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末日 第104章 神之守護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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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夜幕之下,攝像直升機周身光團耀眼,樓頂探照燈隨著車流移動,裝甲車伴飛狀態的夜航無人機四燈齊亮,在操場上織成有些晃動殘缺的光網,光影縱橫激蕩中,到處是人和獸的吼叫聲、瀕死的呻吟聲、槍炮的轟鳴聲和撕咬喊殺聲。
    整個學校上空已經被時不時向四方出擊的武裝直升機給拉伸出一道道光箭。
    一個個年輕的生命被撲倒在地,有些更被撕咬的一塌糊塗,開膛破肚,骨肉分離;
    一個個頑強的生命在戰鬥,有些被撕咬感染而人性逐漸泯滅,但他們仍然堅持到清醒的最後一刻。
    西丁第一中學的巨大操場上,屍橫遍地、血流成河,有鮮紅的,也有黑紅的,還有白的、黃的,狼藉一片。
    外圍正在血肉磨盤上輾軋的坦克車和裝甲車輛,火力全開,更有一個個帶著頭盔的勇士從車身裏探出頭來,緊握車載機槍,來回掃射。
    一輛引擎轟鳴的坦克車上,一個戰士不斷用手裏的機槍從車隊交錯的縫隙裏掃射撲上來的敵人,躲在車內的遙控射擊模式已經不能滿足戰士們的急迫,一是怕誤傷戰友,二是很多裝甲車的機槍手都已探身出去遙相呼應。
    已經緩過神兒來或者收到某種指令的x23變異體和瘋狗群已經開啟了狂躁的跳躍模式,之前還在一味找空隙鑽車底向操場中心突進的三隻瘋狗,忽然冷不丁助跑幾步跳上了坦克。
    車頂戰士機槍口急轉,127的子彈硬生生將其中兩隻轟了下去。眼瞅著剩餘的一隻也衝過來,趕緊抓起工兵鏟捅進了狗嘴裏。
    但沒等他調整射擊角度,一雙鋒利的利爪從背後紮穿了他的肩頭,隨後在一聲慘叫聲中,這個勇敢的戰士被一隻x23灰猴子叼住脖子像拔蘿卜一樣從坦克裏拔了出來。
    沒等偷襲得手的x23繼續啃食拖出來的戰士,一顆手雷在戰士腰部爆炸了,衝擊波將戰士和身後的灰皮猴子一起炸裂了,坦克車的頂蓋立刻關閉,兩具屍體被坦克車甩下來,立刻被後麵緊隨的另一輛坦克車直接碾軋。
    “被咬的掩護,其他人上車。”在探照燈光柱標示下,一輛裝甲車很快運動到易風增援的另一組戰鬥小隊,易風之前協助清理過兩輛裝甲車,這是第二輛空車運動了過來。
    易風與另外五個負傷的戰士左右分開擋住圍攏撲咬的幾隻瘋狗,通訊器裏已經溝通好的11名戰士快速從臨時阻擊通道裏穿過鑽進了敞開門的步兵戰車裏。裝甲車的後門猛的一關,載員艙兩側及後門的射擊孔一起打開,隨後整輛戰車也變成了一個向四麵射擊的移動堡壘。
    “我快不行了,殺了我。”一個戰士用突擊步槍上的刺刀紮進一隻瘋狗的眼眶裏,大吼一聲。
    “滋”的一聲響,戰士恍惚間就感覺後腦一涼,扭頭看見易風的手正縮回去,頓時張大了嘴,有些不明所以。
    “中醫,給你紮了一根針,感覺要死了再拔下來……哎,你現在別拔啊?”易風連忙阻止。
    “我現在感覺要死了。”對方有些生無可戀。
    “看你還生龍活虎,手腕上就一個小傷口,不至於。”易風手裏的大刀虎虎生風,從旁邊直接把攻擊戰士的一隻瘋狗斬首。
    “你真是殺狗的屠戶?”
