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魔頭,還我教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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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
    薑漠輕聲而笑,他向下俯望,瞧見那道枯槁的身影,走出廢墟,實力得到飛躍式的增幅,不僅沒有擔憂,反而愈發的期待。
    “難得見一麵,真有點舍不得弄死您啊。”
    同為心魔,其他七頭心魔,被崇衍吃得渣都不剩。
    它們之間有著鴻溝般的差距,畢竟這可是真正意義上能夠打死薑漠的狠人,魂魄早就消散了近百年,而踏空門複刻出來的殘次品,恐怖絕倫,擁有本體的所有手段,無疑是走上另外一條修煉之路的奇跡。
    什麽南疆古祖,納森初代王,枯海三大超凡生物,威脅程度與這崇衍一比,頓時黯淡失色。
    它接近兩米高,肌肉如刀刻的岩石,哪怕容顏衰老,可皮囊下蘊含的力量,輕鬆蓋壓全場,周身環繞著幽紫近黑的真炁,宛如不祥的深淵吞噬人間,汙濁一切。
    遠處,還在宰殺踏虛殿執事、精銳的妖王們,一心兩用。
    手上的速度和嘴裏的速度,不曾慢過,極速獵殺著隨處可見的血食,又匆匆一口吞噬。
    同時,耳朵都豎起來,聽覺覆蓋整座戰場,打探著薑漠的自言自語,暗自心驚。
    “師伯?”
    “這又是什麽鬼玩意兒!”
    “三一門到底怎麽養出這種怪物的?”
    盡管隔著數千米的距離,各據戰場一方,危險的氣機卻近在咫尺。
    遙妄、越旻、越厲的肌膚都像被刀割一樣刺痛。
    更詭異的是,它們本能的萌生一股無法言喻的畏懼,獸血在悸動,麵對不人不鬼的崇衍,仿佛遇到了天敵一樣。
    被賦予厚望的心魔,成了踏虛殿當前唯一的救世主,在一千多位門人,北宮離,鍾嶽的注視下,它再次發生蛻變。
    一雙慘白的大手從胸膛內部破出,猛地撕裂,如破繭成蝶,掙脫出體型縮了一圈的崇衍,力量直接飆升到失控的邊緣,雙眸出現殘存的靈光,似在和創造者的無上意誌抗衡,喉腔裏發出野獸般的怒吼,卻很快被壓製下去。
    “咻——!!”
    心魔破空而起,殺向薑漠,依舊是熟悉的招式,身後高懸九顆球狀閃電,蘊含著毀滅的力量,衝出一頭頭栩栩如生、由雷光鑄成的電鰻虛影,猙獰而暴虐,幾乎與尋常的超凡生物差不了多少。
    九頭妖王虛影,毀天滅地的撲殺而去,回應它們的則是,薑漠舉起無量鈞,一劍鎮落,殺得它們灰飛煙滅。
    “轟隆隆!!!”
    崇衍心魔趁著殺招釋放的空隙,轉瞬殺來,速度快得沒邊,落入薑漠的眸中,卻有跡可循,他左手抬起,一掌掃去。
    在硬碰硬的瞬間,心魔再施手段,骨骼的硬度翻倍,就連肌膚也出現石灰色的甲狀物質,哪怕是在迅速的潰裂,但毫無疑問,他的確是抗下了薑漠的一掌。
    二者交手,掀起無邊的灰色浪濤,震得周邊的殿宇,山地,悉數坍塌。
    “那是?!扛住了!?”
    “怎麽會!!”
    遙妄、越旻、越厲、北宮離、鍾嶽都在不可思議,死死地盯著這一幕。
    “轟隆隆!!!”
    天穹爆發堪比神明擂鼓的巨響,崇衍心魔手段盡施,攻勢迅猛,打出數十招,奈何一直被薑漠單手從容的應對。
    尤其那焚盡一切虛實物質的古道真火,和交織錯亂的無刃熾芒,完美構成一座庇護全身的領域。
    無論是什麽屬性的殺招,但凡靠近,就會瞬間被破壞,瓦解,切割成無數截,而後被大火燒得蒸發殆盡。
    “師伯,借您的偽身一用。”
    “門裏還缺條咬人的狗,依我看,就您了!”
    薑漠揚聲而笑,聲音響徹整座戰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其他的心魔太弱,完全勾不起他的興趣。
    唯獨這崇衍值得一收,戰力已經到了鎮教底蘊的程度,比他親自收拾的飛仙教主,還要強出一截。
    它本質上是踏空門的一種變化神通,與整座秘境緊密相連。
    但心魔的實力越強,就越容易誕生靈智,進而失控,而薑漠也恰恰是看重這一點,才決定帶回去嚐試煉化,他有的是辦法處理。
    “不好!”
