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看跳梁小醜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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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透過竹窗灑落進來,林月嬌睫毛微顫,睜開眼睛,身子乏的很,不想動彈。
一連數日,下棋賞花喝酒作畫,都能被某個登徒子半路上就變成了另外一件事,折騰的林月嬌回想起這幾日的日子,都不忍回顧。
實在是太羞人了。
抬眸看了一眼枕邊的人,銀色長發鋪滿枕頭,和她的墨發糾纏在一起,亂亂的一堆,卻令人看著歡喜。
林月嬌小心靠近,越來越近……
櫻唇碰上人的薄唇,冰涼涼地,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鼻尖相碰。
薄唇相依。
熹光灑落,林月嬌覺得這世上最美好的事,就是在他的懷中醒來,親他一口,兩口也行。
“啊!”林月嬌驚叫,騰地一下從人身上彈開,就像做壞事被抓到了一樣,一臉尷尬。
容毓薄唇微挑,似笑非笑,“趁我睡著,偷親我?”
“沒有沒有!”林月嬌紅著臉,假裝自己剛才什麽都沒幹。
容毓半撐起身子,薄衾滑落,露出他白皙地精致鎖骨,健碩的胸膛,有力的腰部……
林月嬌捂住雙眼,非禮勿視。
但是容毓卻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薄唇咬著她的耳垂……
“別了,我昨天都沒能下床,世子,夫君……”林月嬌心底緊張,放軟了語氣求饒。
容毓的吻已經順著她的耳垂滑落下去,“是你先勾引我,我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經不住夫人的誘惑。”
“臭不要臉!喂,容毓,你,你唔…你就等著精盡人亡!”林月嬌的櫻唇又被他封住,羞惱道。
容毓薄唇笑意更深,“喔,原來夫人這麽厲害,我試試?”
林月嬌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怎麽他的眼神更火熱了?
我並不是想讓你試試啊喂!
芙蓉帳暖,有美人兮,不早起。
雨打梨花,也是一番美景。
趁著細雨和風,兩人撐著一把傘,在梨花雨林中漫步。
“世子,世子妃,侯府來信,讓你們立即回去。”鳶尾急匆匆過來稟報。
林月嬌黛眉輕挑,“出了什麽事?”
“信中沒說,不過紅心姐姐傳來的消息,容家十艘運鹽的貨船,沉了。”鳶尾說道。
林月嬌似笑非笑,“還有人敢打容家的主意,多少年沒出這種事了,確實該回去看看。”
容毓麵無表情,牽起林月嬌的手,狹眸冷冽。
玉梨山離京城頗有些遠,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春雨下了一整日,到了夜間更大了一些。春姑
“拜見母親。”世子夫婦都是臉色如常,淡然自若。
程九鸞看見他們這幅表情心底就不屑,再怎麽裝若無其事,這次林月嬌都坑定了。
雪箐蓉皺眉說道,“本該明日抵達的十艘貨船,在江上出事了。月嬌,這事你怎麽說?”
“我也是剛剛聽說這件事,似乎死了不少劫匪,查到是什麽人幹的嗎?”林月嬌問道。
雪箐蓉歎氣,“家賊難防。那邊傳來的消息,其中一具屍體是程鏡。看來這事就是他指使。也確實隻有家裏的人才清楚貨船的時間和路線。”
“程鏡?我們容家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個人了?”林月嬌故作不知問道。
程九鸞臉色有些難看,“他是程家的人,我以前看他老實,這才委以重任。沒想到他竟然打貨船的主意,大膽劫船,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此事,我有不可推脫的失察之罪,還請大娘責罰。”
“劫船?我怎麽聽說是燒船。要是他們真的想劫船,怎麽上來就倒火油。不過我就納悶了,程鏡他吃飽了撐著燒貨船,對他能有什麽好處?”林月嬌盯著程九鸞,一雙冰冷的眼眸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程九鸞心虛,旁邊的容度接過話說道,“他應該是打算劫船,但是發現劫船無望,這才燒船。這人實在凶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讓我容家遭受了這麽大的損失,他該死。”
“少將軍對程鏡的心思,倒是把握的通透,就好像你在旁邊指揮他一樣。”林月嬌扯了扯唇角,嘲諷十足。
容度眉頭一皺,吵架不是他擅長,倒是程九鸞馬上接過話說道,“長嫂,你怎麽能胡亂潑髒水?貨船被燒,你要負責任,你怕大娘責怪,但是,你也不能往我夫君頭上套啊。這事跟我夫君又沒關係。”
“弟妹不要激動,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舉個例。”林月嬌說道。