    “差不多吧,其實我也是感染後硬扛的,這斑點,後遺症。”易風端起槍,向遠處啪啪兩個點射。
    “能硬扛?”另一個狀若瘋虎的戰士突然冷靜下來,急忙問道。
    “可能萬裏挑一吧,瘋狗不撲你了,大概就是扛過來了。”易風開始胡說八道,但沒人質疑,畢竟都沒經驗。
    “快,給我也來根針。”問話的戰士立刻湊過來
    “還有我!”另一個鄰近的戰士也積極報名。
    “還有我,我都感覺頭暈了。”一個更大的嗓門急促的呼喊道。
    “你那是失血過多,趕緊先包紮一下。”易風借著頭盔上的射燈打量了一番喊頭暈的戰士,一邊說一邊伸手往身邊戰士腦袋後麵紮針。
    自從在灣仔基地給腳指頭感染的老頭董明義紮了一針,對方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之後,易風存了死馬當活馬醫的萬一念頭,隨身帶了不少針,這一刻頓時排上了用場。
    當然,話不能說的太滿,要留有餘地,不然分分鍾就穿幫了。
    “萬裏挑一”,而且還是“可能”,盡管大家都有些手忙腳亂,但易風說話還是很“嚴謹”地。
    既然人們都習慣把自己當成某個“萬一”,那這種精神頭、這股子幹勁兒在戰場上就很可觀了。
    套句專家的話講,叫“軍心可用”。
    大家都在爭分奪秒,滯留的戰士越來越少,逐漸聚集的瘋狗群和x23變異體眼泛紅光,易風為首的一群人開始承受前所未有的壓力,易風跳上一張課桌向周圍看了看,立刻說道:
    “請301車,205車,440車,220車注意,集中火力,向滯留的104車、303車、208車周圍環繞攻擊。”
    702團的戰士們很快得到了指令,被易風點名的最內圈四輛裝甲車在隊列裏是前後挨著的,他們立刻圍繞易風鎖定的三輛趴窩裝甲車在運動中展開了扇形火力聚焦。
    “弟兄們,注意收集捕獵網,分三隊跟我衝,追在扇形火力線後麵向三車靠近,靠近後注意躲避子彈,立刻上車。”
    易風周圍剩下的基本多多少少都身上有傷,即便剛才沒傷的,隨著瘋狗群和x23的集群攻擊,也最終未能幸免,隊伍一直在減員,大多數人已經放棄了活著登車的打算,但既然易風這麽說了,大家忽然覺得還是應該搏一搏。
    尤其此刻正在逆時針旋轉的扇形火力網像割芊苜草一樣把前進路上的x23灰皮猴子放倒,而地上亂竄的瘋狗更被隊列中間衝在最前的易風一手端著突擊步槍一手揮刀劈開了一個缺口。
    當然眼前的情形多少有些詭異,箭頭隻是易風一個人,但那些擦肩而過的瘋狗乃至x23變異體們在易風麵前直接左右“人”字形分開,隻埋頭向著兩側戰士進攻。
    有幾隻瘋狗刹不住車順勢衝到易風麵前的,全都像腦袋突然被急凍了一樣,先發一會兒呆,醜陋的腦袋搖頭晃腦一番後似乎恍然大悟,扭頭或左或右的撲向兩側,結果要麽被易風射殺,要麽被一刀斬首。
    “我的天!這是後遺症?簡直是神之守護。”一個年輕的士兵一邊扣扳機一邊驚呼。
    “小心地麵,你漫畫看多了吧!”身旁另一個士兵一邊嗬罵一邊舉起課桌擋住貼地撲來的瘋狗,被咬傷抓傷可能一時死不了,但被撲倒分屍可就真沒機會蹦跳了。
    眾人頭頂的那架攝像直升機上,膽小謹慎的桑哲大難不死,正盯著屏幕自言自語:
    “難道真有守護神?”如同驚弓之鳥的桑哲感覺自己有些迷糊,是現實變魔幻了呢,還是自己變魔障了!