    聽見話語的北宮離,臉色大變,猜到這瘋子到底想幹嘛,連忙結印吟咒,試圖讓踏空門回來,避開劫掠。
    隻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
    隨著薑漠的玩心收斂,他左手的力量陡然暴漲數倍,將看似僵持的局勢,一瞬逆轉,絕對的壓製。
    “轟——!”
    崇衍宛如天外墜落的隕星,再次砸落地表,隻是這一次,薑漠沒有再給他掙紮的機會。
    “噗嗤!!!”
    “噗嗤!!”
    無窮的黑色泥沼,從地底浮現,束縛著崇衍的身體,就好像背負上了一座黑洞,它拚命的掙紮、咆哮,但壓製越來越強,他的四肢全被玄煞冥土纏住。
    “轟隆隆!!!”
    下一瞬,泥沼凝聚成球狀,瘋狂壓縮,卻被無法想象的巨力撼動,險些從內部炸開。
    “到了我手裏的東西,還想要回去?”
    “笑話!!!”
    踏空門在借用秘境之力,一次次的撞擊封印,黑色泥沼的束縛顯得有些單薄。
    為了萬無一失,薑漠全力催動天衡蠱,設置全方位的斥力場,將那顆在縮小過程、躁動不安的黑色球體,一口氣壓得隻有巴掌大的圓珠。
    “嗤嗤嗤嗤!!”
    旋即,薑漠心念微動,又有神通祭出,掌心生出八十一道綠色枝芽,貫穿黑珠,連帶著崇衍心魔的軀體,徹底將它鎖定在泥沼的深處,並瘋狂抽取掠、奪它的力量,僅是數息,就有明顯的變化,安靜得無法動彈。
    “嘩啦!”
    薑漠輕撫黑珠,布置真炁鑄成的結界,和十方蠱的血色屏障,接著,瞬開天國,把它給收了進去。
    “!!!”
    “魔頭,還我教至寶!!!”
    目睹這一幕的鍾嶽,氣得血壓暴漲,差點眼前一黑,隻覺得胸口無比絞痛。
    “叫?”
    薑漠眸光寒冷,一瞬消失,跨越空間,一巴掌就扣住老者的麵門,五指猝然迸發數十道炎火,將掌心的腦袋轟碎,隨後拖著他的屍體一甩,往遙妄所在的位置拋去。
    “嗡!!”
    感受著血氣澎湃的屍體在靠近,饕餮果斷動用血脈神通,一張森黑的巨口張開,完全吞沒屍體,汲取著濃鬱的生機。
    “哈哈哈!!痛快!!”
    “殺——!”
    遙妄、越旻聯手,圍殺北宮離,又有薑漠隔空施展折靈咒。
    很快,這位最強的太上長老,無人援助,受到重創,被兩尊妖王硬生生活撕了,魂光溢出,試圖逃離,卻快不過一直鎮守戰場的薑漠。
    “咻——!”
    北宮離的魂魄,向宗門禁地的方向逃,那是暮絕師祖沉睡的地方,而且有無邊可怕的炁息,在緩緩複蘇,踏虛掌教和另外兩人,應該是聯係上了老祖宗!!
    一瞬,隻要一瞬,就能離開這血腥的修羅場。
    北宮離心弦緊繃,大腦一片空白,無法冷靜下來。
    連踏空門都被搶了,那魔尊遠不是他能抵擋,而且死亡的氣息如影隨形,他拚盡一切,連施秘術,不顧一切的逃。
    “嗡!!”
    可是,薑漠出手了,終結北宮離的幻想,先一步瞬移至身前,在老者那驚懼萬分的眼神下,一劍迎麵砸去。
    “轟隆隆!!!”
    劍光橫穿百裏,半透明的魂魄,在劍炁的衝刷下,徹底魂飛魄散,生命永寂。
    “啊!!”
    “北宮長老!”
    “師父!”
    殘餘不到一千人的踏虛殿門人,見到最為敬仰、實力最強的太上長老,被魔尊殘殺,頓時感覺天塌了,個個萬念俱灰,麵無血色。
    “轟隆隆!!”
    與此同時,踏虛殿的禁地深處,傳來不可名狀的波動,似有什麽龐然大物在複蘇,大地晃動傾斜。
    “來了!玄尊!”
