掉進江裏,就被波浪拍打的一退數丈遠。
寧不歸麵白如紙,形同廢人,連遊泳也做不到,要不是林月嬌一手攥著他,早就沉下去了。
“你剛才為什麽要救我?”林月嬌眼神複雜。
寧不歸嘶啞聲音說道,“你死了,我去哪找七日斷腸散的解藥。要是前來刺殺你的人不是符離,本尊倒是要考慮和他們談筆買賣。”
“簡嶺,皇後……”林月嬌臉色恢複一貫的冷靜,“皇後要是知道你也在這裏,肯定比殺了我,更想殺了你。”
寧不歸又被懟的無話可說。
“好歹也算救了你一次,林月嬌,你可別把本尊扔進江裏不管了。”寧不歸虛弱說道。
“帶著你這個累贅跑的慢,扔了你,讓你自己沉江,自生自滅,上上策。”林月嬌理所當然的表情。
寧不歸邪眸瞪著她,“恩將仇報。”
“對待敵人,不用講道義。”林月嬌笑眯眯。
寧不歸:!
正在此時,林月嬌看見船上跳下了兩個黑衣人,立即二話不說提著寧不歸沉入江底,迅速往遠處遊。
黑衣人在水底四處搜尋,林月嬌眉間閃過一絲沉思,當機立斷順著風繼續往下遊。
不知道跑了多久,林月嬌在江上發現了一艘商船,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林月嬌扒著商船的船尾。
林月嬌沒敢停下,怕被皇後派來的刺客追上。
林月嬌扒著船尾,也偷聽到了船上婢女們說的話,得知這艘船上隻有一位小姐,而且也是去江南,決定大膽地冒個險。
林月嬌在身上四處摸了摸,找出一枚渾圓的藥丸吃了下去。
一個出水芙蓉的大美人,瞬間臉上就變成白一塊黑一塊。
林月嬌知道女子出行在外,容貌最易惹上麻煩,早就管賽華佗要了一些藥以備不時之需。
喬裝好了,林月嬌鬆開船尾,然後大喊,“救命啊!救命!”
船上的人被驚動了。
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走了進來,看見江麵上,一個長得有點醜的弱女子帶著一個像屍體一樣昏迷的人漂在江上,說道,“來人,去把他們救上來。”
船上。
“你們是什麽人?”那蒙麵女子問道。
林月嬌早就打好了腹稿,“我是江南人,跟父母去京城做采買生意,但是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強盜,我和父母失散,掉進江裏。幸好會水,沒有淹死,謝謝這位小姐搭救。”
“江南?哪裏?”蒙麵女子說道,“我也是江南人。”
林月嬌答道,“江南忻州,我們家就是替忻州玉顏坊跑腿的,替他們去京城買一些江南難得的好材料,正好要返回,沒想到……”
玉顏坊如今在江南早就名聲大噪,林月嬌說的來曆清晰,這樣最容易打消別人的戒心。
聽林月嬌果然對玉顏坊頗為熟悉,那女子笑道,“我們早就想跟玉顏坊做生意了,還真是巧。不過我這次不去忻州,隻到灣州,我就捎帶你們一程吧。”
說著,蒙麵女子的視線落在昏迷的寧不歸身上,瞬間一怔,“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