    腦袋上插了針的那群負傷戰士也可能有這種想法,但更主要的想法是跟著易風追著逆時針旋轉的扇麵火力區向趴窩的三輛裝甲車衝鋒。
    內圈裝甲車隊在旋轉,火力覆蓋麵也在旋轉,一群時不時就有戰士被瘋狗和x23拖住撕咬且正一路減員的傷兵們也在向目標裝甲車旋轉衝鋒。
    “注意隱蔽,避免誤傷,快速登車,駕駛員優先,扛狩獵網的跟我斷後。”
    訓練有素又經過雙十四暗日洗禮的士兵一旦不怕死拚了命,潛能激發出來,能更高效的達成戰鬥指令。還在減員的一行人抵達了滯留裝甲車的登車位置就不能再跟著扇麵火力轉圈了。
    這時候既要逼開敵人又要防備己方扇形火力誤傷,隻要易風不喊停,四輛裝甲車的機槍火力就還在旋轉射擊。
    易風也不能喊停,越來越多的瘋狗群和x23灰皮猴子是從四麵八方圈上來的,好在它們都顧不上躲子彈,而傷兵們至少知道圍繞三輛裝甲車尋找射擊死角。
    但扇形覆蓋火力網馬上又要轉過來了,登車速度要快。
    “狩獵網齊射準備,放。”易風看準機會一聲令下,七八張大網對準逼得最近的瘋狗群和x23灰猴子籠罩過去,把一大片攻擊麵積給臨時封閉了。
    趁著瞬間停頓的功夫,斷後的戰士紛紛鑽進了裝甲車,猛地關上了門,然後就聽到紛飛的子彈敲打車門的聲響。
    滯留的104車率先開動,為旁邊的303車和208車撞開了一條通道。
    “開車啊?”易風在303載員艙裏喊。
    “駕駛員死了。”車內靠前的位置有人答話。
    “讓我看看,208車呢?”易風邊向駕駛位移動邊在通訊器裏問。
    “你會駕駛嗎,你呢,你呢?208車上沒有駕駛員。”208車上的一個大嗓門在通訊器裏喊。
    “這不瞎扯淡嗎!”易風一邊罵一邊摸了摸駕駛員的脖子,然後扯住脖領子把人從駕駛位拖到後艙,將屍體的臉埋在他自己的鋼盔裏,麵朝下趴著放在戰士們的腳下。
    “把他腰帶扯下來,把腦袋和鋼盔紮緊捆牢,如果屍變了就爆頭。”
    “我去208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通訊器中響起,是常飛。
    “不,你來303,我去208,你空降,我掩護。”易風快速回應道。
    “直升機馬上到。”趙盾的聲音傳來,他跟天語的直升機原本就懸停在樓頂上方為常飛提供火力掩護,懸梯垂下來,常飛一躍而起抓住懸梯從樓頂乘風而下。
    樓頂到易風的距離不遠,易風掀開駕駛位上方的頂蓋,身形一閃就上了303號裝甲車頂。原本已經跳上車頂的幾隻瘋狗先是呲了呲牙,然後就垂下頭把沒毛的尾巴夾在了屁溝裏。
    易風啪啪幾槍,抬腳一踹,幾隻瘋狗就從車頂滑了下去。
    舉目四望,一些瘋狗群正圍成一團齜牙咧嘴地分搶屍體,有幾隻體型高大的x23灰皮猴子怒不可遏地衝過去,把狗群瘋搶的屍體撕地四分五裂,遠遠的扔到裝甲車上,然後瘋狗群就惱怒的直奔屍體碎塊而去。
    除了易風,所有的機槍手此刻都當了縮頭烏龜,一個個躲進了車內,通過遙控裝置繼續操縱機槍射擊。此刻是絕對的敵眾我寡,而操場上滯留的戰士能登車的都已經登車了,剩下的就是永遠登不了車的。
    大批x23已經成群結隊躍上了坦克和裝甲車頂,把裝甲車頂砸的砰砰作響,而瘋狗群更是尾隨戰車不停嚐試向車身跳躍。
    易風的裝甲車旁邊也有一隻x23灰猴子已經衝到了近前,然後看著車頂突然出現的易風呆呆發愣,旁邊208車頂上另外兩隻x23灰皮猴子則對易風視而不見,繼續摁著它們腳下的裝甲車打砸搶。
    發呆的x23灰猴子猛的被頭頂直升機的轟鳴聲驚醒,於是抬頭看天,結果一發子彈從額頭鑽了進去。
    身在空中的常飛一鬆手,落在了易風身邊,結果他們裝甲車周圍的瘋狗群和不遠處的x23變異體仿佛瞬間沸騰了,蜂擁而來。