    第一時間察覺危險的越旻,大聲提醒。
    “昂,鬧劇也該結束了。”
    薑漠眺望遠處,嘴角微微上揚,不知何時起,踏虛殿的禁地高空,懸掛著一輪血月,散發出來的力量,無與倫比,赫然是屬於暮絕的手段。
    “呼!!”
    颶風呼嘯,薑漠催動蠱蟲,恐怖的牽引力,頃刻席卷整座戰場,無數的踏虛殿弟子,驚慌大喊,身體不受控製地往著高空匯聚,形成一堵防禦之牆。
    “嗡!!!”
    遠處的血月,未有停止的跡象,無盡的血光在急蓄,似在醞釀某種殺招。
    “師祖!!不可,他們還在那裏!!”
    禁地前的山峰,注意到被挾持的人質,踏虛掌教,和兩位太上長老,駭得臉色發白,連忙出聲阻止。
    這一擊下去,整座宗門都要亡了,數千年的根基一朝被毀,就剩他們幾人,代價之大,遠不是他們所能接受的。
    然而,聲嘶力竭的勸誡,沒有換來半分仁慈,血月盈滿,在幾人驚駭欲絕的瞳孔裏,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不!!!”
    有老人嘴唇發顫地吼著,不能接受這樣的劇變,他們到底喚醒了什麽!
    微弱不足的聲音,淹沒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下,一道血色光流,橫跨數萬米,從禁地深處,直接打向戰場,耗費的時間間隙,幾乎是可以忽略的地步。
    “有魄力。”
    漫天的血光,透過人牆,映照至眼前。
    薑漠不禁淡笑,暮絕真夠果斷的,完全不受這些人質的影響。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清楚,作為禦境之主,權限高得可怕。
    除了限製不住同為禦境之主的他,對方能一瞬移走人質,又或者改變殺招的釋放方向。
    但那人偏偏不,選擇一起轟殺,僅僅動動手指的功夫,他都不願意,可想而知的,踏虛殿對暮絕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熟悉又陌生的真炁波動,吻合上尊記憶裏的線索,薑漠確信,出手的人就是存活至今的暮絕。
    “轟!!!”
    下一刻,他作出反擊,雙手持劍,笑容愈發燦爛,甚至到了瘮人的地步。
    蓄力。
    揮劍。
    劈出。
    一氣嗬成,更為磅礴的白熾色劍光,如蒼龍咆哮,強勢碾壓過去。
    漫天的踏虛門人,連哀嚎都沒有,就被送去了往生。
    接著,劍光與血光碰撞,爆發璀璨光芒。
    震蕩的炁浪,像是滅世的風暴,發出尖銳而刺耳的顫鳴聲,僵持不到數息,血光崩潰,被劍芒勢如破竹的撕開,一瞬掠過萬米。
    “嘭!!!”
    懸空的血月炸碎,附近的踏空掌教、兩位太上長老慘遭波及,被重創得遍體鱗傷,險些隕落,倒地不起。
    而他們身後巍峨的山嶽,攔腰斬斷、化作漫天的碎石,有蒼銀的霞光騰空,一道修長的身影,逐漸顯形。
    時隔一千七百多年,上尊的弟子和他的傳承者,在這一刻碰麵。
    仿佛是宿命的對決,兩人都在好奇的打量對方,這方天地唯有二者,堪稱日月並懸,餘者皆若塵蟻。
    映入薑漠眼簾的男子,麵如冠玉,神容平靜,眸深似淵,身穿楓色道衣,恐怖的氣息收斂到了極點,沒有半分溢出,一件件傳說級的上古法器,此刻靜靜地懸浮在他的身側,有吞天火爐、降邪白玉戟、玲瓏九竅玉、赤血妖鎧等等。
    每一件的來曆,都大得嚇人,是與踏空門齊平的器物,而以液體形態存在、變幻莫測,依附到暮絕體表的赤血妖鎧,更是碧玄觀的鎮教法寶,顯然,這一宗的覆滅,和他有著密切關係。
    而另一件上古法器,降邪白玉戟,薑漠也格外熟悉。
    那是上尊大弟子的本命法器,傳承自第五代三一掌教的心血之作,唯一一件沒有帶進墓室的瑰寶,留於後人,沒想到終落暮絕之手。
    比起這些身外之物,最讓薑漠意外的是,這怪物的逆生炁息,與當年突破玄命7階的上尊,有所區別,但也很接近了,算是半隻腳踏進去。
    而此時,注意到無量鈞的暮絕,雙眸流露些許動容,他想起某位已經逝去的故人,還有象征著掌教身份、獨一無二的雲霜玉衣,恍惚間,上尊的身影和薑漠重疊至一處。
    “禦境之主”
    暮絕呢喃低語,他同樣感受到薑漠的可怕,比他師父最巔峰的時刻還要恐怖,血氣浩瀚無窮,就像一顆從宇宙深空墜落人間的赤陽。
    “師父對你真好,什麽都給了你。”
    “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呢,年輕的後輩?”
