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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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進馳揚聲說道,“兩位大人息怒,沒有證據,確實不能直接指控慕王殿下。”
審訊頓時陷入僵局。
林月嬌看著這一幕,起身衝著翟進馳低聲耳語了幾句,翟進馳點頭,對著冷般善說道,“你到底想活,還是想死?”
“我都已經落在你們手上了,不就是死路一條嗎?”冷般善不以為然說道。
翟進馳說道,“你襲擊京城,殺你十次都不為過。但是,冷離殤把靜安郡主抓走了,萬一漠北那邊救不出人,可以考慮拿你交換靜安郡主。你要是能交代一些有用的東西,本官自會向皇上稟明情況,先留你一命,以作人質備用。但如果你冥頑不靈,那本官隻能請奏皇上立即處決你,以儆效尤。”
“什麽?”冷般善臉色一變,沒想到自己還有活路,驚訝看著他,“你,你說的是真的?”
翟進馳說道,“本官是皇上欽點的主審欽差,這點小事,用不著騙你。”
“我招,我都招。你可別讓皇帝殺我,留我一命,冷離殤那個王八蛋不拿我當回事,但我父汗可喜歡我了,一定願意拿我交換人質。這件事是冷離殤負責,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知道那抓人的名單,是北堂翰弄的。”冷般善立即說道。
謝平添嗬斥道,“胡說!如果是慕王殿下,那為何被抓的人之中,有慕王的親友。”
“謝大人說的對。比如纖葉郡主林子衿,乃是慕王未婚妻的三嫂,慕王看重黎家,怎麽會連黎家的少奶奶也不放過?”翟進馳接過話,故意點明了林子衿的名字。
“林子衿是個例外,還有幾個名字,那是我後來添上去的。”冷般善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對了,剛才說漏了,還有黎有幸,他也摻和了一腳。對林子衿幾人下手,就是他的意思。”
謝平添冷道,“黎有幸將軍怎麽會殘害自家弟妹?你這誣陷的更假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是黎有幸出重金,我才不會在名單上添名字。”冷般善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我有證據!黎有幸給我的珠寶,我為了怕冷離殤發現,就埋在城外十裏亭的一顆大柳樹下麵。本來還想回去的時候帶走,但沒來得及,還在那埋著。”
翟進馳立即說道,“來人,去十裏亭挖珠寶。”
不一會兒,官兵便帶著一個新鮮出土的檀木盒子回來了,裏麵果然滿滿一盒子珠寶。
謝平添說道,“這珠寶上又沒刻名字,誰知道是誰給你的。你說是黎有幸將軍,就是李將軍嗎?”
“珠寶上確實沒刻字,但是……”翟進馳在珠寶裏翻了一會兒,拿出一枚拳頭大小的紫水晶珊瑚,說道,“這紫水晶珊瑚,也隻有黎有幸將軍有了。”
多年前,黎家攻破米羅小國,得其傳國之寶,紫水晶珊瑚,獻給陛下。
“對對對,這紫水晶珊瑚,我早就聽過它的大名,黎有幸剛開始還不肯給我,不過為了在名單上加幾個名字,還是給我了。”冷般善說道。
謝平添心底咯噔一下,“也許這裏麵有什麽誤會……”
“事涉通敵大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於致垣陰冷,“黎有幸,必須抓!”
翟進馳沉聲說道,“不錯,於大人,本官命你前去捉拿黎有幸前來問話。”
“林月嬌,你竟然敢擅闖將軍府,你們要做什麽!”黎華晨站起身,冷喝道。
辣眼睛沒有說話,於致垣已經一笑,“奉命逮捕黎有幸去刑部問話。黎有幸人呢,還不快讓他出來。”
這一番動靜,黎有幸也過來了。
“於致垣,你想幹什麽?”黎有幸冷道。
於致垣笑的燦爛,“抓你去刑部。來人,把黎有幸給我帶走。黎有幸,你要是敢反抗,那就是拒捕,罪加一等。”
“你們憑什麽抓我哥哥?我哥哥做錯了什麽?”黎華晨質問。
於致垣說道,“李盈香和冷般善勾結,通敵賣國。紫水晶珊瑚都已經給了冷般善,還有何話好說。”
黎有幸反應很快,雲淡風輕說道,“我的紫水晶珊瑚數日前就已經失竊了,於大人找到了嗎?那我倒是要感謝你幫我抓賊。”
於致垣臉色一僵,沒想到黎有幸已經想到了借口,正不知道怎麽反駁,就聽見旁邊的林月嬌說道:“紫水晶珊瑚事宜,黎將軍還是去刑部和主審大人交代吧。於大人隻負責抓人,不用你多謝了。”
黎有幸陰冷掃了林月嬌一眼,“林月嬌,你倒是命大。”
“托黎將軍的福,我一切都好。”辣眼睛臉色如常。
於致垣一笑,“走吧,黎將軍。”
黎有幸眼神陰沉,但是還是跟著於致垣走了。
“林月嬌,你公報私仇對不對!翟進馳是你的故交,你故意借這個案子,陷害我哥。”黎華晨氣極了,怒道。
林月嬌薄唇微抿,“黎小姐要是這麽理解,那也隨你。不過那你自己更該小心一點。我這麽愛記仇的性格,你得罪我這麽多次,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這話一出,剛才還對林月嬌出言不遜的那些閨秀,個個心生懼意。
完了,該不會被這惡毒的女人記恨,對我們也下毒手吧?