    “都插了針!”易風端起突擊步槍火力掩護,同時對常飛小聲說道,常飛點點頭打開頂蓋進入車內,303車瞬間啟動。
    而易風借助303車的車體慣性,縱身一躍就踏上了208車的車頂,手中鬼頭刀一揮,兩隻正頭對頭跟車頂艙蓋較勁兒的灰皮猴子被易風的v字形揮刀路線捎走了腦袋,兩具無頭屍體仰天而倒從車頂摔下去,把圍攻的瘋狗群砸的四散奔逃。
    “208車,我已在駕駛艙頂,現在要下來了。”易風立刻通報208車,以免被自己人誤傷。
    “好,收到。”208車的大嗓門立刻響應,易風的聲音他們已經算熟悉了。
    易風掃了一眼四周,瘋狗群和x23變異體看似仍對自己處於一種尷尬的無敵意狀態。這種狀態目前在自己獨自麵對它們的時候會特別顯眼。
    頂蓋打開,易風閃身進入208車,很快208車也成功啟動並加入了702團戰車編隊之中。
    702團的血肉磨盤開始變陣,它既磨了敵人的血肉,也被迫留下了一群年輕士兵的命。一條一直盤旋著身子遊走的巨蟒終於伸直了軀體、探出頭顱向著校門衝了過去。
    702團在硬扛了敵人夜襲,遭受了重大損失後,終於自西丁市第一中學撤退突圍。
    702團以及易風四人的小任務團隊,在第一波驚濤駭浪中總算挺了過去。而對於那些站在更高的位置,正凝視著世界地圖的各國決策層而言,驚濤駭浪卻是剛剛開始。
    東華那處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裏,作戰指揮室一塊塊大屏幕上,茂密的叢林深處、廢棄的汽車墳場、成片的蔬菜大棚、某一片魚塘裏、某個火車站廢棄的幾列車廂中,一枚枚導彈昂起頭亮劍夜空、蓄勢待發。
    但“雪花”並未落下,一枚枚導彈始終處於引而不發的狀態。
    而指揮中心其中一塊顯示屏上,那位將軍之前注視過的地方,就在“武襄城”與“定方城”之間,秘密行軍準備突襲並覆滅武襄城的裝甲部隊被武襄城和定方城的喪屍和變異獸部隊夾在中間,陷入重圍。
    定方城的喪屍和變異獸集群沒有設想的那樣撲向西丁市的佯攻部隊,反而是來路不明的瘋狗群和x23變異體把702團打了個措手不及。
    本用來炸平武襄城的高炮部隊在外圍一樣瞪著眼幹著急,與東華國其他地方同步行動的炮火支援單位和導彈部隊一樣待命不發、處境尷尬,甚至有些部隊也正陷入重圍、傷亡慘重。
    原因也在顯示屏上,其中有幾塊此刻顯示的就是武襄城的內景。
    原本在黑夜裏一片死寂黝黑的武襄城,有些區域突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詭異的場景一幕幕顯示在衛星監控上,偵查直升機、無人機的攝像頭上,甚至直接出現在有些幸存者基地的大型戶外屏幕上。
    武襄城市中心可容納八萬人的體育館裏,亮如白晝,密密麻麻的幸存者聚集在體育館中央,用巨大的白布和人體隊列擺出s圖案。
    武襄城依山傍水的蓮花山景區最大的神女穀內,一片片藥材田、蔬菜田、果樹林裏,一樣被景區突然恢複的燈光映照的五光十色、絢爛多彩,穀內一群群的幸存者揮舞著各種農具、手電筒、燃起篝火大聲呼喊。
    武襄城的某幾個別墅群小區裏,同樣一片亮光,成群結隊的幸存者揮舞著各種顯眼的布條、標識物努力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行動指令“雪花”緣何落不了地?燈火通明處就是原本的炮火覆蓋坐標,甚至還多出來一些。