    暮絕眸底的失神,一瞬被冰冷覆蓋,聲音透露著滄桑的淡漠感,好像主宰一切的霸主,對著治下凡民的詢問。
    他平靜地望著薑漠,雙方的大戰已經無可避免,位於統禦的秘境之內,又有多件上古法器傍身,他絲毫不怵。
    薑漠笑而不答,反問道:“稱謂不重要,遺言想好了麽?”
    “你殺不了我。”
    暮絕麵不改色,既沒有動怒,也沒有畏懼,他微微攤手,又有一枚古樸的印璽,從衣袖裏飛出,落在掌心。
    “難得見到門中的後輩,與你敘舊,著實不錯。我也不一定能殺了你,不過困你一生一世,直到老死,魂魄沉淪,不得超脫,倒是不難,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聞言,薑漠也不客氣,他時刻做好迎戰的準備,隨口一提:
    “還真的有,算是幫上尊一個忙,我很想問你,當年為什麽要發動那場叛變,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把答案帶到上尊的墓前。”
    “哦?”
    “你覺得你能活著出去?”
    暮絕笑了笑,若無其事地道:“罷了,與你一說也無妨,我從始至終都是踏虛殿安插的暗子,何來叛變一說。”
    “當真?”薑漠再次問道。
    “嗯。”
    暮絕神情坦然,仰頭微歎:“師父,走了麽?”
    “你毀他道統,殺他門人弟子,沒資格稱他作師父。”
    薑漠開口否認他的身份,右手釋放液體狀的無刃熾芒,緩緩依附到無量鈞的表麵,將劍器的殺傷力大幅度提升。
    “嗬,看得出來,你是他最大倚仗了,若他安然無恙,又豈會放過我?不願親臨?”
    這簡單的道理,暮絕再清楚不過。
    他決定以牙還牙,輕輕揮手,如同撥動秘境的法則。
    一百多位的玄色衣裳的三一精銳,毫無抵抗力,被他從棲息的村落,瞬移至此,軀體纏繞著無形的炁繩,動彈不得,定格在虛空上。
    “!!!”
    韓司言看著周圍的移形換景,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暮絕師祖,欲開口追問,卻絕望發現,一股可怕的力量封住了自己,軀體脫離控製,連挪動,言語都不能。
    接著,發生他此生最為難忘的一幕,隻聽到那清冷的聲音在虛空響起。
    “做個選擇,後輩,棄掉你手中的劍,我就不殺這些可憐的棋子。”
    暮絕在逼迫薑漠讓步,話音落下,就有人爆體而亡,血水飛濺到幾位玄命4階強者的臉上。
    殘酷的現實,讓他們憤怒而痛心,世代信奉的師祖,竟是他們最大的仇敵,真相已在眼前,輪不得他們不信。
    “啊!!!訣兒!!”
    有人目眥盡裂,臉色鐵青,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拚命的掙紮著,心如刀割。
    “噗!”
    “噗!”
    “噗!”
    又有幾團血霧炸開,是一些年邁的老者,為踏虛殿效命了這一輩子,得到的下場極為諷刺。
    “唔唔!!唔唔!!”
    韓司言等人,心底泛起濃濃的懊悔,還有火燒一樣的憤怒。
    他們隔空看向薑漠,求取幫助,得到的隻有那人冷冷地回應。
    “我也給你一個選擇,放了他們,給你留個全屍。”
    薑漠迎著暮絕的目光,風輕雲淡地說。
    他不可能為了那些遺脈放棄無量鈞,現在是均勢,暮絕的強大,遠低於他的設想。
    他本以為暮絕有可能五炁極身+秘境之主+玄命7階+大量的法器。
    故而從一開始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如今一見,倒是安心許多,屬於能壓製的範圍,一旦打起來,沒有法器加持,有可能落入劣勢,承受的難度可是十數倍的暴漲。
    最重要的一點,是薑漠就算真的想救他們,也不切實際。
    這些像牛羊一樣被囚禁在秘境裏的三一遺脈,早就成了暮絕這位禦境之主,隨意操控的天地萬物之一,殘酷點說,要他們死,隻是一個念頭落下而已。
    “前輩!救救我們,是我們錯了,對不起,求求您,救救那些孩子吧。”
    有玄命4階的長老,以炁傳音,哀求薑漠救救他們。
    “道友,先前是我等多有得罪,我願以一死謝罪,求你了,救救他們!!”
