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決戰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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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毓隻來的及扭過頭,林月嬌尖銳地指甲擦著他的臉頰而過,瞬間劃破了臉,留下一道傷口。
鮮血滑落。
“林月嬌。”容毓向她望去,卻見她十指漆黑,眼神渙散,已經認不出他。
林月嬌一言不發,雙爪如鉤,對著容毓揮去。
變成毒人之後,力大無窮,容毓退讓。
“嗖!”
“嗖!”
爪風呼嘯。
容毓一手鉗住林月嬌的手腕,“林月嬌,你醒醒。”
林月嬌充耳不聞,隻是一爪又一爪的揮過來。
容毓拿出回生草,四處看了一下,此時這種情況,怎麽給林月嬌服藥?
而林月嬌盯著他,冰冷刺骨,隻剩下殺了他的本能。
容毓足尖一點,和林月嬌拉開一些距離,手中飛刀射出,嗖嗖地砍在一棵雙手合抱粗細的毛竹上。
容毓拿起一截竹筒,舀了些許清水,將回生草搗碎放入其中。
而林月嬌則一直追著他的身後,張牙舞爪。
容毓帶著她兜圈子,她又不會輕功,隻能徒勞無功跟在容毓身後。
就這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容毓已經一氣嗬成地撿了些許幹柴,生火,把竹筒架好,點火。
“吼!”林月嬌發出怒吼,一直碰不到容毓的人,讓她怒火攻心,頭又開始疼了。
容毓一怔,似乎明白了林月嬌的情況。
以他的輕功,林月嬌雖然力大無窮,但是連他衣袂都碰不到。
林月嬌再次揮舞著雙手撲了過來。
以往容毓足尖一點,林月嬌就撲空了。
但是這一次,他沒躲,任由著她栽入他的懷中。
“疼!”林月嬌無意識的呢喃,雙手攥著容毓,張嘴就咬。
牙齒穿透了容毓肩胛的血肉,鮮血淋漓。
容毓悶哼一聲,一手攥住她兩隻手腕,另一手抱著她,任由她撕咬。
林月嬌似乎清醒了幾分,不可思議抬起頭,看了看被自己咬傷的傷口,又看了看容毓,淚珠盈眶。
“世子……”
容毓看著她,安慰說道,“沒事,藥馬上就煎好了。”
“啊!”
林月嬌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艱難說道,“你,走,我……”
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容毓卻依舊緊緊抱著她,清冷的聲音溫柔,“別折磨自己了,你咬吧,我不疼。”
“不……”
林月嬌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渾身顫抖,好疼好疼。
但是容毓卻伸手按住她的腦袋覆在自己的肩上,將血肉送到她的唇邊。
如果不能傷到他,她就會被屍毒折磨。
“嘶……”
屍毒的本能占了上風,林月嬌已經不知道自己對容毓做了什麽,隻剩下血腥味。
容毓的肩胛處已經沒有一塊好肉,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的牙齒還鑲嵌在他的血肉裏,臉頰上掛著淚珠兒,痛苦不堪。
“嬌嬌。”
懷中的人兒一顫,嘴裏鬆了一點,抬眸看他,眼神茫然。
下一刻,又變成痛苦之色。
容毓拿起竹筒,藥已經煎好了。
容毓喝了一口,一手捏著林月嬌的下巴,將藥以嘴相渡。
她理智全無,哪肯好好喝藥,咬住他的唇,鮮血混著藥汁一起入喉。
等喝完藥,暴虐的林月嬌恢複了平靜,在他懷中安靜沉睡了。
容毓抱住她,返回徐州城。
“這種草藥從未見過,不過確實對屍毒有奇效。”賽華佗拿著容毓帶回來的回生草,說道,“以此種草藥為主,再加上八種輔藥,能夠發揮最好的藥效。”
容毓看著床上躺著的林月嬌,說道,“她什麽時候能醒?”
“很快就能醒了,不過她中毒的量太重了,大概至少需要喝半個月的藥。”賽華佗說道。
容毓冷道,“立即懸賞天下,尋找回生草。我去采藥。”
回生草是在邑州城裏發現的。
如今其他地方還不知道哪裏有草藥,先去邑州城找。
“等等世子,你受傷了……”
賽華佗的話還沒說完,已經又沒了容毓的影子。
容毓天黑時分才回來了,帶來了一筐回生草。
同時還帶回來了寧不歸。
賽華佗也調配好了最合適的藥方,他這樣的神醫,有了主藥,很快就能調好藥方的輔藥,分量,服用方法。
*
林月嬌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
夢裏看見了容毓,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
嬌嬌。
溫柔又寵溺。
“啊!”
