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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從劇情裏得知,那種名叫嬌娘酒的催\情藥藥性極烈,他必不可能記得一絲一毫!
    還是想想自己的肚子吧。
    宋念山的二十文錢隻剩四文,什麽都吃不了,怎麽辦?
    時暮正一籌莫展。
    突然聽到前麵傳來嘈雜聲,似乎有人在哭喊。
    時暮抱著布幡,過去,原來是一位年輕婦人正在心急如焚地呼喊:“小秋!小秋!”
    小女孩則正被一個方臉絡腮胡的男人握住腳腕,倒吊起來,用力抖動著。
    時暮詢問:“怎麽了?”
    旁邊有人回答:“女孩吃糖葫蘆噎到,這人在幫忙把糖葫蘆倒出來呢。”
    時暮看到地麵上掉落著一串咬過的糖葫蘆,小女孩臉色蒼白,嘴唇發紺,幾乎已經沒有意識。
    氣道異物?
    異物進入氣道,患者無法正常呼吸,如果不及時把異物排出,會因為腦部和器官缺氧死亡。
    但是男人把女孩吊起來就是在幫倒忙。不但不能把異物弄出來,還會造成身體其他部位的損傷。
    時暮直接丟下布幡和藥箱,從觀眾外圍往裏麵擠,“借過一下!”
    絡腮胡男人提著女孩抖了幾下,伸手試了試女孩的鼻息,搖頭深深歎息,“不行了,沒氣了,這女娃被閻王爺召去了。”
    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看著她一天天長大,從嗷嗷待哺,到蹣跚學步,最後長成一個懂事聽話的小女孩。會和自己聊天,會幫自己做農活,成為自己在這個家中,唯一的陪伴。
    驟然失去,是痛徹心扉都無法形容的絕望。
    婦女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小秋,我的女兒!”
    下一瞬,就見一位身形纖細的哥兒從人群外擠來,大聲道:“我可以救她!”
    從女孩被噎住到現在不過才過了一分多鍾,還有時間挽回。
    時暮伸手從男人懷裏抱過女孩,半蹲下身體,讓她翻轉身體後,趴在自己小臂上。
    緊接著,用另一隻手掌的掌根大力拍擊女孩背部肩胛骨中間位置。
    因為他來得突然,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片刻後才開始議論紛紛。
    “這小哥兒要幹什麽?”
    “說是要救人。”
    “這樣是在救人麽?我怎麽不曾見過。”
    “我也不曾見過。”
    “但是,這女娃不是已經沒氣了麽?怎麽救?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
    “這哥兒就在不遠處擺攤,自稱擅治婦科病症。”講話之人咂舌:“可惜一個病人都沒有。”
    連續敲擊背後五次,時暮又將女孩翻轉過來,用手指衝擊女孩胸口。
    這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原理是通過擠壓肺部,使氣流排出,以衝出氣道異物,是現代醫學公認的最科學的氣道異物急救法。
    胸口五次後,再重複敲擊背部,反複循環。
    他兩個動作做得極用力,敲擊在女孩背部和胸口時,發出聲響讓人覺得很是疼痛。
    女孩卻依舊沒有反應。
    剛剛把女孩倒吊起來,試圖讓異物掉出的男人聽著周圍人的討論,愈發看不下去了,走過來粗聲粗氣地驅趕時暮,“你一個哥兒,哪有本事救孩子,莫在這裏冒充大夫了!大家不會受你欺騙的。”
    參與過無數次搶救的時暮知道,挽救一條生命,也許隻許多堅持那麽幾秒鍾。
    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隻回答:“還有希望!”
    男人看他冥頑不靈,有些氣惱,“別折騰了,快讓她入土為安吧!”
    怔愣了好一會的孩子母親再次陷入絕望,重新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秋啊!我的秋啊!你怎麽就這麽丟下娘親了!”
    時暮手上的動作卻一刻沒停。
    這麽小的孩子,不得救個十分鍾再放棄?