    而武襄城的尷尬隻是巨大顯示屏上一小塊屏幕的縮影,東華國廣袤的地圖上,衛星監控發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光點,在原本漆黑的底色上分外醒目。
    但尷尬不隻屬於東華,“雪花”隻是區域性的行動代號,全球聯合政府有一個統一的行動代號“暴雪”,可惜暫時還沒有一片雪花真正落下來。
    德孟力克聯盟總部大廈東北方直線距離2千米,有一座巨大的主題遊樂場,摩天輪、夢幻城堡、極限蹦極,現代科技與神話世界都出現在這片占地麵積巨大的土地上。
    而就在遊樂場地下300米,聯合國緊急指揮中心的空氣裏漂浮著電子設備特有的焦灼氣味。東華國副大使李爽手裏的筆幾乎被捏變形了,旁邊俄爾國大使阿列克謝耶夫忍不住催促著:
    “李,你們的猶豫會讓全球再流三億噸血。”
    這位俄爾大使左手四根手指齊根而斷,這是個狠角色,當初不慎被喪屍咬住手指,右手的菜刀不是第一時間砍喪屍,而是直接斬斷了四根手指。
    李爽的耳麥裏有聲音響起,然後盯著阿列克謝耶夫的臉看了一眼,手指向大屏幕指了指,阿列克謝耶夫頓時瞪大了眼。
    屏幕上的景色挺眼熟,正是俄爾首都莫蘭卡,同樣是夜晚,原本一團漆黑的勝利廣場同樣燈火通明,以中央宮為圓心,密密麻麻的人群手牽著手,圍成一層層圓圈,有的順時針旋轉,有的逆時針旋轉,川流不息。
    當然,俄爾的莫蘭卡並不孤單,同樣處於夜晚的陽出過櫻市衛星城古兜市達班古城遺址的護城河裏,近四十個熒光方陣正在組成某種幾何圖形。護城河周邊的路燈勾勒出了圖形的外輪廓,如同放大了千倍的電子廣告屏。
    無獨有偶,在夜空中突然散發璀璨光芒的還有法卡的巴雅周邊,德羅巴的波尼亞等昔日的首都區和國際大都市等。
    當然,時區屬於白天的大都市,如美利亞的華市等也未能幸免,而且情況還更神奇了一些。
    例如原本人們判定的華市某個無人區,竟然飛出來兩架私人飛機,下麵垂著s的豎條幅大搖大擺的飛到華市毗鄰的兩大幸存者基地,洋洋灑灑的空投了大量標注華市幸存者營地坐標的傳單。
    當然,無一例外都與“暴雪”行動對華市等的預設打擊坐標重合,這一幕發生在全球的各個地方,不論白天還是黑夜。
    這些坐標,正是各國政府借鑒東華分享的恐怖分子識別程序,誘捕、圈禁危險人物,然後利用各種網絡跟蹤、監控手段等或引蛇出洞,或欲擒故縱,總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順藤摸瓜匿影藏形圈定的敵方巢穴。
    然後馬上有了“暴雪”行動。
    再然後,一眨眼,敵人巢穴裏竟然擠滿了活蹦亂跳的大批幸存者。
    更詭異的根據全球的衛星監控,無人機、偵察機反饋,城市殘餘的視頻監控鏡頭、各國政府軍方的秘密監控設備顯示,這些幸存者孤島外圍的層巒疊嶂的喪屍、怪物集群對那些燈火通明、大喊大叫的大活人竟似熟視無睹、置若罔聞,完全沒有垂涎欲滴、圍攻襲擾的意思。
    反而更外圍的喪屍和怪物集群正對著類似東華國易風他們所在的702團這種誘餌兵團,以及計劃潛伏突襲武襄城的裝甲兵團一擁而上、窮追猛打。
    美利亞的末日地堡裏,總統安全顧問扯開領帶:"立刻中止暴雪!",而戰略司令部司令的拳頭砸向控製台:“隻需要幾分鍾,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
    這是很多人的疑問,結果“暴雪”未能如期而至,“雪花”也終究未能落下。
    但這不是易風四人的疑問,因為他們正跟702團一起逃命,當然他們也不知道武襄城和定方城之間被敵人包了餃子的裝甲部隊想逃命卻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