林月嬌猛地驚醒,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
“林月嬌。”容毓守在床邊,眸光一亮。
林月嬌看見他,一下撲入他的懷中,喃喃,“你沒事太好了。”
還好隻是做夢。
容毓抿唇,“嗯。”
林月嬌突然聞到他身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那是草藥香味都無法掩蓋的。
“這是……”
林月嬌看著他的肩胛,那裏綁著厚實地白淨紗布,掩蓋了他的傷痕累累,但是,她記起來了。
不是做夢。
是她咬的。
“對不起。”林月嬌攥著拳頭,心疼的眼眶濕潤。
容毓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知道錯了吧?下次還敢不敢一個人偷跑了?”
林月嬌咬著唇,淚珠在眼眶打轉,說不出話來。
“真的對不起。”
容毓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可人的小美人,唇線微抿,“過意不去,不如讓我咬一口?”
下一刻,薄唇覆上了她的唇,啃咬品嚐。
“林月嬌,你救了我爹,救了邑州城所有百姓,但是……”仿佛懲罰一般深吻令人窒息,從她唇畔滑落,在脖頸處烙下一個個吻痕。
“但是,我很生氣。”
半個月後,徐州城,軍營。
一襲白裙的女子蒙著麵紗,手中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湯藥,盤裏擺著四五碗,挨個的一一發給躺在地上的毒人。
另一邊的商陸正往一口露天大鍋裏放著各種草藥,一邊放一邊念念有詞,“回生草,天心花……”
除了林月嬌和商陸之外,整個軍營裏還有無數這樣正在煮藥送藥的士兵、奴婢、百姓。
林月嬌將手中最後一碗湯藥遞給一個士兵,轉身回去取藥,那士兵沙啞的聲音說道,“謝謝小姐!”
“不用謝。”林月嬌抿唇。
那士兵卻激動的熱淚盈眶說道,“神醫大人已經跟我們說了,如果不是小姐舍生忘死,深入邑州城找到回生草,我們早就沒救了,謝謝小姐!”
“對啊對啊,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謝謝小姐!謝謝活菩薩!”
那士兵的話一落,軍營裏響起此起彼伏的道謝聲,一個個都用飽含感激的眼神看著她,掙紮著爬起來給她磕頭。
“大家快起來吧,不用謝,快快請起。”林月嬌麵對這樣的場景,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她善於算計人心,玩弄權謀,但是麵對這些普通士兵百姓最真摯的感謝,卻不知道如何應對。
商陸撓頭笑嘻嘻說道,“大家快回去躺好了,該喝藥的趕緊喝藥,你們趕緊好起來,才不算浪費林小姐找到解藥的一番心意啊,大家說,對不對?”
“對!”
士兵百姓們紛紛應諾,這才紛紛躺好。
林月嬌鬆了口氣。
邑州城主府。
毒人都在城門前和朝廷軍隊對戰,此時的城主府隻剩下年嘯嚴的幾百隨從。
容毓和寧不歸一路殺進去,如入無人之境。
“可惡!容毓為什麽還沒有死!屍王之毒怎麽對他沒用?”寧不歸咬牙切齒,盯著越來越近的容毓和寧不歸,轉身就跑。
“林月嬌沒把容毓殺了嗎?林月嬌沒殺容毓,那就必然被屍王之毒反噬,必死無疑。難道她已經死了?”寧不歸一邊逃跑,一邊暗想。
正在此時,隻聽一陣嘩啦啦的響聲,一道銀色鐵鏈圈住了年嘯嚴的腳,束縛的他動彈不得。
容毓一拉,年嘯嚴就被拉回來了。
而寧不歸的長劍瞬間刺向他的心脈。
年嘯嚴險之又險的躲過,同時跳起掙開鐵鏈。
“噗!”
年嘯嚴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年嘯嚴心一狠,又拿出了可以令功力暴漲的藥,但是沒想到剛剛吃下去,銀色鐵鏈一鞭抽在他的腹部,年嘯嚴噴出一口鮮血。
腿如疾風,抬腳一揮,那藥瓶就被容毓橫掃一邊。
年嘯嚴臉色一變,“我的藥……”
下一刻,又被容毓一鞭抽翻在地。
“砰!”
年嘯嚴被逼得無路可退,容毓和寧不歸一前一後將他包圍了,根本沒有地方躲。
“容毓,我就不信你不中毒!”寧不歸眼見自己已經沒了逃生的希望,猛地從懷中掏出各種各樣的毒藥,一股腦的砸在容毓身上。
寧不歸抽了抽嘴角有點心疼,浪費。
容毓除了擋了一下毒針之類的暗器,對其他毒藥視而不見,手中銀色鐵鏈嘩啦啦一鞭,將寧不歸再次抽翻在地。
“噗!”
寧不歸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震傷五髒六腑,已經沒了爬起來的力氣。
“拿來。”容毓麵無表情衝寧不歸伸出手。
寧不歸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他,嘖了一聲,唇邊勾起一抹邪笑,“這麽好的毒藥,浪費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太可惜了,要不你一刀砍了他了事?”
容毓充耳不聞直接把那毒藥灌進了寧不歸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