    男人忍不了了,怒道:“你就是在胡鬧!”說著伸手就想替婦人抱走女孩。
    卻聽到淬冰凝雪的一句,“走開!別他媽影響我!”
    男人也是熱心救人,沒想到被他如此怒吼,火氣霎時湧來,“你——你一個哥兒算哪門子的大夫!趕緊回家嫁人吧!”
    他話音剛落,伴著周圍百姓的議論聲,女孩突然發出了一聲劇烈的咳嗽。
    嘈雜的街道霎時安靜下來,所有的視線都驚異交加地聚焦在女孩身上。
    時暮繼續進行急救,女孩咳嗽聲越來越大,開始嘔吐,並且隨著嘔吐物,吐出了堵住氣道的半塊山楂。
    然後,在擠滿圍觀群眾,卻十分安靜的街道上,女孩開始哇哇大哭,蒼白的臉色和發紺的嘴唇也迅速恢複血色。
    時暮知道女孩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才小心地把女孩翻回來,抱在懷裏。
    婦人衝過來,接過失而複得的女兒,任憑喜極而泣的眼淚流下,“小秋!”
    絡腮胡男人簡直不敢相信眼睛,畢竟他親自試過女孩鼻息,明明是已經斷氣的人……
    周圍一靜之後,驚詫的議論如同燒好的開水霎時沸騰起來。
    “活了?真活了!真被他救活了?”
    “女娃都沒氣了,怎麽還能救活呢?”
    “神啊,就這麽拍啊拍的,就把女娃救活了!”
    救活女娃,婦人涕淚交加,千恩萬謝,時暮一邊扶,她一邊跪,連磕好幾個頭。
    其實,時暮很想和她說一句,能不能付點診金。
    可是看著婦人和女孩兩人的衣服滿是補丁,比自己這身還舊,嘴巴多少有點張不開。
    時暮忍不住在內心吐槽自己,你真是癩蛤蟆吃點海水把自己當海鮮了,飯都吃不上了,還同情人家?
    可,沒準人家也吃不上了呢?
    時暮一糾結,婦人已經領著女孩走遠了。
    琉璃巷的圍觀百姓倒是沒走,對著小哥兒好奇地指點議論。
    “難道,這小哥兒真會治病?”
    “應該會點,這不是當著大家的麵救活了斷氣的女娃?”
    “確實有幾分神奇。”
    議論間,有人伸出了想看診的jio,“要不,我去看看我的腰?”
    時暮眼前剛亮了亮。
    下一瞬,又有一人高聲提醒:“大家難道不知,這小公子乃是太常寺少卿家的公子。”
    有人問:“這又如何?”
    他義正辭嚴地回答:“這小公子是因為品行不端才被趕出家門的!”
    品行不端四個字一出,想看診的人立刻原地轉身,連連咂舌,“那可得離遠些。”
    醫者仁心,一個品行不端的哥兒,如何能給人治病。
    時暮此時很想來兩句國粹。
    自己這渣爹可真是墳頭跑火車,缺德帶冒煙的。
    把原身和江小蘭趕出家門的時候,為了撇清自己,還反過來潑髒水,說原身和江小蘭品行不端。
    至於怎麽不端,不管,反正就是不端。
    媽的,今天難道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
    不行,再不帶錢回去,連粥都沒得喝了。
    時暮正琢磨著辦法,視線裏,看到側麵單獨站了個一挎著竹籃的年輕姑娘,一直昵著布幡上歪歪扭扭的字,神情猶疑。
    姑娘二十上下的年紀,麵色蒼白,仿佛極力忍耐般微躬著腰,以至於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呈痛苦貌。
    時暮直接詢問:“姑娘,你是月事腹痛麽?”
    姑娘頓時被驚到,“你,你怎麽知道?”