    就連一向孤傲的韓司言,在這生死危機時刻,也不得不低頭。
    然而,薑漠置若罔聞,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感受。
    “看來,你是有答案了。”
    暮絕淡聲說道,旋即一抹眸光掠過虛空,一百多位的三一遺脈,頃刻化作血水,灑落在地,死得不能再死。
    “落!”
    廝殺一觸即發,隨著他一聲輕叱,掌心的印璽,盛放凶光,虛空轟鳴,有億萬道雷霆如暴雨傾盆,鎖定薑漠所在的區域,肆意攻擊。
    同時,無處不在的靈炁受暮絕的操控,從四麵八方化作無形的空間屏障,死死的禁錮、限製薑漠的移動。
    “睡糊塗了麽!”
    “不中用的東西!”
    薑漠冷笑一聲,隻手橫空,掌運真法,當著暮絕的麵,將億萬雷霆,逆轉性質,化作朦朧細雨,右手又是一劍甩去,有破碎屏障的巨力如萬丈海嘯,不可阻止,驟然襲來,撞穿諸多的炁牆。
    “後輩,狂妄!”
    暮絕瞳孔微縮,浮現戾氣。
    他的身體雖然處於壯年的頂峰期,但沉睡的歲月過於漫長,修為高是不假,但各方麵的手段,或是生疏,或是缺少打磨,無法登頂圓滿。
    “咻——!”
    赤血妖鎧瞬間全麵複蘇,佩戴到暮絕的身上,猙獰而霸道,散發著磅礴的血煞之氣,以防禦稱最的法器,給了他上陣殺敵的底氣。
    “轟隆!!!”
    降邪白玉戟也綻放光芒,變得鋒芒畢露,無堅不摧,有飄渺的仙光繚繞,戟刃被外拓得更修長,暮絕一把抓握武器,如鯤鵬起勢,瞬移殺至薑漠身前。
    他高高躍起,臉色若霜,殺意幾乎化作實質,戰戟掄至半月狀,拖拽著恐怖的金色流光,向下鎮殺而來,整座秘境都在回應他的意誌,這一招的威力直讓天地失色。
    “嘩!!!——”
    薑漠霜發瞬黑,現出第二真身,又有撼山蠱加持,肉體的力量再度暴漲。
    麵對足以碎嶽開海的一擊,毫不避讓,就連他手中的無量鈞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興奮,釋放渾厚的劍炁。
    “?!”
    暮絕意識到不對,看著那張妖氣森森的臉龐,還有那漆黑的瞳孔,不知怎麽的,被駭得心髒一顫,想要止步,為時已晚。
    “轟隆隆!!!”
    薑漠也在這個瞬間,隔空得到三一秘境的支持,真炁浩浩蕩蕩,完全沒有枯竭的跡象,他肆意長笑,右臂的肌肉瘋狂隆起,一瞬把壓製的力量,全部傾瀉而出。
    這一劍,不僅有著薑漠問鼎前人的高昂戰意,還蘊含了上尊,三一秘境,以及無量鈞時隔一千七百年的仇恨怒火。
    “砰!!!”
    兩件神話級的法器,激烈碰撞,虛空爆炸,輻射的光芒席卷天上地下。
    遠遠超乎預估的力道,從手腕傳遞而來,暮絕臉色大變,還沒來得及壓製,指骨瞬間粉碎。
    “噗啊!!!”
    降邪白玉戟的光流被打滅,無量鈞砸中暮絕胸膛,赤血妖鎧拚命防禦,吞噬所有迎麵襲來的劍光,但卻扛不住那堪稱史無前例的巨力。
    “轟隆隆!!!”
    暮絕整個人橫飛近萬米,撞穿數座山嶽,胸前的肋骨,碎成齏粉,劇烈的痛楚令他臉色煞白而陰沉,肢體忍不住的抽搐。
    “嗡!!”
    虛空被撕裂,一道黑發激揚,形同魔神的身影殺到山底的坑洞。
    “???”
    暮絕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嚇得頭皮發麻,死亡的氣息如浪潮打來。
    要是真被打中,不死也得殘!
    越是絕頂的強者,對決時出現失誤,就越致命,根本就沒有容錯,往往都是最強殺招的碰撞。