程九鸞啞口無言,真是一拳頭砸在棉花上,力氣無處使。
雪菀兒就等著林月嬌好看,連忙說道,“林月嬌,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現在說的是你的責任。”
“貨船被燒,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的過錯我應該承擔這個責任,我決定……”林月嬌一臉愧疚說道。說到這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雪菀兒和程九鸞都眼巴巴等著她後半句話,等了半天,結果林月嬌就保持著一副愧疚的樣子,後半句話沒了。
“你決定怎麽樣啊?”雪菀兒催促說道。
林月嬌認真思索,“我還沒想好,容我想一下。”
“這有什麽好想的。貨船在你手上出了這麽大的簍子,按照人家的規矩,負責人賠償十船鹽的損失,請辭管事一職。”雪菀兒說道。
程九鸞聽的心花怒放,臉上卻假惺惺說道,“十船鹽,長嫂得賠多少銀子啊。程鏡作亂,也有我的責任,不如我就賠兩船吧……”
“九鸞,程鏡犯下的錯,跟你沒關係。沒道理讓你賠償。”雪箐蓉拒絕說道,拍了拍程九鸞的手背,“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真跟你沒關係,別放在心上……”
程九鸞感動說道,“大娘,我知道按照容家的規矩,損失的貨物都是負責的人賠。但是畢竟程鏡牽涉此事,什麽都不讓我做,我於心何安?您就讓我賠兩船吧。”
“不關二嫂的事,二嫂都搶著賠償。事關某人,但是某人卻裝聾作啞,妄想逃避責任。姑媽,相比較起來,還是二嫂適合打理商行。當初在江東,商行交給二嫂打理,從未出過岔子。如今十艘貨船被燒,不管是誰幹的,都隻能說明,管事之人能力不足。而且出事之後,還不趕緊補救,推三阻四,真不是管事夫人的所為。”雪菀兒不屑說道。
林月嬌黛眉一挑,“雪菀兒,容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大放厥詞。”
“你!”雪菀兒氣的臉色一青,卻無話反駁,哼了一聲說道,“反正你做錯了就該承擔責任,就是姑媽想包庇你,也不可能包庇。”
雪知願嗬斥道,“菀兒,休得胡言亂語。姑媽持家公正,執掌容家以來,不偏不倚,以家規為綱,全族上下人人敬服。還不快給姑媽認錯。”
“我,我隻是一時口誤,我不是那個意思,姑媽……”雪菀兒可憐說道。
雪箐蓉倒是沒計較這些,擺擺手,看向林月嬌說道,“月嬌,此事確實是你的責任,九鸞自願貢獻兩船鹽,那就你賠八船鹽,從今日起,商行交給九鸞管理。你可有異議?”
“我有異議,婆婆,我不讚同你的判定。”林月嬌義正言辭否決。
程九鸞目瞪口呆,沒想到林月嬌竟然敢反駁雪箐蓉。
“你要不要臉啊,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認罰。”雪菀兒又跳了出來,“你不肯把商行給二嫂打理,是不是想中飽私囊,給了二嫂你就沒這機會了!”
容毓眉頭一皺,手指一彈,一枚銀裸子打在了雪菀兒的啞穴上。
雪菀兒徒勞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又被點了啞穴,一個音都說不出來。
“世子,你這麽做就過分了。菀兒雖然說話直,但未嚐沒有幾分道理,你怎麽能點她的啞穴呢。”程九鸞忍不住說道。
容毓麵無表情,“聒噪。”
程九鸞一噎,這算什麽理由?
“弟妹覺得雪菀兒說的有道理,也就是說認為我會中飽私囊?有何證據?”林月嬌黛眉一挑,問道。
程九鸞扯起一抹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長嫂是世子妃,有世子在,想必用不著中飽私囊。不過,大娘的判決公正嚴明,你卻不滿,也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程九鸞歎息說道,“長嫂,我知道你也不想貨船出事,但事已至此,我們能做的隻是承擔責任,說再多都是借口。”
踩著林月嬌抬高自己。
“弟妹說的不錯,確實需要承擔責任。容家的規矩,誰損失,誰補上,這個我讚同。但,為何要補八船鹽呢?”林月嬌黛眉輕挑,慢悠悠說道,“鹽又沒事。”
“什麽?”
這話一出,除了容毓,滿堂皆驚。
“婆婆容稟,最近匪盜猖獗,我擔心有人膽大包天,打容家貨船的主意,所以早就兵分兩路,容商行的船上裝的是稻草,真正的貨船,在昨日就抵達京城,我已經派人去接應清點。”林月嬌說道,“昨日清點入庫,十船鹽,無一錯漏。”
程九鸞不可置信,“你說什麽?鹽已經到了?”
雪菀兒也是目瞪口呆,想要罵林月嬌胡說,但是因為說不出話,隻能瞎著急。
“月嬌,你說的是真的?十船鹽已經抵達商行倉庫?”雪箐蓉驚訝問道。
林月嬌抿唇一笑,“鹽就在倉庫,隨便派個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你剛才怎麽不早說!”程九鸞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