    說完,又露出幾分羞赧來。
    小哥兒一眼看出姑娘的情況,正要散開的圍觀百姓都好奇地頓住了腳步。
    時暮回答:“我是婦科大夫,當然看得出來。”
    痛經是婦科最常見的症狀之一,可以說,每個女性一生中多少都會痛上幾次。
    正因為痛經太普遍,在很多人眼中,痛經根本不算病,才導致這一伴隨女性大半生的困擾常常遭到忽略。
    事實上,痛經可以很輕微,也可以很嚴重,嚴重的痛經宛如小腹被撕裂,痛度堪比生孩子,還會伴隨腹瀉、嘔吐等,嚴重影響生活和工作。
    姑娘猶豫地問:“你……能治麽?”
    姑娘娘親走得早,今天剛好月事第一天,腹痛得走路都腿肚子打顫,還被爹爹安排出來賣雞蛋。
    她說了自己月事腹痛,卻被認為想偷懶。
    “家家的女兒都一樣,就你矯情?趕緊幹活吧。”
    姑娘坐在路邊一整天,疼痛不斷襲來,隻覺得自己的小腹被撕裂了一次又一次,不止一次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暈倒。
    好不容易堅持到賣完雞蛋,正精疲力盡地準備回家,看到小哥兒出手就救了那位被噎的女娃,又看到布幡上的字,心中才有所猶豫。
    畢竟,醫館她看不起,遊醫診金收得不高,試試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時暮從藥箱裏拿出小瓷瓶,倒了一粒藥丸遞過去,“吃了包你立刻不痛。”
    這句話出口,頓住腳步好奇回頭地百姓又議論起來。
    “立刻不痛?這小哥兒果真品行不端!這樣的大話都敢講。”
    “嘖嘖,張口就來,哪個正經大夫會說這麽不負責任的話,沒聽過同病異治,異病同治、藥治有緣人麽?”
    “他真當自己是神仙?哪有這麽快的,又不是仙丹。”
    “一顆藥丸就能治月事腹痛?有騙子的味兒了。”
    果然,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姑娘心中期待的小火苗也瞬間被澆滅了。
    這位小公子眼眸清澈如泉,黑瞳猶若點漆,唇角揚起的笑意爽朗灑脫,仿佛鄰家少年般讓人親近。
    但這樣講大話可不像什麽正經人。
    正捏著藥丸,不知要不要吃,又聽到對麵的哥兒胸有成竹地說道:“吃完你可以坐旁邊休息片刻,治不好,我不收你診金。”
    大夫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姑娘隻能點頭一試,“好。”
    走到旁邊水井,用轆轤吊起一桶水,就著木瓢服下藥,然後在旁邊坐下休息。
    她自有月事以來,就一直遭受著下腹墜痛的折磨。
    七天的月事,至少有三天疼得厲害,還伴隨著腰、背、大小腿的酸痛,以及下痢、惡心、頭暈、無力等症狀。
    也吃過一些湯藥,但痛經依舊如影隨形。讓她每個月,還沒到時間,就恐懼不已。
    說來,這小公子長得怪好看的。
    姑娘忍不住好奇地遠遠觀察。
    而且,明明是個哥兒,但講話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畏縮羞怯,姑娘覺得很神奇。
    雖然同樣可以生育,但哥兒和女子還不一樣。
    哥兒身懷異香,還有潮熱期,因此,大部分哥兒都會選擇安穩地待在家中,等待適齡之後,尋得一門好親事,嫁人生子。
    一個哥兒怎麽和大夫這樣正容亢色、讓人肅然起敬的角色聯係到一起呢?
    看這小哥兒大放厥詞,百姓這下更不走了。
    甚至有人搬了條凳,抓了瓜子,在旁邊說閑話,和同伴訴苦,“其實我腰酸背痛很久了。”
    哥兒笑眯眯接話:“不如找我治上一治。”
    兩人可沒打算搭理這小哥兒。
    同伴也歎氣,“我最近一直痢疾,哎,渾身沒勁。”
    小哥兒眉眼更彎了,“那更應該找我咯。”
    ……
    兩人被他煩得受不了了,“你看你,連人小姑娘都沒治好,還敢說自己是大夫?”
    正想提起板凳走人。
    突然,坐在井旁邊的女孩驚呼出聲,“我,我好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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