我們可比黎家還好對付。
“林月嬌,你別以為自己即將成為定王妃,你就了不起了,你……”黎華晨激動之際,抓住林月嬌的衣袖。
林月嬌伸手一甩,便將她推翻在地,“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到你們幾句碎嘴。黎小姐,我就順便提醒你一下,你已經和慕親王定親,暗地裏為世子難過也就罷了,還想為世子守一輩子的陵,也太失你身為皇家未婚兒媳的身份了。”
“林月嬌你,好疼,來人……”黎華晨隻覺得腹部一陣絞痛,頓時說不出話來。
林月嬌薄唇輕抿,“不會吧,黎小姐,我隻是隨隨便便推了你一下,你就疼成這樣,是想訛我嗎?來人啊,給黎小姐看看,她怎麽了。”
鳶尾連忙叫了大夫過來,那大夫一把脈頓時嚇的噤若寒蟬,“這位小姐,小姐滑胎了……”
“啊?怎麽可能?”眾閨秀皆是不信。
林月嬌頓時猜明白了幾分,板著臉嗬斥,“你這庸醫,黎小姐還未出閣,怎麽可能滑胎?”
“千真萬確,這位小姐近日情緒不穩,大悲大喜,已經胎氣不穩,剛才摔倒,便滑了……”大夫磕了個頭說道。
“罪過罪過。”林月嬌念叨了一句,她也沒想到黎華晨此時已經懷孕,連忙喊道,“快請禦醫,快去稟報皇上和慕王。”
這一日,黎家兵荒馬亂。
刑部大牢打了三天口水仗,依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對黎有幸無法定罪,卻也無法輕易釋放。
畢竟他牽涉了叛國通敵案。
“黎有幸抵死不認,也沒能抓出幕後主使慕王,這一樁案子辦的真是慚愧。”翟進馳整理著案卷說道。
林月嬌一笑,“進馳,先不急著把案卷呈交皇上。”
“大小姐另有打算?”翟進馳瞬間反應過來。
林月嬌頷首。
“好,大小姐安排,進馳全力配合。”翟進馳說道。
定親王府,下人稟報林月嬌求見。
北堂謹一愣,說道,“還不死心?讓她進來。”
以為林月嬌是為了水月蓮而來。
“林姑娘今日來見本王,為了黎有幸?”
林月嬌一笑,“非也,為了慕王。有一個消息王爺想必很感興趣。漠北的事先不說,黎有幸舉報慕王和萬火教結盟。”
“黎有幸隻要抵死不認,以黎家的分量,遲早可以脫身,何必編出這種謊話,拖慕王下水?而且你是怎麽從黎有幸嘴中挖出這種消息,他是個硬骨頭。”北堂謹皺眉。
林月嬌抿唇,“我怎麽讓黎有幸招供,王爺何必在意呢?王爺隻需要知道,慕王確實和萬火教結盟,而黎有幸恰好是盟友之一,正好是人證。他再拿出物證,那就是板上釘釘。不過,這物證,自然是沒有的。但翟大人這邊會配合王爺,表示有物證,隻是讓黎有幸交代物證還需要一些時間,剩下的就交給王爺了。”
“北堂翰和寧不歸聯手?一步爛棋。”北堂謹扯了扯唇角,目光灼灼盯著林月嬌,“消息是真的?”
林月嬌點頭,“是真是假,看看慕王的反應不就知道了?如此對付慕王的大好時機,王爺可不要錯失良機。”
“你為什麽要幫本王對付慕王?”北堂謹疑惑。
林月嬌理所當然說道,“慕王是王爺的對手,臣女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東平侯府,夜色已深。
林月嬌站在窗前,遙望著漠北的方向。
即便是處於如今的境地,她依舊彈指間,便處理了幾個敵人。
“小姐,刑部大牢剛剛傳來消息,有人刺殺黎有幸未果,已經被當場擊斃。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鳶尾福身稟報道,“翟大人已經連夜趕過去了。”
林月嬌嘴邊勾起一抹淺笑,“走吧,咱們也去看看熱鬧。”
等到了刑部大牢,刺客的屍體已經處理幹淨,而黎有幸明顯知道來人是誰,一張臉鐵青,“慕王竟然要殺我滅口,林月嬌,你好歹毒的挑撥離間之計。”
“黎將軍竟然沒有死,真是太可惜了。”林月嬌站在牢房之外看著他,臉色平靜。
自此,黎家和慕王的合作,徹底破滅。
沒人能放心和一個曾經要殺了自己的人合作。
黎有幸惡狠狠盯著林月嬌,恨不得啖其肉。
“皇上剛剛傳了密令,讓我將黎有幸從刑部大牢提走,單獨關押密牢,嚴審。”翟進馳看著林月嬌說道。
林月嬌點頭,“看來皇上已經知道,黎有幸有被人滅口的價值。本想借慕王的手除掉林月嬌,但既然他沒死,那就算了。反正關在監獄,翻不出什麽浪。日後就等黎家的人,自己清理門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